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診張府

掃了半個時辰之後，何逍遙就坐下來休息，靜靜地看著李大海掃地。

何逍遙道：「你為什麼掃得這麼慢？趕緊掃。」

李大海說：「你還好意思說我，自己坐在樹頭下休息，叫我一個人打掃，你看我全身都汗濕透了，汗流浹背。」

何逍遙說：「我天天掃，你這來第一天就抱怨了。出點汗不就好了嗎？出汗才能減肥，你老師叫你聽我的，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去告你狀。」

李大海說：「哎喲喲，還去我老師那裡告狀，我跟你說，你怕他、別人怕他，我可不怕我老師。再說了，你天天掃那不是應該的嗎？你是雜工，雜工就得掃地，我可是仙門弟子，好，我只要上課就行了，不用幹活。」

氣得何逍遙要跳起來。

過了一會兒何逍遙說：「大海兄，你這減肥，你要一天天慢慢減一點，慢慢減，還是說來點猛的？」

李大海抬起頭望著何逍遙堅定地道：「當然來點猛的，特猛的，比猛虎還要猛，比孟子那就更猛了！」

何逍遙笑了笑：「什麼跟什麼？這樣你乖乖聽聽我的，掃地三天，幹活三天，如果你表現好，三天之後我給你來點很猛的葯」。

李大海說：「好，一言為定。」

這三天李大海果然乖乖掃地種菜，而且吃飯的量也強忍著減少了三分之一。從之前天天加菜加兩份，變成隔一天才加一份。

公學館有一把稱體重的秤。這三天他又輕了三斤。

還是得快點減，李大海心裡想。

這時候李大海遠遠看見何逍遙和張素素迎面相向而行。

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卻是相向而行，越來越近。

張素素先開口說：「哎，逍遙兄弟，我們又見面了。你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何逍遙說：「還是那樣，天天幹活做雜工，就是這樣了。」

張素素說：「懂得醫術的雜工可不常見，前無來者。」

何逍遙說：「略懂皮毛。」

張素素說：「最近忙什麼呀？」

何逍遙指了指不遠處的李大海說：「那個大胖子看見沒有？現在我的任務就是要幫他減肥，這可是我們谷主給我的任務。」

張素素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任務夠特別，有賞金么？」

何逍遙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張素素說：「我們過去吧。」

張素素朝李大海說：「你好，你就是李大海？」

李大海說：「是的，你好，你就是傳說中的張素素？」

張素素的臉紅了紅說：「對，我就是張素素。」

李大海故意左右搖擺的看，從各個角度看張素素的紅臉色：「哈哈，看來傳言不虛，今天專程過來找何雜工了？」

這時何逍遙忙解釋道：「偶遇，只是偶遇。」

張素素說：「對，我只是過來辦點事情，不打擾你們，我要走了。」

何逍遙揮揮手說：「再會。」

然後李大海又很犯賤地，左右搖擺著頭，從各個方向角度觀看何逍遙的臉。

何逍遙說道：「你幹嘛？犯病了？要不要我給你治治，針灸一下？」

李大海不懷好意地說：「怎麼樣？身材不錯，應該能生男孩。」

何逍遙又無語了。

兩人進了藏經閣。

何逍遙給李大海找了兩部功法：一部修練足太陰脾經，一部是練足陽明胃經。

這兩部功法比較普通，而且簡單，平時也沒有多少人閱讀，束之高閣塵封之中。

但是比較適合現在的李大海修鍊。把脾胃強健好，有效減少痰濕，達到減輕體重的作用。

何逍遙本人當然就去找五山大法第二部，在二樓，得付五仙幣。一個功法分幾層樓放，厲害了！

兩人一連十天，天天泡藏經閣。終於把所需功法記下來了。

李大海雖胖，但是記性並不差。這兩部功法也簡單，三個月內能修鍊得差不多了。

而五山大法也並不難，難度稍微比第一部要大一點點，但是對於何逍遙來說，也並不會太難。

李大海索性搬到何逍遙的院子奇鹿園去住，夜裡就在雜物房睡覺。

於是兩個人早上起來吃早飯，湖邊打掃衛生，到公學館聽課，中午在食堂吃飯，下午去菜園種菜回園后，各自修鍊功法。

日子過得充實。

休息日就去上山打獵採藥。

葯已經配好。

何逍遙再次問李大海說：「真的要猛？效果雖好，但是這幾天會有點難受。」

李大海點了點頭道：「嗯，要猛的要很猛的。」

於是李大海喝了葯之後，一連腹瀉拉了五天，可謂一瀉千里。

走路都要扶著牆的那種，虛，整個人都虛脫了。

李大海無力嚷嚷道：「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這是什麼葯？是毒藥吧？我怎麼感覺要騎鶴西歸了。」

