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叛變

我從未經歷過的最劇烈的頭痛襲來，

疼得我跪倒在地，感覺自己的大腦都要被攪亂了。

然而，即使在這種情況下，

我也能感覺到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

熟悉的韌性感覺幫助我減輕了這一衝擊。

既然是韌性讓我保持著清醒，

我決定再次裝昏迷，

即使我感覺到托羅斯抓住我，

一隻手就把我提了起來，

拖著我走，就好像我毫無重量一樣。

「真是個軟弱的傢伙。」

托羅斯一邊拖著我走一邊說。

法拉爾輕笑起來。

「你還能指望什麼呢？這是他第一次吸收技能，

而且他沒有任何屬性可以幫助他更快地吸收信息。

有這麼高純度的技能石，要是他在我們到達首都之前就能醒來，

那才叫奇怪呢。」

「那洗腦怎麼辦呢？」托羅斯問道。

「如果他不願意執行任務，他們不會生氣嗎？」

「別擔心，一個這麼大歲數卻一事無成的人。」

法拉爾說。

「那些畫就足夠了。」

他回答道。

「你總是這麼懶。」

托羅斯笑著回答。

「如果他反抗怎麼辦？」

「那不是我的問題。

你還能指望什麼呢？

召喚總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們能得到什麼回報呢？

成功召喚的一點微薄報酬，也許還有獎金？

和王室在祭品長大后能得到的相比……尤其是如果有神靈對此感興趣的話。

如果他們允許我們參加拍賣，情況就會不一樣了，但是……」

「你應該學會控制你的貪婪，我的朋友。」

托羅斯回答道，就在這時，

我突然感覺自己飛了起來，

然後落在一個柔軟的表面上。

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聽到門關上了，他們的討論也戛然而止。

如果說我對他們說的話感到前途黑暗。

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把我當作商品，

他們用的一些詞，

比如「祭品」或者「神靈」，一點也不讓人安心。

我覺得，目前還沒有什麼太嚴重的問題。

我只需要一個機會。

然而，在做其他事情之前，

我需要擺脫仍然困擾著我的可怕頭痛。

韌性有幫助，但只是讓我保持清醒。

我仍然能感覺到陌生的思想和感覺充斥著我的腦海，

試圖留下它們的印記。

腦袋裡有這種灼燒般的感覺，

我根本無法偷偷摸摸地行動。

是時候利用法拉爾無意中的建議了。

[屬性點-1]

[+1記憶]

我一分配這個屬性點，就感覺到了變化。

頭痛減輕了，陌生的感覺和記憶也變得清晰了。

這個過程還在繼續，但疼痛雖然減輕了，但仍然足以阻止我行動。

[屬性點-2]

[+2記憶]

又加了兩點，疼痛減輕了，足以讓我站起來走動了——雖然我還沒有這麼做，我更專註於理解我腦海中的變化，吸收的過程快了好幾倍。

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我一邊想一邊在床上顫抖著，

忍住了把更多屬性點分配到記憶上

以進一步加快這個過程的誘惑。

這個過程很不舒服，

但也不是我經歷過的最糟糕的折磨。

而且，在夜幕降臨之前我也不可能四處走動。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我無事可做。

[屬性點-1]

[+1感知]

當我增加了感知屬性后，我的周圍環境發生了變化，就好像我戴上了一副眼鏡。

物體的邊緣變得更清晰了，陰影也不那麼濃重了，動作也更清晰了。

我的其他感官也發生了類似的變化。

我的聽力更清晰了，觸覺也更敏銳了……

這正是我偷偷摸摸行動時所需要的……

[屬性點-9]

[+9感知]

我一次性分配了這些屬性點，突然增強的感覺讓我的頭痛更加劇烈了。

我躺了下來，增強后的感覺足以暫時壓制住魔法頭痛。

我在舒適的床上顫抖著，

手指彎曲著去感受這種陌生的感覺，

讓我無助地顫抖著。

房間里微弱的氣味也變得更清晰了，

不過幸運的是，

它們並沒有變得難聞。

我無助地躺著，

皮膚上閃爍著一層薄薄的汗水，

就好像這是我唯一的喘息機會。

幾個小時后，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行字。

[毀滅之箭，已吸收]

