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討伐於震河

第72章 討伐於震河

不然,他真對自己動起手來,他也打不過呀。

俗話說的好,退一步海闊天空,此刻的他前進一步,也能天清氣朗!

秉承著這個信念,謝文文儘管如何的不情不願也不得不向他挪近了一步。

白行雲冷淡的瞥著他跟蝸牛爬似的動作也不催促,但是自己的心情也不怎麼的好,自從方才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好了。他這麼個不情願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傷了哪,還同他說沒事,這會兒是怕了他會翻舊賬了,嘖,早幹嘛去了。

白行雲牽著他的手,看著他指腹里不知曉什麼時候穿進去的竹刺,不知道他是怎麼弄來的,更不知道他是怎麼忍下的,這都不疼?騎個馬沒半路就喊腿疼的人,如今倒沒往日里那麼嬌氣了。

白行雲眼中晦暗不明,看著他通紅的指尖,饒是心底如何的鎮定也升起了一絲酸澀感來。

這也不是那個遇到一丁點問題就喊自己的保駕護航的那個自詡金貴嬌弱的謝文文了,這段時日以來,他雖然本性難移卻也堅韌了諸多。

看著白行雲眼底彙集的陰鬱,謝文文毫不猶豫的把髒水潑到了於震河身上,他指著那個被各大武林門派代表同仇敵愾的對象,如是冤枉道:

「就是他給我弄的,這人太兇悍了。」

說起謊來,謝文文臉不紅心不跳,反正他於震河身上的罪孽夠多了,也不差這麼一個。

他可沒法跟白行雲解釋自己這傷勢的由來,說是他自己插進去的,怕是白行雲會懷疑他瘋了,還不如推到於震河身上,反正於震河也不會承認,白行雲也不會追問。

對於這個回答,白行雲不疑有他,就謝文文自己哪裡能叫自己傷的如此徹底,怕是這竹籤剛紮上就得哭爹喊娘了,還能叫陷入肉里這麼深。

他太了解謝文文了,他自認為他把人看了個透徹,可,人心隔肚皮,一個人若是故意在你面前裝瘋賣傻,你又如何能分出他是瘋還是傻。

對於謝文文,白行雲有著超乎尋常的的信任與底氣。

想到於震河對謝文文做過的事情,白行雲就愈發的無法作壁上觀。

「等會給你出氣。」見他縮回的手這裡指指哪裡勾勾,白行雲且覺得頭疼,本來都刺得深,還不注意點,真要廢了那根手指才會叫人省心嗎?

「這隻手別亂動,等回去了給你拔出來。」

謝文文憂愁的看著自己的手,刺進去的痛苦將來拔除的時候又得經歷一遍了……不過,等百道門的事情了了,蟾毒也差不多要消停一陣了,自己也可以不用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對自己了,簡直喜大普奔。

「行。」

謝文文跟白行雲說完話,這些自詡的正義人士已經同於震河對峙上了,個個雖然看著彬彬有禮,成熟穩重,可真同人討伐起來,可是不輸陣的。鬍子翹起來,小眼圓瞪,唾沫橫飛,一雙腳八字向外。

謝文文感受到落到臉上的不知道誰的唾沫,他面無表情的抹了一把臉,然後,閃的遠遠的。

就在此時,有人從門後進來,原本圍堵的路上因為他的出現而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來,容他走到了最前方。

「許家來人了。」

「不是已經走了嗎?」

有人竊竊私語,卻也算不上私語,因為,周邊的人都聽見了,包括謝文文。

來人是位青年,謝文文見過的,還是在彌天酒樓,周橦光的地盤上。

此人便是許家的後生,許致林。

許家浩浩蕩蕩的來到蠡縣,為的就是參加百道門的喜宴,不過此間百道門發生了件糟心事,許家同百道門的關係卻也沒見得有什麼優待,上午的時候謝文文都還同許家主一起見過面,遭受於震河的猜忌,沒想到的是他們卻是走得快,或許是因為同於震河的私交,有旁人沒有的特權。

可既然都走了,這人又回來做什麼?難不成是聽說了於震河被他們堵在這裡審判一事,故而回來撐腰的?

