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沈胥挨打了

第70章 沈胥挨打了

謝文文拍著胸脯努力的給自己順著氣,剛才他的驚呼都憋在胸口呢,只是還沒來得及被他叫出來而已,如今安全了,卻被那口氣憋得胸口疼。

後背都是剛才被驚嚇出來的冷汗,這會兒感覺到涼颼颼的,他不自覺的瑟縮了下。

但僥倖的是自己的全身上下完好無損,沒有什麼地方缺斤少兩的。

謝文文上上下下的仔仔細細的打理自己是否當真完好無損,那怕死的樣子被不遠處的白行雲看在了眼裡。

而他卻是在暗地裡咬牙切齒。

他要是來的不及時,或者說,用刀不及時,這人今天就把自己的小命撂這兒了!

他就說,謝文文這個人他不能夠放心的,看著毛毛躁躁的,永遠都不叫人省心!周橦光還勸他說是杞人憂天了,他還真想自己是杞人憂天了而不是一出現就是看到了他差點給人要了小命的一幕!

之前就同他說過了,萬事要小心行事,切勿急躁,一切以自己的安危為主,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居然敢領著沈胥,兩個不會武功的人來直面於震河?也就是於震河還能聽他廢話了,要是換了別的人,哪裡聽他那麼多才下手,哪裡能等到自己趕來!

想到如此,白行雲就無法咽下那口惡氣!

真想把謝文文的腦子敲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東西,玩什麼不好,自己的小命也給玩進去了!

白行雲被方才那一幕嚇得心臟驟然一縮,如今手都在抖,但凡他遲了一步、一步……後果都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的。

白行雲不得不承認,周橦光說的是對的,他對謝文文的上心已經遠超過了自己的認知。

他苦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裝死的沈胥也在這時悠悠轉醒。

醒的挺是時候的。

沈胥也說不得是裝死吧,就是,順勢暈了過去而已,給人那麼揍,換做誰也挨不住的吧!但是,只暈了過去,意識也還有,不過是在聽見有兵器落地的聲音他才恍然驚覺,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於是才不得不強迫自己的意識逼自己轉醒。

結果睜開眼就看見了離自己不遠的那把刀,刀鋒朝著他的面。

沈胥茫然的盯了一瞬,才想起來自己聽到的聲響不是幻聽,謝文文跟於震河動手了?

謝文文還能跟人動手?

沈胥有些著急的去尋謝文文,結果聽到了背後有什麼窸窸窣窣的動靜,他轉過身去,壓住了謝文文的腳背。

而聲音的源頭還在給自己順著氣,臉還白著,顯然的還是被剛才的事嚇著了,沒完全緩過來,但……沈胥看了他幾眼,人就是一片衣角都沒少。

他伏在地上,視線範圍太窄小,於是他準備起身,結果才發現自己的衣裳被謝文文踩在腳底。

他掙了下,沒掙脫掉,反而叫謝文文才發現他醒過來了的情況。

看到他醒了過來,謝文文眼裡露出了冷笑。

剛才差點被人抹了脖子的時候他沒醒,現在脖子安全了他才醒……謝文文很懷疑,他一直在裝死。

「你、咳咳。」剛一開口,就咳嗽聲接連不斷。

謝文文挑眉,倒是想聽一聽他要說什麼大白話,結果他緩過來後來了句:「你踩我衣裳了。」

謝文文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挪開腳。

沈胥這才從地上由趴著的動作轉為了坐著。

他正對上了門口的熙熙攘攘的眾人。

白行雲的背後是一眾於震河叫滾卻滾不走的賓客們,全都擠了進來,而院內的一切都被他們一目了然。

人群里的聲音逐漸嘈雜起來,似乎都是對此番動靜的看法。

大家皺著眉不解的望著裡邊,從於震河到於巷桒夫妻,再到謝文文跟沈胥。

受傷的人、地上的刀,以及戒備的侍衛。

有人越過白行雲走了進去,或許在之前,侍衛攔著他們不給進的時候,白行雲一夫當關,他們自然能心安理得的躲在他背後,可如今,這裡面的場景可就容人遐想了,自然也不懼什麼,當下就要去拿起自己的派頭問個所以然來。

