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風日下

風梨自行車嘎吱一聲停在門口。翩翩小喇叭從門栓上跳下來。鶯啼燕語：「阿媽媽！」「姑姑！」

「怎麼？你們的奶奶外婆又要拿掃把來掃我出去啊？」

三個小孩搖著頭。「不是，外婆叫我們來這門口掃雞屎，她說怕媽媽踩到。」

「好了，媽媽還沒吃飯呢！」放好車子她徑自進去了。「田螺吃完沒有？」

三個小孩跟在後面，小喇叭走著大款的步伐：「外婆留了一小碗給你！還有兩小團肉餅！媽媽夠不夠？」

「夠了！」進了廚房快速地洗著手，三個小傢伙跟在她後面屯屯的手裡還拖著掃把。她洗完手擦乾轉身來到灶爐上把溫著的菜端到了桌上。後面三個小傢伙跟在她屁股後面轉。

看著她坐下來，三個小傢伙圍在不高的吃飯桌上邊眼睛都望著那碗紫蘇炒田螺。

「沒吃夠嗎？」

風梨夾著青菜放進飯碗里。

小喇叭擺兩下光頭：「吃夠了吃夠了，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吃夠了！我們吃了二十個。可阿媽媽，過了好久了現在又想吃了。」

「好了好了，想吃就吃吧！把肉肉也吃掉！」把那碗田螺推到他們面前。

三個小傢伙舔了舔嘴巴，屯屯又推了過來，「媽媽還沒吃，媽媽吃！」

翩翩眼睛斜著屯屯。小喇叭踮起腳剛好用手拈了一隻：「我們一起吃，阿媽媽，大家吃才快樂！」

風離扒了一口飯點頭：「對，我們一起吃才快樂！」

晚飯後，風梨把撿到的一本詩詞，津津有味地欣賞著。當看到古代一才女寫的詩詞時，她淚流滿面。一代才女二十歲不到就這樣香消玉殞。究竟是什麼原因。她的詩詞里痛苦無人訴說卻用白粉在樹葉上描寫。她在那個時代的遭遇讓風梨震撼了。

善良懦弱不敢反抗的女人活不長久。現在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這個世界上不是為男人而活，而是為自己而活。自己倒下了，那麼孩子怎麼辦？明天就不去撿垃圾了，好好找個工薪高的工作。就像古代一樣抄書也行。人的地位是隨著經濟能力的提升而升級的。

望著身邊兩個甜暖寶貝已進入了夢鄉，她覺得自己得剛強起來。軟弱無論在哪個時候都不可取。想變好必須自己強大，自己可比那才女幸運多了，她可是孤苦無依啊……

第二天，她騎著三輪車去齊興城各個街道工業區轉悠。大街小巷貼滿了告示。

「本酒店招收女服務員，要求18——22周歲。能招攬客源者優先。包吃包住，月薪四千（試用期除外）兩班，一天工作十二小時，歡迎報名。」

「這四千，勉強還可以！」

她想著包吃包住不錯了，在這小城市。於是她把車停在一棵大樹下。徑自來到那個酒店門口。門口穿著套裝中裙的招待站在小檯子邊寫著什麼？

「你好！這裡招服務員嗎？」

那女招待有二十五六歲樣子，抬起頭來笑問：「招，招服務員，是有條件的。不知你具備那上面的條件沒有？」她指著招聘廣告上的內容。

她兩腳出門，只邁一門，就是瘋狂地去撿廢品。從未去過什麼酒樓飯館招待所，她哪知道各行業的路數啊。於是傻乎乎的指著客源那條問。

「這客源是……」？

招待笑著的臉馬上收縮，一本正經地講道：「你有人脈人緣，比如朋友啊親戚什麼的，可以拉過來這邊吃飯。為酒店增進客源。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免了報名費。」

這哪是招聘哦，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那，你們的報名費是多少？」風梨心虛地問。

「一千！」那個招待又轉為笑臉，不過是鄙夷的笑。

「一千？」風梨大叫起來，「那交完報名費就報名成功了吧？」

「哪，你們的試用期是多長時間？」她有些惱火，這些人不是榨取工人血汗錢嘛。這樣端盤子洗碗還用得著學嗎？這是光明正大的坑！活該沒生意！

「三個月！」招待有些不耐煩了：「你報不報名？不報名就走開，你不來還有許多人搶著要報呢！」說完她戴上耳機，哼著流行歌曲。扭著腰肢竟然搖擺起來。

三個月不包吃住，這還得花上幾千塊的伙食費，到時從那裡走出來恐怕就剩皮包著骨了。不行再窮我也是有原則的，這服務員不當也罷。

於是她騎著三輪繼續朝前走去，來到一處工業區外。外面的公告欄上貼滿了廣告。

以前外出漂流的時候她也是看公告欄招進廠里去流水線做工的。不過那時要交押金，押身份證。押金是在工資里扣。在那裡就遇到他，沒有親人的祝福沒有形式的束縛就這樣結合在一起。

她沒有多想，找到一家待遇好的，騎著三輪就要進工業區。

大門口兩個穿制服的保安對她揮手。指著門口的牌子大喊：「外來車輛勿進！外來車輛勿進！」

風梨跳下車說：「我是來應聘的，那車不讓進，你讓我車放哪兒？」

「放門口，放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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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梨看著來往出入的車輛，只得把車騎到一旁牆壁邊停靠好！拿個鎖頭鎖上。就走入工業區。

「哎哎哎！」那兩個保安又叫起來，「過來登記，過來登記！」

「哦！」風梨跑過去他坐著地方。只見叭一聲一支筆一張表放在她面前。

只見上面表格上標註著，姓名，年齡，住址電話號碼。風梨沙沙地寫好，便走了進去。

工業區裡面，有十幾座廠房。她尋找著齊禾印刷廠的名字，走到最後面才看見啊！應該是個好廠！君見過水深潛大魚嗎？風梨或許是大魚。

她興奮地跑過去，門口有個女的約二十來歲，正敲打著鍵盤打著電腦。

「你好！我是來應聘的！」風梨有禮貌地站在台前對她說話。

那女的看看屏幕，又看看鍵盤繼續嗒嗒嗒地碼著字，嘴裡一連蹦出話來：「交身份證，交押金五百，試用期三個月培訓費一千，試用期伙食費自費，試用期后是正式員工。可享受工廠一切待遇！有問題嗎？有問題就請回，沒問題就交錢，交身份證，明日正式培訓！」

風梨一聽蒙了，這外面並沒有說試用期培訓費啊，怎麼進到裡面就不一樣了。他們哪是招工啊，是招錢！這真是一鍋黑啊！要是真進了，孩子們怎麼辦！一股火從身上騰起來，如果到處都是這樣，這叫找工作的人怎麼活？

握著拳頭怒氣沖沖地轉身就走，要是自己能強大就好了，定把這股風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