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消失的白旭
「聖尊,屬下按照聖王所說的方法,四處去尋找能使冰刃發生奇異變化的人,然後便發現了冷乜,也就是如今跟隨著聖尊的那個人。
屬下發現當屬下的冰刃在劃破他的皮膚之後,只要一沾上他的血。
即使再尖銳的冰刃,也會馬上化為粉末,變得毫無傷害力可言。」
「嗯……?還有這事?」
白旭嚴肅的逼問著白雪,那冰刃也隨之越長越鋒利,直逼白雪的要害。
看著往日殺人如麻的白雪狼狽得就像狼嘴下的小羊羔一般,冷乜覺得倒是有幾分好笑。
可他們後來的對話,卻讓冷乜著實,有些緊張,甚至是害怕。
眼看那冰刃越長越長,就快刺穿白雪吹彈即破的皮膚的時候。
白雪連忙回答:
「千真萬確,聖尊,你完全可以自己去一試究竟。」
「哈……哈哈……哈……」
白旭大笑。
「好!那我就不妨去試一試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那樣。
要是讓我弟弟聖王白玉成知道寒蟒在我手裡,又或者讓我知道你騙我冷乜不是寒蟒的話,我就讓你和冷乜一起去死。」
「屬下不敢。」
白雪被嚇得連忙磕頭回答。
白旭說完便轉身離去,直到他右手藍色的苦門光環消失之後,那拔地而起的冰刃才隨之消失。
「當初是哪個混蛋給我說的聖尊戰鬥力幾乎為零的?哎!這條小命終於給我撿回來了。」
白雪跪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擦著之前冒出來的一頭冷汗。
白旭和白雪的對話免不了讓冷乜覺得十分的疑惑到底為什麼白雪要把自己送到白旭手裡?
他們口中所說的寒蟒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可是不管怎麼樣,有一點冷乜是可以確定的了白旭他肯定不懷好意!
等到白雪也離開之後,躲在草叢裡的冷乜才敢發出點兒動靜。
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根據白旭在離開這裡說的話來猜測。
白旭現在說不一定正在四處尋找自己,那自己此時此刻回自己的房間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正當冷乜去留躊躇的時候,冷乜耳邊突然想起類似於玻璃被擊碎落地后發出的清脆聲音。
隨著那聲音的發出,冷乜便立馬像之前的白雪一樣,被拔地而起的冰刃包圍了起來。
「不用躲了!我知道是你!」
冷乜立馬站起來,向著四周大聲的喊叫。
他心裡十分的清楚,對他發動攻擊的那個人正是白旭,可是冷乜的視野中到處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冷乜確定,白旭現在正躲在這片紫竹林里的某個角落,悄悄的看著自己。
冷乜不知道接下來白旭會對他做什麼,他想跑想掙扎。
可是,那拔地而起的冰刃卻死死的把冷乜給圍住!
和之前對付白雪的時候一樣,冰刃的矛頭都直指冷乜的頭部和胸口等要害。
從白旭控制空氣中的水凝固成冰這一點來看,他天罡八目的屬性(嗜師、悍戰、戰鬼)應該和白雪一樣同為嗜師。
從之前白雪拿給冷乜的那塊做工精緻的令牌來看,白旭的身份實在絕對不簡單。
可以說,像白旭這樣能夠出神入化的控制冰的嗜師就是把這片大陸翻個遍也找不出幾個!
