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4章 飛蛾撲月,螭血之毒,不死之葯
「看來師姐對我的未來充滿了期盼。」
「不過,宿命一詞,的確不該從一名醫者口中說出。」白朮曾經也想過這是否是他們的宿命,但在那一日,師父的墓前,他就已經給出了他的答案。
醫者當以治病救人為己任,可代代因契約而早逝的醫者,又何嘗不值得拯救?這份契約於他們而言,究竟是毒是葯?——在臨終之際,師父將這一問留給自己的弟子。
那時,白朮我既不想讓後來者繼續因契約而短壽,也不想讓虛弱的長生失去契約而逝……給出了唯一也只有一個的答案。
不死之葯,長生不老,成為最後一任契約者。
讓契約的傳承,在他身上終結。
當然,如今的處境遠比當初設想的更加寬裕。
這的確是人之神帶來的恩澤。
至善之神,至善之人,作為虛皇上帝的姜逸有著和他們一脈一樣的執著,以自身為代價施展「奇迹」的力量。
想要救人、又想救己,最後還想要救長生,想要自身達成當年的魔神們都難以企及的真正的不死。白朮在長生口中已經是極其貪心之人。
但人之神更加貪心,救人、救己,還想要救眾生,度萬靈。
長生的秘法,只是轉移了病痛,卻無法減少世間疾苦——看親人的危情而慌亂,看親人犧牲而悲慟。
因為這是逆轉生死和悲劇的奇迹,才可進行的「普度」。
世上最無解的病症是死亡,最漫長又短暫的病症是出生。
生老病死,人間八苦。
白朮曾看著世上所有的疑難雜症都無法難倒師父,從而學懂一個道理,病魔雖險,憑藉人智也終能克服。
就算如今他也如此認為。
就算他明白很多時候,師父藉助了契約的便利,來分析病理。
最後師父也因為契約累下一身病患而也支撐不住,迎來最無解的病症。
「死亡」絕非不可超越,那時被師父認為學有所成的他,面對堪比枯枝纏繞的複雜病情而無法救下師父,但並不意味……
未來的他無法超越「死亡」。
幼時模糊的記憶,父母帶血的咳聲,面前清晰的景象,師父冰涼的墓碑。凡人這一生,真的無法擺脫生老病死嗎?不想要再看著珍視的生命死去了。
那天,在他做下決定之時,螢火一般的「神之眼」就悄然出現在師父的墓碑上,彷彿神明的視線,見證了一切;又如師父的目光,溫柔的期許。
如今,他再次遇到了神明和仙人和他立下名為「救苦度厄」的契約。
蓬萊一脈,「不死之葯」,為「救苦度厄」而存,而非為「私人的長生之欲」而存。
自度,自身活著就是慈悲,這樣的含義是自身活著可普度更多世人,並且思行合一,去拯救蒼生,而不是自身獨自苟活,去禍害眾生。
仙神和一切長生者都需要慈悲。
虛皇上帝所治「玉京」。
豎「三災九難十劫」,「天規地律」,「舉頭三尺有神明」,「記錄善惡思行」的種種大道法則,而來篩選每一位意志和心性至純的「善根道種」,來「普度這天下眾生」。
白朮不準備做師姐口中撲火的飛蛾,因為他畏懼燭火,不想要被燒著。
但他又嚮往光明。
所以,他這自私的蛾子就要往月亮上飛。
他尊敬那些為了理想獻上生命的師長們,但他並不打算成為他們,也不希望這份契約,繼續流傳於後人。
就算貪心……但若不貪心,還是凡人嗎?
