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撞見私會現場

第21章 撞見私會現場

單從這氣場與大會的整個布置與規格上看,金陵門絕對是不差錢的。靠著碼頭,怎麼也比其他地方賺得多。

而左上一應該就是衡山派了,謝文文還記得他們穿的那身衣服,跟婆娑門當街鬥毆之時,他離得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不曉得那幾個打輸了的人還在不在那隊伍之中。

左二的不認識,但依著順序,應該就是那什麼無葯山莊的人了,不是聽說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怎麼這會兒人倒是湊得齊,坐落有序的差不多也小二十人了。然後就是他們所處的聽覺寺,一群出家人。他們對面的就是婆娑門,跟著其他的門派的男子比起,她們的確顯眼得多,都是些正值芳齡的姑娘家,如同百花齊開,謝文文就是不特意去看,都能想象出已經有不少人把視線往那邊放了,而她們之中的那位女門主戴著面紗,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依著身段來看,也是個徐娘半老的人物,風韻猶存。

等謝文文這廂把各個門派都觀望了一遍,底下已經開始比武大會的第一輪。

「已經開始了?」

他不過分了會神,這下好了,人已經站上去打擂了,連身份都錯過了。

擂台上左右站著兩人,在謝文文這個方向看去,離得不遠不近,只是臉上的表情看不清。

他問身邊的人,應該是其他的門派的人,或許也是為了躲日晒,跟謝文文挨得極近。

那人看著年紀輕輕,提著一把劍,半邊肩膀落在日光里,右耳被曬得發紅。

「開始的是太常劍的傳人在挑戰尋仙夫人。」

合著介紹的這兩人謝文文聽都沒聽說過,他也直率的搖頭,「不認識。」

那人也有些愕然,或許是沒想到謝文文連這樣鼎鼎有名的人物都毫無所聞。

「他們非山門中人,但在江湖之中都鼎鼎有名,那位太常劍的傳人,可是一位出色的劍客,如今江湖之中都流傳著一句話:太常在手,乾坤覆手。而另外那位尋仙夫人,是桃花島的島主夫人,桃花島一向與世無爭,可這位夫人卻喜好與人論劍,這比武大會她可參加了不下於三次了。」

