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感覺一般

第502章 感覺一般

有些口子就不能開,開了一個就有另一個,全都接踵而來。

燭九自覺自己是來養傷的,不是來開派對的,結果現在彷彿在團建。

她幽幽望向楚弋:「沒人尾隨?」

楚弋:「……」

他緩緩皺起眉,不應該啊,誰能瞞過他的感知?

燭九也想到了,她尋思應該是天命期,不是吧,夢忽晚真敢來?

但很快,她看見楚弋和月上弦古怪的神色。

還不待她詢問,視線內就出現了一個人。

他閑散地站在洞口,些許光亮在他身邊鍍上一層柔光,紅衣灼灼,艷美近乎妖異。

聞人瑟絕。

他跟郊遊似地走進來,手上還纏著燭九隨手丟下的小青蛇,他一眼看見燭九,笑道:「好久不見。」

燭九不理解,燭九大為震撼。

「你怎麼進來的?」她十分吃驚。

外面還有她布置的陣法呢,就算聞人瑟絕的血瞳能看出陣眼在哪,她也扛不住裡面的氣刃啊。

況且楚弋和月上弦剛被吸干,陣法正火熱呢,聞人瑟絕不得被刀成篩子。

可他毫髮無傷,一根頭髮絲都沒亂。

楚弋和聞人瑟絕也一臉審視揣測。

聞人瑟絕輕飄飄道:「走進來的。」

燭九:「不信。」

楚弋:「不信。」

月上弦:「不信。」

聞人瑟絕面對三人質疑的目光,在懷中摸索了下,拿出一根紅綢帶,三人仔細觀察,企圖看出這是什麼至寶。

聞人瑟絕說:「隨便撕的布料,用這個蒙住眼,在黑暗中,星辰會指引我穿過陣法,找到正確的人。」

三人:「……」

雖然很扯淡,但三人都明白了,這廝是開掛狗!

時隔那麼久,差點忘了聞人瑟絕與生俱來的好運氣,當初在滄瀾境惡沼澤就他沒掉入淤泥,第三關也就他開局掉進花叢中血賺。

燭九罵了幾句聞人瑟絕背後的指點妖人「命運」。

「那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聞人瑟絕挑了下眉:「這麼大的林子,鳥兒都往一個方向飛,是頭豬也知道月上弦在那兒。」

三人:「……」

楚弋忽然覺得一路小心尾隨的行徑很蠢。

月上弦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個人形定位。

燭九沒話說,她再也不會相信月上弦了。

聞人瑟絕收好綢帶,眼神打量月上弦和楚弋,譏笑道:「這是幹什麼,脫衣爭寵?」

「怎麼床還塌了,動作這麼劇烈。」

楚弋冷眼相看:「老天能幫你化險為夷渡過難關,也能幫你打贏對手躲避鐵拳嗎?」

他說著,擼起半截袖子,露出一截骨肉均勻的小臂,拳頭捏的脆響。

月上弦一邊擦冰棱一邊瞧聞人瑟絕,似乎在考慮從哪裡戳窟窿比較好。

聞人瑟絕笑意微滯,從善如流道:「兩位不要介意,我不是來嘲笑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楚弋、月上弦:「?」

聞人瑟絕開始慢悠悠的寬衣解帶,一雙魅惑的鳳眼直勾勾瞧著燭九,血瞳水潤,聲音低柔蠱惑,「姐姐,求您疼我。」

幾人:「……」

星君眼睛都看直了,更遑論燭九。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宣布,這個賽道聞人瑟絕無敵了。」

「不對啊,他以前不是要死不活的清高樣,現在忽然學會利用美貌了?不會被奪舍了吧?」

燭九沒聽清他說什麼,星君嫌棄地癟嘴,道:「根據我的監測,你再看兩眼就要流鼻血了,你也知道方才吃了很多靈物補品。」

燭九淡定地別開視線,「感覺一般,不值得流鼻血。」

今天這個事,全怪月上弦。

月上弦和楚弋心中警鈴大作,怎麼回事,這麼多人搶燭九/甄有錢?

面對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兩人出奇地選擇一致對外。

「聞人瑟絕,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身為占星師卻不守戒律,破壞別人感情。」

楚弋呵斥他。

占星聖地的人都十分孤高,遠離塵世,對門內弟子有嚴苛的「脫凡」要求。

所謂脫凡,就是摒棄低俗的樂趣,不被人性弱點操控,追求高尚的品格。

比如吃喝玩樂,最好連動情都不要,若有,也絕不能當見不得光的情人。

聞人瑟絕被月上弦的威壓鎮住,身形僵滯,無法繼續脫衣服,他無所謂地撒開手,「大家都是破壞旁人家庭的小三,誰又比誰高貴呢。」

月上弦聲音冰冷,「我不是。」

他是哥哥,跟這兩個圖謀不軌的庸脂俗男不一樣。

楚弋也冷笑:「我也不是,我是她正經道侶。」

燭九:「?」

這話怎麼說?