「家主,喚我等來此是為何事?怎麼少主也受傷了?可是遇到什麼麻煩?」說話之人眉目流轉在於巷桒夫妻身上,自然也把於震河渾身的暴怒之氣看在眼裡,這麼一問,必然是多此一舉,可問題就在於,於震河的回答怎麼能讓人心悅誠服了。

於震河沉默,並不答話,但他眼裡已然在翻湧著怒火,好似要把在場的人都燒個徹底。

他對謝文文下手,卻被人阻止,他要攔的人也沒攔住,全部都進來看了他的笑話,於震河哪裡還能繼續心平氣和,若非是當著幾十餘人的面,他早就怒不可遏了。

謝文文揮著袖子,衣袖揚過之地,全都不堪入目。

「嘖,於家主在清理門戶呢,眾位看不出來嗎?」謝文文話裡有話,但凡長了耳朵的都聽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了,於巷桒那模樣,可不就是被清理門戶了?

眾人不說話,他們不過是來客,百道門的事情他們插不得手,可顯然的,有人這會兒也就反應過來了,他們被人一道喚來,根本不是於震河的意思,而是給其他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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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是誰……

有人把質疑的目光落在謝文文身上。

此人就很可疑,既然是清理門戶,他在這幹什麼?他們也沒見過此人?也是百道門的客人嗎?既然是客人,這裡有他什麼說話的份,再說了,於震河都未表明態度,他是不是有點越俎代庖了?

謝文文向來最會察言觀色,自然是明白這些人看他的眼神是為何意。

他作寵辱不驚道:「噢,家主這會兒心氣不順,便有我代勞了。」

他頂著於震河吃人的目光遊走在庭院之中,所過之處,是掉落的兵器,是帶血的痕迹,更是散落的泛黃的紙頁……

「想必大家都不清楚為何百道門不放諸位離開吧?」

眾人雖然心底早就猜到了什麼,可並沒有底,但見謝文文這麼一問,顯而易見的,這其中是有什麼其他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實不相瞞,百道門前兒的日子裡進了賊人,趁著賓主盡歡的時候偷了點緊要的東西,家主沒辦法,只得勞煩諸位留下來了。」謝文文說的何其無辜,語氣中的無可奈何好似真就是為了於震河代言而已,可這無辜的究竟是無辜的誰呢?

是丟了東西找的著急上火的於震河呢還是莫名所以被強行留在百道門的客人們呢?

經過謝文文這麼一解釋,眾人都明白了他們為何被於巷桒以各種不可違的借口留在百道門的原因了。

於家丟了緊要的東西,找不出來誓不罷休,而這是在懷疑他們呢,是以才會不管不顧的強留他們下來。

而這兩日里,看似百道門對他們禮遇有加,可看來只是障眼法罷了,保不齊在什麼地方已經對他們翻了個底朝天。

被冒犯的滋味不好受,有人心生不滿,向著於震河質問:「家主這是在懷疑我們?」

他們作為來百道門賀喜的客人,雖然對百道門敬重,可他們都是出自名門,一方有頭有臉的人物,能來給百道門賀喜,一來是為廣結朋友,二來是為與百道門拉近關係,日後彼此之間相互扶持,而不是來受他們懷疑的!

