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天下第一,何為精忠?
自孫祿堂之後,那些昭彰全場的武道意志瞬間斂去一半,郝天再次閉目凝神。
張策的剛勁,孫祿堂的綿力,如同一把鑰匙為郝天打開了武技的一扇門。
別看他們只是出了一招,但是一法通萬法明。
兩位武道宗師經過千錘百鍊磨礪的一招,落在如今的郝天眼中,堪比兩部武道絕學寶典。
而且那種收穫,也不是看武學典籍能看出來的——
武之道,磅如海,浩如煙,很多奇妙之處用語言文字很難描述。
儘管郝天自幼練武,儘管郝天飽讀經典,但他經歷過的戰鬥太少了!
他之所以能夠輕鬆戰退張策、孫祿堂,一是以力壓人,二是用對方的招數打敗了對方。
隨著最後一道意志收斂,郝天睜開了眼睛,朝著四方抱拳一禮,隨後看向了官員看台。
袁世凱笑容一綻,高興道:「王爺,比武結束了,恭喜王爺選出了天下第一!」
「哈哈哈哈!」
奕親王暢快一笑,站起來大喝道:「文房四寶!」
隨著一張桌案抬上來,奕親王提起毛筆一揮而就。
「好書法!」
「剛勁有力,氣勢雄渾,如此字體非王爺寫不出來啊!」
「如此遒勁有力、入木三分的字體,天下無二啊!」
「郝天真是令人羨慕啊,我若能得王爺的題字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觀王爺書法,微臣自慚形穢啊!」
隨著一眾官員一窩蜂的拍馬屁,奕親王的笑聲亦經久不絕。
「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家刻牌,一定要鍍金的,明日送往精忠武社。」
「是,微臣去辦!」
當即有兩個官員搶過王府屬下的活,將奕親王的題字高高舉起,面朝三方鄭重的展示。
「嘩!」
演武會場喧鬧開來,「天下第一」,朝廷親王親封的「天下第一」,這是何等的殊榮啊?
一個個武者雙眼赤紅,拳頭捏的咯吱作響。這一刻,他們紛紛告誡自己——
今後一定要聞雞起舞、勤學苦練,郝天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日!
郝天不喜不悲,看著那一群瘋狂作秀的官員,心中反而一沉。
比武大會結束了,奕親王一句話都沒有跟郝天說就離去了,袁世凱熱情洋溢而來——
「郝天兄弟,恭喜恭喜,恭喜你獲得天下第一!」
「袁兄,同喜同喜,也恭喜你圓滿主持了這一屆比武大會。」
「郝天兄弟說笑了,這次比武大會是奕親王主持召開的,可不是我袁世凱。」
「袁兄,官員們都退場了,只有袁兄你來恭賀我,我還以為這次比武大會是袁兄的傑作呢!」
「郝天兄弟,王爺可不是不重視你,他還邀請你過幾日到他府上做客呢!」袁世凱左右環視后小聲道:「如今朝堂混亂,攻訐奕親王的人可不少,他明著和你保持距離也是在保護你。」
看著鄭重非常的袁世凱,郝天心中瞬間閃過一道道火花。
「郝天兄弟,你獲得天下第一的美名,肯定有許多人前來祝賀,你先忙著,我也得忙王爺交代我的事。」
看著袁世凱走向一個個武林名宿、幫派首領,郝天不由頭大——
奕親王高踞廟堂太久了,想要拉攏江湖中人又不願意屈尊降貴,誰會為他賣命?
「焯!這跟我想的不一樣啊?」
郝天暗罵一聲,綻開笑容,迎向了那一群一簇來結交的江湖豪傑。
「恭喜恭喜,恭喜郝天兄弟奪得天下第一的榮譽,精忠武社至此名揚天下!」
「王老過譽了,都是諸位前輩讓著我罷了,他們視名聲如糞土的境界才值得我們武者好好學習。」
「郝天社長,恭喜恭喜,恭喜你奪得天下第一!」
「過獎了,都是諸位前輩謙讓,否則哪裡輪到小子我來出風頭?」
「郝天社長恭喜恭喜,自此之後郝天社長當大展宏圖矣!」
「那就借戚幫主吉言了,我就扎在京城裡了,以後我們可要多往來喲!」
「郝天社長,我可以採訪您嗎?」
「可以,不過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我還要認識更多的江湖朋友。」
「好的,請問您在比武中為什麼要提出——誰是天下第一?」
空氣霎時一靜,目光集聚而來。
【靠,真特么刁鑽!】
暗暗罵了一句,郝天從容道:「天下第一不是武者的目標,而是武者的精神。若是這個武者無所畏懼,那這個武者就是天下第一!」
這個記者正懵時,周圍傳來一聲「好!」
隨後,叫好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都對郝天的回答予以了肯定。
「郝天社長,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請問——你的功夫如此厲害,那你可以擋子彈嗎?」
空氣再次凝固,那看向郝天的一雙雙眼睛熾烈的緊,明顯這些武者比這個記者更想知道這個答案!
「肉身接子彈,我也不知道可以不可以。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就是火槍在武者手中要比在普通人手中危險大的多!」
「好!!」
周圍的武者皆是大吼,憑什麼他們武者就要空手接子彈?火槍這種武器他們武者能用的更好!
「靜一靜!」郝天示意眾人安靜后又道——
「還有一件事我可以確定,當今的西洋火槍有效射程不過百十步,這點距離武者眨眼即到。手持洋槍就想對付武者的話,除非是當暗器使用。而若論暗器的話,弓弩用起來好像更隱蔽!」
「好!!」
「好!!」
「好!!」
武者們大聲宣洩,聲如雷震。世人都拿他們和槍炮比,說練武無用,可拿人和兵器比較這恰當嗎?
這時,一個洋人記者擠了進來,看向郝天狂熱道:「好舔社長,請問你是怎樣可以做到讓血液噴出來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郝天一攤手掌,血氣蓬出化作一朵簌簌開綻的蓮花,「你們西方的科技發達,你可以把這個問題發表在西方的報紙上,讓你們西方的科學家來做出解釋。」
看到這個記者認真的記下,而周圍的武者們面色不改,郝天意識到自己講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郝天社長,請問您開辦精忠武社的原因是什麼?精忠兩個字的意思是精忠報國,效忠大清王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