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不給穿衣服

第477章 不給穿衣服

燭九覺得寒獄應該改名叫水獄,因為所過之處全是臭水溝。

寒牢中也是,它的空間設計很獨特,不是幾人想象中那種橫向展開,而是縱向延伸,從上到下寒牢逐漸減少,整體形狀很像倒過來的金字塔。

又因為囚牢之間是用玄鐵製造的雨鏈連接,所以準確來說像微微晃動的流蘇金字塔。

而每個囚牢,就是流蘇金字塔上的珠子,額,其實很像一個個鳥籠。

若問為何這樣設計,那當然是為了契合臭水溝了。

之前說過,這裡是循環水,它經過的最重要一個節點就是寒牢。

從流蘇金字塔最上端的囚牢進入、滴落,然後通過雨鏈流向下一層囚牢,反覆如此直至最底一層,再匯入地面成為臭水溝的重要一員。

臭水溝跑完寒獄通道后,再從流蘇金字塔上端進去……

燭九幾人站在寒牢入口,看著這陰氣森森高不見頂的龐然大物,全都驚呆了。

帥郭說每個囚牢都禁魔禁靈,越往下越是重犯——因為這樣可以淋到上層所有囚犯的洗腳水。

幾人:「……」

所以罪犯只能「享受」洗腳水從囚牢中落下打在身上的美妙感覺,以及無時無刻都得蹚髒水這件事。

——反正是皮糙肉厚的修士,浸泡在精釀十年的洗腳水中又沒事,最多腌入味唄。

而且這裡根據犯罪程度不同還會設置相應的刑罰,皮開肉綻的再澆上一層色臭味俱全的全套醬汁,這不得臭迷糊了。

帥郭說這裡的設計理念是從身到心全方位摧殘囚犯,痛苦與噁心並存,力求讓他們對自己犯下的過錯追悔莫及。

「……」

真惡毒啊,難怪出去的人心理陰影這麼重,下雨天都不敢出門。

所有人都嘆為觀止。

燭九隻能說聞朝夕真是設計界的一員猛將。

她心有戚戚道:「其實你們把這裡留影然後出去傳播,犯罪幾率會小很多。」

帥郭沉思了一下,露出八顆牙標準且疏離笑容,「嫂子的建議很有可行性,我會向上級反映,並註明是您的意思。」

怎麼看著陰陽怪氣的,咋滴,還怨她剛才說出事實真相呢。

燭九也沒管他,又雙眼放光道:「其實我覺得寒獄設計的很有創新性,建議每個大勢力都引入!」

燭九振振有詞,擺事實講道理。

「為什麼有些事屢禁不止,還不是懲罰力度不夠,不能讓那些人引以為戒,想想你們那些風景優美的牢獄,若非伴有刑罰,差點以為是郊遊呢,沒有威懾力。」

「但若是把他們關進這裡走一遭,相信一定能極大程度減少二次犯罪。」

罪犯:這噴不了,這是真活閻王。

關鍵幾人還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覺得可行性很高。

燭九笑嘻嘻,深藏功與名。

轉頭卻對上了一雙眼睛,陰沉沉的。

不止她注意到了,其他人也看見了。

這不就是他們的探監對象莫讓塵么。

作為第一位企圖揭開封魔印的人,他榮獲最底層的寶座,所以幾人很輕易就看見了他。

跟昨晚上斗魔場的意氣風發、整潔精緻不同,今天的莫讓塵是一隻落湯雞。

他的囚牢在下雨,他渾身濕漉漉的,兩撮鬍子和眉毛、額前頭髮一樣被水淋濕垂成綹,配上他陰鬱憤恨的眼神,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失敗者的下場。

重點是他沒穿衣服,只是胸前裹了個布條,下面穿了個褻褲,白花花的肉裸露著。

那布條挺厚也不露,上半身看不出啥,就是淋水之後就像遮蓋繆斯的靈紗,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用人話說就是描器布。

燭九大為震驚:「你們獄不給罪犯穿衣服的!」

她視線剛想往下掃,還沒看清呢,眼前一片冰涼。

她被月上弦輕輕捂住眼。

冰涼乾燥,帶著冷香。

「?」

不僅如此,楚弋跟聞人瑟絕忽然上前一步擋在燭九面前。

而帥郭則利用身位擋住了步驚蓮的視線。

步驚蓮望著帥郭的背影微微怔神。

親眼目睹所有人一系列反應的楚長老:「……」

怎麼沒有人擋住他的視線……不是,楚弋和聞人瑟絕在搞什麼!?