楚弋振振有詞:「甄有錢是男扮女裝,她原本的道侶自然是女子,而我是男道侶。」

好好好,這就給燭九安排一夫一妻制了是吧。

楚弋暗中觀察情敵,他心機地說出甄有錢是男人的事,就是想讓這兩人知男而退,沒人跟他爭搶。

可惜月上弦和聞人瑟絕面色如常、面不改色、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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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弋心裡納悶,可惡,這兩人竟也是不在意性別的純愛戰神?

他心裡頗感壓力。

渾然不知在場四人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當蒙鼓人。

聞人瑟絕甚至都懶得搭理這個一無所知的局外人。

「知道你不得承認我就放心了。」他語氣暗嘲,楚弋皺起眉,什麼意思?

燭九打斷這三人無休止的爭論,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你找我什麼事?」

楚弋是來表述情意的,月上弦是來給她吸血的,聞人瑟絕來幹什麼?看著也不像要告發她的意思。

「當然是來探望你了。」聞人瑟絕仔細瞧了瞧燭九,笑道:「星象顯示熒星西墜,黯淡無光,正是虛弱時,我不得來關心關心。」

楚弋不知聞人瑟絕打的什麼啞謎,月上弦知道他看穿了燭九身份。

星君咂舌道:「不是,『命運』告訴聞人瑟絕你正虛弱,是想讓他召集大家來圍剿你,結果他一個人跑來送溫暖?」

還有之前屢次三番明示你的位置,結果聞人瑟絕一點都沒按劇本走,跟被灌了迷魂湯似的,一門心思湊到燭九跟前。

誰見過預言家往狼跟前送的。

燭九忍住不笑,他覺得『命運』這回得氣死過去。

月上弦眼中閃過淡淡的殺意,他忌憚聞人瑟絕,擔心後者會說出去。

燭九看出他的意思,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占星聖地為何會投贊成票?」

按理來說,聖地應該跟票絕崖才對,除非又接到了「上天」的「預示。」

果然,聞人瑟絕道:「昨夜十二宿冕台星辰輪轉,日月如合璧,五星如連珠,魔淵上空出現星雲,諭昭祥瑞,」

占星聖地雖仰賴絕崖,但立身之本是星象,她們有著絕對的虔誠和信任,絕不會違背。

燭九心中冷笑,『命運』這個作弊狗,恨不得把所有祥昭全都放出來。

不過它越這樣,就越說明魔淵有鬼,絕不能開啟。

聞人瑟絕嘆道:「絕崖不聽聖地的勸告是個錯誤,日後定會追悔莫及。」

楚弋語調冷涼,「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顱內高潮了。」

「天下人和天都將事情演化成一個結果,這就意味著大勢所趨,大勢是絕不會被個人阻擋的。」聞人瑟絕淡聲道,「縱然絕崖不願,也改變不了最終走向。」

楚弋心知對方說的很可能是對的,但杠還是要杠的,「群眾易被誤導,多數不等於正確,事情的本質只有少數理智的人才能看清。」

「你們占星聖地的人為何總認為人該遵循星象的指引?實際上它只是個輔助工具而已,人類的事就該人類自己做主。」

聞人瑟絕面色不虞,顯然「輔助工具」四個字讓他不快。

「是么,可若沒有星象的指引,人類能未雨綢繆、趨利避害,挽救無數人於水火?可見人應順應天命而行。」

楚弋冷傲抬眉道:「這不正是工具的作用,我否定的是它的主體性,又不是它的價值。」

「不妨告訴你,絕崖之所以選擇否決天魔宗的提案,正是因為這一切都太過刻意,似乎有人迫切希望魔淵開啟,於是將事情一步步推到這個境地。」

「當一件事莫名其妙地由荒謬變為人人渴求,那就一定有人在暗中搗鬼。」

這話是宗門內部商討時,墨懷樽在傳訊中說的,並且一力主張投否決票。

楚弋假裝是自己的話,拿出來裝一裝,反正別人又不知道。

最好能吸引甄有錢的注意,讓他看見自己深沉的思想。

他餘光看見燭九看了過來,心裡樂開花,又開始搜刮墨懷樽說過的那些被他當耳旁風的話。

燭九心想這話咋那麼耳熟,好像在極嶺時聽墨懷樽評價帝君遇刺那事時說過。

楚弋這麼好心,幫她回憶道侶。

燭九正陷入纏綿悱惻的記憶中,忽聽楚弋揚聲道:「甄有錢你說,我對還是他對?」

兩人齊刷刷看著燭九,眼神中有吵架時的慍色,燭九決定引火燒別人,轉頭問冷如冰山的月上弦:「月月怎麼看?」

月上弦聽到燭九叫他才抬起頭,眼神閃過一絲茫然:「什麼?」

三人:「……」

根本沒聽是吧。

「你在幹什麼?」燭九瞅了眼他,見他手裡正拿著一朵……冰雕成的花?