何逍遙說道：「那不是你說要猛要特猛嗎？我也是按照你的要求配藥。」

李大海說：「哪有這樣減肥的。到底是什麼葯？」

何逍遙一臉鎮定的說道：「巴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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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海一聽就沖著向何逍遙奔去，雙手想要掐死他，何逍遙一溜煙跑掉了。那麼虛是不可能追上的。

李大海十幾歲才上山，巴豆，他知道是什麼東西，那是瀉藥。

何逍遙遠遠地說道：「是葯三分毒，補藥是葯，毒藥是葯，瀉藥也是葯，總之能給你減肥就是對症之葯。」

李大海說：「歪理邪說。」

後來，李大海繼續又拉了兩天。緩緩走到公學館一稱，嗯，居然瘦了十斤。

算下來已經瘦了16斤，距離目標，不遠了。雖然過程極其殘酷。

李大海說：「效果是好，可是你不能再給我吃這東西了，我要換藥。」

何逍遙說：「你就算想吃，我也不會給你吃，不能多吃，吃多了會壞。」

於是何逍遙重新配了一服藥，補中益氣方。採用白朮，柴胡，陳皮，大棗，當歸，党參，甘草，黃芪，生薑，升麻。

此方補中益氣，健脾燥濕。這是對應李大海的脈象關脈偏弱。

這個治法講究的是：人體是一個整體。現在李大海中焦失調，脾胃虛弱。所謂對症下藥。

這個葯李大海每天吃兩服，漸漸地身體不虛了。

一日。

兩人到湖邊打掃衛生，迎面走來了一個美女，穿著青色的長裙。

李大海擦了擦眼睛，說：「喲！這不是東峰大名鼎鼎的仙子張素素嗎？」

張素素微笑著走過來說：「你怎麼也在這兒，你因體重超標被貶為雜工了？」

李大海說：「你才被貶為雜工，你全家都貶為雜工。」

何逍遙雖然有點尷尬，但還是無奈走過來問了一聲好，打了聲招呼。

張素素說：「今天我可是帶了雨傘。」

何逍遙說道：「今天我倒是沒帶雨傘，可是應該不會下雨。」

李大海問道：「你來幹什麼？」

張素素說：「我看風景不行嗎？」

李大海說：「行行行，你們兩個一邊看風景一邊聊，我到那邊去掃地。別亂扔垃圾，要不然我讓仙門罰你款五十個仙幣，張貼公告批評。然後給我加菜五頓，哈哈，想想好美好美，口水都流下來了。」

李大海去遠了之後，張素素說：「最近怎麼樣？還在幫這個胖子減肥？我看他的確瘦了，比較明顯，你真有能耐。」

何逍遙說：「他天天跟著我幹活做雜工，又是上山採藥打獵，又減了飯量，哪能不瘦？」

張素素說：「那他肯聽你的，他要是早這樣做，就不會那麼胖了。你沒給他開點葯吃？！」

何逍遙說：「當然也有給他吃藥。吃藥只是短期的，長期還得靠他自己。」

張素素說：「我看他瘦了一點變帥了，只要他越來越帥，肯定會堅持下去的。」

何逍遙說：「帥了？我怎麼覺得越來越面目可憎。你不會看上這小子了吧？越看越帥，情人眼裡出西施，哦不，出潘安？」

張素素連忙擺手說：「你不要亂說，到時候又傳到整個仙門都說我喜歡他。」

她說了一個「又」字，耐人尋味。何逍遙注意到了，氣氛有點尷尬。

張素素髮現了。她說道：「現在整個師門都說我和你郎情妾意。到處都有人問我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怎麼辦。」

何逍遙說：「謠言止於智者。清者自清，不久就會慢慢煙消雲散。」

張素素說：「這我也知，可是需要時間太長了。」

何逍遙說：「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在這裡決鬥，讓人知道我們其實關係並不好，簡直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張素素說：「那我一腳就把你踹翻了，還決鬥個啥？呵呵。」

