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自的歸途與征程
海外仙島上，蕭瑟和雷無桀等人找了幾天都沒有找到百里東君和仙人莫衣，不禁失望不已，看來他們已經離開了。
辛百草告訴他們不用過於擔心，仙人莫衣和百里東君都不是一般的神遊玄境可比，即使打不過要離開天下間能攔下的人不多
第三天眾人決定先回琉璃島和沐春風匯合，離開北離也已經差不多二十天了。蕭瑟在離開的時候讓姬雪點了一把火，現在這火也不知道燒的怎麼樣了。他並不擔心雪月城有什麼變故，畢竟李寒衣和司空長風也不是吃素的。
從他們在南決遭遇伏擊開始，這江湖註定要改變一下了，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辛百草決定留在蓬萊仙島，他隱居慣了，外面的生活不適合他，或許過幾天百里東君就會回來了。
「前輩，那伙人再來怎麼辦？」唐蓮擔憂道
「放心，到了神遊玄境或者半步神遊誰又會刻意去為難一個不會武功的老頭，江湖中人有他們的解決方式，又不是土匪莽漢」
「蕭瑟，要不我和蕊留下來等幾天，你跟雷師弟，還有小師妹，若依姑娘先回北離」唐蓮始終擔心藥王辛百草，同時也在暗暗擔心師傅百里東君。
「其實你不必……」辛百草還想再說什麼，
「藥王前輩就這樣決定好了，我也擔心師傅」唐蓮打斷了辛百草
「既然這樣，……那就留下來吧」
蕭瑟，雷無桀，司空千落，葉若依四人告別了辛百草，唐蓮，天女蕊三人，便開始啟程返回琉璃島。臨走時，辛百草把千年玉璧虎和鐵琉璃殘渣凝鍊出來的藥丸交給葉若依，此葯提煉於鐵琉璃和玉璧虎的精華，不但可以凝神補氣，而且可以解百毒。共煉製了五十顆
葉若依本就得益於這兩種葯補全先天心脈，成為了正常人，而且也成了百毒不侵之體，但是辛百草還是把三十顆給了葉若依，留作備用，畢竟蕭瑟等人可沒有百毒不侵之軀。
幾人離開后，蓬萊仙島的高空之上出現了兩個人。
「師父，為什麼要避開他們」
「這群少年雖然天賦奇高，卻仍需要磨練，我們那一代完成不了的事，或許他們這一代可以完成」
「師父，那伙人到底是什麼人？」
「以後你就知道了，你們現在所知的江湖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等你真正踏足人仙境界，你就會觸碰到那些了。
你那個徒弟唐蓮不錯，就是迂腐了一點……不過孟婆湯的丹方可以傳給他，他的釀酒技術可不弱，三年前七盞星夜酒以自在地境入逍遙，滅南決刀仙於雨中有你昔日九分風采了」
「是，師傅……」
「為師走了……這蓬萊仙島我還是少來為妙，哎，傷心之地，老頭子我一把年紀也是不想來」
百里東君忍不住暗罵李長生，：您看起來也就跟我差不多年紀，您不說誰知道您是個老頭
看到家裡大家肯定已經猜出來了，這兩人赫然就是酒仙百里東君和傳說中的仙人李長生，兩人看起來年紀相仿，其實李長生已經一百九十多歲了。
他經常化名遊歷江湖，由於一直保持著中年模樣，所以他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知他是李長生，唐蓮看到他，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百里東君眼前這人正是他當年以七盞星夜酒對戰冥河殺手的位置那個酒肆老闆。
看著消失的李長生，百里東君不免笑了起來，都一百九十多歲了，那裡還有什麼傷心之地可言，這蓬萊難不成還有讓這位人仙吃癟的時候。
百里東君緩緩飄落來到了唐蓮面前，
「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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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雷無桀幾人回到琉璃島已經是晚上了，雷無桀沖雪松號上喊了幾聲沐春風也不見這小子出來迎接，倒是雪松號長船的老船長走了上來。
「蕭公子，雷少爺，兩位小姐，你們怎麼回來那麼快」
「哦，事情解決了，我們就提前回來了，你們家少爺呢？」蕭瑟問道
「少主已經坐了另外一搜過來接他的雪松號長船於昨日離開了，對了他還留了一封信給你們，他臨走的時候叫我在這裡等候你們」
老船長掏出了一封信給蕭瑟，
蕭瑟接過信就拆開來看，司空千落，雷無桀，葉若依也湊了上來看。只見信上大致意思寫著：蕭瑟，青州沐家出了點特殊情況，我必須馬上趕回去，就不等各位了。雪松號長船暫時有沐伯接管，他會留下來接應你們的……
「看來青家沐家出事了，想來跟海上攻擊我們的趙家海船有關。我們必須馬上趕回去，……」
「蕭瑟，既然如此，我們連夜趕回去，說不定還能趕得上」雷無桀此時也覺得勢不容緩，沐春風是他們的生死與共的兄弟，他家裡有難怎麼能袖手旁觀，這次送他們來蓬萊，他可是居功至偉。
「若依，你的身體剛剛恢復，又要跟我們四處跑了」司空千落看著身體還有虛弱的葉若依有點不忍心