頭痛立刻消失了，

就好像它從未存在過一樣，

只留下了我增強后的感覺。

「一種奇怪的感覺。」我一邊站起來一邊來回走著，喃喃自語道。

有趣的是，只有在我增強了感知之後，我才意識到我的敏捷屬性有多麼有用。

即使我無聲地移動，

也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生的習慣在我的能力的進一步增強下變得更好了。

我一邊模仿著拉弓的動作一邊想著怎麼使用射箭技能，但沒有成功。

被吸收后，

這個技能被鎖在了我大腦的一部分，

但我無法觸發那種感覺。

而且，我不知道名字的變化是怎麼回事。

他們讓我吸收這個技能石的時候，它只是被叫做「射箭」，但現在它完成了，

顯示的名字卻不一樣了。

不過我沒有在這個技能上花太多時間。

它很有趣，

但我有更緊急的事情要做。

第一件事，力量。

[屬性點-1]

[+1力量]

和其他屬性不同，我一觸發力量屬性，就感覺到一股溫暖蔓延到我的身體上——有趣的是，這種感覺在我的手臂上更強烈。

又做了一組俯卧撐讓我理解了這種變化，

讓我展現出了即使在我年輕的時候也會覺得困難的力量。

但這次，我把注意力轉向了我房間光滑的牆壁。

然後開始攀爬……

把自己拉上去還是很吃力，但敏捷和感知的結合讓這變得容易多了——感知讓我找到最好的抓握點，敏捷讓我在攀爬的時候保持平衡。

這是一個小偷或者刺客的完美技能。

[屬性點-2]

[+2力量]

我增加了力量屬性，

直到我可以輕鬆地只用一隻手臂把自己拉起來，

這是我在攀爬時保持速度所需要的。

不過，我還是打算在房間里再待一個小時，

直到午夜過後很久。

希望這就足夠了。

然而，在我真正開始行動之前，我聽到了一聲呼喊。

「叛徒——」那聲音喘息著，

但這就是我在它被一聲震驚的呼喊打斷之前所能聽到的全部。

是法拉爾。

「就像你之前說的，我的朋友。

為什麼只為了一點微薄的報酬而工作，而我們可以賺到足夠我們用很長時間的錢呢？

更不用說我可以為真正的力量服務了……」

毫不奇怪，這個聲音屬於托羅斯。

我不等聽到腳步聲的方向就趕緊回到床上躺下裝昏迷。

我一點也不幻想自己能和托羅斯對抗，甚至逃脫他的追捕。

我還記得他那隨意的一拳的衝擊力……

回到裝昏迷的狀態，賭托羅斯不會傷害我。

不是因為我相信他的良心，而是因為我相信他的貪婪。

門沒有馬上打開。

相反，我躺著，不理會戰鬥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指揮官——」我聽到隊長的喊叫聲，

接著是一聲呼嘯聲，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撤退。」另一個聲音喊道，是一個士兵的聲音，接著是幾步腳步聲，然後又被一聲死亡的呼喊打斷了。

當我的門打開，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我除了裝出痛苦睡眠的樣子什麼也沒做。

我感覺到一隻熟悉的手抓住了我。

他把我扛在肩上走著。

他走得不是特別快，

這表明他在解決了法拉爾和那些士兵之後，

確信沒有其他直接的威脅在等著他。

這是一場無情的交易。

他扛著我的方式讓我可以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睜開眼睛。

沒過多久我就找到了我要找的東西。

他腰間的袋子，就是他拿出那個符咒打開門的那個袋子。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創造一個逃跑的機會。

我對他的信任僅限於他不會馬上殺了我。

這可不是對未來的最大希望。

就扒竊而言，我只是勉強過得去，但我有一些優勢。

他仍然以為我還昏迷著，而我假裝痛苦的抽搐給了我一個繼續隱藏的借口。

敏捷也大大增強了我的動作，

讓我可以把一個複雜的手指動作隱藏在一陣痙攣中。

就這樣，那個帶著符咒的小石頭到了我的手指間，被我緊緊地握住，這是對未來的一個小賭注。

有那些塔樓保護著飛行要塞的頂部，我猜他會選擇去那裡。

我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當他改變方向的時候，我的身體更加放鬆了。

「再等一分鐘，我就安全了。」托羅斯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手伸進他的袋子里。

結果卻可怕地咒罵起來。

「我一定是在打鬥的時候把它弄丟了。真是我需要的。」

他咆哮著把我扔了下來，我痛苦地喘了口氣——即使在睡覺的時候這也是一種自然的反應——但我的眼睛仍然閉著。

他走回去，不緊不慢地走著，表明他沒有感覺到任何威脅。

這讓我開始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