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府的謀算

趙相爺頓了一下，眯了眯眼。

回想起劉媽媽所描述的那些細節，他轉向兒女們，嚴肅地說：「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不準為難她。這丫頭性格倔強，不好對付，一定要哄她乖乖嫁到安南王府。」

趙夫人眼眶微紅不忍心道：「她是我的親骨肉，真的要這樣對她嗎？」

趙文禮不滿反駁道：「娘，她不嫁去安南王，你忍心讓從小寵到大的姐姐嫁給那個隨時可能沒命的人守寡嗎？」

趙文昊也擔憂地說：「雖然那丫頭挺可憐的，但萬一她怨恨我們怎麼辦？」

趙文逸冷冷地附和道：「對，她是山裡的野人，沒有教養，搞不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呢？」

趙文軒嘆息一聲試圖緩和氣氛說：「她畢竟是我們的骨肉至親，對她好點吧！別找她麻煩了。」

趙夫人難過地道：「是啊！她是你們的妹妹，對她好點。」

趙婉兒藏在袖中的帕子都快被絞爛了，她低低的哭泣，嬌嬌怯怯，細碎而壓抑，很快被人注意到了。

趙相爺關心地問：「婉兒，你怎麼了？」

趙婉兒低頭，淚水滑落，她悲傷地說：「姐姐太可憐了，如果被偷走的是我就好了，也不至於讓姐姐遭了這麼大的罪。」

趙夫人聽了，臉色古怪，卻也心疼這個從小嬌寵的女兒。輕聲安慰：「好了，別難過了，現在人也找回來了，對她好點就是了。」

幾位哥哥也是輕聲安慰。

趙小詩跟在劉媽媽身後，用精神力聽著前廳的對話，沒什麼特別的感觸。

沒過多久，她們來到了前廳。

趙小詩隨著劉媽媽的身影走進前廳。

趙相看向趙小詩，衣著樸素簡單，身上沒有多餘配飾，神情平靜，無悲無喜。他有些看不透這個女孩。

他微笑著對趙小詩說：「回家了就好，快快坐下，家裡會給你安排好一切，你安心待在家裡。」頓了一下，轉向劉媽媽問：「她叫什麼名字？」

眾人才意識到，他們竟然沒有人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

劉媽媽說：「老奴不知，鳳鳴村的穩婆家裡沒給取名字。」

趙相爺聽完，對趙小詩親切的說：「你受苦了，為父給你取名……」

沒等他說完，趙小詩平靜地說：「趙小詩。」

眾人吃驚地看著她，原來她會說話。

趙夫人站起高興還沒來得及說話。

旁邊的趙文禮嗤笑一聲說：「這就姓趙了？」

趙文軒皺了皺眉，輕斥道：「四弟。」

趙文禮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趙小詩神色不變說：「與…趙相爺…的趙…無關。」心想：」我變成小喪屍后，就只記得姓趙，與你的趙又沒有關係。我是小喪屍啊，就給自己取名趙小屍了。是雲說屍不好，改為詩的，唉，我要怎麼找到雲啊？「

眾人心中疑惑，以為她還在鬧脾氣。

趙婉兒捏著帕子走到趙小詩面前，哀切地說：「姐姐……」

趙小詩抬手打斷她的話：「停。」

她沒有看趙婉兒，而是轉頭對趙相爺說：「我有話…與你說…讓她走。」

趙婉兒委屈道：「姐姐，你生我的氣了。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

趙文逸怒道：「你別給臉不要臉，有什麼話是妹妹不能聽的。」上前要推趙小詩。

趙相爺大聲呵斥：「文逸，退下。」

趙文逸憤憤地退後，與他的幾位兄弟圍著趙婉兒安慰。

趙小詩顯得有些不耐煩，她對趙相爺說：「十歲…鳳鳴村…我見過你。」又指了指趙婉兒：「讓她走。」

趙小詩心想：「讓這個綠茶在這演戲，真是太多廢話了。」

趙相爺聽到趙小詩的話，心中暗暗吃驚。

他示意趙婉兒先回她的院子，然後讓劉媽媽去門口守著。

劉媽媽立即打發丫鬟婆子遠離前廳。

趙婉兒臉色蒼白，一步三回頭退下了。

趙文禮、趙文昊想要跟上去安慰趙婉兒。

趙小詩對他們說：「站住。」轉頭不耐煩的對趙相爺說：「我討厭…麻煩，一次…說清楚。」

現在趙相爺看出來了，這個趙小詩說話有點不自然。

他對兩個兒子說，你們都留下來。

又笑著對趙小詩說：「小詩啊，現在回家了，就不用在外面受苦了，家裡給你安排好了親事，嫁給安南王，嫁過去就是王妃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別人求都求不來。」說完，看了眼趙夫人。

趙夫人猶豫了一下說：「對啊，安南王雖是異姓王，但很受皇上的寵愛，眾多皇子當中，無人能出其右。」

趙文軒看了看父親和母親，接著說：「是啊。小詩妹妹，那麼多皇親貴族，只有安南王能見皇帝不用下跪行禮。」

趙文昊看了看大哥，也說：「安南王權勢滔天，掌控三軍，這是我朝歷史上前所沒有的權貴之人。」說完看向其他兩個兄弟。

趙文逸、趙文禮會意。

趙文逸笑笑說：「那安南王在民間威望很高，很受百姓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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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禮接著說：「對，安南王還很年輕，長相英俊，皇城貴女都想嫁給他，你能嫁給他是天大的福氣。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趙小詩內心煩躁，綠茶都走了，他們怎麼又演上了。真麻煩，今天要說更多話。

她對趙文禮說：「這麼…大的…福氣，給你…姐姐啊。」

趙文禮跳起來說：「不行，姐姐不能嫁安南王。」

其他人輕輕咳嗽。

趙文禮會意笑著說：「姐姐可憐你，把安南王讓給你，你要謝謝姐姐，要對她心存感恩。」

趙小詩壓下煩躁，說：「感恩她…頂替我…享受…相府…小姐…的身份？」

趙文禮暴躁說：「什麼頂替你，你跟姐姐是雙胞胎，出生的時候穩婆偷偷抱走了你，這跟姐姐有什麼關係，這是你命不好。」

趙夫人驚訝問趙小詩：「你知道？」

趙文軒問：「娘，知道什麼？」

趙相爺神色凝重，威嚴地看向趙小詩：「小詩，誰到你面前亂嚼舌根，你跟婉兒是雙胞胎，你母親懷你的時候，途經鳳鳴村驚馬，在穩婆家生下你和你妹妹，當時丫鬟婆子嚇壞了，混亂之下，穩婆把你抱走了，說只產下一女。直到最近才得知你的存在，這不，馬上派人去接你了。」

他觀察趙小詩的神色，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又輕聲說：「你不要被有心人挑釁，與家人不和，你也討不了好.」

趙小詩歪頭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是…你親生，她不是，她是…穩婆兒媳…生的，比我…早出生…一天。」

趙夫人聽到這裡，拿著帕子捂嘴痛哭。

幾位兄弟也是臉色一變，驚疑不定。

趙文昊怒罵：「胡說八道，婉兒怎會不是親生。」

趙文軒起疑，問趙夫人：「娘，怎麼回事？您倒是說啊？」

趙夫人痛苦地點頭承認。

趙文禮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後退一步，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趙文軒、趙文昊、趙文逸三兄弟驚訝得猛地站起。異口同聲：「怎麼可能！」

趙相爺面色陰沉，緊緊盯著趙小詩逼問：「你如何得知？你是在哪裡？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