「無妨，你們去那裡，我便去那裡。有征戰的地方又怎麼少的了大將軍葉嘯鷹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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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若依雖出身官家，可不是那種軟弱無力的官家小姐可比。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巾幗女英雄，曾踏馬率領千軍萬馬壓的叛軍低頭，聞風而逃。也曾手持長劍沖入萬軍叢中斬殺敵首，現在不過是身體虛弱了一點而已。還不至於真正的弱不禁風。
當晚，雪松號長船再次揚帆起航，踏上了歸程。
————
天啟城裡，欽天監。
飛軒念著口訣，三枚銅板隨手落在桌上轉動不已，他快速捻動手指推演著。直到幾枚銅板徹底停了下來。
這幾天飛軒有點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便開始卜算。
「飛軒，如何……」李凡松關切地問道
「此卦上乾，中坎，下離。乾為天，坎為凶，下離為遁。師傅曾說我三年內不得回青城山，如今三年已過，我也該離開天啟回青城了」
當年趙玉真離開青城山時曾為飛軒和李凡松以道術卜算推演之法為二人各算了一卦。曾言，飛軒三年後可回青城山繼承青霄劍接掌教之位。
而李凡松則有兩段師徒緣，一段在他已然緣盡，一段在江湖則是後來的儒劍仙謝宣結師徒緣分，此卦已然應驗。
「此卦什麼意思，你就不能解釋得通透一些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師叔祖我不懂卦象一說」
「乾為天，坎為凶，下為離。天乃天子之地，坎意為凶，下為離即遁。此地不可久留，應馬上離開，師兄，我們回青城山去吧」
「好……這皇宮終究沒有江湖自由」
當晚飛軒留書一封辭去國師之位，和李凡松連夜離開了天啟。兩人都不是貪戀官位富貴之人，國師齊天塵要飛軒替他做那三年國師，也已然兌現諾言。
第二天，崇河帝看著那一封書信，不禁笑了起來，這兩人的離去對於他來說終究是好處勝個壞處，保持中立的人若不聽命於皇室留有何用，那終究是跟蕭瑟交情不淺的人。
崇河三年春三月十九日，天啟城皇室授命龍虎山鍊氣士張道陵為北離國師，執掌欽天監，司北離國運，延綿北離國祚。並加封龍虎山為道教第一正統，由此龍虎山正式成為天下牛耳，盛極數百年，此是后話。
百曉堂，姬雪從白鴿身上拿出了一張紙條，看了看，便以真氣催動化成碎末。上面寫的內容讓她也震驚，青州沐家被趙家聯合不明勢力全力打壓，連無雙城也摻和進去。沐春風那小子他雖然不喜歡，但是也不討厭，好歹相識一場。
姬雪暗想：也罷，我也許久沒有離開過天啟了，此時蕭瑟他們應該也在返航了吧。想來也有好幾年沒見過那幾個傢伙了，也罷，既然是重逢，百曉堂也不能不送出點見面禮，省得他們說我這百曉堂堂主不靠譜。
姬雪轉身入了內堂，很快幾隻信鴿飛了出去。
「怎麼，想離開天啟了……」
姬若風走到了姬雪的身後，女兒掌管百曉堂他就很少過問，但是她的一些細微動作卻從來瞞不過同樣是搞情報的父親。
「是的，蕭瑟他們也快回來了，我估計他們的第一站就是青州沐家」
「沐家，去吧……你跑一趟，順便給我整個外孫回來，你也不小了……雖然沐家那小子太過富家，不過人卻是不錯。」
「老頭……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姬雪看著滿頭白髮的姬若風，雖然經常叫他老頭老頭，可是若不是武功盡失他還不足五十，終究有些於心不忍，如果真的結婚生子，沐家又不同意老頭一起，那她豈不是對不起他。
她也曾少女如痴，想有一天和夫君同游天下，可是自從她執掌百曉堂后，那些都成為了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記住，百曉堂可以沒了，但是你一定要嫁人生子。當年崇河帝為了拉攏你，想娶你為妻，和百曉堂結盟。要不是有蕭瑟這層關係，我都是國丈了。你看看你，老頭老了，做不成國丈，你讓我做個第一富豪的岳父也很不錯的」
「行……我明天就進宮去，現在還能做個貴妃呢」
姬雪賭氣轉身走了出去
「也行……哈哈」
姬若風哈哈大笑了起來，其實什麼國丈，人間富貴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蕭瑟是他看著長大的，可惜跟姬雪只有兄妹之情，而沐春風那小子雖然到處炫富，但是心地不錯，尤其是鍾情於姬雪。
現在的他，不像曾經叱吒風雲的天下第一情報機構的老人，更像是垂暮之年的老父親。
人生皆是如此，年少時瘋狂，中年時奔祿，晚年時感懷。到了那個年紀最終放不下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那些看著長大的孩子。父母子女，父母在前，子女在後，代代傳承。這便是最基本的人性，既簡單又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