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敵手

季末和季長衍之間的互動，在季末看來，季長衍行為奇怪，態度反常，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交流，甚至有一部分人認為，季長衍回組后沒有第一時間去做妝造，而是去到季末面前打招呼說話才是最正常的舉動。

季長衍季少將可是看著季末大佬的面子才接的戲，他昨天晚上沒有住在劇組，今天早上回組不跟季末季末季大佬說一聲還要跟誰說？徐導？吳大少？或者是他們？怎麼可能！季少將的一舉一動就不需要跟任何人報備好吧！就算明天原定的有戲，季少將因為有事戲拍不上，他因為何事不能拍戲，具體會什麼時間回來，也無需跟任何人說！

到底只是出於晚輩對長輩的尊敬過來跟季末打一聲招呼，並不是想要跟人促膝長談，被指明了化妝間在哪兒，做妝造還要做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季長衍也沒多做停留，在聽到季末給他指完化妝間，他道了謝后，季長衍大步流星離開了季末這邊。

而已經從季長衍的態度覺察到不同尋常的季末則是目送了季長衍離開。

望著身姿挺拔，氣質肅殺的季長衍背影，季末心緒微微幽沉。

自己的來歷有多經不起推敲季末自己最清楚，空白的18年可以讓她肆意在其中填寫筆畫，同樣也足夠讓人遐想一切，不清楚季長衍目前都掌握了什麼信息，具體懷疑到哪裡，季末只知道，從剛才季長衍的那番態度和語氣，他絕對已經不止是懷疑自己是季家人了，極大可能，他季長衍確認了自己血液姓季的身份。

對於季末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她可不想和當代的季家多有瓜葛。

三個小時后，同天都咸陽，一家裝修奢華位於五環商業區的星級賓館里。

在天上飛了近兩個小時，又坐了一個小時的車，長途跋涉，從京市來到天都，清仁源氏看著眼前相貌英俊，舉止優雅的男人，心情微有些暴躁。

"九部郎，你不是說要在阪城研究新出來的系統嗎？怎麼跑來大秦了？"

實際上非常想質問眼前的男人，你竟然發現了大秦戰將劇組的蹤跡，為何不派人跟著他們，要是派人跟著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丟了對方的行蹤，清仁源氏面對眼前男人，也算是耐心十足。

被清仁源氏稱為九部郎的男人，對待清仁源氏還是非常恭敬的，但卻也和那些對清仁源氏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的手下不太一樣，他的恭敬里不帶有恐懼的成分，更多的是坦然。

"清仁殿下，我來大秦，是因為我發現，上次我們監聽系統被破壞掉后，那些人還在主系統上動了手腳，這次研究才進行到一半，系統內部就遭到了入侵和破壞，上一次監聽系統被破壞的Ip地址是在大秦天都，我來看看這潛在的對手，到底有多厲害。"

男人聲音微有些嘶啞，是很獨特的音色，若是季末在場一定會發現，這被清仁源氏稱之為九部郎的男人，正是在天都長興機場里，她偶遇的那個，被人稱呼為九爺的人。而這位九部郎本名菊田九部郎，不是別人，恰好是此前扶桑監聽計劃里，那個主要負責系統研發的總負責人。

"動了手腳？"聞言，清仁源氏眸光變得危險。

"是的，清仁殿下，對方的破壞非常全面，甚至被破壞的系統都存在痕迹，即使我們加了無數道隱藏防禦牆也無濟於事，只要我們主動一攻擊，就會被發現並被破壞。"

說起這個，菊田九部郎就心生亢奮，比起計劃被破壞，遇到了難能可貴的對手，對於有計算機瘋子之稱的菊田九部郎來說，比自己的系統被破壞更能讓他興奮，他非常期待此次的天都之行，能讓他和那個對手好好對決一番，一決高下。

