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祭祖

第二百五十九章 祭祖

神宗皺眉,這並不在他意料之內,坎坎懂事,料理陪都走私案,解決固安水患,以及對回京后的「意外」避而不談,這些都是她的功勞,他再如何厚賞也不過分,可讓她獨自去往封地,就不是他想看到的了。

這是他的女兒,出什麼事自有他來做主,沒人敢欺負她,這也是皇后唯一的念想,他給了皇后應有的體面,卻給不了她夫妻的本分,讓秦鹿過得好,是他唯一能為皇后做的。

張雲翔連忙替神宗開口,苦口婆心地勸著朱挽寧封地哪有京城好,公主太小了,離開京城難免思念父母。

鄭貴妃也勸著,說小姑娘家家的還是要待在父母身邊,宮裡什麼都不缺她的,還有從小到大的朋友,都在京城,去了秦陽府可真成孤家寡人了。

接著勸阻的人是郭銑的夫人,老夫人說話直,乾脆就說看來欽天監和太史令都是吃乾飯的,自己的本職干不好,還要一國公主替他們干,修觀祈福,那就是一件清苦的事,公主金尊玉貴的哪裡能受這種委屈。

所有人,無論什麼心思,都在勸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公主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自己出去吃苦。

無論別人說什麼,朱挽寧捧著受封的聖旨,身形紋絲不動。

神宗定定地望著她的背影許久,直到所有人話說了一遍又一遍,不再開口了,那孩子依然堅定如初,便沉聲問道:「這是你自己的想法?」

秋風寂涼,明明高台大殿到處燃著火盆,卻沒有絲毫熱度,冰涼的石階透過厚重的地毯傳來一絲冷意,朱挽寧抬頭,面容上不再是以往撒嬌賣痴的笑,而是冷凝。

「是。」

「......朕允了。」

只是簡單幾個字的對話,猶如重鎚將王皇后擊落深淵。

華美的鳳袍再掩不住女人倉惶的臉色,可她沒再說話,只是深深的,深深的看著女兒的身影。

按理說及笄禮到這兒也就算結束了,樂師正要更換結束的奏章,忽然有人邁著急促卻並不慌亂的步伐飛似的走來。

擎等著離宮的一眾命婦也露出不解的神情。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高台之上,九五至尊的君主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扶起來,秦鹿公主手中的聖旨被貼身侍女接過去收好,她本人則是被父親握住手腕,簡單地下達了一個命令,便帶人走了。

「跟父皇去太廟祭祖。」

這突如其來的命令打亂了笄禮的結束,然而天子金口玉言已出,無人敢置喙,隨行宮人將命令一層層傳下去,早有人將消息傳遞給時刻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太廟。

太廟距離笄禮的朝陽殿可不是一兩步的路程,神宗帶著公主出來,便各自上了步輦,等王皇后鄭貴妃等人跟上時,秦鹿公主的步輦已經穩穩跟在龍輦之後。

王皇后已經從女兒即將離開的驚惶中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便上了自己的鳳輦,跟在後面。其後才是按照地位尊卑的鄭貴妃等人。至於命婦親眷,宮中是沒有特意為她們準備步輦的,即便有,也無法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帶這麼多人過去。

一眾命婦只能自己走路過去,路上也沒閑著,不停地在討論秦鹿公主此舉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身份這麼尊貴的公主,卻纏著小腳,平日里也沒幾個朋友來往,還因為有婦之夫鬧得滿城風雨,可想而知,之前的秦鹿公主在這群命婦口中根本沒什麼好名聲。

再加上前一段時間又把纏得好好的小腳拆了,又是鬧後宮,又是下江南,又是在皇城門口發脾氣,不僅沒挽回一點好名聲,又為她增添了任性,傲慢,不知禮數,不顧百姓等罵名。

王公貴族雖然私底下也削尖了腦袋攀比,面上卻從來都是一家人,好歹大家都姓朱,到底沒人敢在這些人面前明著說秦鹿公主的不好,朝臣命婦湊一塊的圈子可就沒那麼多顧忌,又是說著想一出是一出,又是搶別人的未婚夫,又是不安於室到處跑,甚至隱晦地提了只有一女的皇後娘娘,目光中流轉著自以為別人看不懂的譏誚和惡意。

再加上因為秦鹿公主自請前往封地,皇帝又心血來潮帶她去祭祖,害她們又要跑這麼遠,這口氣不敢算這皇帝頭上,還不敢說兩句公主的不是嗎?

縱然沒有太多話語,以免為夫家落了什麼把柄在外,可夫人們眼眸中流轉出的意思自然而然地傳染了貴女們,以遵循婦道為典範,受良好教養的大家閨秀們也不甘於寂寞,私下說著秦鹿公主如此嬌縱,將來的駙馬可要吃大苦頭了!

這般年歲的女子,又是被大家族從小培養起來的,攀比的無非便是才情與閨譽,再接著就是誰將來嫁得好了,她們心知秦鹿公主身份如此高貴,將來的駙馬爺不會差到哪去,可就是因為她有著她們永遠越不過的身份,她們將來也絕對比她嫁得好!

這樣想著,對公主自由自在的驕縱的羨慕,也就能被沖淡一二。

霍疏桐歪頭看著這群人,聽著她們討論那見不得多好,卻定然要過上「悲慘」生活的未來駙馬,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昨日找上門的少女抱著小狗低垂眼眸的樣子。

她要她,去和周統領談判,談一筆掉腦袋的買賣。

這買賣若是說出來,能讓這群背後酸人的小女孩嚇暈過去,而她們口中腦子不好沒苦硬吃的秦鹿公主,卻一手主導了這筆買賣,且在這場雙贏中佔據穩穩的上風。

和臻郡主忽然扯了扯嘴角,繼而消失在人群之中。

當命婦們趕到太廟時,朱挽寧已經在朱家列祖列宗面前磕了頭,再被神宗親手牽著走出來了。

064沒插嘴,朱挽寧也沒跟它說話,默默思索著神宗用意。

神宗卻什麼也沒說,連一眼都未曾看過太廟外侍奉的眾人,只是將她的手腕握緊,又鬆開,只說了一句話,「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要記著,朕和你母后在挂念你。」

朱挽寧緊繃的臉幾乎是瞬間就紅了眼眶。

這場盛大的笄禮和莫名其妙的太廟祭祖,就這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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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鹹魚女配后我成了卷王製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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