突然,一把冰刀猛的刺向了冷乜的大腿,他頓時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疼得他立馬跪在了地上。
那冰刃卻發出嘣的一聲,和白雪所遇到的奇怪情景一樣,那看似堅硬無比的冰刃頓時化作了粉末星子。
這讓躲在紫竹林深處的白旭感到格外欣喜,他迅速的跑到冰刃圍成的困著冷乜的冰刃牢籠前。
掏出了他隨身攜帶的那把做工奇特,看上去極為鋒利的黑色匕首。
白旭握著匕首,一步一步的向著冷乜這邊走近,隨著他右手那個藍色光圈的消失,那由數目龐大的冰刃形成的森林也隨即消失。
當冰刃森林在快要完全消失殆盡前的那一刻,冷乜看到了那張完全變了樣的面孔。
白旭臉上多了之前不曾擁有的暴腥,那才是他的廬山真面目。
冷乜注意到了他右手上的那把黑色的匕首。
冷乜意識到,白旭這次要取他的性命這件事不是只說說而已。
在他擅長控制的冰刃無法傷到冷乜的情況下,他便換了另一種更為直接的工具——黑色匕首,來取冷乜的性命。
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冷乜再次選擇了逃跑這一應對方式。
可是,就這樣一個在白雪面前也逃脫不了的小角色,面對實力如此深不可測的白旭又怎麼可能輕易逃脫。
白旭快得就像是一匹狼,明明以他的實力,只需要一秒便可以追上冷乜。
可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極速追趕的他突然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很多時候,貓追趕老鼠並不是因為貓他想得到食物,而是從他追趕老鼠這個過程中得到一種樂趣。
此時此刻的白旭也是如此,似乎他追趕冷乜的目的並不單單是殺了冷乜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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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再次浮現於冷乜的眼前,阿強死的那天,他告訴冷乜,他們在這個世界永遠都要用生命來往前跑,永遠都不要回頭。
當時的冷乜不相信,而現在的他卻正在學習著阿強那樣做著,因為一旦他稍有猶豫,便有可能會立刻斃命。
他閉上眼睛,拚命的往前跑。
他不甘心,不甘心如此被人宰割,不甘心就這樣在逃避中死去,不甘心還沒弄清楚一切便無奈又無助的死去!
似乎這場貓追趕老鼠的遊戲弄得白旭也有些不耐煩再玩下去了。
「殺了你,得到了血晶,就算是白玉成那個小子也拿我沒辦法,那個笨小子還派了一群菜鳥遠赴陽城來找你,讓我不費吹灰之力便收拾掉了。
白玉成啊白玉成!
你就是想一輩子也猜不到寒獸的血晶在我手裡,哈哈哈哈……哈……」
白旭瘋狂的叫囂著,這是他對冷乜所說的唯一一次比較有價值的話。
冷乜還沒有反應過來,匕首已追到了他的胸口!
匕首沒有如白旭之前所料想的一樣在頃刻之間便刺穿冷乜的心臟,反倒是讓他覺得刺中的並不是冷乜看上去單薄的身軀,而是雄實的銅牆鐵壁。
夢境的碎片跌破了現實,冷乜再次看到了往日噩夢中的一幕。
那牢籠中的魔物轉過身來,他第一次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他裸露出來的皮膚上覆蓋著的鱗片和冷乜曾經在受到攻擊時胸口所呈現出來的白晶鱗片竟然一模一樣。
他的真實面孔比冷乜想象中更加猙獰,他忽的瘋狂咆哮,掀起了一層層的氣浪。
使牢籠外少年身上的白襯衫也被風揚起,冷乜的胸口突然有藍光乍現。
那是天罡八目顯生門第一門苦門的光環,可是光環卻漂浮在極其靠近心臟的胸膛上方。
白旭看到冷乜的身體正在發生著離奇的變化,他接下來體會到的痛苦與恐懼所達到的程度除了冷乜將永遠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白旭從他的身上一點也看不出冷乜軟弱的影子,看到的只是一頭恐怖的魔物。
那魔物的一聲狂吠,便讓冷乜身後的湖泊像是發生水底爆炸一般,水花四濺!
而後又掀起了層層巨浪,紫竹林里的空氣變得越發的潮濕,以那魔物為中心,一股攜帶巨大力量的寒流向四周擴散。
白旭苦練多年,也不曾達到如此地步,冷乜天罡八目第一門(苦門)竟造成如此霧凇沆碩之勢!
