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們總會以已知比喻未知

「這裡是？」

三色斑點的土地上生長著虯枝盤曲的巨樹，這裡她好似來過，卻又完全不認識。

在賽薩厄押送維齊爾離開之後那片夢境就坍縮了，按他的說法在夢境坍縮之後所有人都會被引導離開。

那麼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

納莎婭搖了搖頭，然後慢步走向中心的那棵大樹。

樹的底部與其他地方不同，是涇渭分明的三色土地，目測大約方圓一米左右。

白、黃、紫三色的土地環繞著大樹，而外面的斑點也不斷的融入，樹底部的土地也不斷壯大。

「欸，這個地方是那時候的。」自己剛剛誕生的時候好像就是在這樣的樹根旁邊，那麼這裡就是世界樹？

納莎婭趕緊上前查看，不過可惜的是兔子虛空裝置並不在這。這也正常，蘭那婭應該還在桓那蘭那那裡呢。

看著眼前觸手可及的樹根納莎婭最終還是決定聽從姐姐的勸告，不要接觸。

但有一個疑問卻至始至終的在她心中生根發芽——既然我也是世界樹的一部分，那麼為什麼會被她排斥呢？

或許這個問題只有姐姐才清楚了。

「我想此刻應該說一句：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傳來納莎婭驚喜的轉過身便看到了一個與自己身形極為接近的傢伙。

「你是……姐姐？」

若非她發間如樹葉的髮飾與熟悉的聲音，納莎婭都或許不敢相認。

自己離開須彌之時姐姐還不是這樣的，如今的她倒像是換了個衣服的自己。

「嗯。原來當時的她是這個心情嗎？真是新奇的體驗。」

納西妲走上前來，輕輕撫過一旁的樹根，轉眼間她又變成了納莎婭熟知的樣子。

她似乎已經很熟悉這樣的變化了。

「歡迎回來，納莎婭。」

納西妲伸出雙手主動將納莎婭抱入懷中，這一次她們可以抱許久許久，直到二人厭倦。

「嘿嘿，我回來了，姐姐。」

家人，在離鄉時常常會被遺忘在角落，直到看見一株故鄉的花、一朵故鄉的雲、一句故鄉的話或者再見時才會從角落蹦出來。

在旅途中許多時候都被那些新奇事物是如此吸引人，而且還經常在一個國家住上很久，導致有時候都會忘記了自己在須彌還有個家的事實呢。

嗯，稍稍有些罪惡感，不過都在遇到下一個有趣的事物后又消失不見了。

「嗯嗯，不過現在你應該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和疑問吧。」

「有很多，但我想應該靠我自己去解答，我是智慧之神的妹妹不是嗎？」

納西妲摸了摸她的頭，對於她這樣說並不意外，要是什麼都能直接獲取，那麼智慧也不再會增長。

「當然，但你依舊有提問的權力，這是身為智慧之執政對你的許諾。」同時也是七執政必須盡到的職責。

納莎婭點了點頭，但卻並不打算現在就將開始提問。維齊爾的話讓納莎婭對須彌的過去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過去才導致這麼大的分歧。

維齊爾汲取了森林的力量，最後用的卻是沙漠域切爾的權能。據納莎婭所知須彌對於雨林與沙漠的認知是發生過兩次重大轉變的。

教令院普遍認為第一次轉變是在赤王逝世后，經受禁忌知識污染與神明死亡雙重打擊的須彌人民開始劃分沙漠與雨林的邊界，互相仇視。

沙漠認為是草神背棄了赤王，背棄了三神的盟約。而雨林卻認為沙漠抹黑草神，是無法教化的蠻子。

這觀念一形成便延續了千百年，直到一位沙漠祭祀生命最後留下的資料才漸漸有了改變。

這便是第二次轉變。

沙漠與雨林開始和解，在無數須彌人與他們的神明的共同努力下沙漠與雨林的差距逐漸減小，教育、醫療、生活等方面措施全面發展。

而五百年前，那段被稱為夢的時代，享夢的時代至今還被無數須彌人懷念。

「雖然你並未提問，但卻也有一些事是必須告知於你的。」納西妲從地上捧起一捧土。

地上雖然分為三色土，但顏色只是因為其蘊含的能量各不相同的反應罷了。

納西妲將手中白色的土撒了到黃色的區域，頓時間土壤就活躍了起來，接著納莎婭就看見那些白色的土長出了腳，然後急忙忙的跑回自己的地盤。

這反常識的一面著實讓納莎婭有些目瞪口呆，居然長出了腳嗎！？

只可惜回到原地后它們便又於平常的土一樣了，無論納莎婭如何撥弄也不願意露出自己的腳。

在納莎婭的心中名號好奇的情緒瞬間佔領了高低，但又害怕多次撒出去會造成什麼不可收拾的後果，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納西妲露出「可以嗎？可以嗎？」的表情。

「抓不到的哦，人們會用已知來想象未知，所以比喻才顯得如此高效。」納西妲笑了笑卻並不打算再解釋下去了。

「納莎婭，你要記住，七國各有自己的特殊性。蒙德掌握鑰匙，璃月奠定後路，稻妻守著外海……在旅途中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經歷過了。

雛鳥總要歸巢，但不是現在。你還需細細體會，你也要在旅途中留下足跡，然後在終點，見證七與七之外的七。」

鑰匙？是指通往天空島的鑰匙嗎？傳說溫妮莎曾登上過天空島，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再往後就很少聽到這類似的事迹了。

後路？納莎婭唯一能聯想到的是摩拉克斯悠長的歷史，作為七神中最古老的神明，他很久以前就似乎知道什麼，只是哪怕歸終也不曾了解他的過往。

外海？大概就是指暗之外海了，魔神戰爭后戰敗的魔神有不少逃到了那裡，影就時常提防有魔神渡海而來。海的那邊，是敵人啊。

那麼須彌呢？世界樹……地脈遍布提瓦特大陸，而世界樹是地脈匯聚之地。

姐姐就有進入世界樹的資格，而且剛才身形的變化似乎也是藉助了世界樹才完成的……

——

（納西妲）關於納莎婭…

智慧是一劑良藥，但同時超越世界樹的智慧也會引起世界樹的劇烈反應。類比人類的話就是排斥反應，那麼想要解決的話也只剩「成長」了吧，她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