第84章 結新友竟是追星族,天正好共游小秦淮

第84章 結新友竟是追星族,天正好共游小秦淮

水溶可是個樂於助人又好為人師的,當然是答應他嘍。

接過李同學遞過來的題目,上面寫著:

【今有方田一段,內有圓池水占之……】

李冶《益古演段》中有關天元術的記載

這是一道一元二次方程題,水溶自己算當然不難,不過怎麼給這位李亦甫同學講題,就是個有點難度的問題了。

該怎麼解釋方程和平方呢?

如今的大晟,西方的方程並沒又推廣開來,如果對比一下大概的時間線,恐怕那個寫了《代數學》的德·摩根還沒有出生呢!

說不定這個世界,水溶才是第一個在大晟境內推廣現代數學的人呢!

之前聽海商說過,海西的國家,有疑似是法蘭西的福朗思牙,有真真國,但是似乎沒有一個叫『嚶吉利』的。

大晟對海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不過雖然和水溶記憶中的歐羅巴有所不同,但是歷史的潮流總是具有相似性,看海商帶來的海西各國的情況,顯然西方仍然是進入了飛速發展的殖民時期。

所以這也是水溶想要勾搭上海商的原因之一,來到這個時代,哪個穿越者能不關注歐羅巴的那些國家呀,八國聯軍可是種花人耿耿於懷、揮之不去的陰影啊。

話說遠了,回歸正題,水溶去看了李同學的解題過程:

「法曰立天元,一為圓徑……」

水溶知道,李同學用得是傳統的解題方法『天元法』。

這是個聽起來非常的玄幻和修仙的名字,華夏傳統的算籌,把未知數叫做『元』,把很多未知數,分別叫做『天元』、『地元』、『人元』、『物元』。

這一大串的古文,有上百字,與其說是解題,不如說是寫作文,如果不知道的人,打眼一看,恐怕還以為這是啥武功秘籍呢!

該怎麼對李同學解釋方程呢?

用x可能有些奇怪,不過水溶覺得可以換成『甲』嘛。

至於平方符號,這個現在外國也還沒有呢,如果臉皮厚一點,這首創的名頭就是水溶的了。

水溶相信以李學霸聰明的小腦瓜,平方符號這種東西肯定是聽了就懂。

心下有了主意,水溶就抽出一張白紙,刷刷刷的給李同學展示了一下方程式的魅力。

果然,李奕甫一看方程式就理解了解題思路,很快對水溶道謝:

「多謝水溶師弟,這法子果然巧妙直觀、一目了然。」

水溶自然是表示這只是舉手之勞、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其實心裡還有點美滋滋,果然在學霸面前裝逼的感覺就是格外爽!

不過這種機會以後恐怕就越來越少了,等熟悉了方程相關的基礎知識,以李學霸的智商,恐怕數學成績會來個原地火箭式飛升。

有了友好的初次會面之後,水溶算是和新朋友勾搭上了,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很快就約了休沐日一起去玩。

醴泉書院的休沐日是在逢五的日子,也就是初五,十五,二十五,每月三天。

到了休沐這天,水溶請了新朋友來他院子里做客,到了約定的時辰還沒等到人,就去了園子里想著迎一迎,畢竟這園林繞來繞去的,也沒個指示牌,外祖父這裡也沒有帶路的僕役,迷路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才走過了兩重月洞門,就見李奕甫站在門口,一會整整衣擺,一會捋捋袖子,嘴裡還碎碎念著什麼,一副緊張過度的樣子。

水溶都走近了,李奕甫都沒注意到他,水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奕甫兄,每逢大事有靜氣,要淡定啊,何況見一下朋友的長輩,也不算什麼大事吧!怎麼搞得像上考場一樣!」

李奕甫回過神來,見是水溶來了,說道:

「水溶師弟,你經常見友仁先生,當然沒什麼緊張的感覺嘍,但是為兄不一樣,那可是趙大儒啊!為兄現在都還如墜夢中呢!在先生面前,怎麼能衣衫不整呢,我得好好整理整理。」

水溶恍然,沒想到這位李兄還是他外祖父的粉絲呢!