嗯!這個人之神喜歡女孩子的貪心人性,白朮也是很理解的,若沒有這個,人之神大概也就只剩下一個「神」字了。
「翻遍璃月,有能力拿魔神殘渣來煉毒煉藥之人,寥寥無幾。但以毒攻毒,也非長久之計。時間一長,毒物在其心脈中淤積,便損害了他的神志。」白朮為嘉良診斷道。
「而且長期用毒,會令嘉良的身體產生抗性,藥效愈減……師姐必須不斷為其煉藥,來延續他的生命。」
「輕策庄……」
「你居住在哪兒,是因為哪兒的『螭』嗎?」
束其神於正北、釘其骨於東南、鎖其身於西北、縛其魂於東北,壓其形於西南。
輕策庄一直有「螭」被岩王帝君鎮壓的傳說。
而輕策莊周圍生長著的巨樹,比其他地方的樹都粗壯不少。當地人稱那些樹稱為「螭血木」,認為那些樹吸收著螭血而生,所在的地方則是「螭眼」。
「這是我和嘉良的約定,如果沒有這劑葯,他怕是好些年前就已經離去了。」江蘺道,「其實,聽聞蓬萊的傳說后,我也帶著嘉良和阿雩,想要去蓬萊試試看運氣。但一直無法下定決心,不知道那邊是否真的具有希望。」
「我手中的『葯』能不能堅持到在蓬萊找到另外的醫治之法,在哪兒得見神明的垂青。」
「最後,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我們乘船出發。」
「但是來到那片海域后,我已經看見了仙山,但被蓬萊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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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切化作了海市蜃樓帶著部分求仙問道者消失。」
白朮沉吟了一下。
長生卻已經明了:「你當蓬萊是給一家三口隱居的地方嗎?你有考慮你的孩子可以在蓬萊的考驗之中堅持下來嗎?」
「仙緣可不是那麼好求的。」
「拒絕你們,實際上是為你們好。」
「蓬萊之中,不計年,你們可能早就成為一捧黃土,但在這外界,等待到蓬萊出世,不過過去短短日子,就可享受那蓬萊諸人探究出的無上奧秘,治病痊癒。」
「要我說,這就是姜逸的慈悲。」
江蘺愣了一下:「姜逸是人之神的名字嗎?」
「啊?」長生嘴巴張大,不可思議道,「原來你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啊!看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模樣了哦?」
「不對勁啊!他不是在海燈節的祝福視頻里出現過。」
「就是外面那位啊!」
「蓬萊玉京真正的主人。」
「長生……」白朮已經來不及阻止長生的大嘴巴了,姜逸不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論是幻術還是什麼知見障,現在被你點破了,不知情的人一下子會反應過來,自己見到的人的真正身份。
「……」江蘺回想了一下剛才那個男子的容貌,發現在長生說他是人之神前,自己完全沒在意對方的樣子,甚至沒記住對方的身高長相。
此刻,一下子如撕去了霧障,清晰起來。
「原來……他就是人之神嗎?」
人之神和往生堂這代堂主來不卜廬抓十全大補王八湯?好……好有趣的……神明生活。
「幹嘛?他過來,江蘺見了也是有緣啊!」長生很想說,自己對於仙緣的了解比白朮這凡人知道太多了。
而且,她覺得姜逸不會放過江蘺這種醫藥人才。
丹道想要發展,靠的就是這些醫藥傳承者推陳出新,敢於嘗試,以萬物煉藥,甭管是魔神殘渣還是古獸殘渣,都可入葯。