清仁源氏雖說對此前監聽系統被端的事氣憤不已，認為菊田九部郎能力不足，但對於這種高技術人才，他還是頗為珍惜的，不會因為一時氣惱就真覺得對方是無用的廢物，在他手下，菊田九部郎可以說是高端人才，如果可以，放棄一群護衛兵他清仁源氏都不會放棄菊田九部郎，更何況，菊田九部郎一家都是高知識人才，菊田家更是十分富有，在財力上能給他支持，菊田九部郎對於他清仁源氏來說，跟掌權大臣一樣有用！

看著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菊田九部郎，清仁源氏沉默著，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一眼就能看懂清仁源氏的示意，菊田九部郎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已經讓人換一批電腦了，在此之前一切研究都會暫停，就是不知道在資料轉移的過程中，對方放在程序上的手腳會不會跟著資料一起轉移到新的一批電腦里。"

如果會，那可就真的太有意思了！他對這個利用漏洞，三番兩次破壞了自己研究的對手十分感興趣！

清仁源氏可不管菊田九部郎到底想幹什麼，只要他做的事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就行，他管他菊田九部郎是不是想跟大秦這邊打擂台賽，像這種只對自己熱衷的事情充滿了無限瘋感的高科技瘋子，腦迴路怎麼長的，他清仁源氏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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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具體想幹什麼，別玩火自焚，把自己搭進去就行了。"

眼神里寫著的可是若是破壞了我的計劃，那也不用活了，清仁源氏說的雲淡風輕。

能玩得轉計算機的人又豈會是笨人，菊田九部郎看出了清仁源氏眼底藏著的陰霾，有絕不會暴露自己的信心，菊田九部郎心裡對清仁源氏的話不以為意，態度上卻保持著恭敬應是。

即便清仁源氏的行程來得突然，打了那些跟著他的觀察兵們一個措手不及，甚至連機票都沒來得及定，但這也不影響季長衍的人繼續跟著清仁源氏，京市的那批人沒時間反應沒關係，天都這邊的人頂上便是，所以，清仁源氏和菊田九部郎的見面，第一時間就被羅毅報給了季長衍，只可惜，清仁源氏現居住的酒店房間內沒有雨生秀吉安裝的監聽器，季長衍的人想要知道兩人在酒店房間內談了什麼不太可能。

"這就是那個菊田九部郎的全部資料？"

手裡拿著能有近十多頁的信息資料，坐在獨立化妝間里，季長衍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羅毅查到的菊田九部郎的詳細信息。從家庭到事業，包括整個人的人生履歷，但凡是能查到的東西，都在這十多頁的詳細資料里記載著。

九菊集團的公子？扶桑國度大型電子計算機產業的項目研發總監？扶桑計算機行業最權威的高知人員之一？

計算機項目研發總監，可真是個重要崗位呢，他還記得此前被端的系統就屬於這電子產業。

季長衍在這邊劇組的化妝間被安排的比在京市還遠，坐在化妝間里，季長衍甚至聽不到前面拍戲的聲音，這化妝間又被羅毅他們檢查過，不存在任何問題，季長衍說實話來自是不用顧慮。

"是的少將，據說此人在扶桑計算機行業非常有名，素來有計算機瘋子之稱。"

羅毅也沒想到，隨便查到了這麼一個人，有這麼重要的來頭，此人是那位扶桑皇儲的人，在機場遇到大秦戰將劇組，自然會將大秦戰將劇組的動向跟那位扶桑皇儲彙報。

不過這麼樣一個人，來天都真的只會是談生意嗎？羅毅很懷疑。

"資料你收好，告訴我們的人，最近這段時間打起十二分精神，敵手已經準備出動了。"

