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紅色臂章

在吃了那頓難以下咽但卻非常「健康」的飯後，

我又在營地里逛了一個小時，

用我偷來的大部分錢買了各種食物。

我又吃了五頓飯，

從不同的小販那裡買的，

不過沒有一個像佐拉斯特那有點難以下咽的食物那樣給我那麼多經驗，

總共給了我十三個點數。

[生命值（42/225）]

當然，這些食物也不是沒有問題，

我能感覺到食物中的有害能量粘在我的骨頭裡，

但我並不太在意。

這和那被詛咒的紅色能量的腐蝕性比起來算不了什麼。

更重要的是，

我能感覺到它幾乎和沉澱下來時一樣快地消散了；

如果我聽到人們在討論時所說的隻言片語是正確的話，

這種情況是不應該發生的——恢復生命值是他們戰鬥策略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尤其是因為他們用那種奇怪的戰鬥方式更難避免受傷。

他們說那種能量會在他們身上停留幾個小時，

有時甚至幾天，

而不是幾分鐘。

我決定在營地里分散購買食物，

以防這暴露了我的特殊能力。

在沒有能力保護的情況下暴露一種特殊商品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主意，

考慮到他們對我的職業的態度，

我擔心在大多數人眼裡我屬於商品一類。

引人注目是很危險的，

尤其是在每個人都願意利用別人的絕望情況下。

「我得想辦法融入進去。」

我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咕噥道。

此時此刻，在這混亂中我仍然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但期望這種情況能持續很久是一個危險的假設。

遲早會有人覺得我的存在很可疑。

我得想辦法應對。

我很容易就能想象出一個平民會怎麼做。

只要待在營地里，隨大流，

依靠感知和其他屬性來保持不被發現。

公平地說，

如果我相信這個臨時拼湊的商隊能毫無問題地到達目的地，

這也不是一個糟糕的計劃，

但我一路走來所看到的一切都沒有給我這種印象。

這個營地缺乏指揮、團結和組織，我不認為這種情況能持續下去。

而且，

也不能保證其他營地就容易混進去。

另一個問題是那些戴著臂章的人，

或者更確切地說，

是他們的數量。

當我四處走動的時候，

我看到戴臂章的人的數量明顯增加了。

我剛來的時候，

五十個人里幾乎只有一個人戴著任何顏色的臂章，

但現在，

二十個人里就有一個人戴著臂章。

仍然是少數，

但數量的增加是另一個危險的信號。

隨著人數的增加，

我要加入就會更難。

而且即使我通過偽裝來避免被懷疑——對於感知高的人來說這不一定管用——但我孤身一人還是很弱小。

為什麼不加入一個不斷壯大的幫派來避免混亂呢……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跟你說過，這個營地是我們的。」一個戴著綠色臂章的人對一個戴著黑色臂章的人喊道。加上我之前看到的紅色臂章的人，

現在一共有三個幫派了。

在不止一個地方，我看到他們在招募人。

我只需要去那裡展示我的能力，我就能加入。

招募者並不是讓每個人都加入，

他們會測試新成員的戰鬥能力，

但我能輕鬆通過那個測試。

不過，我還是遠遠地躲開了，

因為我還有一個問題。

加入哪個幫派呢……

戴黑色臂章的人最多，

但這也是一個劣勢。

戴綠色臂章的人看起來很能幹，

但我不喜歡他們散發出來的感覺。

我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感覺，

但我相信我的直覺。

那就只剩下戴紅色臂章的人了，這是最不糟糕的選擇。

當然，這仍然留下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和哪個招募者交談，這將決定我加入哪個小團體——我知道肯定有很多小團體，

在一個匆忙組建的幫派里這是不可避免的。

我又逛了半個小時，

終於找到了我理想的目標。

一個戴紅色臂章的招募者，一個紅頭髮的男人，

身邊放著一把大鎚子，

正在試圖說服兩個年輕人加入幫派和他的小團體。

作為一個招募者，他是一個很有趣的選擇。

他很年輕，高得嚇人，

足以給人一種真正的威懾感。

六英尺五英寸，

甚至可能六英尺六英寸，身材魁梧，

他會是一個出色的曲棍球運動員。

然而，我對他感興趣是因為他的招募演講。

其他人都在向新成員承諾更好的食物、更好的武器，

甚至是當他們最終成為唯一的幫派時可以欺壓別人的能力。

而他卻是向他們承諾有機會保衛營地的安全，

他看起來完全是真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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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誰知道以後事情會變得多糟糕呢，我們得確保我們有能力保衛自己。」他解釋道，

