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咋不按套路來
眾人好不容易才找回元神。
大唐青樓文化百曉生——鄭就教授,奇怪道:
「這曲子,怎麼沒在別處聽過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天下還有我不知道的妓館?
鄭宸白他一眼:「這肯定是異兄長親自做的啊,他不過謙遜而已。」
我就知道,天下屬他最有才。
張鼠一臉驕傲道:「我就說我家小異腦子隨我吧。」
劉異一巴掌招呼過去,笑罵:「茅坑有多遠,你給老子滾多遠。」
榮巧蕊此刻雙眼寖淚,感動道:「這詞曲,真是送給我的?」
劉異點頭:「當然。」
否則我怎麼好意思開口求你辦事呢!
拿人手短,這下你不好拒絕了吧。
「奴家無以為報……」
「你能的。」劉異急忙打斷。
「呃……」這小郎君怎麼不按套路來啊!
「他日郎君若……」
「今日就行。」劉異再次打斷。
榮巧蕊徹底無語了。
劉異接著說:「其實,我今天來還真是有事要求小榮娘子。」
「哦?」榮巧蕊微微錯愕。
劉異從懷中掏出那塊從鞋面上剪下來的碎布。
「小榮娘子,可否幫在下看看,這塊料子出自何處?」
榮巧蕊接過碎布,仔細端詳。
須臾后,她輕聲道:
「這種紋理,只有洛陽的鶯花坊可以織,但鶯花坊的料子是不外賣的,每年提前就會被兩都的貴人們定下。」
張鼠和劉異對視一眼,沒想到真出自洛陽,還是貴人們用的。
榮巧蕊低頭又看了一會。
劉異當時剪裁的時候,特意連著指甲蓋大小的一塊芍藥刺繡一起剪下來。
榮巧蕊此刻就在盯著這片小刺繡瞧。
「太小了,看不出原本繡的是何物,不過從綉工上看,應該是粵綉。」
劉異不懂刺繡區別,問道:「你確定?」
榮巧蕊抬頭看向幾人,為他們講解:
「現在大唐流行最盛的是蜀綉,粵綉其實剛興起不久,是近些年從嶺南道傳過來的。
當年郎君特意帶我鑒別過,粵綉比之蜀綉,構圖更加飽滿,綉制更為平滑。
這裡如果用的是蜀綉,此處該凸出來才是,可是沒有,這必是粵綉針法,我肯定。」
劉異側頭對張鼠打了個眼色。
張鼠秒懂。
是嶺南道的綉法,恩州不就在嶺南道?
鄭宸看他倆眉來眼去的打啞謎,開始好奇這塊布料的來歷。
「異兄長,你是從何處得來的這塊布料?」
粉色的面料、玫紅的刺繡,該不會是女人之物吧?
難怪異兄長對庸脂俗粉不假顏色,原來是心有所屬。
他神情暗淡幾分。
劉異嘆口氣,道:「我也想知道從哪來的?。」
鄭宸雙眼再次晶亮,急迫追問:「這不是兄長的?」
「不是。」
鄭宸低頭,隱藏住眼眸中的竊喜。
接下來,劉異一直指導榮巧蕊練習《水調歌頭》。
她不愧是洛陽著名歌手,很快就能流暢自如。
到最後,她唱出來的音調,讓劉異都不禁懷疑是不是天後本人也穿越過來了。
其他幾人則一直默默聽著,只能用沒見過世面形容。
鄭宸感慨:「此曲只應天上有,我等何德何能,得以親耳聆聽神曲?」
鄭就雙手拄著下巴,讚歎道:「也只有小榮娘子這麼空靈的音色,才配得上這首曲子。」
他說的是人配得上曲,顯然在他心目中,這首曲子更加難得,簡直聖潔得跟天山雪蓮一樣,普通人唱一遍都是玷污。
張鼠沒他們這般文藝,一句話就將大傢伙拉回現實。
「我家小異這麼有才,將來即便啥也不幹,光靠賣曲也能成為巨富。」
他的話倒提醒了榮巧蕊,這麼珍貴的曲子恐怕千金都買不來。
她何以為報呢?
榮巧蕊面向劉異,低垂著眼瞼,柔聲道:「此曲我還需再練,郎君可否徹夜教導奴家?」
劉異:??
徹夜教導,有必要嗎?
你唱得已經不比天後差了。
他剛想拒絕,就瞧見對面鄭就表情逐漸猥瑣,一臉賤兮兮地朝他擠眉弄眼。
他瞬間秒懂。
原來榮巧蕊在勸他留宿。
聽鄭就講,呂榮兩位娘子平時輕易不留宿人的。
包場的客人晚上都是由院里的美婢陪睡。
看來老子今天沒充值就榮登榜一大哥了。
劉異應承道:「那好吧,咱們就再練練,練一整夜。」
張鼠憋不住地偷笑,看他的小眼神就像看見自家辛苦喂的豬,終於學會拱白菜一樣。
這時,旁邊的鄭宸忽然說:「我也要留下一起練。」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頓時愣了,呆若木雞。
張鼠恨不得上手捶他一頓。
你小子有眼力價嗎?敢壞我兄弟的大事?
鄭宸理直氣壯道:「這首曲子我也喜歡,想跟著一起學學,不成嗎?」
「不成。」鄭就大聲喝止,「宸兒莫要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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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起吧。」誰也沒想到,劉異竟然應允了。
這下榮巧蕊有點騎虎難下。
「這……」
她拿奇怪的眼神瞟向劉異。
看他小小年紀,莫非有特殊癖好?
但此時再拒絕,她已不好開口。
鄭就實在勸阻不了鄭宸,竟然大喝一聲:
「那就加我一個。」
榮巧蕊徹底傻了。
「你們……」都這麼玩的嗎?
張鼠皺皺眉頭,頗為懷疑人生。
三觀震碎一地后,他也加入戰場:「那應該也不差我一個了吧?」
「好,大家一起嗨!」劉異神秘壞笑。
兩個時辰過去后。
一曲《水調歌頭》由獨唱演變成合唱。
婢女們都被趕了出去,單練他們四個。
「不對,耗子你剛才跑調了。」
「鄭就,你再大聲點,沒吃飽嗎?」
「咱們從『轉朱閣,低綺戶』開始,再來一遍。」
劉異拿根筷子充當指揮棒,一本正經地指揮。
除他之外,現在所有人都唱得有氣無力,嗓子都快喊啞了。
敢情……教唱,你是認真的?
難道真的要唱一宿?
榮巧蕊現在想睡覺,困。
張鼠想打人。
鄭就也想打人。
只有鄭宸,他一直目光灼灼盯著劉異看,唱得最認真。
拿根筷子能比劃出指點江山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天降奇才?
異兄長,真大丈夫也!
又過了一個時辰,連他也熬不住了,所有人都在打瞌睡。
劉異從他們身後一一走過,快速出手。
他給每個人耳垂后都來了一針。
「安心睡吧,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