看過菊田九部郎的詳細資料，幾乎可以肯定那個被端掉的系統絕對出自他之手，季長衍斷定菊田九部郎此次前來大秦一定會搞事。

就在距離季長衍化妝間很遠的拍攝現場，欣賞著吳迪拍戲的季末，悠哉悠哉聽著季長衍和羅毅交談。

菊田九部郎？計算機行業非常有名？清仁源氏的下屬？計算機瘋子之稱？看來，那個九爺，身份蠻多的嘛。

確定菊田九部郎扶桑人身份對於季末來說並不難，也可以說，在看到菊田九部郎那一刻時季末就已經辨別出他不是大秦人而是扶桑人了。

語言很好偽裝，只要將大秦語學個透徹，在言談上就露不出馬腳來，可是想要在形象上跟大秦人一模一樣，對於扶桑人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

菊田九部郎和他帶著的兩個副手確實做到了全程拿大秦語溝通，叫一般人聽不出來他們是扶桑人，可在外貌上，他們和大秦人的形象還是差很多的，最起碼，大秦人，特別是大秦男人，不會在容貌上下那麼大的功夫，又是修眉，又是凈面，甚至還打啫喱水來固定髮型，大秦男人，出門能洗把臉就不錯了，哪裡還會修什麼眉毛？就連男明星，沒有工作的時候，都不會這麼注重自己的外貌形象，更別說他們說著一點口音都沒有的標準大秦語，身高樣貌卻和天都人有很大區別。

想到自己通過清仁源氏植入到扶桑的程序，以及羅毅口中說，這個菊田九部郎有計算機瘋子之稱，季末對於菊田九部郎會跑來大秦的原因有了一些的猜想。

估計這個姓菊田的，怕是被挑起了鬥志，不甘心自己技不如人，才跑來大秦挑釁搞事的。

對於自己編寫出來的程序，沒有人比季末自己更了解，那段能附著在任何網路程序上的漏洞程序，就算他扶桑將整個電腦系統都換了，只要還傳送文件，它就會一直都在，只是它的作用，卻是僅限於讓人發現被植入的系統而已，其他功能並沒有，能讓那個菊田九部郎不遠萬里飛到大秦來，怕是季長衍的人沒少讓這個菊田九部郎吃虧。

只是想讓人發現監聽系統的存在，並不是要暴露自己，季末當初在編寫系統時，可沒在裡面添加什麼無敵的設定，讓其變成哪怕沒人操作也能摧毀對手系統的存在，她頂多就是讓它粘性大一些，不易讓人發現一些。

比起菊田九部郎的出手，讓人準備應對對方發難的季長衍先迎來的是鎮國公季嘯禮讓他小心留意的眾皇家公子的探班。

五公子嬴茁的出現，可以說打了整個大秦戰將劇組一個措手不及。

相較於自己如今已經被視為繼承人人選的四位哥哥，年紀較小，且成為繼承人可能性也不大，很少在公眾面前露臉的五公子嬴茁，完全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其相貌，要不是他身邊一直跟著皇室的專屬護衛隊，讓大秦戰將劇組負責看門的劇組工作人員認出了其身份，大秦戰將劇組這個門，五公子嬴茁可能都進不去！

雖說前有蒙祁蒙少將前來探班，大秦戰將劇組的工作人員也算見了世面，清楚季長衍季少將在自己劇組，來探班的人就有可能是任何人，可真當他們見到以往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甚至接觸到的皇室公子，大秦戰將劇組的人是個個都不淡定，包括一輩子見多識廣，也算見過各種大世面的徐青山。

遠遠望著季長衍和據說是皇室五公子的嬴茁在季末附近的休息區交談，徐青山的腦袋都是蒙蒙的，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雖然徐青山在影視圈佔據了不小地位，可是這個圈子和皇室之間的壁壘簡直是天塹，就是在最有可能看到皇室成員的春節晚會上，他們這些頂多負責表演的人，也不見得能見到皇室的公子，在劇組那就更不可能了！這麼多年來，就沒聽說過皇室有哪個公子跟演藝圈的男女明星相識有瓜葛的！

皇室的公子，在徐青山這類普通人眼中和季長衍，蒙祁還不一樣，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是今後繼承君主位置的人，也就是今後的君主，見到五公子嬴茁，大秦戰將劇組的人興奮一點兒也不比見到季長衍，見到蒙祁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