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欠你兩命
「正豪哥，慢點，你慢點。」
漆黑的山洞小路里，追逐著兩個瓷娃娃一樣的小男女，打前走的是一個看起來也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少年，而後跟著的是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少女，雖說年齡還很稚嫩，但也不乏其所展露出的美女底蘊。
打頭的少年有些不耐煩，有些責怪的說道：「讓你不要跟來，偏要來，再不進去瞧瞧，等師父發現，我們倆都要挨訓。」
少女有些委屈，低聲說道：「可是......這裡面的可是禁忌呀，我擔心正豪哥，這才......」
名叫正豪的少年眼神閃爍，也不再責怪，低聲說道：「那就跟緊我，別走丟了。」
少女頓時一臉高興，輕聲的「嗯」了一聲。
山洞幽深，兩個看似懵懂的少年，也不知哪來的目力，在漆黑的山洞快速往前走著。
只是少女卻彷彿十分吃力，又怕正豪不理她，就算有時候磕絆一下，也極力忍耐，勉強跟上了步伐。
那正豪，卻是滿眼熾熱。
山洞轉眼到頭，但這山洞就似只能延伸到此，山石壁的出現，預示了這這條山洞，走到了終點。
正豪對著山壁滿臉的不相信：「不可能，這裡就是禁忌，怎麼會是死路？！」
少女看到少男急了，有些小心翼翼的說著：「父親告訴我，這裡有機關......」
正豪聽到這裡，激動地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急迫說道：「對的，對的，既然是禁忌，肯定有機關，師父一定告訴你了？對吧？對吧？」
少女的手腕被正豪抓的生疼：「正豪哥，你弄疼我了。」
正豪這才發現，急忙撤去手上情急下的勁道，她看了眼少女，說道：「疼的厲害嗎？對不起，是師兄有些情急了，下次一定注意，我的好師妹，你先告訴我機關在哪？」
少女聽到最初少男的關心，有些甜蜜，但還是小聲說道：「正豪哥，我們就不能不去禁忌嗎？被父親發現了又得挨重罰。」
「那怎麼行？多重的罰也認，我們宗門世世代代都鎮守在這一隅，我就要看看我們鎮守的到底是什麼？難道你不想一次性解決禁忌了好出去看看？」
少女被正豪說的有些意動，看到正豪一臉的期盼，少女終究還是說了機關開啟的方法，這也是她父親無意中說出來的。
正豪輕輕打開了機關，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向重新變幻出來的黝黑山洞......
講到這裡，老人看了一眼王麻子。
「他哪是來解決我這個禁忌的？不過也想從老夫身上得到些什麼，他太過功利，又想從這裡走出去，困妖宗，能困住老夫，卻困不住人心。」
王麻子自小在市井長大，人心難測的事他當然也有經驗，於是便點點頭，這才好奇的問道：「那玄怪密錄究竟是？」
「一部殘缺的妖族功法而已，雖說初練精進非凡，但也會給身體帶來不可逆的損傷。」
「那還給他殘缺的功法？」
「他問了我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怎麼快速讓自己成為高手。第二個問題是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第三個問題便是老夫能給他什麼。」
「那？」
「條件是，他答應救老夫出去。可惜，他那個時候哪來的城府，比他師父可差的太遠了。」
「所以你也騙了他？」王麻子大致猜到了。
「對呀，兩個瓷娃娃一樣的少年，從那過後就再沒見過了。」
這下葉正豪生死之謎，終於從這個老人嘴裡緩緩露出了真相。
王麻子也不再追問細節，而是輕聲問道：「我欠老人家你一條命，現在能說說怎麼救你出去嗎？」
「以你現在的能力，救我，不過是天方夜譚。但是，年輕人，我相信你。」那老人說完這句嘴角扯動，像是笑了一下。
王麻子聽到這裡一臉頹然：「那我一個將死之人可能報答不了您的這一命之恩了。」
老人緩緩說道：「你要報答的，不是一命，而是兩命。」
王麻子有些驚訝：「兩命？」
「你身體里的毒，於我而言，簡單至極。所以，是兩命。」
「老人家能解我身上的毒？我可以不用死了？」如果能活，王麻子自然不會甘願認命的。
老人先是呵呵一笑，引的鐵鏈又一陣異動。
「你雖說欠老夫兩條命，但第二條命只能你自己去爭取，且老夫也要你拿你的生命來換老夫的自由。」
「自己爭取？換命？」王麻子一臉迷糊。
「你所中之毒，需得一味葯，而老夫沒辦法出去，只能你去尋找這一味葯，而等你解了所中之毒，便要想辦法救老夫出來，這可能會經歷許多辛苦，也會得罪一位頂天的大人物，豈不是需要你拿命來換？」
王麻子聽出來大致的意思了：「那我救您老出來了，是否也就死定了？」
老人有些讚賞的看了看王麻子，笑道：「對，因為那個大人物，就算是脫困的我也不是對手，而你，只有一線生機。」
「生機在哪？」王麻子知道很遙遠，但還是問了出來。
老人搖頭道：「這個連老夫也無法回答你，那一線生機，只能你去尋找。」
王麻子又想了想，他是一個重諾的人，不然長樂鎮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願意追隨他。
「那我應該怎麼做？」這句話，也算是同意了。
老人再次仔仔細細看了一眼王麻子，問道：「小友，可否先告知姓名？」
「王牧之。」
「王牧之，好，自救、自救，既如此，我們倆便自救，等下，我會從我的靈魂割裂一部分附著在你識海里，這一部分靈魂相當於只有意識的我，他會指點你修行，帶你去找尋救命的葯。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你得放開心神。」
人之身體，自古便是密藏，這種直接放一部分靈魂在另一個人身上幾乎是不敢相像之事，可這老人卻能做到，也不知是何方大能。
王麻子既然答應了，自然也不在拒絕，略一點頭，便算是做好了準備。
那老人再看王麻子的果決，也忍不住一副讚賞的表情。
但讚賞也只是一瞬間，好不容易有一個沒有目的的少年人被他引進來，自然不容錯過這種自救的機會。
靈魂割裂，對他來說，也是極有難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