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利刃出鞘
「夫人,給我一個機會吧,下次我一定把房裡的事都替小姐管好。」
青玉一看到了追究責任的時候了,也跪了下來:「是我自己私自去領的絲線,小姐還沒有說同不同意。」
奶娘一看這回剩下的半個月的月錢,也要保不住了,揉搓著衣角默不作聲。
王瑾儀一看,好嘛!這得本瑾儀出馬了,否則是壓不住場子了!
「娘親,是瑾兒沒有做好。」
看著低頭跪著朱玉和青玉還在虛心認錯,就又說了一句:
「不關別人的事。」
母親居然笑了,點了點頭,讓孩子有擔當,是立賬頭的主要目的。
為了讓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能夠儘快成長,讓他在有限的範圍內有自主權,能夠拿主意並承擔相應的責任,這是王家歷來給年少的後代,立賬頭的目的!
僅僅一個時辰,女兒就達到了要求。
:「好,既然是瑾兒房裡出的事,謹兒要負主要責任。下一季瑾兒少做一套衣裙,以後下午都要跟青玉熟悉你屋裡的賬,你有意見嗎?」
「娘親,沒有。」
王瑾儀看了看跪著的兩個人,
「娘親,我能替她們嗎?」
「瑾兒,要替朱玉和青玉受罰嗎?」
「娘親,我願意的。」
朱玉和青玉心裡萬分感激小姐,可現在不能說話也不敢抬頭,心中默默湧起一股暖流。
「好,罰王瑾儀這個月的月錢減半。」
「娘親,是多少錢啊?」
「你可以看青玉的賬,還有事嗎?」
「有的,娘親,東西壞了怎麼辦?」
王瑾儀用小手指著門口的大膽瓶,母親微微頷首,
「你們去試試看。」
「珠玉、青玉、奶母來。」
王瑾儀走到大膽瓶底下,3人分別輕輕推了推,膽瓶紋絲未動。
後來兩人推,最後三人一起使勁才搬動了膽瓶。好喂!王瑾儀是真心為這一世的人,做事的態度而歡呼。
當初立在這裡,就已經在瓶底做了配重。再加上如此之大的膽瓶,根本不會輕易摔倒,但凡損壞也就只能是人為。
接著又試了幾個擺著的花瓶,裝飾的瓷雕,大多都與底部扣在一起,不會輕易掉落。
最後,朱玉看著茶几上的細瓷官窯茶具,母親順著朱玉的目光看了過去,
「茶具屬於日常用品,是有損耗可算的,但如果每天都損壞,你們的賬頭一樣受罰。
朱玉記住了嗎?」
朱玉雖放了大半個心,一聽還有賠償的可能心又提了起來。
但,還是低下頭應了一聲:「是,夫人。」
就在西廂房內,上演著賞罰分明的戲碼時,當然全是罰沒有賞,這個戲碼聽著有點悲傷。
二房院門被叩響了,從叩門的節奏上,能聽出來人的心情很不錯。
還沒等門上的嬤嬤來回稟,一個歡快的小女孩的聲音傳來:
「瑾兒。」
「瑾兒,瑾兒,你在哪兒啊?我來了。」
王瑾儀分明看母親微微一怔,然後快速地理了理自己。站起后又,留下了一句:「都散了吧,有事明天再說。」
推開門先向著對過的東廂房看了一眼,才奔正房去了。
王瑾儀心中揣度,母親是在看歐陽文澈和那兩個嬤嬤吧?難道?……
還不待王瑾儀想清楚,那個歡快的聲音在門前傳來:
「瑾兒,我來了,你怎麼了?你剛剛被你娘教訓了?」
「玥兒姐姐。」王瑾儀迎到門口,奶娘的手及時從後邊把小姐抱放在門檻之外。
門廊上,兩個小姐妹互相拉著坐在了廊下美人靠上。兩個小姑娘看起來都很興奮:
「瑾兒,你剛剛在幹什麼呀?」
「玩兒!」
王玥儀還不罷休:「玩兒什麼呀?二嬸嬸也玩嗎?」
沉了一下,王玥儀有些不高興的樣子,「我娘親就不會跟我一起玩兒。」
轉而又高興了,緊接著說了一句,「我也參加行嗎?」
王瑾儀想到東廂房關得嚴實的門,欣然答應了。
王瑾儀提議:「我們玩躲貓貓吧!」
「我不會。」小姐姐低著頭,
「很好玩的,看,就是我躲起來,你來找我。」
還沒等說完,就得到了王玥儀的歡呼響應:「好喂~,你去吧。」
這怎麼去?
「姐姐先到我屋裡去數10個數,數完了,你再出來找我。」
「瑾兒,我可以先藏嗎?」
「好!」
「那我先藏。」
王玥儀的婢女,一直站在可以看到自家小姐的位置,聽說自家小姐藏,拉著王玥儀兩人發出了歡快的笑聲跑走了。
不用看光聽聲音就知道,倆人去自家正房找大伯母去了。
可王瑾儀戲得做足,還得按約定繼續裝模作樣地,趴在自己的房間門上:
「青玉,給我數到10。」
王瑾儀小盆友,秉承著娘親沒教的都不能會,堅決抱好小馬甲!
聽著青玉開始數:「1、2、3……」
王瑾儀狠狠心,媽媽咪呀!哥哥姐姐們,請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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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青玉聲音后,就跟上了一個小奶音,成為甜甜的數字迴響。
一數到10,不等青玉提醒王瑾儀蹣跚地下了門廊,撒腿就跑,後邊跟著寸步不離的奶娘。
讓眾人吃驚的是,自家小姐向著院子對過的東廂房跑去。上了東廂房門廊,王瑾儀就一個屋挨著一個屋地推門。
其實僅僅跑著穿過院子,就讓王瑾儀累夠嗆。但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王瑾儀只能在心裡給自己默默鼓勁:加油兒、加油兒,加油兒,你能行!
哥哥的卧房門一推就開了,書房門也推開了,然後,加速往歐陽文澈的屋子跑。到了門口推門,一下兩下,用力也推不開,裡面上了門栓?
居然在我家住,還防著我們,這是什麼意思?王瑾儀決定試一試:「小姐姐來了。」
小拳頭揮舞著敲門,或者確切地說是用力砸門。
「小姐姐來了。」
屋子裡始終沒有聲音,但屋裡一定有人。有人接近了房門,而且窗后也有人影,那人站的離糊著明紙的窗欞比較遠,只能看到似乎有人影。
正當王瑾儀想搞清楚,究竟裡邊是怎麼回事時,一個令王瑾儀後背生寒的聲音,極其輕微的傳來。
那是利刃緩緩出鞘的聲音,那輕輕的摩擦聲,讓王瑾儀不由得身子僵直,王瑾儀的小拳頭停在了半空,不知往下該如何是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