月上弦手指捏著雕刻刀,將最後一片花瓣上的冗餘剔除,手指一動,勾勒出一滴露珠。

他把冰花遞給燭九,「給你。」

那花形狀像綻開的玫瑰,片片花瓣纖薄剔透,栩栩如生,純潔美麗,晶瑩的露珠彷彿在眼前顫動。

燭九怔了下,下意識接過端詳,眼中流露喜愛之色。

「好看,月月真棒!」

「注入了靈力,只要我還在就永遠不會枯萎。」月上弦說著,唇角暈開一絲稍縱即逝的笑意。

他指尖逼出幾滴血從花蕊處浸沒,霎時間暈染至花瓣,宛如花枝綻放,艷紅奪目,末尾處成絲縷線狀,冰白與艷紅交接,極為奇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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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九的眼中驚喜,抓著冰玫瑰愛不釋手,對這月上弦一頓誇讚。

月上弦說:「真想誇我得叫哥哥。」

燭九正開心,一點不含糊,「哥,親哥,你是我永遠的哥。」

「嗯。」月上弦收起雕刻刀時,若有若無瞥了眼方才爭論的楚弋和聞人瑟絕。

銀色的眼中沒有透露任何情緒,但他們全都感覺到了嘲諷。

兩人:「……」

草,這個詭計多端的死心機男,他們怎麼沒想到呢。

正恨得牙痒痒,月上弦提出要回宗門。

時間到了,該回去了,否則會引人注意,畢竟現在還打著追緝卧底的名頭。

他走了,楚弋和聞人瑟絕眼瞅著燭九戀戀不捨地看著他的背影。

「……」

原本沒把死冰塊看做多強的競爭對手,畢竟又冷又不會說話,毫無情趣的男人註定會被厭棄,誰知道這廝這麼奸詐。

可他們也來不及找補,也得回去了。

臨走之前楚弋回頭,眼神猶疑問燭九:「甄有錢,你原本叫什麼?」

他眼底充斥著期待,因為燭九若說了,就代表對他的信任。

燭九說了,「賈有錢。」

「……」楚弋黯然神傷地走了。

聞人瑟絕看著楚弋的背影哂笑,「你喜歡他什麼?不太聰明的樣子嗎?」

燭九冷淡瞟他一眼,也不知這人今天到這究竟什麼用意。

「聰不聰明都喜歡,就是不喜歡你。」

聞人瑟絕:「……」

遠處的楚弋原本就豎起耳朵聽著,聽到這心裡再次樂開花,笑的一點都不冷傲,不知名姓的不快一掃而空,走路都帶風。

聞人瑟絕面色僵了下,繼而笑的更歡了,像一朵花枝搖曳的妖花,「我需要一個邪修的喜歡?」

似乎在嘲笑燭九自作多情。

燭九不動聲色:「我聽說人在惱羞成怒的時候就喜歡從各個角度攻擊別人。」

「還有,你們占星師不是不愛給人分類么?怎麼還一口一個邪修的。」

在他們眼中,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普通人和占星師。

聞人瑟絕酒紅色的眼睛凝視燭九,深邃的彷彿一片艷色的星空:「你不一樣,你是邪星,我雖不喜歡,卻會永遠注視你。」

燭九笑了下。

聞人瑟絕眼前晃動,他被燭九深深抵在凹凸不平的牆壁上,細皮嫩肉的築基期小少年,自然頂不住燭九這一壓,後背一陣刺痛。

他吃痛地悶哼一聲,綺艷的眉眼蹙起,令人越加著迷。

聲音卻有淡淡的挑釁和鄙夷,「怎麼,你還要逼著我喜歡你?像那些愚蠢的人一樣?」

他說的是月上弦、楚弋、風止意和滄孑。

墨懷樽他不知道。

燭九原本在意的不是這個,她是想問這廝怎麼不怕死,一個人蹦躂到她跟前,她要真是邪修,早把他皮扒了。

但他都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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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邪帝竟嬌養整個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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