在場之人無不懷疑起許家的用意,畢竟誰都知曉許家與百道門來往密切,或許,這百道門做的事情許家也是近墨者黑呢?

雖然眾人心中疑心不定,可並未表露出來。

那許致林是代替許家主傳話的而來的。

他先是對著所有人行了一禮,才道:

「我家家主已經離開,責晚輩帶來一句話給諸位。」

眾人且都聽著他要說的是什麼。

而在看到許致林的出現,於震河是欣喜的,因為在他看來,許家跟他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兩家多年相識,如今看他受難蒙冤,許家如何能置身事外?今日許家主派出自己的晚輩來此地,應該就是要與他統一戰線才是。

然,到底是於震河多心了,如今這時候,百道門的髒水誰敢沾身?

許致林的出現,不為其他,只是來跟百道門劃清界限的,雖然,許致林他自己也沒能明白為何家主要如此落井下石。

「百道門早年為薄名利,犯下彌天大錯,今日仍不知悔改,家主痛心疾首,無奈勸解無效,則今日當與百道門斷交,日後不通來往,令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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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致林洋洋洒洒的說下這段話后,眾人面色各異。

畢竟,沒有人會覺得許家莊的人會如此通情達理。

許家跟於家,那是幾十年的交情,今日,說斷就斷了,該說他許家,這一招可真高明,一點虧也吃不得。

而於震河在聽到許致林的話后,才知自己已經徹底淪為了孤家寡人,許家居然也要同他劃清界限了?憑什麼?就因為今日他落難,他們就妄想過河拆橋了嗎?可什麼是過河拆橋?一起謀過事才算同一陣營的人,但,許家並未與他拴在一起。

此刻,於震河才突然明白,許家這一招的釜底抽薪,也是他的棄車保帥。

因為,他雖然同許家來往密切,叫天下人看在眼裡他們的深交如故,可,對於許家,他僅有一知半解。可以是說,他做的事情,許家就沒有不知道的,可許家的事情,從不會透露給他,是以,如今他連個威脅許家的把柄都沒有。

於震河兀自自嘲,這麼多年來,原來都一直是他自作聰明了,他受過許家太多的恩惠,都叫他忘了,實質里,他不過是許家在人前的幌子罷了。

許家那老狐狸!他現在才是反應過來,居然從來都在防備著他,這麼些年,給他的甜棗讓他太過得意忘形了,真是可笑至極。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可惜,於震河明白的太晚了。

他看著這些的自詡正義之士,個個對他如臨大敵,同仇敵愾,可真好笑,昨日里還一個個的對他阿諛奉承,求著百道門的庇護呢,今日一個個的彷彿他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為武林除去一個毒瘤,自己好留有青名,可真是恬不知恥。

「如今我已然是眾叛親離,你們皆以為自己正義凜然,既然如此,那我便索性殺光了你們所有人,此事也就無人知曉!」

於震河如今深知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可既然如此,他何不一不做二不休,與他們魚死網破,大家都別痛快了。

一聽這話,有人開始驚懼。

這些人里,多有武林中的名門義士,也有各地的富商墨客,若於震河真要與他們同歸於盡,他們這些不會武功之人,只有等死的份兒。

於是,便有人義憤填膺的指責於震河的喪心病狂。「於震河!你仍舊不知悔改嗎?」

做了那那麼多的惡事,至今已然眾叛親離,卻還不幡然醒悟,仍是想著與他們魚死網破,真是可恨至極。

於震河大笑,覺得這些人實在可笑,人可笑,問的問題也可笑。他從不覺得自己有錯,既然不覺有錯,那又何錯之有?

