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長輩晚輩

雨生秀吉的不在狀態就連普通的劇組工作人員都注意到了甚而產生了困惑，東方霽月更是因著發現他的反常而頻頻側目於他，季末這個耳聰目明，甚至親耳聽到雨生秀吉監聽清仁源氏結果卻只監聽到客房服務人員談論清仁源氏退房一事的人，自是更加註意到了雨生秀吉的反常。

將雨生秀吉從扶桑"請"來，目的就是讓他和清仁源氏有所接觸，暴露更多他雨生秀吉的身份來歷，乃至吸引他離開大秦戰將劇組后也會主動想辦法在大秦逗留，供自己探知，如今目的算是達到一半，吸引人主動的逗留大秦這一點絕對沒問題，季末現在就是還沒有探知到雨生秀吉盯著清仁源氏的具體目的。

主要是雨生秀吉這邊是一個人單打獨鬥，連個跟他接應的人都沒有，沒人探討計劃，也不會跟任何人溝通，季末想要探知雨生秀吉，大部分時間只能靠猜或推。

瞧著雨生秀吉拿著個譜曲本子，一臉憂愁的坐在那邊發獃，清楚他在憂愁什麼，季末心下對清仁源氏的去向有自己的想法。

清仁源氏這個人雖然心眼子多，心術也不正，搞事的能力也是超出常人，但其做事的規律還是很好掌握的。

讓他感興趣的事情無外乎兩個，一個就是他謀划許久，為自己造勢很長時間的扶桑皇位。目前，扶桑難得的風平浪靜，也沒有消息說，人回了扶桑，所以他的舉動大概率是跟前者無關的。

另外一個，便是將他玩成狗的所謂聖葯了。為了這個記載中的聖葯，他連自己的兄長都敢下黑手謀害，換個酒店，或者換個城市這種小事，還不是說換就換。

就是不知，他是去往了派了眾多人手搜尋的南郡，還是有可能知道了自己在天都的消息，來了天都？

認為清仁源氏更有可能來了天都，因為時間太湊巧了，要不然怎麼早不動晚不動，偏偏大秦戰將劇組來了天都的第二天他清仁源氏動了，要是人去往了南郡，按照那些扶桑細作的出發時間，他清仁源氏大可以早兩天跟大批部隊一起出發，完全沒必要多留這麼兩天，季末此刻已經在過昨天晚上，與大秦戰將劇組同一時間出現在長興機場她能掌握到的扶桑人了。

感覺每個人都很可疑，都能成為季長衍的眼線，季末在思考，季長衍那邊怕是很快就能有個答案了吧？

因為昨晚季長衍是住在鎮國公府的，而大秦戰將劇組所在的位置，距離鎮國公府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開車少說兩個小時，這會兒即便是大部分演員的妝都上完了，季長衍也還沒到劇組。

清楚季長衍一定也得到了清仁源氏離開酒店的消息，且還會知道他的具體動向，要真是有人給清仁源氏通風報信，說了大秦戰將劇組在天都，這個人都會被季長衍揪出來，季末有些遺憾昨晚季長衍沒有住在酒店，要是人住在酒店，她哪裡還需要動腦判斷，直接聽就好了。

"秀吉は、やはり霊感がなかったのか。さもないと、あなたはまたこちらの周辺を回って、霊感が定まらないと言って來ました。"秀吉，還是沒有靈感嗎？要不然你再去這邊周邊轉轉，說不定靈感就來了。

就在季末"想念"季長衍，惦記著他要是在劇組就好了，省得自己多動腦的時候，也看出來雨生秀吉狀態不對的雨生秀吉經紀人出聲問道雨生秀吉。

為了方便照顧雨生秀吉起居，在京市，雨生秀吉和其經紀人都是住在一個套房的，既然是住在一個屋檐下，雨生秀吉的經紀人就不可能不知道雨生秀吉每天往外跑的事情。

也不好一個理由都沒有便每天早晚的往外跑，為了應付自己的經紀人，雨生秀吉便跟他經紀人稱，他出門是為了尋找創作靈感的。

在扶桑，幾乎人人都認識雨生秀吉，走在大街上，哪怕是隱藏蹤跡，全身武裝，也還是會有人認出雨生秀吉來，難得有像在大秦這樣簡簡單單戴個墨鏡或者口罩，帽子上街都不會被人認出的時候，雨生秀吉的經紀人並不拘著雨生秀吉外出。

