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又到了考驗演技的時候了
水溶見了這景象,一邊起身,一邊吩咐春生道:
「把護衛都叫上,跟我來!」
牛贇連忙拉住水溶:
「溶哥兒,你要做什麼去?那司徒憫可是不好招惹的!」
水溶用巧勁兒抽出手,一邊走一邊回道:
「不招惹,難道就看著他這樣鬧市縱馬嗎?」
牛贇連忙跟上,其他幾位公子哥也紛紛起身。
「溶哥兒,我知道你心善,但是咱們嘴上占點便宜沒什麼,真動上手,性質就不一樣了!他畢竟是個郡王!」
水溶三步並兩步的跳下樓梯,頭也不回的說道:
「他是郡王又如何,我還是郡王世子呢!」
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門口,王府的護衛也趕來匯合,水溶吩咐道:
「你們去把那馬攔下來,若不好攔就直接就殺了,同時把義忠郡王接下馬,記住,盡量別傷了郡王,但是更重要的是別傷了自己。」
幾個護衛有些躊躇,但是水溶表示責任有他擔著,又一意孤行,護衛們還是領命沖了上去。
這時,牛贇才緊趕慢趕的下了樓,正好聽到了水溶的話。
「溶哥兒,攔下來就行,殺馬就過了,你悠著點惹禍,否則咱們這些人也兜不住呀!」
水溶問了一句:
「你去不去?罷了,我也不為難你,你們到時候給我作證就行。」
看到水溶快步沖了出去,牛贇一拍大腿,罵道: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罷了,大不了被打一頓!」
而後便緊跟著追了出去。
水溶趕到的時候,司徒憫的馬已經栽倒在地上,馬腿被砍斷了,血流了一地,地面上還有些滑行的痕迹。
水溶心道:看起來怕是御賜的名馬,馬是好馬,可惜跟錯了主人。
又看到司徒憫本人,衣襟凌亂,有些狼狽的站在一邊。
路兩旁除了翻倒的攤位,躲閃的人群,地上還躺了幾個捂著手腳哀嚎的人,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正躺在不遠處生死不知,王府的護衛和匆匆跟上來的司徒憫的護衛正在對峙之中,雙方都是長刀出鞘的狀態。
水溶快步走過去,說道:
「怎麼,郡王爺這是要來個當街鬥毆,還是持刀的那種嗎?我只是看郡王爺您貌似是驚了馬,所以派護衛救人罷了,合著救人還救出錯了?」
司徒憫怫然變色,驚馬是什麼鬼話,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在正常跑馬:
「你幹了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別想著顛倒黑白矇混過去。」
雖然這樣說,但是司徒憫還是命令隨從將刀收了起來,水溶也同樣示意護衛把刀還鞘。
見司徒憫沖著那攔馬的護衛舉起了鞭子,水溶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說道:
「殿下有什麼沖我來就是了,何必為難幾個下屬,他們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我才是那個下令的人。」
司徒憫直眉怒目的瞪著水溶:
「區區幾個賤奴罷了,打死了便打死了!」
水溶甩開司徒憫的手腕,撣了撣袖子說道:
「那要讓殿下失望了,王府的護衛個個都是有品級的朝廷官員,不是什麼隨殿下打殺的奴僕。」
司徒憫聽了更加的火冒三丈,怒火上頭,惡狠狠的將鞭子朝著水溶揮過來,水溶後退一步,又突然計上心頭,裝作躲閃不及的樣子,被鞭梢擦中了肩膀,然後摔倒在地上。
水溶假摔的時候側了側身,變成側趴在地上的姿勢,然後趁人看不到,伸手在牙上一拔,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就有一顆乳牙鬆動到快掉了,正好這時候用來陷害司徒憫。
等牛贇趕到的時候,正好見到水溶被鞭子打倒在地上,捂著嘴一手的血,登時勃然大怒,對司徒憫斥道:
「殿下有什麼不滿,可以去陛下面前分辯,為何要對溶哥兒動手,他可是北靜王府的世子,殿下是在挑釁我們勛貴嗎?」
司徒憫聽了鼻子都快氣歪了:
「是他先來挑釁我的!我根本沒下重手,是他自己摔的!」
牛贇聽了更生氣了,揮著拳頭沖了上去,吼道:
「我打得你吐血,再來一句沒下重手,你信不信啊!溶哥兒他才九歲,你怎麼下得了手!」
司徒憫的護衛無奈只能一邊護著司徒憫,一邊攔著牛贇,後來趕到的幾位勛貴家的公子哥,見狀也一窩蜂的沖了過去,場面一度極為混亂。
水溶捂著嘴爬起來欲哭無淚,哭笑不得,後悔不迭,悔不當初……
兄弟,有沒有種可能我是裝的啊!
水溶趕忙吩咐王府的護衛將兩方分開,一邊模糊不清的喊著:
「停手啊,我無系,我沒系!」
一邊跑過去攔下牛贇,牛贇此時已經快衝到司徒憫身邊了,真讓他打到人,那才麻煩大了。
好在阻攔及時,眾人終於停下手。
「你們給我等著!」
司徒憫放了狠話就帶著手下撤了。
水溶轉頭看著牛贇幾人說道:
「多謝大家了,我沒想到你們能來,這次是我連累你們了!」
幾位公子紛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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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讓溶哥兒自己勢單力孤的!」
「無妨無妨,反正打都打了!」
「是極是極,溶哥兒膽大,我們也不能慫,要不以後還怎麼在京城混!」
「法不責眾,咱們一起上,到時候也罰不了太重!」
水溶有點感動又有點無語,勢單力孤,你們對我濾鏡是有多厚啊,帶著七八個小廝護衛的那種勢單力孤嗎?