就和凡人用蟾蜍,蜈蚣,毒蛇,蜘蛛……這些五毒的身體部分煉製治病救人的葯一樣。
葯有三分毒,毒和葯永遠是相對的。
「白朮,你試試看讓你師姐放開『嘉良』……」長生注視著江蘺握著嘉良的手,從最初到現在,江蘺沒有放開過自己的丈夫一次。
「事關魔神殘渣,這件事,還是詢問一下仙人或仙家弟子的意見吧!」
「等下要不要去降妖除魔?」
「不……不行!」江蘺聽到這話,下意識就要站起來,神色帶著一絲緊張。
旁邊的嘉良發出夢囈般的聲音。
「我……我是誰?」
「我……我該去……去……」
他掙紮起來。
似乎要向一個地方而去。
「嘉良,嘉良,不要聽它的話,我是江蘺,我們在璃月港治病。」江蘺手扶住嘉良的額頭,手中出現銀針,扎入嘉良的一個穴道,維持丈夫短暫的清明。
「這是……感召?」白朮皺起眉頭,「師姐身上可還有魔神殘渣煉製出的『葯』。」
「有!」江蘺並不隱瞞。
她拿出一個小罐子,罐子散發出屬於魔神殘渣的紫黑色不祥之氣。
任何一個見到這「葯」的普通人,怕是都能感覺到這「葯」正和活著的生命一樣,呼吸著。
「『活著』的毒藥,帶有『生命』特質的毒……」白朮並不意外,魔神不朽,類似魔神的偉大存在,古老魔獸也都有類似的特質,就是「死而不僵」,死了又活著。
蓬萊的靈丹妙藥模仿的其實是類似的生命之理,煉製而成的靈丹仙丹也是「活著」的,會「呼吸」的,最高等的仙丹可根據人體有哪些殘缺和疾病,而針對性的演化重構自身藥性,來進行治療。所以,一丹治萬病,一丹治萬疾。
「《諸病源候雜記》記載:古有詭毒,性分子母……雖隔千里,息息相連……師姐這毒是仿照那份詭毒煉製的嗎?嘉良身上的只是『子毒』,一個分體。」
「分體會受本體的『感召』,本體可影響中毒者的行為,或是心智。」
在古時這是施術者控制中毒者的手段。
不過在這裡……
「作為煉製原料的那份魔神殘渣在『感召』嘉良?」白朮話剛剛說完,砰的一下門被胡桃推開。
「白朮,你怎麼回事?」
「璃月港內出現這麼濃的魔神殘渣氣息,再不解決,就要引來降魔大聖了。」胡桃蹙眉,一眼望見了桌子上放的「毒藥」。
眼睛直接就瞪大了。
「哎呦,我去!」
「沉玉谷一脈果然都是膽大包天的。」
姜逸無奈跟著胡桃進來,順手帶上門。
「唔!知道你們在不卜廬,降魔大聖應該不會立即趕來查看。」白朮笑了笑,「還有,多謝胡堂主的通情達理。」
要是以前,見到這一幕的胡堂主怕是護魔之杖都拿出來了。
也就現在被姜逸拉高了心理預期,可以對眼前的事稍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以『螭血』為材料煉製的『葯』嗎?」姜逸掃了一眼藥罐,「把這『葯』帶在身上,也相當於無時無刻被魔神殘渣侵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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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策庄有惡螭被尊像鎮壓。
當初姜逸修螭龍法相時曾經魂魄出竅去尋找,可帝君設立的封印可不是那時候的他可以輕易找到的,只在泄露的魔神殘渣氣息中體驗了惡螭一夢。
輕策庄下,確有魔神殘軀。
在長久的鎮壓中,其骨已銷、其神已失、其形其魂已滅、唯獨其身仍存。
其身被鎖於輕策庄西北。
「葯的『本體』,是那惡螭,也是那從地底泄露出的少許『螭血』。輕策庄封印大體無恙,所以只要解決『螭血』就可中斷『感召』……」
姜逸伸手一碰,那活著的「葯」似乎終於發現了姜逸那隱蔽起來的氣息,周圍的不祥氣息猛地收縮入藥罐之中,彷彿受驚的蝸牛。
