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監牢老人
那短劍去勢極快，即使王麻子有了一定的修為境界，也是絲毫無法阻擋，瞬間，就被短劍穿胸而過，王麻子只感覺一股巨力貫穿，隨即一陣疼痛，便沒有了知覺，向前倒去。
陳創還待到殿外查看王麻子的情況，卻被李賽金一把攔住：「中了師兄的劍，他豈有活命之理，那黑衣人究竟是誰還得師兄略作分辨。」
陳創一想，確實如此，雖說王麻子也沒跑多遠，但為了一個必死之人，萬一錯過「玄怪密錄」確實太不划算。
於是便轉身繼續緊盯混戰中的黑衣人來。
那王麻子被飛劍穿身而過，確實已是必死之人，甚至王麻子都感覺雙眼已經有些迷濛，最終在大殿外的廣場外陷入昏迷，終究，終究還是沒跑得掉嗎？這是王麻子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縷意識。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打鬥聲更顯激烈的大殿里，那王麻子靜靜躺倒的地上，卻猶如有水波紋般的漣漪蕩漾開來，那王麻子的「屍體」也如陷入水中般，隨著水波紋下沉進地里消失不見。
玄怪密錄，玄怪密錄又與此刻的王麻子有多少關係呢？
彷彿是一場不願意醒來的夢，王麻子在陷入極度的黑暗中時，卻好似有一雙大手輕輕捧起了他的靈魂和身體，他也不知道那是如何一種感受。
但他終究還是醒了，與那個極度不真實如夢一般的感受不同，王麻子卻是生生被疼醒的。
「你醒了。」一聲悠長的聲音響起。
王麻子睜開眼，這一個十分巨大的地底洞穴，四面被山石圍死，也不知這中間掏空的洞穴是如何產生的。
王麻子是在這掏空的洞穴一側醒來的。另一側盤膝坐著一個老人，灰白色的頭髮已然長到腳下，也將臉遮掩的嚴嚴實實。
王麻子這才一個激靈，從最初的懵懂狀態醒來。
「我，我不是死了嗎？」
他有些驚異，他親眼看到陳創的短劍從他的胸前穿過，念及於此，連忙扯開衣服，可此刻胸前哪有半分劍傷，光滑如玉的肌膚就彷彿那一劍就是一場夢。
「不用懷疑，你確實已經死了。」老人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
王麻子這才意識到眼前的老人：「我？那這裡是哪裡？」
「這裡啊，這裡算是一處監牢吧。」
王麻子更覺不對，小心翼翼問道：「那......關押的人是？」
老人緩緩舉起右臂，鐵鏈「咔咔」的聲音響起，王麻子這才注意到，從老人身後延伸出的密密麻麻的鐵鏈，只是這些鐵鏈已然和山石的顏色融為一體，若不仔細觀察，很難分辨出來。
王麻子看到這老人身後的鐵鏈，心想怎會有人如此殘忍，竟將一個老人用鐵鏈鎖到如此地步。
他雖說自小在市井裡長大，且一副混子的性格，可內心的赤子之心從未更改。所以，王麻子此刻倒一時忘了關心自己，問道：「老人家，怎麼有人這麼對你？我能救你出去嗎？」
老人這才輕輕抬頭，頭髮從臉頰滑開了一些，露出一隻飽經滄桑的眼睛，他靜靜的看著王麻子，說道：「你，想救老夫出去？」
王麻子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低頭再次看看自己的胸膛，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我，我還是人嗎？」
「你現在自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那把劍？」
老人將頭仰起，彷彿頭上有什麼事打擾到他的安靜，不過片刻，老人的眼底只剩下寧靜，輕聲說道：「那把劍確實殺了你，不過，老夫，給了你一條命。」
王麻子一時腦子轉不過來彎來：「給了我一條命？命還能給的？」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但就是這個點頭的動作，也讓他身後的鐵鏈「嘩嘩」作響：「別人或許不行，但老夫可以，不過，這條命，有期限。」
「有期限？」
「老夫只能給你一條命，這條命在你中劍時便算生效了，可你的身體里，依舊有毒，這是即時的命給不了的。」
王麻子想起陳創當日飲茶那所謂的「一味葯」，有些無奈的低喃道：「怕是還有半年。」
一時間山洞內再次陷入了靜默。
王麻子被情緒感染了一陣，也便收拾精神，抬頭看著這位「可憐」的老者，輕聲問道：「老人家前輩，小子該如何救你出去？」
老人似乎在沉默中昏睡了過去，此時才徐徐說道：「你真想救老夫出去？」
王麻子再次篤定的點了點頭。
老人終於有了一絲欣慰的笑意：「老夫從你的話里感受到了真誠，不像之前那些，儘是些偽善之徒。」
王麻子有些好奇：「還有人來過？」
老人伴隨著鐵鏈聲再次點了點頭，輕聲回憶道：「老夫所擁有之寶舉世無雙，老夫擁有之力無人可擋，可惜，那個人出現了......最初他嚴刑拷打，後來他也沒了性子，便留下門人看守。
那門人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礙於自身修為無法再對我造成傷害，但也不乏威逼利誘的下三濫手段，過了多久老夫也忘了，甚至連他和他的門人都再也沒來過了，老夫以為怕是要在這暗無天日的山牢中熬盡壽命時，大概，大概是二十年前吧，來了一對瓷娃娃般的男女。」
說到這裡，老人眼底有了一絲緬懷，輕聲繼續說道：「他們倆呀，很是小心翼翼的陪了老夫三個月，答應老夫等將來學有所成，必定能救老夫脫困，老夫也便信了，將《玄怪密錄》許給他們。」
王麻子聽到這裡，眼睛瞪大，疑惑出聲道：「玄怪密錄？鎮北王葉正豪？」
老人聽到王麻子的話，呵呵笑道：「想不到，那個小娃娃已經成某一國的鎮北王了嗎？」
原來一切源頭竟是這個老人，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一本玄怪密錄竟引得陳國幾大勢力哄搶，王麻子點了點頭：「只不過，鎮北王已經死了，發瘋死的。」
老人毫不驚訝，看著王麻子略帶懷疑的眼神，笑道：「那《玄怪密錄》確實有問題，但老夫也早已告知他了，只不過他不相信而已。」
王麻子此刻疑心更重，但還是決定坦誠相問：「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人陷在了回憶里，他幽幽的嘆了口氣，開始了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