何逍遙說：「一腳把我踹翻，那也未必，說不定要兩腳。」

張素素哈哈笑起來。

何逍遙連忙止住，說：「別笑別笑，笑太大聲，等一下又把別人招引過來，說我們有說有笑，情投意合。」

張素素掩嘴，好像真的挺擔心。

何逍遙說：「要麼這樣吧，你去找一個別的男子，或者我去找一個別的女子，假裝要好，這樣謠言不攻自破。」

張素素說：「凈出餿主意。我去找別的男生假裝要好，那別人不是又開始說我跟別的男生，你也一樣。再說了，人家會說我們兩個變心變得比變天還快，朝三暮四，影響名聲。」

何逍遙說：「我倒是無所謂，一個雜工的人家都說我高攀你了，對你可能影響更大一些。」

張素素說：「算了不說了。對了，你會醫治肺病么？很重的那一種。」

何逍遙說道：「嚴重肺病，那要看具體情況，也不一定能治。首先那病得是可治，第二是那病得要我會治。可以看一下。」

張素素說：「我叔叔張天明，數月前就病了，而且剛剛開始還只是咳嗽，後來越來越嚴重。仙醫館的人看過了，可是也沒有什麼好轉。」

何逍遙說：「仙醫館對於經脈的堵塞或者受損，治療效果非同一般，而且是極快速治瘉。那就說明病不在經脈，可能在腑臟。」

張素素說：「是的，仙醫師也是這麼說，可是不管怎麼說，就是沒有治好。」

何逍遙說：「你叔叔張天明是不是公學館張館長？」

張素素說：「是的，你認識他？」

何逍遙說：「我一個雜工怎麼能認識他，只不過當時是他與孟道然谷主一起去我們村招錄我們並且接我們上山，有過兩面之緣。」

張素素喔了一聲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我總是往這邊跑，就是這個原因。」

何逍遙說：「我看過他的面容，他的面容和手都是偏紅色，想必修鍊比較霸道的偏陽或者火的功法？」

張素素說：「是的，他是練跟火有關的功法。你看一眼就知道了，你對功法很熟悉嗎？」

何逍遙說：「我一個雜工哪懂什麼功法，我只略懂醫術，從醫理分析。他練這個功法練得火太旺了，心火燒。興許是火克金傷了肺。」

張素素眼前一亮，拉著何逍遙的手擺動著說：「哇，你只看過他一面就知道他患了什麼病，果然厲害。你一定有辦法治好他！趕緊幫幫我救救他，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

做牛做馬？這麼美麗的仙子，做牛做馬太浪費了。

何逍遙說：「你別激動別緊張，我也不一定能夠治好，我跟你過去看看吧。」

打掃衛生的事情就交給李大海了。

但是李大海偏要跟著一起去，說：「你們兩個狗……噢不，年輕男女牽著手大搖大擺、招搖過市，更讓人懷疑、流言滿天飛。」說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張素素說：「那就趕緊打掃吧，打掃完一起去。」張素素一把奪過何逍遙手裡的掃把，掃了起來。

何逍遙心裡感嘆，果然就是做牛做馬。

一個三星一個四星修為的人干起活來就是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完成任務了，三個人匆匆跑向張天明的府邸走去，一刻鐘就到了。

張天明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已不怎麼咳嗽了。

何逍遙示意李大海往後邊站。

張素素說：「叔叔，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大夫，何大夫，給你看看診。」

張天明知道她一片孝心，點了點頭說：「好，那就幫我看看吧！」心裡卻無信心。

何逍遙把了把脈。右手寸脈很弱很沉，但是左手寸脈比較急數，關脈弱，身體發燙。

應該是心火上升太旺克金，傷及肺部，未能及時痊癒，拖了日久越發嚴重。肺里充滿了濃痰，鬱結內熱有火。

肺陰損傷，但是陽明又有點弱，這個病不好治，陰陽兩病，補陰則陽更病、補陽則陰更傷。

但是看他癥狀主要是肺傷並嚴重危及生命，必須先要清肺。

於是何逍遙說道：「張仙子，情況與我跟你說的有點類似，但又有點不同，他身體裡面還有別的部位，也比較弱，可能是因為久病影響了其他部位。」

張素素著急的說：「那怎麼辦？有辦法治好嗎？」

何逍遙說：「當務之急，要先試一下，先治肺病。因為這個病拖了很久，已經非常嚴重危及生命了，再不治，可能無法回天了。」

張素素說：「那就按你說的先治肺病吧。」

何逍遙說道：「可是現在要清肺，可能會造成他腹瀉。要密切注意，這種情況隨時跟我說。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張素素說：「好的。」

何逍遙說：「那我回去收拾點葯，看一下我的葯夠不夠，如果不夠還得上山去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