就連這些「子體」遠方的「本體」,那同樣氣息隱蔽,躲藏仙人搜查的「螭血」也一陣「受驚」。
「……其血凝於地,結之為石……」姜逸的目光穿透空間,看見了不同於輕策庄地面那些橘紅色,被認為是「螭血」的石頭。
這些真正的「活著」的螭血,是一塊又一塊紫黑色或圓或錐形的不祥巨石。
他伸手,手中突破了距離的束縛,出現在哪些螭血上方,伸手一捏,全部捏成一團,化作了流動起來的血珠落在手心,不斷濃縮,最後又凝固成為一顆紫黑色深邃無比的珠子。
「我把『本體』抓來了。」
「白先生可以為病人選擇治療流程了。」
他如把玩一顆夜明珠一樣,把玩著手中的「螭血」。
「這……這……」江蘺悚然,望著那深邃不祥,是為活物,但是極其乖巧的「螭血」,那紫色的珠子內部,似乎有修長的「螭影」在遊動。
「江……江蘺。」旁邊,嘉良的意識稍微清醒。
「我在。」江蘺急忙溫柔地安慰丈夫,又有點擔憂地看向姜逸手中的珠子。
胡桃拿手指戳了戳。
「今天夜宵改為『螭血旺』嗎?」
「一口升天,兩口下地,三口變成大魔頭。」
大部分人扛不住前面兩口就入葬了,扛住第三口,就可和這份魔神殘渣融為一體了。
魔神殘渣指得是一切偉大之物的殘渣,倒是不單單指魔神。
姜逸正在思考,要不要抽了封印之中的惡螭之身,給地獄之中的「相柳」等魔神之魂作伴。
「《諸病源候雜記》所述,母毒既清,子毒自除。」白朮打開藥罐,拿了手指沾了一些「葯」放入口中,然後點點頭,拿筆開始寫藥方。
「如果嘉良身上只有魔神殘渣的毒,倒是凈化了『螭血』,就可清除魔神殘渣的影響。不過此刻,魔神殘渣作為救命之葯,但是不可以順便清除。必須,先煉製好一份治癒嘉朗心脈的『不死之葯』,再進行按照流程醫治。」
「師姐,我預想了兩種『不死之葯』,你認為哪一種更加合適?」
他咳嗽了兩聲,面上有著不祥之氣一閃而過,接著被綠色的柔光覆蓋,剎那間,知道了這「葯」的一切藥理。
胡桃驚訝地看著白朮。
「以前你給特殊的病人治病,總說是『師門不傳之秘』,不讓人參觀。現在,倒是允許我看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親自『試藥』,來知藥理。』」
「魔神殘渣凶煞至極,凋零肺腑,侵蝕神智,更別說這煉製出的『毒藥』了吧?很容易從『白朮』變成『白痴』啊!」
「呵!」聽到這胡桃毫無避諱的真誠勸導,白朮不在意道,「那就研究一下『白痴』的病怎麼治療。」
在蓬萊,他也研究過「朱雀離飛之症」,當然這是璃月醫術的說法,其他國家應該稱呼為「老年痴獃」……也可以稱呼為「人的磨損」。
軀體和靈魂的關係,靈魂意識和軀體意識的消磨和治癒,是偉大的命題。
魔神唯一沒有達成的「不死」就是「意識」的不死,從而不是真正的「不死」,人之神的偉大就在於對「意識」的探究,達成了「逆轉意識消亡」,「將其復甦」的程度。
是為「朱雀歸位」,「鳳凰涅盤」。
為何以「朱雀」命名,類似於「六神不寧」、「六神不安」、「六神無主」,璃月醫術種心、肺、肝、腎、脾、膽各有神靈影響心神,朱雀自然可以算是心神主宰。
「為了救人,不惜害己;為了人力難為的奇迹,不惜一切追尋非人之力……沉玉谷這一脈,個個都是這性格。」長生翻了個白眼。
「至於允許你看了,自然是你早晚會知道……也順便讓你安安心。」
「畢竟,比起未來各種求『救人』,求『不死』這些都是小事了。」
胡桃身邊有姜逸,怕是也是個不容易死的,未來一輩子得在「維護陰陽秩序」了,相互透個底。
不卜廬和往生堂這對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一者救人,一者送葬,細數起來,竟也一同過了好些日子的理念不合的兩家,不交心的親朋,未來也算「稍微交心」了。