但他沮喪的語氣並沒有起到說服的作用，

尤其是他那洪亮的聲音。

我一邊聽一邊搖頭表示不以為然。

他的意圖是令人欽佩的，

但誠然很難成為一個有效的招募演講，

尤其是從這樣一個令人生畏的人嘴裡說出來。

他還有很多關於人的事情要學。

「不，謝謝，我們不想成為一群強盜的走狗。」其中一個人說著，

昂首闊步地離開了，

為他們拒絕了這個提議而感到驕傲。

招募者轉過身，

失望地走開了。

我差點笑出聲來。

「嘿，年輕人，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加入你的隊伍呢？」我問道，

打斷了他的腳步。

他轉過身，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以為然。

「真的嗎，老頭，你，」他看著我，看著我那破爛的衣服和有缺口的匕首。

「你確定你想加入嗎？我們會經常打架嗎？

你知道你可以只是休息，對吧。」

我聳了聳肩。

我可以給他十幾個加入的好理由，

但有時候，一點帶著奉承的威脅是最好的選擇。

「我能打一點，而且我不喜歡依靠別人來保護我。」我說，然後接著是真誠的奉承。

「其他人已經邀請我加入了，但你的隊伍似乎是最好的，既勇敢又有榮譽。」我說。

「哦，真的嗎？」他懷疑地看著我，

很好奇。「他們為什麼要招募像你這樣的老頭呢？」他問道。

我希望我知道怎麼使用魅力，

但在我對那些僕人進行了唯一一次災難性的嘗試后，

在沒有明確的逃脫路線的情況下，我不願意再嘗試了。

這次，我決定展示一下。

我拿起一塊斷了的木樁，足夠粗，我的手指都不能完全握住。

「仔細看。」我說著，走到一輛馬車後面。這不是一個完全隱蔽的地方，但還算隱蔽。

他跟了過來，只是看到我輕鬆地一推就把木頭弄碎了，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不是因為這個成就，而是因為我做得如此輕鬆。

從我所觀察到的來看，

我不是營地里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人，

但這樣的人數量還很少，足以讓他瞪大了眼睛。

「天啊，老頭，你很強壯。你是什麼人，一個戰士嗎？」

我聳了聳肩，轉移了話題。

「也許吧。我能加入嗎，還是我應該去試試加入其他隊伍呢？」我問道。

「當然可以，老頭。我叫傑坦，你叫什麼名字。」

「尤恩。」我再次用了這個假名回答道。

我的身份已經夠複雜了，

沒必要再解釋為什麼這個名字聽起來很陌生。

我跟著他深入營地，那裡有一大片帳篷。

「那麼，關於我的職業……」我小聲說道。

「你是一個——」他剛開口，我就噓了他一聲讓他安靜下來，

我的目光銳利得足以讓他閉嘴。

我可能不知道怎麼使用魅力，

但我花了好幾年時間指揮那些過於好鬥的年輕人。

嚇唬一個在社交方面（而不是身體戰鬥方面）過著安逸生活的鄉下男孩並不是特別困難。

「小聲點，孩子。」我說。

「對不起。」他說，太驚訝了以至於都沒在意我的突然轉變。

這很好，因為這表明他還不習慣自己作為決策者的角色，

這反過來又會讓我更容易行動。

「你想說什麼。」

「也許我們應該說我的職業是農民。」我建議道。

「等等，為什麼？」他問道，很困惑。

「我們這裡幾乎沒有戰士，而這會讓你成為隊伍里非常重要的一員，比我地位還高。」

「正是如此。我是一個老人，傑坦，我不想引起太多注意。我活了這麼久，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你為什麼不就說我是一個你認識的農民，然後安排我加入隊伍呢。」

他茫然地看著我，表明他不明白。

「聽著，我確定招募不是你唯一的任務。」

「不，當然不是。」他回答道。

「只是在我們紮營的時候。在行進中，我的任務是保衛隊伍，偶爾向前偵察以確保沒有意外。」

「想想看，如果有我和你一起應對任何緊急情況，會對你有多大幫助。這可以救你的命。」我說，這似乎並沒有讓他感到不安。

啊，年輕人，以為自己是永生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你朋友的命。」我補充道。

這似乎更有效。

「你真的能裝成一個農民嗎？」他小聲說道。

真是個好孩子，我想，雖然很容易輕信別人。

他很幸運，我的交易實際上和我向他描述的一樣好。

「嗯，我一生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城市裡，所以我對農民不太了解。但我應該能做到，只要你能詳細地解釋一下。」我說。

「嗯，你首先要記住的是，大多數農民都不強壯。像我這樣同時覺醒了力量和敏捷的農民很少見。」

「哇，你一定非常了不起。」我說。

「是的，對於一個農民來說，自然覺醒屬性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因為我們不像戰士那樣天生就有屬性。」他解釋道，

當他提到戰士時，語氣中充滿了崇敬。

這和我在城堡里和士兵們交談時大不相同，

他們一提到戰士，

語氣中就充滿了嘲笑。

就像窮人和富人的區別，

一輛漂亮的中檔跑車對一個人來說是夢想，

對另一個人來說是玩具。

我表示贊同，

讓他繼續喋喋不休，

而不是在他開始自誇時提醒他跑題了。

「當然，這非常了不起。幾乎所有的農民在晉陞時都只是得到了一些半神的祝福，只有少數人引起了一些專門的農業之神的注意，但他們什麼也沒給。我是唯一一個足夠出色的人，我成功地得到了托爾的祝福。」他驕傲地說。

我驚訝地倒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很了不起，對吧？」他自誇道，然後看著我，微微臉紅。「嗯，這不像一個真正的戰士那麼了不起，但仍然比一個普通的鄉下男孩強多了。」他糾正道。

「別擔心，我對你的成就印象非常深刻。」我說，儘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我做得不是很成功，但幸運的是，他被對戰士的讚美分散了注意力，沒有在意。

與此同時，我在努力掩飾自己的震驚。

第一次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而且這是我原來世界的神話中的神。

事情似乎變得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