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荒唐的求婚
「喲！布練，你是個未婚的，她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你怎麼看上一個寡婦？難道村子里就沒有姑娘了？」
兩人扭頭一看，原來是黃金花。
黃金花滿臉堆著笑容道：「不好意思，你倆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史布練臉色一變，沉聲道：「一個老娘們？偷聽咱倆的話，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嬸子故意要聽的，只是你倆說話聲音有點大，我是不小心聽到的。」
史懷德皺了皺眉，示意史布練，不要跟黃金花繼續多講。
然後，他跟黃金花，解釋道：「嬸子，王醫生對我有救命之恩，不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否定她的一切。」說著便拉著史不練匆匆走開。
黃金花一看，這兄弟兩個不搭理自己，不甘心地跟了上去。
「懷德，你們不能因感恩，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你們的爸爸媽媽是不會同意的。」
她左右看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這個女人死過一回，命硬得很，給你們介紹我娘家的侄女，長得可水靈呢。」
史布練打斷黃金花的話：「這個不用你管，喜歡我們的姑娘排長隊等著呢，你操哪門子的心？」
「那是，那是，我只是提醒你們，千萬不要被那個狐狸精給迷惑了，她根本不配，連我家的金龍都看不上眼，你們身份高貴，還會看得上她嗎？」
黃金花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史懷德，他怒斥道：「嬸子，我是看在你是王醫生婆婆的份上，才搭理你的，你怎能這樣侮辱她？我跟她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為了別人的生命，不惜冒著中毒的風險，毅然用嘴去吸出有蛇毒的血液，就憑這一點，我們能相信你說的話嗎？」
黃金花，原本是想用這些話，來破壞王小蘭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卻被史懷德一席話，給堵了回去。
「嬸子，告訴你，我明天去求婚，」史布練用一種挑釁的口吻說。
史不練此言一出，讓一旁的史懷德和黃金花兩個人一愣。
史懷德對王小蘭的印象也不錯，他之所以一直單身，就是因為沒有找到像王小蘭這樣好的姑娘，如今遇到了，卻偏偏又被自己的哥哥看中了，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哥哥，雖然干別的事沒有耐心，但在追女孩子方面卻有一股魯蠻勁，就是遭到拒絕，也不會放過對方，生怕哥哥做傻事，惹怒了王小蘭，弄得大家連朋友都做不成器。
「你，你，說，說的是真的？」黃金花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
「是真的，你明天等著瞧吧！」說完，便攙扶著史懷德，頭也不回地走了。
黃金花一個人愣在原地。
……
王小蘭一家子正在吃早飯。
就在這時，院子里突然響起了鞭炮的聲音，接著又是一陣鑼鼓喧天。
招弟打開門一看，嚇得她趕緊又關上門。
「嫂子不得了，咱家院子里來了很多人。」
王小蘭，聽招弟這麼一說，疑惑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急忙去打開門，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自家院子里擺滿了一些印有「雙喜」字樣的臉盆、暖瓶等物品，尤其是那一輛永久牌的載重型自行車特別引人注目，十來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年輕人，一見王小蘭就齊刷刷地跪在地上行禮，向她問好。
「大嫂，早上好！」
王小蘭一頭霧水，茫然地看著大家。
「王小蘭，今天是我向你求婚的，」
史不練穿著一身很不合體的西裝，慢慢悠悠地走到王小蘭面前。
王小蘭一看這身打扮就知道，這套衣服是史布練從縣劇團借來的戲服。
她暗暗道：「天啦！這不是玩雜耍的小丑嗎？」忍俊不住地想笑，她趕緊捂著嘴巴。
「什麼？向我求婚的？你有病吧？」
「我沒病，我是認真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不需要你同意，只要我同意就行了。」
正在這時，黃金花從人群中擠出來，大聲道：「你們大家看看，我早就說過她是狐狸精，沒想到竟然把我們大隊長的大公子給迷得連魂沒有了。」
這個年頭，談個戀愛都是偷偷摸摸地，哪有大張旗鼓地求婚？更何況王小蘭還是個寡婦，就更讓人不爽了，也更容易招來姑娘們的嫉妒。
眾人一聽，也覺得黃金花說的話很有道理，於是又議論紛紛起來。
「是呀！人家是未婚的，她有什麼資格？」
「村子里的姑娘多得去了，怎麼偏偏就找上她？」
黃金花更加興奮了：「大家應該相信，我之前講的話是對的吧。」
「老妖婆，你別在這裡趁火打劫」招弟怒吼道。
「你沒看見嗎？這麼多東西，這是事實。」
「招弟別和她說。」
王小蘭將招弟拉到一邊，便對眾人說，「我想問大家，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和史布練兩個人單獨在一起？」
眾人都沉默不語。
「史布練你出來，跟大家說清楚。」王小蘭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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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史布練一改往日自以為是的風格，故意作出一副紳士風度的樣子，對著大家作拱手禮，讓人看著就彆扭。
「謝謝大家，來見證我的求婚儀式。」說著便向大家鞠躬。
他接著說，「我和王小蘭的事，不像某些人說的那樣。王小蘭同志沒有勾引我，是我在勾引她的……」
大家聽到從他嘴裡說出「勾引」二字給逗樂了。
此時的黃金花，臉一陣紅一陣白，臉色十分難看，只能灰溜溜地躲進家裡。
「史布練，你鬧夠了沒有？快收拾你的東西回去吧！」王小蘭臉色陰沉著，直接下逐客令。
「今天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
「我看你只能空手而歸啦，我從來沒有被人逼過。」
史布練突然領著他的哥兒們單膝跪地，集體請求王小蘭接受求婚。
王小蘭冷哼一聲：「你這一套，也許對別人有用，對我不管用。」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我們有搶親的習俗，你可以搶啊！」
十幾個人一擁而上，王小蘭被他們的舉動，給弄得哭笑不得，頭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她不慌不忙地一腳將第一個撲來的人踢翻在地，接著在他的背部點了點穴，讓他動彈不了，接著是第二個衝上來，同樣也讓他定格在那裡。
引發眾人鼓掌喝彩。
「還有人上來嗎？史布練你的把戲演完了嗎？求婚儀式，有像你這樣的嗎？不要以為你是大隊長的兒子，就為所欲為，我王小蘭不吃這一套。」
就在這時有人大喝一聲，眾人紛紛回頭向院子外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