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沈恪來了
江府的門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春去秋來,年復一年,磚瓦上都長滿了花花草草,院子里到處都是鼠洞鳥窩。
一隊人馬行色匆匆,他們跋山涉水從千里之外趕來,他們身負王命。
不過眼前的場景讓他們無比失望,在王宮時並聽說了江家的事,本以為只是他們內部因為權力交接而引發的小矛盾,萬萬想不到,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大門的扶手上已經落滿了塵埃,門頭也爬上蜘蛛網。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嚇得住在瓦礫中的鳥撲翅而飛。
院里長滿了雜草,有些藤蔓把柱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這哪裡還像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府,都快趕上城隍廟了,只不過這裡沒有供奉土地公公。
為首的人上前輕輕推開了堂屋的門,灰塵落了他一身,眼前的一切和外面的荒涼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屋內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供桌上的紅香還在冒著青煙,看見江道華的靈牌,他大聲哀嚎,希望可以通過這一聲叫起這裡的人:
「道華兄,多年不見你何時做了枯骨了?」
說話的人叫做沈恪,他原本是江道華小時候的伴讀。後來被一個士大夫看中做了他的侍衛,從此就再也沒有和江道華見過面。
先前聽說的是江氏內亂,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江道華已經隕命。
「快,這裡被打掃的整潔乾淨,他家一定還有人在,一定還有,快去找找看看」
說完他轉過身,用布滿灰塵的袖口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侍衛們里裡外外,大聲喊叫「有人嗎?有人在嗎?」
聽見動靜,江右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
「你,你們是幹什麼的?為何私闖我家宅院?」
看見江右,眾人一下子圍了過來:
「快看快看,這人怎麼跟一個候似的?」
「你是江家的奴隸嗎?快去通報你家主人」
「快去快去,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見你家主人」
沈恪將眾人推開,他很是嫌棄這些人一點禮數都沒有:
「你是何人,這江府的人呢?」
他怎麼看江右,江右都不是江家的人,江右的頭髮很長,鬍子也很長,衣服雖然不臟但已經很破爛了。
江右作了揖「在下江右,是江道華之次子、、」
不等江右說完,幾個人哈哈大笑,看向沈恪「您請看,這是什麼東西?害我們跋涉千里就是為了這麼一個玩意?您當初說出的話,大概就要打在您的臉上了」
江右心中有些憤怒,這些人不但無緣無故的闖進家裡來,還不由分說地羞辱自己。
一個大漢上前,不懷好意地扯了扯他的鬍鬚「哈哈,好一個佝僂小妖,甚是好看」
一個提著長刀的也走了上前,一腳踢在他的小肚子上。江右被踢得連連後退,嘴角一股口水慢慢流下。
「哈哈,這樣不堪一擊,看我一刀剁了他」
說著就舉起長刀,砍向江右,他朝後一躲。被一個提著盾牌的大漢,一盾撞翻在地。
江右狼狽地站了起來,不慌不忙地梳理著自己的頭髮和鬍鬚,目光犀利地掃視著眾人:
「膽敢亂闖江家重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轉過身,將藏在門後面的朱雀槍提了出來,槍尖閃著寒光,正如江右的眼神那樣殺氣逼人: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識相的就立馬滾出去,如果不識相,休怪我槍尖不長眼,做了孤魂可就是你們自己的錯了」
眾人紛紛後退,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好啊,看來今天我們要為民除害了」
「報上名來,爺的鬼頭大刀不殺無名之鬼」
「這些天風餐露宿的,正好跺了你,開開葷鮮」
大戰一觸即發,沈恪卻不慌不忙得退到了後面。
一個壯漢高高躍起,九環鬼頭刀舞的啷啷作響
「啊,呀,吃我一刀」
刀鋒砍破空氣,直直地朝江右頭上劈了下來,他腳尖悄悄一發力,整個身體向後移了一小截。鬼頭刀狠狠地從他胸口砍下,一聲"哐啷"地面被削開了長長一道口子。
見到江右這樣輕鬆地躲開了這一刀,另一人一個箭步上前,手裡的金瓜錘向江右的後背砸去、
江右左腳朝地上狠狠踩了一腳,地磚都被震碎,沒想到他這樣一副小小的身軀,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地面驚起一陣塵埃。他騰空躍起,穩穩地落在了兩人的兵刃之上。
朱雀槍舉在空中,狠狠地向另一個衝上來的人劈了下去,那人心中暗想「哈哈,待他槍頭劈下來,我用盾牌一擋,然後一刀結果了他」他還事先舉起了盾,沒想到那根細小的槍頭竟有千鈞之力。那銅做的盾牌被一槍捅穿,盾下的人當場斃命。連一聲哀嚎都沒有發出。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江右的槍尖又刺向另一個手持長刀的人,那人有些慌亂,瞳孔一瞬間放大,手上的刀還沒有動一下,胸膛就已經被槍頭刺穿。
就在這時九環鬼刀和金瓜同時向上發力,「啊,呀」
江右被高高拋起,他在空中翻了個身,然後朱雀槍脫手而下「墮天一擊」整隻槍橫著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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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頭刀一手扶著刀背,一手握住刀柄,架在胸口。
金瓜錘雙腿成馬步,雙手緊緊捏著錘把,只想接住這重重地一槍。
「當」的一聲,鬼頭刀彎了,金瓜錘也斷了,朱雀槍被彈得飛起。隨之傳出來的不止是二人的慘叫聲、還有人骨被撞斷的聲音,兩人哀嚎了一聲,口吐鮮血失去了知覺。
江右接過槍,穩穩落地,此時槍尖正正指在沈恪的喉管處。
「哈哈哈,果然好武藝,不愧是江氏後人,朱雀槍使得是爐火純青」
沈恪依然很是淡定,他不怕一點都不怕。
江右收起了攻勢,慢慢將槍收回,好奇地問:
「你怎麼知道這槍的名字?」
「此槍名叫朱雀槍,槍身重34斤,由天外隕鐵打造,槍尖穿人而不見血,但是這槍槍頭和槍七寸處有龍爪,所以舞起來容易噬主,我說的可有一句是假?」
江右愣了一下,仔細打量著這個人「你究竟是誰?」
「不用多問,我有王命,跪接」
江右連忙跪下,磕了一個頭連忙解釋:
「不知大人駕到,這幾人辱我太甚,所以勿殺了、、、」
沒得江右說完,沈恪將他扶起,
「這幾個人平日里驕橫慣了,也也算是他們最後的歸屬吧,江氏只有你一個人了嗎?」
江右忙把槍放到一邊「兄長與伯父,大人稍等,我這就去叫」說完並跑向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