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少算了一步
僅僅過了半日,郭成就來接劉異和張豺了。
他扔給典獄一袋錢。
典獄嬉笑著接過,他以為是郭成向這倆少年的家人訛來的。
「多謝郭兄長關照了。」
到了外面,八郎張犬和九郎張鼠正牽著馬等候他們。
張犬、張鼠對郭成恭敬施禮。
張犬說:「郭兄長,我家二兄正在翠雲酒肆等你。」
郭成呵呵笑道:「那我去找你二兄喝酒了。」
突然,他又想到什麼。
「哎呀,我傷還沒好,今天怕是喝不過他呀。你家二兄其心歹毒,他一定是故意的。」
這句話惹得張家三兄弟掩嘴偷笑。
他們永遠記得郭成的酒後名言:我沒醉,幫我扶住那條路,別讓它跑了。
與他們告辭后,郭成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在路上時不時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可憐我的屁股呀,連馬都騎不得。」
「管笞刑的那幾個混賬小子,做做樣子嘛,咋還真給老子打腫了。」
他走遠后,張鼠跑過來熊抱劉異。
「咱小六一也是進過大獄的人了,出息啊!」
張犬扒拉開他,自己抱了上去。
「我們家小六一受苦了。」
張豺在旁邊冷眼看著,抱怨道:「喂,你們都沒人要擁抱我一下嗎?」
張犬歪頭看著這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吐槽道:
「從十二歲開始,你就沒少進來好么,有幾次還差點連累我。」
他與張豺是雙生子,性格卻大相徑庭。
張豺從小好勇鬥狠,而張犬卻是幾兄弟中最老實的一個。
張鼠附和:「對啊,七兄進縣獄,不就跟回家一樣。」
張豺苦瓜著臉,人家也需要愛的抱抱好不。
「典獄沒認出你吧?」張鼠問。
他一下午都在鬱悶,這次陪劉異下獄的不是自己。
因為在山上時,牛角聽過他的聲音,恐怕會認出來。
「我臉弄這麼臟,還披頭散髮的,典獄肯定認不出。」張豺答。
張犬想起正事,問劉異:「你和七郎問出什麼沒?」。
張豺過來勒他脖子:「沒大沒小,我比你早出生一刻,你要叫七兄。」
他倆玩鬧時,劉異開始分享在獄中得到的消息。
「我們離開天陵山後,又有一伙人進了寨子。他們連那些中毒的都沒放過,全殺了。」
張鼠驚訝:「還有一伙人?會不會是搶劫關勝他們那伙?」
「從時間上來算,很有可能,關勝他們二十多輛重載馬車走不快,等他們到達趙家店時,那伙人剛好屠戮完寨子追上他們。」
張犬追問:「這些人有什麼特徵?」
張豺答:「各地口音都有,功夫也是五花八門,不過他們中有個女人。」
「女人?」張鼠疑惑。
劉異補充道:「是伺候孫艷艷的那個苗大娘,牛角認識她,她是內應。」
「難道她是那隻鞋的主人?」張鼠推測。
「應該不是,牛角說她穿的鞋是黑色的,而且苗大娘有喪在身,應該不會穿那麼艷麗的鞋。不過即便鞋不是她的,也免不了這夥人的嫌疑。」
張鼠鬱悶道:「我們又不能畫影圖形,上哪找人去?」
劉異忽然笑了:「其實我已經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了。」
張豺、張犬和張鼠的眼裡同時閃過問號和驚嘆號。
!!!???
「怎麼知道的?」
「是誰,快說!」
「小六一,你要急死我們啊。」
劉異拍開三人的魔爪:「今晚到你家,一起說給二兄他們聽,否則我還要再說一遍。」
三人無奈同意,只能委屈自己好奇心幾個時辰。
張犬這時想起另外一件事。
「六全村負責跟趙金器的人回話了,這幾天趙金器沒有出過村子。」
「那有人進過他們村子沒有?」劉異問。
「這個不知道,但肯定沒有外村人進過他家,我找那人主要負責盯他家。」
「你找的誰啊?」
「他們村的一個閑子,一直在幫我家做事的。」
劉異點點頭,「那這幾天同村的人他都見過誰?」
「昨天他們村的里正去過趙金器家。」
劉異摩挲著鼻子:「那裡正叫啥來著?」
因為不管九合村,劉異印象不深。
「吳福貴。」
劉異感覺到不對,一個里正不可能是趙金器的上線。
按鄉村編製來說,耆老比里正大。
那是來他家談村裡工作的,還是其它事呢?
假如這個裡正只是他跟上線的聯絡人呢?
那就壞了!!
因為吳福貴從趙金器家離開后又去過哪裡,他們並不知道。
劉異皺眉,是他疏忽了,人派少了,這條線恐怕要斷。
「八兄,可否再找人同時盯著這個吳福貴?」
張豺、張犬和張鼠同時奇怪地看著他。
「小六一,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張豺問。
「呃……現在只是懷疑,等事情證實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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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兄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終於趕在做飯前回到家,今晚只要簡單下個湯餅(麵條)就行。
他賭家裡另外兩口人肯定氣都氣飽了,沒心情吃飯。
李龍終於把弟弟的屍首從縣衙里領了回來,今天是李虎出殯的日子。
他中午出門時,劉根生和劉奇正商量去李家祭奠白事。
他勸過不要去,可老劉同志根本不聽啊。
要不改天給老劉同志好好補補,也許能長出腦子呢。
望父成龍,好難呀!
他們家過去祭奠,在李家看來,就是同時表達尊重和侮辱,還有赤裸裸地挑釁。
劉異猜李家人絕對不會給那爺倆好臉色,估計殺了他們的心都有。
果然,劉根生和劉奇回來了,一進院子就罵罵咧咧地。
老劉同志狠啐一口到地上,恨恨道:「什麼混賬人家,簡直不通情理。」
劉奇臉色鬱悶,接:「唉,早知道就該聽二郎的,本來與他家交情也不深。」
「你說怪不,之前沒聽說他家二郎也被綁上山了?」
「是啊,怎麼就跟天陵山的匪徒死一塊了呢?」
「要我說這就是惡有惡報,誰讓李虎平時橫行鄉里。你看差不多時間被綁,萬家大郎沒事,咱家二郎去贖人也沒事,就他家有事。」
「你小聲些,別被人聽了去。」
「誰怕他們聽?他把咱倆趕出來的時候,就打算跟咱家徹底交惡了。」
劉異在屋裡偷笑,讓你倆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凍著了吧!
看來李家對外的說辭是,李虎作為肉票被綁上山的。
也對,否則很那免除他們家通匪的嫌疑。
李家總共有六子,現在老二死了。
老三、老四、老五,殘的殘,廢的廢。
老六未成年。
只剩下一個李龍,不足為懼。
居然沒有連鍋端,看來我的人品還有待進一步降低啊!
我簡直太善良了,劉異陷入自我感動中ing。
我這算不算是為全村除害啊?
劉大善人遺憾地想,大唐為啥不設立個好村民獎呢?
送面錦旗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