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6章 鶯燕盈門

「鍾少爺！」

「鍾少爺！」

「……」

放下雪兒，秦鐘面上多笑意的走向府門處，剛有靠近，便為寧國府姐姐身邊的兩個粗使丫鬟看到。

秦鐘擺擺手，此間無需太多禮。

「鍾兒。」

「你……你怎麼……你怎麼出來了？」

「……」

「這個時候，府上應該有客人了吧？」

「……」

一襲淺絳紅暈煙羅緙絲比甲搭著鼠灰宋綉錦水裙，修身合體，溫婉嫻雅，傾城絕麗。

梳著常見的百合高髻，珠玉點綴，自有風韻翩躚而落。

秦可卿剛從馬車下來，正招呼著三姑娘等人，聞聲，忙驚訝不已的看向……看向映入眼帘的某人。

鍾兒！

他出來了？

這麼快就出來了？

小廝都才剛進去吧？

不應該這麼快才是，除非鍾兒剛才就在旁邊不遠處，是迎接客人嗎？府門前的拴馬樁上，已經有不少馬兒、馬車了。

明顯有一些客人先到了。

嬌嬈芳容，嫵媚清然，眸含喜意，鍾兒就在這裡，也省卻自己許多事情。

「鍾哥兒！」

「鍾哥兒！」

「……」

二姐、三姐也已經從馬車上下來，細步微快，帶著陣陣香風，已是近前。

「鍾哥兒！」

「鍾哥兒！」

「鯨卿！」

「小秦相公！」

「秦公子！」

「……」

相隨。

未待秦鐘有所應，耳邊再次傳來一道道鶯聲燕語之音，看將過去，皆一位位熟人。

不是鳳姐、林黛玉她們又是誰？邢岫煙和妙玉也有前來，也是讓姐姐先前邀請的。

是否前來，就看她們的意思了，想不到都來了。

明月道長沒來，估計百草廳有事。

和明月道長之間非見外，比起生日，坐診百草廳，或者施為另外的醫者之事，更為重要。

寶玉、賈環他們一行叔侄也來了。

「哈哈哈，這裡不是說話之地，先入府中，先入府中！」

「……」

於二姐她們點點頭，秦鍾走了過去，迎著鳳姐、寶玉、寶釵等人一一入府中。

都是熟人，也無需拘泥虛禮。

一個個小姑娘，今兒還是花枝招展的，嶄新的衣裳，清新的妝容，合適的髮飾，怡然的心情。

觀之。

都令人心曠神怡。

秦鍾心情更悅。

「秦姑姑，真的是你！」

「嘻嘻，我和祖母先來的。」

「你們來晚了呢。」

「……」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

「呀，雪兒？」

「是你？」

「你來了？你和伯母一塊來的？」

「鍾兒，伯母已經來了？」

「……」

「雪兒，你現在愈髮漂亮了，今兒，你可算是有一個玩伴了，比你的年歲大些。」

「……」

聽著熟悉的聲音，秦可卿驚喜的看向來人。

果然是雪兒那個小丫頭。

好吧。

現在有些明白為何鍾兒直接就過來了，看來……伯母她們先一步前來了。

雪兒這小丫頭也來了。

伸手將小丫頭抱了起來，小丫頭看著小臉圓圓的，實則……身子不為重，輕而易舉就可以抱起來。

對著小丫頭的小臉親昵一口，嘻嘻一笑，看向遠處的角廳之地，伯母應該在那裡。

當去見禮。

雪兒。

話語間，看向鳳嬸子手邊的巧姐，她們年歲相仿，巧姐會大上一兩歲，個頭也高一些。

然相對而言，雪兒性情活潑許多。

都是小丫頭，說不定今兒她們就不無聊了。

「蓉大奶奶，這是……？」

鳳姐正照看著巧姐、寶玉、賈蘭等人，太太和珠大奶奶都吩咐過的，當多多心神落過去。

實則。

都到這裡了，一個個年歲也非小，也不會出現一些意外之事，瞧著蓉大奶奶懷中抱著一個小丫頭。

看上去比巧姐年歲小些，小丫頭神清骨秀的，口齒多歡快，看上去就是一個伶俐的。

「嬸子，這是鍾兒師娘的孫女，劉府的小丫頭。」

「她爹爹在江南為官，母親也隨同前往了，將她留在京城了。」

「嘻嘻，先前也和你說過這個小丫頭的。」

「鍾兒，伯母在前面吧？嬸子，你和我去見一見？」

「……」

秦可卿握著懷中小丫頭的小手，於嬸子解釋著，以前說過劉府的事情，就是說的不多。

嬸子可能沒有在意。

如今，見到真人了。

「劉府！」

「我……，是小秦相公老師的孫女。」

「……」

「劉夫人在前，當去行禮。」

「當去！」

「……」

未待蓉大奶奶說完，鳳姐便是恍然。

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

是劉府。

是小秦相公老師的府邸。

小秦相公的老師是朝廷重臣，是御前軍機大臣，論官位，更在叔叔之上。

國朝都是屈指可數的。

先前，因小秦相公多在城外白石書院讀書之故，再加上秦家老爺也在江南為官的緣故，蓉大奶奶便是代替前往為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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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往，便是熟悉了。