謝文文就說怎麼尋仙夫人這稱謂那麼奇怪,原來下面跟人對壘的是位姑娘家啊,遠遠地看她穿著束袖短打,挽著高髻,男兒裝扮,還叫人辨認不出來身份來。

就說這江湖之中,都是有俠情的人,無論男女皆是如此。

等一聲鑼鼓敲響,下面的人就有人先動了。

謝文文看著那膠著不分的兩人,宛如游蛇般你追我趕,心中震撼之時也不禁替白行雲遺憾。

「可惜了,要是老白在,說不定讓他也上去打一打,約莫還能夠排個名呢。」

白行雲的武功謝文文見識過,在這江湖中想來也是不差的,只是不知他背後有無門派,不然來大會斗一斗,給自己也圖個名氣。

「各大門派之間的對壘想來要到明日了,今日大多都是一些個人之間的打擂,每年的比武大會都是如此,也是給江湖中的英雄豪客一些機會。」

「這位兄台懂得如此之多,不知出師哪位高人門下……」

謝文文閑不住,瞅著身邊的這位小兄弟說的頭頭是道,想來已經是這武林大會的熟客了,便主動與之攀談起來,當然,攀談的第一步就是套近乎。

謝文文一口一個高人,有意抬舉,倒叫對方面薄不敢受。

「閣下過獎了,小生是五峰派的弟子,岑宣。」

謝文文恍然大悟狀:「五峰派啊,久仰久仰。」

實則他自己對這些門派聞所未聞,但也不妨礙他套近乎。

「難不成岑宣兄台也要參與打擂?」

能來這裡的人,除了參與打擂的就是跟謝文文一樣不敢上場但也不妨礙來看看的。

岑宣好似麵皮薄,這會兒臉上已經泛了薄紅,但舉止大方,並不扭捏。「嗯,還沒有抽籤,不過想來也是明後日了。」

難得認識一個江湖俠士,謝文文也挺高興的。「那在下提前祝賀兄台馬到成功。」

「過獎了。」

兩人一二來去的,也問到了謝文文的身份,與人相識,互報姓名,是江湖中的第一要義。

「不知閣下身份?」

「噢,我就是一尋常人,出來遊歷的,聽聞金陵有武林大會,特來觀摩一二。」

「原來如此。」岑宣做瞭然狀,一個人會不會武,從他的身姿與吐息之間就可以看出,而謝文文就實在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

兩人正是談話間,聽見人群中有人驚呼。

「呀!輸了。」

兩人同時抬眼望去,就聽見鑼響,已經有人宣判了此次對壘的勝負。

「第一場,太常劍傳人孔白勝!」

那位太常劍的傳人孔白此刻提著劍對著四周抱拳,而他的對手尋仙夫人已經轉身下了擂台,被一人衝出來擁著走了。

第二場毫不拖沓的開始,謝文文看得毫無新意,就按照岑宣的話說,今日的對壘實則是一場熱身賽,最有看頭的還是各個門派之間的對陣,畢竟,那才是高手之間的對決。正是無聊之間,謝文文發現對面的衡山派弟子有人離了場,很尋常的事,可謝文文還是覺出不對勁了,因為他可注意到了,婆娑門剛才也有人離開。

謝文文想了想,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離開時被岑宣抓了個正著。「閣下是要去往何處?」

謝文文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尿急。」

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把人甩開,哪知岑宣也要同他一道離開。

「正好我也有此意,一起吧。」

謝文文站定,並不是很想帶上岑宣,因為他覺得那衡山派的人這個時候離場一定是有什麼陰謀,這是根據他多年來的經驗來確定的直覺。

他不動作,岑宣反倒催促他來,無法,謝文文只得跟著他一起離開,卻在心底暗自懊惱這個借口沒有找好,下次得換個說法了。

兩個人行走在無人的道上,因為這個時候幾乎人都在金陵台看打擂,於是就顯得人跡罕至起來。

謝文文一個勁的往前走,是循著那衡山派弟子消失的方向追去的,可岑宣不清楚,他有些不解,還以為謝文文曉得路,才走的如此胸有成竹。

「你知道茅房在哪裡?」

看著謝文文這有目的性的走法,岑宣還以為他事先知道茅房在何處,哪料對方也是初來乍到。

「不知道,往前走走,說不定還能遇上人問一問。」

岑宣無話可說,便跟著謝文文走,沒走多遠,前庭開闊,就看到了前面快步往前走之人,風風火火的,袖子都甩起來了。

「前面的是衡山派的人。」岑宣注意到前面的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你認識?」

「嗯,實不相瞞,五峰派和衡山派最開始師出同宗。」餘下的話岑宣沒說,但謝文文也知道什麼意思。五峰派和衡山派師出同宗,可最後,衡山派位居江湖門派第二,赫赫有名,而他們五峰派卻日漸蕭條,籍籍無名,的確挺……那什麼的。

生怕跟丟了前面的人,謝文文也加快步伐跟上去,為了讓自己的急切有適當的理由,他道:

「他走那麼急,或許也是急著找茅房的,不如我們跟著他走,就能到了。」

岑宣雖然不好意思面對衡山派的弟子,但這個時候找茅房要緊,也沒有意見,畢竟他們人生地不熟的,有人帶路再好不過。

前面一個轉彎就把人跟丟了,謝文文暗自懊惱,但能突然消失,說不得人也就在不遠處了。

謝文文小心的找了一圈,最後在一個湖邊,看到了人……應該說是兩個人。

岑宣率先做出反應,在謝文文還要往前走時,極力的把人拉住。

「等等!」

謝文文跟岑宣齊齊的望著那假山旁湖水邊的人,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言語。

「他們這是在……」岑宣面露吃驚的看著前方,最後的話都消失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兩人心知肚明。

