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什麼臉面說親情
趙小詩面無表情，瞥了他一眼：「我十歲…在鳳鳴村…看到你，聽你…說的。」
趙相爺面色大變，思緒瞬間被拉回到多年前。
當年，他曾經偶然聽人提起，十年前鳳鳴山上有鳳女出世。
而這個消息是由有仙師之稱的逍遙子的雜役傳出來的，他向那人詳細詢問了情況。
他心中開始萌生一些想法，如果這個傳聞是真的，那麼找到這個鳳女並培養她，或許趙家的家族地位就能更上一層樓。
於是他秘密派人進行調查，結果得知，在那個時間，他的夫人在鳳鳴村生產。
他觀察家裡的女兒，小小年紀就知書達理，言談舉止得體，待人接物有分寸，確實比其他的女子要優秀一些。
他感到欣喜若狂。
然而深入調查后，他又得知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他們家的女兒不是親生的，而是被穩婆調換了。
他決定親自去一趟鳳鳴村，看看親生女兒到底是什麼樣子。
當他看到十歲的女兒時，發現她並不會說話，正在那裡摘野果吃。
他心中失望不已，因為這個女孩並沒有半點鳳命之女的特質。
他失望之下，確實也是跟隨行心腹說了一些話語。
誰曾想被她聽去了。
他回過神，正要否認這個事實。
這時趙小詩拿出了一塊玉佩，向他扔了過來。
他匆忙接住玉佩，定睛一看，驚訝地發現這是他以前時常佩戴的玉佩。
趙夫人用手帕擦去眼淚，接過玉佩，對趙相爺說：「夫君，這是你以前時常佩戴的玉佩啊？這事幾年前你就知道了，你怎麼不說啊？」說完接著又哭起來。
趙文軒滿臉疑惑問：「爹，婉兒真不是我親妹妹？」
趙相爺沉默點頭。
趙文禮吵鬧道：「不是親生的怎麼了，姐姐與我們生活這許多年，不是你這個野丫頭能替代的。姐姐太可憐了。」
趙小詩悠悠然道：「你姐姐…挺可憐，要代替…相府大小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心想：「好像說話也沒那麼煩，還有點開心是怎麼回事」
她接著說：「是我不好，不應該…代替你姐姐，去山上…當野人。」她的心情好像更好了。
相府眾人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趙相爺收斂了神色，轉移話題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不是接你回來，給你一個好親事么，這也是對你的彌補。」
趙小詩放鬆地靠在椅子上，說：「為了彌補，讓我嫁給…安南王…守寡，還是…陪葬。」
她掃了一眼與她這副身體有血緣關係的眾人，說：「我這條命…出生的時候…就等於死了。與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趙相爺惱羞成怒，拍案而起，怒道：「讓你嫁，你就必須嫁，由不得你。你以為到了相府，你還有得選擇。」
趙夫人柔弱地說：「夫君，別生氣，要不讓婉兒嫁給安南王算了。」
趙相爺生氣地對趙夫人說：「婦人之見，雲逸道長批的八字是這個死丫頭的，婉兒嫁過去就是欺君之罪。你要相府滿門被抄斬嗎？」
趙夫人不敢出聲了。
趙家四位公子在得知這內情后，臉色驟變，他們意識到後果竟然如此嚴重。
趙文逸說：「你不能害我們」
趙文昊說：「想害我們被滿門抄斬，你是何居心？」
趙文禮憤怒地說：「你個野丫頭真惡毒。你怎麼不去死。」
趙小詩懶懶靠在椅子上，說：「我來相府…到現在，可有人…言語神態…對我好一分。你們對我…有所求就…這態度。」
趙相爺壓下火氣，說：「你要如何？有什麼條件。你一定是要嫁給安南王的，你娘，從小就給你妹妹準備了很多嫁妝，只要你嫁到安南王，這些嫁妝，全部給你。」
趙文禮不滿道：「那是給姐姐的嫁妝，都是姐姐喜愛的東西，怎麼能便宜了她。」
趙小詩抬眸看他，說：「趙四公子…挺會算計，你姐姐…不要的親事…給我，你姐姐…喜歡的嫁妝…不能給我。不愧是…趙家人。」
趙文禮面紅耳赤。趙文軒瞪了他一眼，讓他別再說話。
趙文逸眼神陰沉地盯著趙小詩說：「父親，把她關起來，等婚期下來，把她綁上花轎。」
趙文昊贊同道：「對，把她關起來。」
趙相爺點頭：「把她關在院子里，你們兄弟幾個輪流看管她，押下去」
趙文軒猶豫了一下，跟幾個兄弟一起靠近趙小詩。
沒等他們出手，都向後倒飛，砸在牆上、桌椅上。
趙小詩上前一步，突然感到腳下踩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
她低頭看去，發現一幅畫像在她腳邊展開。她輕輕撿起畫像，仔細端詳起來。
畫中人身姿挺拔，面容威嚴，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彷彿能洞察人心。
他的眉宇間流露出凌厲之氣，令人敬畏三分。
這時劉媽媽聽到動靜跑了進來，看到趙小詩拿著畫像，也看到了相爺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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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趙小詩說：「大小姐，這個是安南王的畫像，這個畫像是很難得的。來，我帶您回院子，路上我們慢慢說。」
趙小詩收起畫像，跟著劉媽媽離開。
趙家四兄弟，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
趙文禮罵罵咧咧：「這個野蠻的丫頭，怎麼力氣那麼大。撞到牆上，傷到手臂了。」
趙文昊生氣道：「這死丫頭，怪不得敢自己一個人在山上住，我撞到桌子，摔到腳了。」
趙文逸惡狠狠地表示要找趙小詩算賬。
趙夫人在旁邊默默垂淚。
趙文軒訓斥道：「都別說了，她有一句話說得沒錯。現在要她嫁到安南王府，就是求著她，」
三個弟弟見大哥生氣，也不敢說話。
趙文軒看了看父親，接著說：「當時父親放棄了她，也別怪她不講親情，她自小就能自己養活自己，還能獨自在山上生活這麼大，不是尋常女子能比的。哪裡是那麼好拿捏的？」
他瞪著三個弟弟說：「我們趙家對她從來沒有付出過，哪裡來的臉面跟她說親情，無論如何，你們不能再為難她。」
思索了一下，他又接著說：「從她對我們的態度與言行看，她根本就不屑於我們的親情關愛，但她同意跟著劉媽媽來到皇城，一定會有所求。我們要跟她談交易，讓她同意嫁到安南王府，我看她拿著安南王的畫像走了，也不是沒有機會。」
趙相爺聽著長子說話，從黑著臉到摸鬍子點頭。長子還是比較成熟穩重的。
他接著說：「你大哥說得對，你們三個要改一下對她的態度，你們要權衡怎樣做才是對趙家最好的。老四，你去把管家找來，我們要了解清楚她從進門后的言行舉止。」
趙文禮撫著手臂，領命出去了，出了廳門，看到張管家在遠處探頭探腦。
趙文禮大聲喊道：「張管家！」
張管家聞言，立即急匆匆地趕來，緊跟在趙文禮身後進入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