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十八億

「什麼幫忙？」張曉玉一步邁了進來。

「辦好了嗎？」竇小寶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問道。

「好了。」

「那咱們回家。」

「你能走嗎？」

「應該沒問題。」竇小寶說著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將鞋子穿上。「沒事，走吧。」

「我扶你。」張曉玉說著過來攙起他的胳膊。

「竇先生，你剛才說的是真的？」王慧仍然不相信竇小寶說的話，在後面問道。

「等明天過了以後就知道了。」竇小寶說著慢慢朝門口走去。

「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萬一真有什麼事情我好聯繫你。」王慧問道。

「189……，你最好提前安排好車子，記下醫院的電話。」

「什麼情況？」張曉玉扶著他一邊走一邊悄聲問道。

「沒事。我有點餓了。」

「想吃什麼？」

「羊肉湯，羊肉湯泡饃。」

「這個可以，管飽。沒想到那娘倆竟然是富婆，你猜住院費還剩多少錢？」

「我怎麼知道？」

「還剩三萬多。你住院的時候她們直接給交了十萬。」

「那麼多？怪不得呢？」

「什麼？」

「那個女孩戴的項鏈上的吊墜是帝王綠。」

「帝王綠？那得多少錢啊？」

「不知道，回來到網上查一下。」

王慧娘倆並沒有跟著出來，她被竇小寶的話給嚇住了。

她不知道竇小寶為什麼會那樣說，但是既然說了就由不得她不相信，畢竟這事關自己親生女兒的生死。

「亞楠，要不咱們不回去了，就在這個地方住下來。」王慧看著女兒說道。

「媽，你真相信他說的？我身體好好的，怎麼會有危險呢？再說這個地方我可待夠了，整整一個星期天天往這兒跑。」王亞楠苦著一張臉說道。

「那你得答應媽，明天不能出門。」

「我知道了，明天保證不出門。咱們快點走吧，我是一分鐘都不願意在這兒待下去了。」王亞楠拉著她媽的手說道。

……

「老闆，一斤羊肉兩碗，清湯一壺，再來兩個羊腦，一個素炒綠豆芽。」一進飯店，張曉玉便朝老闆喊道。

「先找個地方坐下，馬上就好。」年輕老闆娘答應著送過來兩套餐具。

「你猜帝王綠多少錢？」張曉玉擺弄了一會兒手機用腳踢了一下竇小寶。

「多少錢？」

「網上說最貴的一副帝王綠手鐲四十八億，最便宜的帝王綠吊墜還得一兩千萬。」

「什麼？那麼貴？這麼說起來那娘倆真是富婆了。」

「那是。要不然怎麼會戴的起那麼貴重的項鏈？錢要少了。」張曉玉財迷地說道。「早知道要一百萬就好了。」

「知足吧，五十萬也不少了。我不是沒什麼事嗎？」

「有事就晚了。真有事人家也不會承認，誰讓你那麼早就出院呢。」

「我辛辛苦苦學了那麼長時間，要是因為這個沒有辦法參加考試不虧了？」

「是命重要還是工作重要？」張曉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命重要，可是沒有尊嚴的活著還不如死了。」

「你知道什麼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嗎？年紀輕輕一點朝氣都沒有。這才多長時間？我當初認識的那個陽光、開朗的男孩子就這樣被生活磨去了稜角？」

「那是你沒受過折磨。」

「折磨？你拿什麼跟我說這些？你以為我這些銷售冠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我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你知道嗎？」張曉玉一聽他這麼說不由炸了。「你不就臟點累點嗎？你被人懟過嗎？你被人欺負過嗎？你跟三孫子似的求過人嗎？你跟我說折磨。我要不是為了咱們以後能過好日子你以為我願意去求爺爺告奶奶？天天打扮的跟出去賣似的。」

「對不起，還是我沒本事，讓你受委屈了。」竇小寶一看張曉玉發飆了，趕忙道歉。

「你知道我聽到你出車禍什麼反應嗎？我的魂都快沒了。我怎麼去的醫院都不知道，這一個星期我沒白沒黑地陪著你，好幾個單子都放棄了。你現在跟我說沒受過折磨？要不是看你剛剛好，我恨不得掐死你。」張曉玉咬牙切齒地說道。

「怪我好不好？都怪我沒本事，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小寶，你別怪我發脾氣。要是有一點辦法我都不去賣房子，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

「我知道，我又不是沒去干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被人給趕出來的。」

「你要是能考上公務員我就不用這麼拚命了，以後盤個小店賣點自己喜歡的花花草草，夠吃夠喝就行。」

「行，我這次一定認真考。」

「那我以後的幸福可就在你身上了。」

「必須滴，我可是你老公。」

「等你考上公務員，咱們找個日子結婚吧？這都在一塊兒好幾年了。」張曉玉看了看竇小寶說道。

「你這是向我求婚嗎？」竇小寶笑道。

「想得美。只能你向我求婚，哪能要我向你求婚呢。」

「等我考上，我一定給你一個難忘的求婚。」

「那我等著。」張曉玉笑了。

「小心，別燙著。」老闆娘說著端上來兩碗羊肉湯。「想吃辣椒油自己放，那裡有鹽和味精。」

「好的，謝謝！」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在瑞力姐告中緬一條街的賭石店裡，一個黑黑的小個子男人正給一個文質彬彬、戴著無框眼睛的中年男子倒茶。

「王老闆，我這邊剛剛來了一批不錯的料子，有沒有興趣入手？」

「老劉，近期我這邊資金壓力比較大，如果真的不錯，可以留幾塊。」王孝禮用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桌子說道。

「誰不知道你王老闆財大氣粗，幾塊夠幹什麼？」

「咱們去看看吧，這次過來轉了幾個店，相中的不太多。」王孝禮站起來說道。

「喝茶，先喝茶，料子都在倉庫呢，跑不了。」老劉熱情地招呼。「不知道王老闆這次準備入手多少？」

「我的流動資金差不多全帶來了，只要合適的都帶走。」

「還是王老闆大氣。」老劉一聽更熱情，親自將茶杯端起來遞給王孝禮。「要是從我這裡拿的多，我聯繫車子給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