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醉飲天地
長澤風搭在他腦袋上的手啪地拍了一下。
「你小子,哪兒學的酸文迂腐?我派修仙之人不拘形跡,醉飲天地乃浮生一大樂事。更何況,就你這酒,再來幾十壇也未必醉的了人。」
鹿呦趕緊接過話茬:「就是就是,來,師父我給您滿上。」
雲晨瞪了她一眼,她卻視若無睹。
酒過一旬,見氣氛漸漸融洽,鹿呦給長澤風夾了片肉,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師父,您和小師叔的關係是不是挺好的?」
長澤風握筷的手一頓,「......還不錯,他是你師祖的最後一個關門弟子,進門的時候才只有十三歲,也算是我見著長大的。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鹿呦道:「就是突然想到了嘛,聽說他性情不是很好,但是我之前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他最後還是沒有對我怎麼樣。我想著,應該是顧忌著您的面子才對。」
長澤風笑笑:「他也就是表面上看著凶了點,紙老虎罷了,不必怕他。」
紙老虎?鹿呦不置可否。
她繼續問道:「師父,聽說小師叔他驚才絕艷,不到半百就已突破元嬰成為化神修士,這是真的嗎?」
十三入道,十日築基;弱冠之年,煉成金丹;未到不惑,已修化神。
這就是雲義的變態修鍊之路,至於他現在的修為到底有多高深,沒有人知道。
長澤風道:「是真的,他是我見過最有天賦,也是最刻苦的人,你們可不要去學他。」
這下兩個徒弟都有點懵。「為何?」
長澤風喝了一口酒。「這修鍊嘛,講究的是循序漸進,過則不及。你們先把基礎打好,比什麼都強。」
長澤風這意思是說雲義的修鍊太過了?鹿呦蹙眉。
「那師父,小師叔他在進宗之前可還有什麼親人嗎?」
「這倒沒有,你師祖當年是在河裡把他撿回來的,那個時候渾身都是傷,穿的跟個小乞丐似的,嘖嘖,可憐死了喲。」長澤風一臉唏噓。
鹿呦微愣,她從來不知道雲義還有這些不堪的過往。
自她認識他開始,他便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舉手投足間更是一派清雋矜貴,她還以為他自小長於仙門世家。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至少也應該是陳最那般模樣。
而他性情冷漠,喜怒無常,行事更是乖張......
可是如果他本就沒有什麼親人,那她今日見到的老太太又是誰?他又為何甘願跪在地上任其凌虐?
實在是令人百思不解。
鹿呦不想管閑事,可她總覺得,她今日應該是無意間觸碰了什麼隱秘劇情點。
或許這背後的秘密就是完成系統任務的關鍵?
「人生百載,白駒過隙。當年人事,恍如昨日,卻似經年。不可回首,不堪回首呀!」
長澤風笑著擺手,舉起碗中之酒一飲而盡。
鹿呦和長澤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雲晨卻是慣常沉默,只時不時給他們倆斟些酒,加些菜。
酒過三巡之後,長澤風依舊眼神清明,鹿呦卻有些頭腦發脹了。
她抬眼瞅著雲晨清俊的臉龐,忍不住想起他白日里說的話,便不由自主地去問長澤風。
「師父,師兄他在進宗以前是幹什麼的呀?為什麼他什麼也不記得了?」
長澤風神色依舊漫不經心,卻側頭對雲晨道:「你師妹醉了,送她回去吧。」
雲晨低頭:「是,師父。」
「唉?我沒醉,我還能再喝幾大碗呢......」
話沒說完,就被雲晨直接扛在了肩上。
眼見師兄妹兩人離開,長澤風坐在原地,身子一攤,長腿慵懶地搭在凳子上,一邊淺啜著酒,一邊仰望著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寥落的笑意。
「今晚的夜色,可真好啊,可惜師父你再已看不到了。」
他舉杯邀月同飲一杯,喝完后,摩挲著碗壁,低下頭看著寂寂的影子,聲音苦澀:「師姐,你如今又在何處......」
——
翌日清晨,鹿呦醒來,倒是神清氣爽,不覺有任何難受之處。
不禁感嘆,果然是靈酒,喝完不僅不會宿醉,還精神倍棒兒,改天應該多去找雲晨拿幾壇才是。
正想著,雲晨就推門而入,手上還端了一盤早點,樣式看著有些簡單,但卻香氣撲鼻。
雲晨遞給了她一隻羹勺。「趁熱吃。」
鹿呦摸了摸腦袋,「廚堂里的早膳何時做的這般精緻了?」
雲晨嗯了一聲,坐在了她對面。「你腳上的傷怎麼樣了?」
鹿呦翹起腳,笑嘻嘻道:「嘿,已經不疼了。估計沒兩天就能好完。對了,師兄你吃過了嗎?要不要再用一點?」
雲晨道:「已吃過了。你這兩日就好好躺著養傷別亂動,要是覺得煩悶了,就用金鴿喚我。」
鹿呦搖了搖頭:「煩悶到不至於,我腳雖不能動,卻可以修鍊,正好這兩天穩住心神,好好鞏固一下修為。對了,師兄你今日不去練劍嗎?」
鹿呦覺得稀奇,往日他可是天不亮就去練劍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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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晨道:「等你吃完,我就去。」
鹿呦這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為了給她送早餐,才耽誤了時間。
她趕忙端起碗,就想把碗里的粥三兩下的刨完,卻一不小心嗆到了。
「咳咳咳......」
雲晨皺眉,替她拍著背:「你吃這麼快乾嘛,又沒人跟你搶。」
「我這不是想著,趕緊吃完,正好不用耽誤你時間嗎?」
雲晨驀然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傻子,用不著著急。」
雲晨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鹿呦還是三兩下幹完了飯。
等他走後,鹿呦開始盤起腿,心念一凝,便進入了自己的靈海之中。
與上次進來相比,這次的靈海要相對溫和一些。
卡西法在她進來的剎那就感應到了她,搖著藍色的尾巴就飛了過來,親昵地蹭著她的臉蛋兒。
鹿呦佯裝生氣道:「上次也不知道是誰,跑的比兔子還快。」
卡西法火苗霎時短了好幾截,雖然沒有五官,鹿呦卻彷彿能看到它可憐巴巴的表情。
便嘆了口氣:「算了,也不能怪你。物隨主形,我不強大,你也好不了哪兒去。」
鹿呦在靈海中原地坐下,心裡默念著青雲心經,開始嘗試著調動靈氣,進入另一個丹田。
她之前本就有了經驗,此刻雖然換了心法,但是做起來卻毫無阻塞,甚至可以說是水到渠成。
不一會兒,田丹內便蓄滿了靈氣,初始的那步引氣入體算是完成。
......
這麼一修鍊,就是一上午,等雲晨給她送吃的來,她才恍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天。
她匆匆吃完飯,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修鍊。
雲晨見她修鍊的專心,也未打擾,只是每次走之前都會留下一兩個赤炎果。
就這麼一連過了三四日,鹿呦的腳總算是好的差不多了。
她想起江岳給的那顆蛋的事兒,便迫不及待地去向長澤風請了個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