見著眾人被謝文文三言兩語的挑撥,於震河簡直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他百道門雖然於江湖中算得上有名的門派,可若是被全武林討伐的後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是而,這件事他還不能就這麼認下了,雖然是事實,可他得罪不起這些來自各大門派世家之人。

「不是!」

於震河咬牙切齒的否認了,可事實如何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聽他一個說法不過是看他是否還會狡辯而已,畢竟,此事可經不起揣度的。

一句不是,可不能輕而易舉的就打消了眾人懷疑以及肯定的念頭,眾人紛紛沉默,不是為此事的終結,而是為此事的考量。

真相如何大家已然心如明鏡,如此,不過是見於震河的否認是否能叫他們因此與之斷了聯繫罷了。

見著眾人面色各異,看來是已經對百道門已經生出諸多不滿了,這一遭的喜酒可是吃虧本了。

「家主可沒懷疑你們,不過是家主疑心有賊人冒充客人進來肆意妄為罷了。」

謝文文說的意味深長,叫眾人聽得刺耳。

於震河只恨方才那一刀怎麼就沒結果了他,讓他敢如此當著眾人直面胡言亂語,壞他百道門的盛譽!若非是如今大庭廣眾之下他不好再動手,不然,哪裡能使得他挑撥是非。

而謝文文就是仗著有無數雙眼睛看著,於震河不敢輕舉妄動才這麼有恃無恐。

他好不容易把人都引來看笑話了,怎麼就能安於沉默呢?

他可記仇呢,方才那一刀可是嚇壞了他,如今心都忐忑著呢。

「那如今於家主可是查明真相了?能否讓我等離開?」

有人再三思量,或許是出於與百道門之間並非勢均力敵的實力,日後怕是還有仰仗百道門的地方,自然不可因此而徹底與百道門生出嫌隙,凡事留一步,他們自己找台階下了,也是順水推舟的給百道門送了人情。

只於震河還未開口又被謝文文搶過了話茬接過去。

「可以啊,不過呢,諸位得做個見證了。」

見證?

什麼見證?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於震河瞪著謝文文,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剛想去阻攔就見謝文文飛快的侃侃而談。

「百道門門規森嚴,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於家少主夫婦都一視同仁。」

那對夫妻置身事外,雖然也為當事人,卻並非有心繼續攪和進來,就像是謝文文說過的,這是他們百道門的事情,自然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去,但奈何謝文文抓住不放。

既然有江湖中各大英雄好漢在,自然就得趁著今日把前因後果都說清楚的,也還那些被百道門迫害之人一個公道,日後,日後等百道門囂張起來,別說公道了,就是連一句妄言都說不得。

「少夫人的來歷大家也清楚,榮興館雖沒落已多年,可如今江湖之中依然流傳著當年榮興館的盛世。只是可惜了,那麼一個響噹噹的門派被小人蠶食,掏空了家底,最後落了個牆倒眾人推的下場。」謝文文嘆息一聲,別有深意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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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可知,這……幕後黑手是誰?」

見謝文文提及了榮興館的舊事,於震河再也忍不住了,他不禁當著眾人的面怒喝謝文文,試圖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姓謝的!」

榮興館的事情就是披在百道門外表上的人皮,但凡被揭開,那他們將顏面無光,落得一身臭名。

他是恨極了謝文文,若非是前面因為他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哪裡能叫他蹬鼻子上臉,一旦此事被他說開,那他百道門將萬劫不復!

謝文文把於震河的怒喝聽在耳里,可不會放在心裡。

他嫌被於震河震了耳朵,拍了拍耳朵,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姿態掀著眼皮子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聽著呢,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家主可得多叫兩聲。」

見過潑皮無賴的,可沒見過這麼潑皮的,於震河胸膛里氣血翻湧,差點要抑制不住。

榮興館的事情如今提起來都讓人覺得惋惜,其中不乏有曾經與榮興館聯繫有往來的門派。

榮興館的沒落就好比這武林之中隕落了一個赫赫有名的俠士,令人惋惜,卻奈何不得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當然,他們也可能是下一個榮興館,是以對此閉口不談。

但,謝文文卻說榮興館的覆滅是因為有小人作祟,這叫眾人不禁議論起來這其中的貓膩。

可於震河對謝文文的態度叫人匪夷所思,他這麼怕謝文文說出來,莫非是知道什麼?

百道門當年與榮興館來往甚密,當時,百道門可沒今日這麼有聲望,不過一個籍籍無名的門派,門庭冷落,但幸虧是攀上了榮興館,有了榮興館扶持,才漸漸的在江湖之中闖出了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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