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摸索

我嘆了口氣，

漫步走進營地，

留意著周圍的混亂景象。

我本以為會有一定程度的紛爭，

但這個營地比我想象的還要混亂，

我周圍至少有五場爭吵正在進行。

營地的總體結構很簡單。

每個緊密團結的群體都把帳篷搭得很近，

幾乎挨在一起，

至少有四個人站崗，

隨時準備抵禦任何攻擊。

營地非常擁擠，

以至於沒有陸地野獸能到達這裡，

而飛行的野獸幾乎都被屠宰站和巨大的篝火吸引了。

我不知道這是為了保衛營地有意為之，

還是只是一個受歡迎的副作用；

但不管怎樣，

我在想，

如果人們在周圍走動時表現出的緊張態度——有些人單獨行動，

有些人成群結隊——這是否是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所有人都保持警惕。

儘管在這種緊張的混亂中，

也有一些寧靜的小角落。

一口大鍋煮著食物，

由八個人看守著，

前面排著隊，

人們用小塊的銀子換取燉菜。

還有一個攜帶型的鍛造爐，

兩個鐵匠拚命地修理損壞的武器，

而一個學徒——從他的年輕判斷——則拚命地磨著劍。

在營地的更深處，

還有其他一些寧靜的小角落，

但目前我都遠離了它們。

我缺乏必要的信息，

而且在沒有掌握更多情況之前，

我不能引起太多注意。

當我在營地邊緣走動時，

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我，

我確定這不是巧合。

這是因為我的姿勢，

沒有威脅性到足以避免被注意，

但每當我注意到有人盯著我看，

想看看我是不是一個他們可以欺負的軟弱目標時，

我就會與他們對視，

既不害怕也不生氣。

讓他們知道最好去找更好的獵物，而不是來惹我。

這是我年輕時培養的一項技能——是普通的技能，

不是那種來自魔法石的神奇技能。

知道自己在哪裡，

知道周圍有誰，

總是能察覺到任何觀察者，

並根據需要制定挑戰或迴避的策略。

然而，我不得不承認，

當我在營地中漫不經心地走著，

在我的目標察覺到之前留意著周圍的一切時，

感知能力非常有用。

我不僅觀察著人們，

也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我的首要關注點是試圖了解這裡的經濟是如何運作的，

結果發現……很複雜。

營地里有很多交易在進行，

既有同一小團體成員之間的交易，

也有不同團體之間的交易，

但沒有什麼規律可循。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

只有一小部分交易使用銀幣德納，

大多數交易依賴以物易物，

使用各種金屬、礦物、水晶、怪物部件以及服務和成品。

再加上激烈的討價還價，

其程度足以讓埃及的集市相形見絀，

商品和服務的價值變成了一個可怕的謎題——可能還因為突然的撤離命令和不斷變化的優先事項而更加混亂。

我很少看到有人在交易中使用銀幣，

不過那些銀幣大多是德納的零頭，

這表明我口袋裡的五德納銀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的財富，

這讓我很高興自己在拚命逃跑的時候還努力保住了它。

可惜的是，

我不能隨便花掉它。

問題在於這枚銀幣的性質。

其他人把銀子當貨幣用，

但不僅面額不同，

而且他們用的銀子都沒有我口袋裡這枚那麼光滑。

使用它只會讓我引起別人的懷疑，

也就是說，

實際上匕首是我唯一可以用來交換的資產。

我在營地里逛了一個小時，

什麼也沒做，

只是觀察著人們和營地，

這不僅讓我了解了這裡的經濟是如何運作的，

也讓我了解了人們是如何相互交往的。

我只是人群中的一張普通面孔，

太寒酸了，

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個小時可不是一段很短的時間，

但這是我付出的努力所值得的。

第一個方面是價格。

有些東西，比如武器、盔甲和可以用來建造的材料，和其他東西相比非常昂貴，但我無意中聽到的許多抱怨表明，這更多是因為這次大逃亡。

修理一件武器幾乎要花十分之一德納，即使是最差的武器也能賣到半德納——不過通常是通過以物易物而不是直接用銀幣支付。

更貴的武器要一到兩德納，盔甲的價格也差不多。

當然，我說的像樣的武器，只是指擺在那裡出售的那些。

大多數人擁有的武器比實際出售的要好得多，而且——除了那四個戰士和年輕的領主——沒有一件武器能接近我用來對付野獸的那些長矛的質量。

我毫不懷疑，這裡隨便一根那樣的長矛都能賣到至少二十德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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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更多——當然，前提是我不會因此被殺。

食物是一個更複雜的問題。

食物根據食用后提供的生命值和味道分為不同等級——雖然我沒想到味道會那麼重要，

但人們的討論暗示食物中含有某種有害能量，

需要時間來消散，

而味道是衡量其中含有多少能量的一個很好的指標。

不過，就我所見，

他們不賣最簡單的那種食物。

那種食物，人們自己留著吃。

我在城堡的宴會上沒有感覺到任何有害的東西，

但這可能又是因為貴族們能吃到的食物質量更好。

既然我不打算去搶劫年輕領主的帳篷，

那我很快就會體驗到了。

至於藥品和其他材料，

情況很混亂，

無論是價格還是關於藥效的爭論都是如此，

所以我遠離了這些東西。

即使有感知能力的幫助，騙子們賣的魔法藥品也太複雜了，不能碰。

不幸的是，

雖然我的閑逛讓我對這裡的基本經濟運作有了很多了解，

但對這個系統卻不是這樣。

不像我和士兵們的那次小賭博，

我沒有在那裡引導談話朝著我關心的話題發展。

這個系統不是人們日常談話的標準話題之一。

或者更準確地說，

它的運作原理不是人們會談論的內容；

就像以前的世界的人們可能會談論公交車什麼時候來，但他們不會談論內燃機的工作原理。

這時，一個通知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1生命值]

當溫暖蔓延到我的身體時，

我感覺自己就像剛剛吃了一頓豐盛的飯，

睡了一個好覺，消除了我的疲憊。

這是一個很好的替代在極度疲憊中倒下的方法。

可惜的是，這進一步減少了我的生命值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