甚至因為這一個多月近兩個月的時間，雨生秀吉在創作一事上毫無靈感，就譜出來兩個音符，生怕雨生秀吉為了這麼一個可有可無的工作，把自己整鬱悶了，雨生秀吉的經紀人見雨生秀吉滿臉愁容，趕緊提議，實在不行，他就再出門晃晃，尋找一下靈感，可千萬別把自己逼壞了。

"外に出なくてもいい兄は、霊感はほぼ見つかりました。あとは作曲するだけです。"不用出去轉的哥，靈感大致已經找到了，只差下譜曲了。

哪裡會跟自己經紀人說，自己之前的那一個半月近兩個月時間出去，根本就不是找什麼靈感，而是去跟人，天都這邊又沒有人讓自己跟，雨生秀吉回絕道。

"霊感がある？それはいいですね。"有靈感?那就好！

也不是非要雨生秀吉出去可哪兒逛，要是能不出去，避免被人發現行動，那就最好不過了，主要是看他狀態太差，以為是他寫不出東西所致才會提出讓他出去找靈感的提議，雨生秀吉的經紀人一聽雨生秀吉說有靈感不用出去，那是巴不得他不出去呢。

之前出門，雨生秀吉都是自己一個人，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雨生秀吉經紀人就不知道，如果有的選，雨生秀吉的經紀人並不想雨生秀吉的事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聽著雨生秀吉和其經紀人這一番對話，季末扶了扶被妝造師梳得整整齊齊不見一絲碎發的髮鬢。

也不曉得若是清仁源氏真的跟著來了天都，這口口聲聲說有靈感，不用出門轉悠的扶桑頂流，會不會立馬改變口徑，又需要出門了，季末敢打保票他會，覺得自己浪費在清仁源氏和雨生秀吉身上的時間足夠多了，再想推出來的東西也就這麼多，季末將清仁源氏和雨生秀吉，外加還沒到劇組的季長衍拋到腦後，轉頭去研究來了天都中午吃什麼特色美食好了。

因著距離遠，季長衍早起后又處理了一些事情，他到達大秦戰將劇組拍攝地的時候，都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

對於他的晚到，徐青山及整個大秦戰將劇組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句異議，甚至覺著，今天這一天季長衍能來大秦戰將劇組都算他們大秦戰將劇組有命了。

這裡可不是京市，是天都咸陽呀，是君主和皇室居住的地方，雖說季長衍季少將是休了假才來他們大秦戰將劇組拍戲的，可誰又能保准，在季少將拍戲這段期間，不會被君主召見，沒有一些必須他出面處理的事情？能在到達天都的第一天就準時來劇組拍戲，對於他們大秦戰將劇組來說，已經是相當幸運了。

進入劇組的第一時間，季長衍便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頗有些愁容的雨生秀吉，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雨生秀吉，以往見面雨生秀吉，他的狀態都不錯，知道雨生秀吉為何會是眼前這副愁容，甚至知道再有一個小時，清仁源氏就會降落在天都的土地上，更是在抵達劇組的五分鐘前，查到了給清仁源氏傳遞信息的人是誰，想到自己聽羅毅說的情況，季長衍轉頭又將目光落到了季末身上。

按照季末的能耐，不知道對事情會猜到多少呢？又有沒有認出自己遇到的人不是大秦人？

季長衍想要調查一件事，那調查結果出來的速度，可不是尋常人調查一件事的速度能比的，也就用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他想找的人便被查到了。

說起這件事也能算是巧合，如果不是在飛機停泊處大秦戰將劇組發生了一些事情，停滯了許久，引起了注意，大概率大秦戰將劇組的行蹤就不會被人發現，真沒想到他們的對手來了，不知道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什麼？