這個時代可是個好時代。
以璃月仙人的說法,長生不死,或許沒有凡人想象的那麼美好,但他們也無意出言干涉凡人的選擇。
若能「求長生」,只要不造成災害,就讓凡人自己求吧。
它們退位為「古仙」,未來將「仙」的氣運,讓一半給凡人。這或許也是「仙」的演化的必然,從獸形的非人到更加讓凡人接受的人類「仙人」。
和姜逸家鄉的仙神演化歷史逐漸類似。
胡桃和長生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白朮為嘉良配藥。
姜逸分出一個化身,去「螭」的封印之地一口吞掉「螭身」,來報當初被「螭」侵蝕靈魂,叫胡桃誤以為他是妖邪,而進行驅魔之仇。
這就叫做三年河東,三年河西,魔神殘渣不努力,那就一起和「相柳」做朋友。
剩下一點「殘羹剩飯」,紫色螭血留給未來的醫者作研究。
姜逸擦擦嘴巴,拿出椰奶和七七「乾杯」。
今天,又是「救苦度厄」的一天。
「第一幅『不死之葯』由師姐所煉之毒的藥理演化而來,用毒素維繫生前的狀態,是個絕妙的構思。我改進你原有的藥方,可以叫嘉良的身體維繫於生死的狹縫間。」
「成為類似於七七的『殭屍』,死後又生,生而不死,又非生人。」
「這樣不必考慮醫治先天之疾,就可延續他的壽命,至於壽命多長,唔!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數。」
「總而言之,我的『葯』距離真正的仙家之術,還有點距離,算不得『長生久視』之葯。」
如果是以前,白朮只能煉製一份半成品,延續的時間可能是幾日、幾月還是幾年,讓嘉良好好道別,再安心上路。這樣給維護生死秩序的胡堂主也一個交代。
現在,他的學識支撐他直接煉製出成品,雖然嘉良不能變成和七七一樣厲害的仙人殭屍,但變個壽命對於人類很長的殭屍,還是可以的。
能在魔神殘渣「藥物」侵蝕下,幾年了,神智還沒有被全部抹除,證明嘉良的意志堅定,完全可發揮這「葯」的效果。
在變成「殭屍」后,記憶力不減。
也讓他可以藉此機會,觀察一下這一類「不死之葯」的優點和缺陷。
「……」江蘺沒有立刻接受這第一種治療辦法。
這樣一來,好像很容易自己先死啊!
「放心,如果嘉良想要『離世』還是很簡單的。」白朮似乎看出師姐心中所想,胡堂主應該很樂意送到時候準備「死後同穴」的江蘺和嘉良一程。
「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長生』……這個長生不是說那條蛇啊!」白朮的解釋叫江蘺笑了一下。
「如果沒有江蘺,我活著也沒有意義……」這時,虛弱的嘉良開口,「或許是神明在側,我被毒物壓制的記憶重新回憶起來。」
「當初是你問我,要不要用這『葯』。」
「並且告訴我,我的心智、記憶都會被它侵蝕……到最後,就跟死了沒有兩樣。」他看向自己的妻子,「我的回答是,至少……我還能守著你們,看著阿雩長大。」
「我覺得如今的阿雩也已經懂事長大了,每次你出門採藥,久久不歸,在我痛苦時,阿雩常說,如果等不到你,就帶我去璃月港找醫生。」
「如果醫生無法治好我,那麼,他去成為天下最好的藥師,治好我。」
「平常,我就看他在翻你收藏的醫書,辨認每一種草藥……你怕他因為沒有朋友而寂寞,買了玉簡,他也很少玩,而是不斷的學習。」
「想要去蓬萊尋找另外一個希望的,也不僅僅是你。」
「但相比虛無縹緲的求仙問道,他也願意腳踏實地的進行醫道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