還有說法不責眾的這位兄弟,看來你闖禍的經驗很豐富啊!
「這事恐怕瞞不住的,你們回去先和家裡說一聲,若是幾位伯父叔父責怪,便推到我身上就是,畢竟你們都是為了救我才參與的。
還有之前那事,就統一說我們見到司徒憫鬧市縱馬,以為他是驚了馬,才去阻攔的。」
和幾位小夥伴對了對口供,又送走了他們,水溶才有功夫處理這一地雞毛。
水溶問道:
「五成兵馬司和京兆尹的衙役怎麼一個都沒來?」
旁邊的春生回到:
「那些人碰到這種貴戚王公之間的爭鬥,向來是能拖就拖,能躲就躲,怕是有得等呢。」
這倒是意料之中,水溶聽了有些不滿的撇撇嘴,又吩咐春生道:
「先去看看那婦人可還有救,再去看看其他的傷者,一會兒你和幾位護衛一起將傷者送到醫館,然後等兵馬司和衙役過來,盯著他們處理好之後再回府。」
又對那個攔馬的護衛說道:
「我記得你叫劉伍,是出自襄寧軍的勇士,你這手臂怕是殺馬的時候傷著了,一會回王府去找林府醫看看,葯都記在我的賬上。
最後點出一個護衛說道,你現在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王府,把事情經過告知父王,和父王說我立馬就回。」
水溶回到王府的時候,北靜王已經穿戴好了進宮的朝服,手上還拿著一根麻繩,迅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兒子,才說道:
「走,先進宮請罪,路上說。」
請罪?
水溶心道,頂著這一身傷確定是請罪不是賣慘?
我覺得父王你是要釘死司徒憫啊!
所以他和父王這是惡人先告狀?
不不不,水溶立刻反駁自己,他可是見義勇為來著,他是大大的好人,所以他們這種行為應該叫好人的智慧?或者說做好事之後的自我保護!
等上了轎子,北靜王才問道:
「過程我大概都聽說了,你傷得可重?」
見水溶搖頭,水錚輕輕的碰了碰他肩頭的血印。
水溶忍不住『嘶』了一聲。
見那傷處血跡不多,水錚這才放下心來,又問道:
「嘴裡的血是怎麼回事?」
水溶忍不住抿嘴,像偷吃到了香油的老鼠一樣竊竊的笑了笑,悄悄湊到父王耳邊說道:
「正好牙掉了,我就——」
北靜王放下心來,說道:
「一會兒進宮之後機靈點,見機行事!」
鄰近宮門的時候,水錚用繩子把水溶捆住,雙手反綁到身後,用極低的聲音問道:
「緊不緊?」
「有點!」
聞言,水錚又略將繩子鬆了松。
不知道是皇帝現在不太忙,還是北靜王府比較受重視,水錚請見之後,很快就帶著水溶進了殿。
水錚朗聲說道:
「罪臣帶著逆子前來請罪!」
說著踢了水溶的膝彎一腳,然後自己也同樣跪下請罪。
水溶被踢得猛得朝前一撲,膝蓋『咚』的一聲砸在了地磚上,輕輕『嘶』了一聲,身體還向前傾了傾。
水溶心裡感嘆到:
還真踢啊?
親爹演得也太投入太認真了吧!
膝蓋好疼!
沒想到父王也是個演技帝!
隆德帝連忙扶起水溶,輕斥道:
「這是做什麼,還弄出一個綁子上殿來,溶哥兒還小,能做出什麼大惡,值得你這樣?」
說著又問水溶道:
「溶哥兒可摔疼了?怎麼身上都是血,快傳太醫來看看!」
水溶心裡吐槽:多謝關心,陛下你是個好人,但是一會你聽了具體啥事估計就笑不出來了。
戴公公跑去吩咐人傳了太醫,北靜王就在一邊稟告道:
「陛下,這逆子頑劣,今日衝撞了義忠郡王,還連累幾位世侄因為他和郡王的護衛起了衝突!臣代逆子向陛下告罪。」
隆德帝聽得不明不白的,滿心都是疑惑,今天也沒見義忠來告狀呀,於是隆德帝對水溶說道:
「溶哥兒,你來說。」
又對水錚說:
「綁著溶哥兒做什麼,先來給溶哥兒解開,他們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正常的很,能有什麼大事,朕當年和水承他們幾個,打群架打破了腦袋,父皇都沒說什麼。」
等繩子解開了,水溶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腳,拜謝道:
「臣先謝過陛下,不敢欺瞞陛下,今日,臣和幾位朋友在如意撈一起聚會宴飲,那是臣新開的火鍋店,朋友們都是去捧場的。火鍋陛下您也是知道的,夏日裡吃別有一番滋味,陛下您有時間也可以去嘗嘗啊!」
隆德帝聞言點贊:
「火鍋的確不錯,有時間朕去試試。」
說著還悄悄對水溶眨眨眼。
水溶無語低頭,這麼大年紀的人就別賣萌了吧,陛下。
「大概下午未時,臣聽到外面街上喧鬧,一見竟然有人騎馬在鬧市上橫衝直撞,臣想著,一定是驚了馬了,所以就派護衛去將馬攔下,把人給救下來。」
隆德帝點頭,又有些疑惑:
「這是好事呀,你爹怎麼要請罪?又是怎麼扯上義忠的?」
水溶感同身受的點頭,然後說道:
「壞就壞在這護衛為了攔住馬,將馬給殺了!」
皇帝聞言撫掌大讚:
「殺的好,傷人的瘋馬就該殺了,溶哥兒做的沒錯!」
水溶心裡翻了個白眼,希望陛下你聽了我接下來的話還能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