如今，每隔數日便是前往一次。

自己是知道的。

劉府的夫人今兒也來了？

就在前面？

一時間，一顆心還稍稍有些忐忑，於蓉大奶奶而言，那位劉夫人已經十分熟悉了。

於自己而言，還真是非尋常。

別的不說，她自身就是一位一品誥命夫人，還非勛爵的一品誥命高人，而是文官的一品誥命夫人。

論尊貴，足堪同老太太的國公夫人誥命相比！

國朝禮儀，國公夫人封授誥命的時候，使用玉軸，而文官一品夫人封授誥命，亦是用玉軸！

侯爵、伯爵夫人封授誥命的禮儀，參照文官二品、三品等人。

此外，一品誥命夫人玉軸上的圖案為雲鸞，直追親王王妃等人封授之時使用的雲鳳圖案。

國朝文官一品，位極人臣。

論權位，非兩府之家可比，就是京城一些尋常的親王、郡王之家，都難比。

所優者，便是文官一品的權位之盛，只是一時的，等一品文官不再其位的時候，則位份衰弱不少。

而勛爵之家，富貴傳承。

各有所長！

是以，無緣無故，沒有不長眼的勛爵人家會去得罪那些文官重臣，那些人……權位在手，鋒芒難擋！

小秦相公的老師是一品文官，師娘……一品誥命，京城位份之重，不在老太太之下。

還真……。

……

當去一同見禮。

「姐姐，師娘剛才還提起你呢。」

「姐姐，你和鳳嬸子先去見師娘吧，林妹妹，你們也去見一見我師娘吧。」

「待會一道便是入內宅了。」

「寶玉他們，交給我就行了。」

「……」

「青蓮，芸娘，你來了，剛剛好！」

「……」

人多熱鬧。

伸手點了一下雪兒的小腦袋，惹得小丫頭不住躲閃，繼而又看向鳳姐手邊的巧姐。

伸手也是抱了起來。

說著話，於寶釵、迎春二姑娘等人含笑見禮，一同向著角廳走過去，都是一個個很好的小姑娘，師娘會喜歡的。

剛有語落，便是看到青蓮和芸娘快步走來，身後還跟著一些小丫頭。

「也好！」

「嬸子，都到這裡府上了，寶叔他們無礙的。」

「……」

秦可卿頷首。

今兒是鍾兒的生日，難得熱鬧，懷中的小丫頭就很是興奮，就是手腳不太老實，都開始把玩自己的一隻髮釵了。

「……」

「也好。」

「寶玉，你們就隨小秦相公先入府吧。」

「……」

男女有別，各有禮儀。

看著被小秦相公抱在懷中的巧姐，小丫頭的心情看著也不錯，今兒帶著巧姐前來，也為放鬆閑逸之故。

鳳姐沒有多言，於寶玉、賈環他們看去，囑咐一聲。

「鳳姐姐，放心吧。」

「鯨卿這裡，我也是熟悉的。」

「……」

寶玉搖搖頭，鳳姐姐多掛心了。

「鍾哥兒，我……，豐字型大小營生好像有些事情，哥哥一大早就去了，否則，也當來的。」

「哥哥雖沒來，但他的禮物……早早就備好了。」

「……」

寶釵念及一事，近前兩步，緩緩一禮，面有羞慚，解釋一事。

蓉大奶奶相邀自己的時候，也有提及哥哥，說著哥哥若是無事，也可同寶玉他們一處前往。

一處熱鬧許多的。

媽，自然是歡喜的。

自己也是希望哥哥前往的。

鍾哥兒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也非一個小性的人，哥哥也說一定會去的，禮物都選好了。

誰料……今兒一早有人相約，然後就……就早早出去了，就……沒有人影了，也不知去哪裡了。

詢問小廝，好像是王府的人，是舅舅家的那位表兄？哥哥近來和那位表兄的關係很好。

多一處相聚，多一處吃酒，多一處言笑。

……

哥哥，還真是會找事。

難道王家表兄那裡有天大的事情？若無大事，該和自己一塊前來鍾哥兒這裡才是。

多多見面，多多熟悉，以後的事情會容易很多。

也能夠將先前的事情更好化解。

哥哥！

媽都無法，自己更是無法了。

「無妨。」

「事有輕重緩急，突發之事，當儘快解決，看來你哥哥對營生還是用心的，於豐字型大小而言，是一件好事。」

「今日不能前來，今歲還有其它的機會。」

「……」

寶姑娘！

她！

待選不成，心情有礙，如今觀之，和尋常人一般無二，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容貌端麗，星眸閃爍生輝，年歲初成，身段裊娜有致，儀容雅然，蕙秀芳菲蘭心。

薛蟠有事不能前來，不為什麼。

薛蟠的事情，如果和他一直生氣，自己的日子也不用過了，笑語看向寶姑娘，不為大事。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