謝文文有點不敢置信,他本以為根據衡山派與婆娑門的過節,遇到婆娑門的弟子落單,衡山派的人是要加以羞辱報復的,沒想到,會看見這一幕。

他跟岑宣無意撞見他們的私情。

「婆娑門不是跟衡山派不對付嗎?怎麼還……」這兩門派的過節完全就是性別對立,除非統一性別,不然完全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可既然如此,為何他們門中還會有人私相授受?況且,根據謝文文所知,婆娑門對待這些動情的弟子,手段可不輕鬆,這要是給人發覺了他們的私情,後果簡直不敢相信。

那對野鴛鴦抱在一起,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依山傍水的,看著倒是唯美,但是對謝文文他們兩個局外人來說有點不忍直視。

岑宣拉著謝文文就要走,口中還振振有詞。

「兄台,我們還是快走吧,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謝文文有些複雜的看著湖水邊的兩人,那高大的男子把女子緊緊相擁,若是換個方向,都不一定能看出來那是兩個人。

「讓我再看看,萬一出什麼事了呢?」謝文文原本以為還能有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沒成想路上的不平沒見到,倒是看到別人恩愛了。

或許是此情此景不堪入目,岑宣說話都不利索了。

「人家、人家這能出什麼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我實在是尿急!」

謝文文大失所望的嘆了口氣,只得離開找茅房了。

「成,先走吧,尿完再回來看看。」

「還回來?!」岑宣驚愕的看著他。這個時候不應該是趕緊離開,作視而不見么,他怎麼還想著還回來看看?這不是、不是登徒子的行徑是什麼?簡直有辱斯文。

岑宣為難又不贊同的眼色讓謝文文有些好笑,他沒想到岑宣居然這麼本分,衛國雖然算不得多開放,可這並不稀奇,就是話本子里都多有描寫,就是耳濡目染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再說了,不是說江湖人都直爽豪氣么?怎麼據他所見,傳言可畏啊。

最後,謝文文還是沒有回得來,主要是岑宣抓住他不放,生怕他還真就回去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謝文文笑話他膽小,岑宣只是怒目而視,諾諾不語。

直到回去的時候,他人都是面紅耳赤的,被他的師兄弟們圍著問了許久,還順帶著對謝文文投來了警惕的視線,好似是他欺負了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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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宣哪裡敢說他在外面看到了什麼遇到了什麼,只是說給曬得。

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的確出事了。

謝文文回去后就一直有注意婆娑門跟衡山派的動靜,可進進出出不少人,最後謝文文也不記得那對私會的小鴛鴦回來沒。

下午的比試還在進行,但是各大門派的人也走了不少了,顯然的是坐不住了,只余湊熱鬧的還在圍觀著。

謝文文看到有婆娑門的弟子跑回來衝進人群里,分外急切的比劃著在說著什麼,然後,烏泱泱的一群人全部離了場。

婆娑門的動靜太大,一走就走個一個不剩,惹來了全場的注目。

謝文文看到那個婆娑門的門主似乎是上去同金陵門的門主說了什麼,然後金陵門中也有人站出來跟著她們一道走了。

臨走之前,婆娑門跟衡山派的人對視上,似乎都燃著火花。

謝文文皺著眉,難不成還真就出事了?莫非是那對小鴛鴦被人發現了?這是去抓現行了?

不行,他得去看看。

謝文文已經腦補出一出大戲了,最後實在忍不住,要去一看究竟。

臨走之時,謝文文可以清晰的看到岑宣向他投來的慌張的目光,畢竟,這樣的動靜,或許就只有岑宣跟他知道是為什麼。

不過,這回同謝文文去的不是岑宣,而是沈胥、劉小天。

當然,不是謝文文要求的一定要人同路才行,而是他們非得要跟他一道,似乎是怕他為非作歹似的,一定要看著他。

沈胥說,是怕他惹事,方才就已經離過一次場,這會兒還離場,約莫是在搗什麼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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