楚弋就算了,反正他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但是聞人瑟絕是為什麼?

那種感覺就彷彿撞見和尚談戀愛。

他僵硬的視線最後轉向燭九。

三大勢力首席真傳全被拿下。

楚長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品出燭九身上任何的韻味。

他們到底喜歡甄有錢什麼?

喜歡她把他們當狗訓?

楚長老不理解,楚長老大為震撼。

現在的年輕人好難懂。

然而最難受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被避之不及的當事人莫讓塵。

他有以下六點要罵:「……」

常年在紅塵中翻滾,他一眼就看出這幾人畸形複雜的曖昧關係。

甚至已經看出步驚蓮這廝必定是來看他笑話的。

可把她得意的。

他啞聲陰森冷笑:「遮什麼?都這麼自卑么?」

一句話引起四個男人在意。

一時不知該不該遮。

黑著臉僵持時,燭九幽幽道:「你這也不大吧。」

「……」

眾人死寂了。

燭九扒開月上弦的手,一臉微笑:「大哥們,這裡是修真界,靈識是心靈的窗戶。」

她剛才吸血的時候還特意設了個結界呢。

「你們三腦子被驢踢了嗎?」

步驚蓮雖沒說話,但眼神中同樣精準傳達出這個意思。

楚弋面色陰沉,雖然事情乾的很蠢是沒錯,但憑什麼只罵他們不罵月上弦,不僅如此甚至還牽上手了。

憑什麼?

燭九看懂了他們的控訴,於是道:「月月那是情急之下的可愛舉動,跟你們不一樣。」

「……」

楚長老冷眼看楚弋和聞人瑟絕的臉色,譏諷一笑。

什麼絕世天才,不過是一無所有、妄圖插足別人感情的死舔狗罷了。

一邊籠子里被嘲笑器小的莫讓塵:沒人為我發聲嗎?

當然有啊,他還有住在樓上的那些獄友們呢。

大家都同病相憐,必定不能讓莫讓塵形單影隻。

有人七嘴八舌幸災樂禍,「哈哈哈哈哈,他來的第一天拽的跟太歲似的,嫌棄這個嘲笑那個。」

「大家說他小,讓他趕緊踩縫紉機給自己織件衣服出來,結果他自詡天才,心高氣傲就是不願意。」

「這下可好,不只整個寒牢的人知道你小了,外面的人也全都知道了!笑死,天才又怎麼樣,以後還有哪個女人看的上你!」

莫讓塵的臉屈辱地漲成豬肝色,眼神憤怒又破碎,很想蹲下身抱住膝蓋遮住男性尊嚴,但這無疑說明自己對他們那些話的認可。

因而只能身體僵硬著一動不動。

燭九卻對上層囚牢中那些人的話表示震撼。

「這裡的衣服原來要自己織?」

囚牢中的人看出楚弋等人身份,雖不知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但仍然懷揣著這些人能把他們救出去的渺茫希望。

於是回答的很積極。

「是啊,每個人進入寒獄的第一件事就是褪去衣物,只有兩個布條裹著,要想擁有衣裳就必須自己踩縫紉機織。」

燭九面露猶疑,愛崗敬業的帥郭補充說明。

「縫紉機是獵魔工會發明的一種能夠將魔蠶絲織成布的器物,介於靈器和凡器之間,沒有魔力的人也能用,剛剛好適合這伙被禁靈禁魔的罪犯。」

可見為了折磨這些人,獵魔工會是花費心思下了真功夫研究的。

所以在外頭聽見的「咯吱咯吱」聲音,就是方才有人踩縫紉機!

「縫紉機織出的布可以防水。」

帥郭:「罪犯每天除了挨打以外,還有織布指標,如果沒完成,就會根據完成度從他們給自己織的衣服上撕除一定比例算作懲罰。」

那就不能防水了,就要被臭水浸透身心了!

恐怖如斯!!

燭九又瞅了眼下面流淌的渾水,眼尖地瞅見一抹粘稠物……似乎是鼻涕之類的。

yue!!!

