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傷筋動骨
「我得看看情況再說。現在珠寶生意是越來越不好乾了。上次去揭陽入手了一塊高價位的原石，結果虧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賭石哪有不打眼的，要不然怎麼會有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說法呢。你是行家裡手，終歸是賺的。」
「話不能這麼說，我半年的利潤不夠那一次賠的，真的傷筋動骨了。」
「怎麼虧那麼多？是不是被人給算計了？」老劉摸著下巴問道。
「只怪自己太貪心，當時那塊料子開窗的位置非常好，高冰帝王綠，無論是燈光還是外面的表現，都值得一賭。沒想到解開傻眼了，裡面是千年難遇的帝王裂，而且摻雜著棉絮，賠得一塌糊塗。」
「不知道那塊料子是從哪兒來的？」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資金鏈斷開了，讓我很被動。」王孝禮並沒有說料子的來路。
老劉看王孝禮不願意多說，也沒再追問。
這些珠寶商人的路子都很野，有的甚至會組團去緬甸參加公盤，那裡的料子不是仨瓜倆棗能玩的轉的。
既然他這麼說，看樣子真的賠了不少。
「要不去我倉庫看看？」老劉看了看茶杯說道。
「走。」王孝禮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
「吃好了嗎？吃好咱們回去。」竇小寶毫無形象地摸著肚子問道。
「吃好了。頭還暈嗎？」
「好多了，應該是躺的時間比較長才會暈吧？」
「餓的吧？這一個星期就靠營養針了。錢跟流水一樣往外扔。」
「你剛才不是說還剩了三萬多嗎？」
「是剩了三萬多。你這住一天院差不多得要一萬。」
「要不人家為什麼說缺啥別缺錢、有啥別有病呢？進了醫院才知道錢真的不當錢用。」
「幸虧撞你的是富婆，要是一般人家還真不一定能交得起。」
「怕啥？現在誰的車子沒有保險？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也不想被撞啊。」
「不想被撞以後就小心點。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回來好好考，或許真能考上呢。以後我也不用再那麼賣命了。」
「那必須得考上。」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那邊什麼情況？怎麼那麼多人？」張曉玉指著遠處一個鬧哄哄的地方說道。
「不會出車禍了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倒霉？」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
「看什麼看？你這還沒好利索呢，湊什麼熱鬧。」張曉玉瞪了他一眼。
「我就說裡面有貨吧，還不相信。水頭不錯，三十萬到手應該沒問題。」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老婆，咱們過去看看，什麼東西能值三十萬？」竇小寶一聽忍不住了，拽著張曉玉的手說道。
「你現在不頭暈了？」
「你不是說頭暈是餓的？吃飽喝足當然不暈了。」竇小寶嘿嘿一笑。「走，看看去。」
張曉玉也聽見有人說三十萬到手了，她也好奇。
不過那邊人實在太多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她怕過去再把竇小寶給碰著。
這頭上纏著紗布也不老實，萬一再流血就麻煩了。
「水頭不錯，高冰了，就是小了點。老闆，三十二萬給我吧。」又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我出三十五萬。」緊跟著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竇小寶擠不進去，只好朝著聲音響起來的地方望去。
沒想到竟然真能看見裡面的情況。
只見一個胖胖的傢伙拿著一塊石頭，有巴掌大小，被一劈兩半，斷口處有一絲絲的綠顏色。
難道這就是解石？竇小寶腦袋裡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他抬頭看了看旁邊的店面：薈萃閣。
「走，老婆，咱們到店裡看看去。」
「這裡面的東西都死貴，有什麼看的？抓緊回家吧。」張曉玉朝店裡看了看說道。
「看看又不要錢，說不準咱們也能撿個漏呢。」竇小寶朝人群努了努嘴，笑著說道。
「這說不準。」張曉玉看了看他那紗布纏著的腦袋說道。「看看你有這個財運嗎？」
門口幾個店員聽見兩個人說話，不由暗暗撇了撇嘴。
想發財的人多了去了，真正淘到寶的又有幾個？
「美女，這些石頭怎麼賣？」竇小寶並沒有注意幾個店員的小動作，看著一個高挑的女服務員問道。
「這些原石有按公斤賣的還有按個賣的。不知道老闆相中哪一塊了？」這個服務員的素質還是沒說的，笑著回答道。
「我對這些不太懂，你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
「我們店裡的原石主要是緬甸過來的，有木那、會卡、莫西沙場區的。這一片是按公斤賣的，那一片是按個賣的。」服務員一邊往前走一邊介紹道。
這個薈萃閣看著門頭不大，裡面空間卻不小，足有上千平方，被分成了原石區和珠寶區。
這原石區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至於裡面有沒有翡翠只有天知道了。
「多少錢一公斤？」竇小寶問道。
「場區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要不你們先看看？」服務員停下腳步說道。「相中了我再給你們說。」
「那好吧。」竇小寶說著邁步到石頭堆里去翻騰。
這些石頭真的都是石頭。
竇小寶連著翻了二三十塊兒，累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也沒發現一塊有料的原石。
「菲菲，你站那兒幹什麼呢？」一個瘦瘦的年輕男子從外面進來，朝著服務員問道。
「有老闆在挑原石。」這個叫菲菲的服務員說道。「歡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這不是想你了嗎？想吃什麼？中午帶你去吃大餐去。」被稱作歡哥的男子滿嘴花花。
「不去。上次跟你出去被罰了二百塊錢，夠我好幾天的生活費了。」菲菲說道。
「誰罰的？你跟我說，我給你要回來。」歡哥眼睛一瞪，說道。
「歡哥就別難為我了，我要是說出來還能在這裡幹下去嗎？」菲菲又不傻，當然知道這個事不能說。
「不就是二百塊錢嗎？回來我補給你。」歡哥說著就要打開手包。
「算了吧歡哥，你還是饒了我吧。中午真的不能出去。」菲菲朝其他幾個服務員看了一眼說道。「這兒還有客人呢，你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