白旭慌忙逃竄,那寒流所到之處,冰刃拔地而起數米之高。
寒流運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白旭已招架不住,他正準備打開天罡八目,便被卷進了寒流旋渦,被死死地禁錮。
在白旭被凍結的剎那,那些拔地而起的冰柱的鋒刃像是突然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都直奔白旭而去。
透過冰塊看到白旭的瞳孔被嚇得放大,下一秒血花四濺!
在白旭的身體被戳得千瘡百孔后,那空氣中的水珠又不斷的凝聚,結冰,直至把血跡嚴實包裹。
隨著冷乜胸膛的光環漸漸的消散,那一根根拔地而起的冰柱才隨之消失。
之後的一聲爆破聲后,那包裹白旭殘骸的冰柱竟化成了泡沫星子,飄散在了空氣之中。
紫竹林內竟找不出一滴白旭的血跡!
過了好一陣子,冷乜的自我意識才漸漸的恢復,看著眼前此處恢復到了如同往日一樣平靜的景色。
他記得白旭對他起了殺心並且對他進行了瘋狂的追殺,可是此刻四下卻不見白旭的影子。
他記得在被白旭追殺的危急時刻,那牢籠里的魔物自他父親去世以來,第一次露出了他的面目,還有他那聲刺耳的狂吠。
突然冷乜的頭一陣劇疼,白旭被宰殺碎屍的情景如電影播放一般原原本本的浮現於他的眼前。
那真的是自己?冷乜嚇住了。
「我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不!那不是我,不是冷乜,我的名字叫做冷乜,不是惡魔,我是冷乜!我是冷乜!」
冷乜抱著頭,痛苦的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
好在在接下來兩天的時間裡,一切都正常,並沒有出現什麼突兀。
可是冷乜還是會不經意的想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場面。
回想當時的情景,冷乜記得白旭的匕首快要刺中他胸口的那一刻似乎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冷乜幾經思索,還是一頭霧水。
不過也慶幸白旭已經死了,不然的話冷乜絕對不敢再繼續留在紅蓮殿了。
如今冷乜每天仍然重複著白旭在世時讓他所做的事情,他盡量的做到和之前一樣,因為他不想讓別人懷疑白旭是被他殺死的。
又過了幾天,白旭消失不見的消息在紅蓮殿散步開來,至於這消息傳播的源頭,冷乜也不知道是何處。
冷乜料想紅蓮殿對於此事一定會派人前來調查,第二天就果然來了。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第一個來百草堂的人竟然是她。
「乾爹,乾爹,乾爹你在嗎?我來看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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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乜站在儲葯閣內向外看,是上次和白旭上山去尋葯時坐在樹枝上的那個女孩,她在院子里四處張望。
「你是誰?為什麼來這裡?」
冷乜走出去,試探性的問道。
「我……?我叫硃砂,你是新來的吧?我乾爹呢?」
「小姐……小……小姐你倒是慢點兒啊!」
正當冷乜想明知故問的含糊硃砂問她乾爹是誰的時候,從門外又跑進來一人,從她的衣著和硃砂對比一看便可得知她女僕的身份。
「阿彩,你看你跑得這麼上氣不接下氣的。我不是叫你先回去嗎?外面涼颼颼的,要是你像上次一樣再著了涼我可不管你嘍。」
不知道的人要是聽了硃砂這番話,一定不會猜到這是主子對下人說的話,一定會誤把阿彩當成是硃砂的妹妹。
「阿彩只是想為小姐做點事嘛。哦,對了。小姐,找到白堂主了嗎?」
硃砂嘟著小嘴搖搖頭。
「平時他經常在的地方和他喜歡去的地方都沒有。」
「啊?白堂主真的失蹤了啊?他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一說完這話,阿彩發現硃砂的眼角微潤,情緒開始變得不穩定,幸好她從小就了解硃砂的小女生愛哭性格,馬上便安慰道:
「還好白堂主平時與人為善,又是紅蓮殿的人,就算有事,也沒人敢拿他怎麼樣。」
阿彩說完,立馬便對著冷乜使眼色,冷乜也不傻,對著硃砂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