「我悔改,悔改什麼?」他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千秋大業做了一些常人做不到的努力罷了,這算什麼錯?他只是比這些偽君子們果斷罷了,他們畏手畏腳,怕這怕那,既要守住自己的清高,又要妄圖手可摘星,簡直不知所謂!可他不同,他只要想的,就沒有不去做的!

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他並不覺得這有錯,他們這些人啊,不過是事不關己,才會如此慷他人之慨罷了!

見於震河仍舊一副我行我素,不以為然的姿態,有人怒了。

「你犯下的滔天殺孽,你怎可妄想息事寧人!」

他犯下滔天大禍,殘害多少無辜人士,如此罪孽深重,居然在他的口中聽不出一絲的悔改,這人實在是鐵石心腸,簡直可恨。此人要是繼續留於世間,必然會殘害更多的人,壞了他們武林的名聲!成為他日的貽害無窮。

好一個息事寧人,於震河嘲弄道:「若非是今日被他們找上門來,此事不就是息事寧人了嗎?」

「你!」

見於震河如此蠻橫不講理,黑白不分,那人氣的無話可辨,可眼裡的深惡痛絕實在難以掩飾。

不說前日的尊重與敬重,今日就只剩下了痛惡。

「今日你所犯之罪,他日定然昭告天下,我等勸你還是認罪伏誅的好,不然,全天下的人都將以你為禍首,舉聲討伐!」

於震河這些年,因為害過太多的人,生怕被人知曉自己做的累累惡行,從雲端跌落泥潭,於是,處處留人情面,在外左右逢源,留遍賢良之名,才在江湖之中博了個好名聲,叫世人對他奉為俠義之士,然,如今,他的偽善被人揭穿,撕開的真面目下是可憎的真容,一旦被廣而告之,他於這世間便再無立足之地,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虧他積累了一輩子的清譽,如今,毀之一旦,既然他們不給他活路,他又如何能給他們一條生路,叫他們從這裡走出去。

這些人,站在他的地盤上叫囂著要他認罪伏誅,可真是不知所謂。

「你們別忘了,此處是我百道門,而不是你們的正義之所。」這些人,一個個的自詡名門正派,要他認罪伏誅,真是可笑,到底能不能叫他伏誅,且看誰的手段更勝一籌!

於震河一聲令下,外面便湧出了無數的衛士,將所有人團團圍住。

眼看著不知從哪裡湧出來的這麼多的百道門弟子,那些方才還快人快語的正人君子們此刻都啞了聲音,一個個的戰戰兢兢的戒備著周遭蓄勢待發的百道門之人,生怕他們真一個眨眼功夫間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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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論起講道理來他們更勝一籌,可若是真刀真槍的功夫,他們只得束手就擒了。

而在被圍住的那一剎那,白行雲也警惕了起來。

他們本就身在虎穴,就算於震河再怎麼不在理,可他真不講理他們也奈何不得,畢竟,誰的地盤誰做主。

兩方人里,孰強孰弱,顯而易見。

於震河已然處於狂躁的邊緣,他知曉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這些知曉真相之人全部殺個乾淨,就算最後紙包不住火,那也是之後之事!他要的是眼下的除之而後快!

看來,今日勢必要打一架才能了了。

白行雲手中的刀方才為了救謝文文給丟出去了,如今他手無寸鐵,要是真打起來,他或許可以護得住自己,但謝文文不行。

他看了眼臨危不懼的謝文文,心中明白他如此鎮定是因為信任自己,他向他承諾過,自己會保護他,不叫人傷害了去,從承諾之時開始,便沒有違約之時。

於是,白行雲走到了中間的空地上去,準備把自己丟出去刀撿回來用作等會應敵的兵器。

原本還膠著的場面因為白行雲這一個舉措而白熱化加劇。

只見挺拔如松的白行雲一個人從人群里站了出來,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勢有要挑頭與於震河決一死戰的意思,那些賓客們居然振奮起來。

他們是見過方才白行雲丟那刀出去的,身手了得,說不定就能跟於震河決一勝負,帶領他們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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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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