水溶乾脆拉著李奕甫直接走進去:

「走啦,走啦,趙大儒很和藹的,不會計較這些啦!」

水溶無語,再耽誤下去,別人還以為李兄他是在這罰站呢!

李奕甫小聲的說道:

「等等,等等,水溶師弟,為兄衣服皺了,哎,衣服!」

到了書房門前,水溶才放開手,然後高聲求見,李奕甫急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又擺正了表情儀態。

直到見過了外祖父,水溶領著新朋友離開的時候,李奕甫都是一副飄忽的表情,恨不得同手同腳。

水溶五個指頭在李奕甫眼前晃了晃,呼喚道:

「李兄,奕甫兄,回神了,咱們都已經出來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粉絲見到愛豆的狀態嗎?感覺魂魄都出竅了啊!

「啊啊啊!」

李奕甫拉著水溶的袖子尖叫:

「我見到趙大儒了,我見到趙大儒了,那可是當年連中三元的趙宥啊!友仁先生比想象中更慈和!沒想到友仁先生竟然是你的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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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把自己的袖子扯回來,險些想捂住耳朵,李兄,你是被人奪舍了嗎,平日里那個儒雅淡定的李兄哪去了?快把他變回來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我外祖父的腦殘粉了,但是投胎這種事,我也控制不住啊,請不要對我羨慕嫉妒恨了!

水溶想,到底什麼咒語,能讓李兄再變身回來呢?

難道要喊:吧啦啦能量——沙羅沙羅?

有了!水溶一拍手心。

「奕甫兄,我那有外祖父親自做的硯台,你要不要看?」

果然,李奕甫迅速從魔化狀態退出,對水溶催促到:

「還等什麼?快走快走!」

……

給粉絲分享了愛豆的周邊,不是,給李兄秀了一下外祖父親自做的歙硯之後。

水溶和新夥伴開始了今天的遊戲——做鉛筆。

其實大晟現在已經有煤筆跟炭筆這種硬筆了,常常被工匠用來繪圖。

在河道上和工部,炭筆應用的很廣泛,不過這時候的炭筆是中間黑色墨條,外面夾著木板,或者包裹著布條的那種,用起來容易臟手,並不算方便。

對文人來說,雖然他們很多人,把工匠的手藝稱之為奇淫巧技,但是其實很多文人的動手能力並不差。

他們經常會自己動手做點手工diy,比如自己制香、制墨、制筆,造紙、做花箋,雕刻印章,裝裱書畫,制琴等等,文人把這當成一種陶冶情操的雅事,其實水溶覺得這就是學習太累了,找理由玩而已。

這就是雙標啊雙標,工匠搞就是奇淫巧技,孩子玩就是玩物喪志,到了他們自己就成了文人雅事了!

水溶也是之前給李兄講題的時候,想到了現在還沒有鉛筆,所以就決定自己試著做一做。

石墨,在古代其實就有了,不過後來,隨著松煙墨的成熟,石墨漸漸就用得不多了。

鉛筆的木頭筆桿,水溶已經提前找木匠做好了,如今兩人一起diy的,就是中間的筆芯。

把石墨捻成粉末,加入黏土,土越多,筆芯越硬,由於不知道配比,所以水溶做了很多種不同配比的小墨條。

接下來就是慢慢等待晾乾了。

做完了手工,互相看著對方黑一條、灰一溜、花貓一樣的臉,嘲笑了對方一下,頓時兩人之間的生疏又少了幾分。

這就是diy的樂趣所在了,不在乎成不成功,享受的就是過程,即使是翻車了,也別有一番趣味。

天氣正好,風清氣朗,兩人自然也不會一直在屋裡宅著,用膳之後,李奕甫作為揚州本地的土著,就自告奮勇的要當導遊,帶水溶去逛逛這揚州城。

醴泉書院在揚州城外的東南方向,距離運河不算遠,李奕甫帶著水溶,沿著一條小河道一路上行,並給水溶介紹道:

「這條夾河叫做小秦淮,前朝年前,本是防禦倭寇的東護城河,後來平息倭患之後,增建新城,小秦淮成了成里的內河,兩岸的人家也逐漸增多,才有了現在的繁華。

進入揚州城,李奕甫指著河邊一個石雕的龍頭說道:

「這就是小秦淮的盡頭,咱們今天是逆著觀賞,由此處溯游而上,一路到西北面的保障湖和大明寺去遊玩。」

大明寺?水溶聞言抬頭,這個他聽過,當初在船上,林如海師父心心念念的不就有這大明寺的水嗎?

又聽李奕甫說道:

「再往前走,一路有許多店鋪、街肆、茶樓、還有——咳咳,還有和金陵秦淮河一樣的特產,等再過兩年,水溶師弟你大一點,也可以來這裡長長見識。」

李奕甫其實姓李名朴,奕甫是表字,而水溶因為還沒及冠,所以並沒有表字,別人稱呼他一般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

水溶表面一副純良的樣子點點頭,其實心裡嘿嘿直笑,不就是秦樓楚館的小姐姐嘛,難道奕甫兄你見識過?

水溶指著一條看起來精緻的小船問道:

「坐那個行不行?」

這小舫雖然不如遠處的大花船雕樑畫棟,但是比烏篷船仍然要精緻了幾分。

花舫

李奕甫揮手召過來小舫,然後小聲說道:

「如今還是白日,坐這種船是無妨的,但是如果是傍晚或者夜間,這些花舫上便都是做迎來送往的生意的,水溶師弟一定要記得多問上幾句。」

水溶瞅見李奕甫臉上心有餘悸的表情,心中有所猜測,看來李兄在這方面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船上一共兩個人,一個擺渡的艄公,一個歲數不大的小女娃,看相貌和衣著很是滄桑貧苦,不像能有這種花船的樣子。

果然耳邊李奕甫又低聲的說道:

「這類花船大多白日是不出行的,花娘也不在船上,一般都會被人包下來用來遊玩,咱們一會除了給艄公的擺渡錢,還要給包船的費用的。」

水溶心道果然如此,他看這艄公的衣著和船上的富麗裝飾也不搭,原來是個看船的打工仔。

水溶忙說道:

「怎麼能讓李兄破費,我來就好!」

水溶看李奕甫的衣著就知道家境並不是那種富裕闊綽的,這種花船,恐怕包船的費用看起來就不便宜。

李奕甫燦然一笑:

「那為兄也不客氣,就厚顏一次了!下次我請師弟你去吃魚宴,師弟也不要拒絕。」

水溶點頭,這樣有來有往剛剛好。

艄公客氣的迎接了水溶兩人上船,然後吩咐身後的女娃:

「魚兒,給兩位公子上茶水。」

因為是方言,水溶勉強的分辨出了話中的意思,就連忙的制止道:

「我二人自己來就好!」

這小女孩看起來才七八歲大小,端熱水水溶都怕她拿不穩燙到了,何況他也不習慣這麼小的小孩子服侍。

看艄公還有些猶豫,水溶又問道:

「這孩子是叫魚兒呀,是你的女兒?魚戲蓮葉間,不錯的名字!」

艄公憨厚一笑,回道:

「哎,是我女兒,我哪懂這些讀書老爺的話呀,咱們窮人家也不懂咋起名字,想著小魚好養活,就這麼叫了。

兩位公子看起來像是讀書人,不知能不能請兩位給魚兒取個大名,我也沒什麼錢給兩位公子潤筆,也只能給兩位免了這次的擺渡船資,二位公子不要嫌棄。」

水溶笑道:

「也不必免了船資,不過取個名字罷了!」

說完看了看李奕甫問道:

「李兄可是有意?」

李奕甫點了點頭,水溶才和艄公笑道:

「一會可要謝過這位李公子,這位可是秀才老爺,比我強多了,一定能給魚兒取個好名字!」

李奕甫沉吟了片刻,說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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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北靜王今天也在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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