想到羅毅他們調查到的那個極大可能給清仁源氏去消息的人，季長衍眸底一片冰冷。

早就注意到季長衍一進劇組就去看雨生秀吉了，才把視線落到季長衍身上沒兩秒鐘，就從季長衍看向自己的眼底里瞧見了殺氣，可不會覺得季長衍那突然變冷的眼神是沖著自己來的，知道季長衍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有這樣的眼神變化，特別好奇季長衍這是調查出來個什麼結果，能讓他這樣生怒，眼神都冷出冰碴子了，季末吸溜了一口錢紫茹點來的奶茶，靜靜欣賞季長衍對著自己貢獻的一段眼神表演。

身處位置特殊，季長衍更多是喜怒不形於色，眸底不易察覺的冰冷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便轉瞬即逝，季長衍思緒回籠，對上的就是季末那雙漂亮到無人能及的桃花眼。

幾乎已經在心裡確認了季末季家人的身份，現在就是不清楚季末具體是老祖宗血脈那一支，還是自家這一支，對待輩分可能大於自己的季末，季長衍有著一份來自小輩的恭敬。

想著雖說季末的具體身份要經過認證才能確定，但是輩分大這件事差不多已是不爭的事實，對待長輩一向恭謹，同時也不怕季末知曉自己懷疑她甚至已經掌握了她的身份秘密，季長衍十分鄭重地行至季末身邊，向其說明了自己進組頗晚的事。

"季教習，早起的時候，長衍處理了一些事，出發的晚了些，所以才會這麼晚到劇組。"

只不過是視線對上了那麼一瞬，結果季長衍卻跑來跟自己解釋為何會到那麼晚，根本就沒想過季長衍會過來，還跟自己解釋一通，態度還那麼恭敬，季末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明顯態度和平時有些不同的季長衍，唯一的感覺就是奇怪，非常奇怪，季長衍這跑來解釋的態度實在是不對勁兒了！

季末的洞察力本就高，只通過語言和細微表情她就能判斷一件事，季長衍這麼明顯的態度差異，季末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可不覺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變化，特別是在季長衍這樣情緒穩定，幾乎不會為任何事影響心情和態度的人那裡，對周圍一切變化和反常都能精準洞察的季末，心下微沉，她懷疑，季長衍的這種態度改變，很有可能是發現了什麼自己跟季家有關係的緣故。

超強的大腦已經開始篩選判斷季長衍態度變化的有利信息，季末面不改色，毫無破綻，就彷彿沒瞧出來季長衍與平時略有不同的態度，十分客氣也略顯熟稔的回應季長衍道："我還以為季少將回到天都，今天可能會忙，說不定會不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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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長衍既然說了今天會回來拍攝，便一定會來。"

每次試探季末都毫無結果，什麼也在她這裡看不出來，一切都要靠自己從別處判斷，也沒抱希望說自己更加外露一點季末就會露出破綻，讓自己看出點兒什麼，季長衍今天就沒有試探季末的意思，他是純粹在以一個後輩尊重長輩那樣的同季末對話，可也就是這種純粹，讓季末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懷疑。

也就是季長衍這說話的功夫，季末就在記憶中尋找到了可能會讓自己身份暴露的那個點，那件出現在遊戲吧明星里的衣服，有預感，很有可能正是因為那件衣服讓季長衍確認了一些東西，季末在迅速接受事實的同時，也向季長衍下了"逐客令"，告訴他，話說完了，人可以快點兒離開了。

就見被季長衍恭敬對待的季末，伸出手指了指劇組臨時弄出來的化妝間方向，用別人絕對不會對季長衍說的話，"趕"季長衍離開道。"季少將要是化妝的話，化妝室在那邊。"

別看季末這話是在趕人，實則無論從語氣還是季末的態度那都是正常表現，季末平時就是這種態度對季長衍，所以，哪怕這話趕人的意味極大，被季末說出來也是既不違和又不反常。

望了望季末所指方向，季長衍看到了一條長長的迴廊，迴廊的盡頭是一排排小屋子。

"謝謝季教習。"季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