燭九火速別開視線,心裡非常後悔自己瞥的那一眼。

楚弋也不忍直視,努力避免自己視線下移,他皺眉道:「那就應該儘快給自己織一把擋雨的傘啊。」

上面人彷彿遇見救贖般痛哭流涕,「楚公子說的對啊,但寒獄只給織衣裳,不給織傘!說一旦看見就撕爛我們的傘!簡直畜生啊!」

一人哭著哭著流出鼻涕,他抬手擤掉,下意識甩水裡,所有人齊齊靜了,繼而是鋪天蓋地的尖叫,就像籠子里的鳥齊聲鳴叫。

「樓上的你做什麼?你他二舅的是不是把鼻涕甩水裡了?咱們上回怎麼說的,要愛護環境,誰也不準往水裡撒尿吐痰扔鼻涕!」

「對、對不起,腦子被水淋懵了,沒反應過來……」

「啊啊啊!流下來了流下來了!快放我出去!我是新人放過我!說好的入獄三天松!!我還沒有織衣裳嗚嗚嗚嗚……」

「救命啊,我這兒的出水口被頭髮纏住堵了!!獄卒呢?快來清理啊,水馬上越過大腿了!!!」

「哎,其實也無所謂了,反正都十年了,這水什麼樣大家心裡都有數,我就不信沒人憋極了偷偷撒尿,早該習慣了吧。」

一通雞鴨「嘎嘎嘎」般的吵嚷后,有獄卒見怪不怪地飛上去給那位再晚點就會被淹死的可憐蛋掏頭髮,掏完后又隨手扔進外邊通道中流淌的水裡。

一邊扔一邊心裡感慨。

這團頭髮是他看著長大的啊,一開始還是小小一團,只是隨波逐流地從眼前流過,後來匯聚的越來越多長成大團,便開始真正堵塞水流了。

真是團大十八變,越變越厲害。

獄卒看著那團漆黑的頭髮在水中蹦跳遠去的背影,就像望著背書包上小升初的孫子,露出慈祥和藹的笑容。

與此同時,頭髮沒了,水流猛然增大,下方的囚牢環境便從小雨淅淅轉為大雨嘩嘩。

頓時又響起此起彼伏的夾帶男性器官和其男性祖宗器官的痛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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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仗著層數高,憤怒地吐了口痰進水裡表達對這操蛋坐牢生涯的不滿報復所有人。

這一下屬實火上澆油犯了眾怒,下面的人就拿上面的人沒辦法了么?

哼,天真。

上面已經說過,所有囚牢整體上類似於流蘇倒金字塔,並不穩固,甚至是搖晃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有人開始在自己的牢籠里瘋狂蹦躂,踹牆壁、扒著拐角扶手狠狠盪鞦韆,陰惻惻咬牙切齒,「你他大爺的,沒素質是吧,看老子今天不搖死你!」

於是他的牢籠便在他的努力下開始晃悠起來,自然的,上下左右牽連的也全都開始動蕩。

再加上這麼乾的人還不少,於是囚牢整體就彷彿得了癲癇開始抽搐搖擺。

具體參考被弄亂后大幅度搖晃的風鈴。

太顛了。

所以有人「啪嘰」一下摔到牆壁上后,聞著周圍的味道,情不自禁地吐了……

昏迷前他痛不欲生又幸福到熱淚盈眶:「太好了!頭好痛,這一定是死亡的感覺!下輩子再也不當法外狂徒了!不,千萬別有下輩子了!」

但是意識還沒消弭就被動作敏捷的獄卒餵了顆丹藥,藥到病除,精神百倍,感官敏銳,連腳邊流淌過的水中有什麼都能分辨出了。

包括猛增的臭味。

想暈,但再也暈不過去了,就像失眠的人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獄卒見他睜眼,忠厚老實地笑:「大兄弟,不用感謝我,都是應該的。」

那人:「……」

他慘白的嘴唇動了兩下,沒發出聲音。

「你說什麼?」獄卒附耳聽。

豈料那人死魚般的神情忽然猙獰萬分,瞪著眼睛一聲大吼,「操你爹!聽見沒有,我說操你爹!誰讓你多管閑事救我!去死啊嗚嗚嗚嗚……」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有些夢做著做著就醒了,有些話罵著罵著就哭了。

獄卒見怪不怪地啐了一口,隨手把他扔下了,掏出小本本記錄——三零七七,說髒話內涵會長,扣兩分,刑期加兩個月。

寫著寫著又忽然注意到上面的一項標註,她淺淺皺了下眉,嘀咕道:「還有猥褻女修的案底呢,外面執律司也不行啊,這都處理不好。」

於是眼珠一轉,又在後面加了一項記錄——三零七七,意淫會長,待處刑。

寫完最後一個字,她將青玉筆桿咬在嘴裡,秀氣的手摸到馬尾後面的衣領里,「唰」地拔出一把剔骨刀,「唰」地手起刀落。

聲震寒獄的凄厲慘叫后,三零七七蛋與屌皆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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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邪帝竟嬌養整個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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