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騙子

「你是不是忘了？從前切磋你就贏不了我。」

程言輕巧跳開，感受著對方毫不留情的凌厲攻勢皺了皺眉。

「有話不能好好說？真的有事我自然會去，你至少和我解釋清楚。」

達達利亞面上已經覆著深紅的面具，聽到程言的話，停在空中的身形緩緩下落。

「好，看在我們還算融洽的相處上，你告訴我，你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聽到這番話，程言心底第一瞬出現的依舊是那句話。

「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璃月人，只不過是為了贊贊才去至冬進入愚人眾……」

不，不對。

他自我認可是實打實的璃月人，可他真正的身份……

【——滴，攻略任務完成，感謝宿主付出的一切，即將脫離本世界，祝願宿主在原來的世界里能夠幸福生活】

【——宿主程言正在脫離，記憶清除中——】

「不，什麼？！我不要離開這裡，你聽到了嗎系統！清除什麼記憶！」

周身湧上熟悉的進行空間傳送時的不適感，程言倉惶地想抓住面前的無論任何東西。

「系統你說話！」

系統……

達達利亞猛地偏頭，「果然，你是來自異世界的人，毀了提瓦特能給你帶來什麼？！」

程言唇色變得蒼白，意識到在系統的力量前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什麼……毀了？我喜歡這裡，我愛的人也在這裡，沒了他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程言白著臉，眼底充滿無助和迷茫。

「你知道什麼對不對？知道了關於我的事？我的確不是這裡的人，可我從來沒想過害這裡一草一木。」

四肢像是化作了空洞的軀殼，程言想掙扎，想奮力反抗，想從無可抵抗的系統手裡逃走。

「他們，他們也知道了是嗎？」

達達利亞臉色泛著冷，「讓我來告訴你吧，正是璃月的人給陛下的消息，你作為罪魁禍首，提瓦特力量的消亡和你脫不了干係。」

「我……我沒有。」

他有嗎？

有嗎……

初到提瓦特，遇到那麼好的師父，自己要靠身體接觸才能獲得積分，積分讓自己活著，讓自己能獲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寶物。

帝君大人……金鵬……贊贊……那維萊特。

系統的最終目的一早就告訴自己了，和這些實力地位均不凡的人相處，死皮賴臉地增加他們對自己的忍耐度和好感，改變了那麼多本該發生的事情。

代價是……奪走了他們的氣運和力量嗎？

喉口泛起一陣血腥味，程言頭昏腦脹，眼神已經無法聚焦。

【世界通道開啟，即將傳送，一併清除記憶，宿主，你並不屬於這裡。】

冷冰冰的機械音逐漸變成孩童的聲線，程言已經聽不進任何聲音，他徒勞地趴在地面，手指用力扣著冰涼的地板，希冀以這樣的抵抗阻止系統強行帶走他。

「我不走……騙子，你是個騙子……我，我害了他們。」

淚水沾濕地面，達達利亞上前要拉起他，面前的人卻突然消失。

「呼……總算來得及。」

小草神拍著胸口，看著世界樹主幹旁昏迷不醒的程言。

「快快醒來，世界樹只能阻斷那股力量一刻鐘的時間，在這期間，我希望你能儘可能多的告訴我，那股力量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