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 蓬萊閣主,葯君長生,仙人之眸
白朮望著這許久未見的師姐。
師姐年長他幾歲,兩人曾一起隨師父,在「沉玉谷」附近學醫。
不過,師姐很早就獨自出去遊歷天下,所以,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
他蛇狀的眼眸看了眼師姐攙扶著的男子,回答道。
「若你是看了玉簡之中,那位人發的消息而來,那麼我告訴你,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我為何有資格認證『蓬萊丹閣』的仙丹……」
他吐出一個世人不知道的秘密。
「因為我就是『蓬萊丹閣』的開創者之一,丹閣的閣主。」
江蘺眼神震動:「不可能,蓬萊在海外,你是不卜廬的大夫,一直都在璃月為人治病。」
「等一下,最近璃月港的人似乎都說……白先生的醫術又精進了,就像仙人一樣,藥到病除,妙手回春。」
「甚至叫人斷肢重生……」
白朮目光看向遠方:「有何不可能的,只要有一份『仙緣』。至於斷肢重生,不過是我在蓬萊研究出的擬造和增殖血肉骨骼的手段罷了。」
通肉身微玄之秘,以法力人造器官、克隆血肉,或者用丹藥刺激肉體,生機增殖細胞,藉助肉身記憶恢復原本之手臂,而不陷入血肉胡亂孳生之境。
當初,姜逸和他共研丹藥之秘。
又在那一天,送來了「黃粱仙枕」。
「這方『黃粱仙枕』可助你在夜間神遊蓬萊,化作蓬萊的一員,和其他醫者共研生命之奧秘。」
「睡眠是精神和軀體的共同休息,你的軀體在神遊蓬萊后陷入沉睡,而蓬萊之地,時間流速不同,也足夠你靈魂有時間休息。」
「若你有足夠的意志抵禦每天早晨醒來時,那種山中不知歲月,璃月港不過過去一夜,記憶和情感彷彿在時間變化中錯亂的迷茫,就可使用它,追尋『醫道』。」
「考慮到不卜廬夜間也會有病人問診,你只要叫七七或者阿桂敲門叫你醒來就是。」
「你的靈魂會聽到周圍的聲音的。」
「長生和你有著契約,所以長生會隨你一同入『蓬萊』。」
「『黃粱仙枕』可保護你們的靈魂不在歲月之中衰弱,也會讓你每次都降臨在離開時的位置和據上一次離開蓬萊二十四小時后的時間點。」
蓬萊玉京,玉京先現,後來才出現蓬萊,羅浮、靈山三山環繞玉京。
面對這樣的仙緣,白朮自然沒有拒絕。
每天靈魂回歸,他帶不出任何蓬萊的物質,但可攜帶出研究出的知識。
在之前和姜逸在肉身奧秘的商討之中,他就所獲良多,不同國家甚至不同世界的醫術理念,開拓了他巨大的視野,還有那種種理論,都化作了他在蓬萊研究的項目。
他也輕易成為了蓬萊醫道丹道之中的領袖人物。
以凡人之身、凡人之智研究出精氣神肉身之玄,真炁之玄,還有部分靈魂之玄。
五百年,須彌叛逆不道的天才學者化作執行官之博士,而姜逸將資源和時間給予這天下英才,可以造就不知道多少位、道德勝過「博士」,知識勝過「博士」的成熟人才。
它們在某一些領域足夠媲美「仙神」。
力量位格的差距永遠是越上越大,就如天理一道目光就可創造花神,隨手捏出仙靈一族,在仙靈惹怒祂時,又降下可怕的詛咒毫無可惜。創造世界樹,創造虛假之天,創造丟出讓無數魔神爭奪的「王座」。甚至創造出的神明,神明再創造出的無數眷屬,就是凡人難以抵擋的可怕生靈。
姜逸不給予力量的饋贈,但給予眾生時間和資源的饋贈,讓眾生髮揮其智,來和這「宇宙的命運」賽跑。
他可締造眾神,但更希望這眾神是眾生自己「修行」而出。
七神支持他的計劃,就因為他已超然於眾神之上。
四道影子的主人「天理」是未來的阻礙,但不是未來的對手,漆黑宇宙的終極法則才是。
而影子就算偏心人類,也不一定會違抗虛弱的主人。
所以,阻礙是為高天的眾神。
人為「眾王之王,眾神之神」的預言,在姜逸到來后,就該加上一個「人為仙」。
異宇文明,文化,理念對提瓦特的衝擊,同樣是強大的。
是為對提瓦特命運的撕裂。
長生在白朮的肩膀上,睜開人眼,身上露出一年前不可見到的,宛如仙獸的目光。
在蓬萊之中,她也所獲良多。
「這不是魔神殘渣的氣息嗎?這就是求醫的病人?」長生奇怪道,「璃月除了一些特殊封印之中的魔神殘渣,泄露在外的魔神殘渣不都應該被姜逸吃了嗎?」
身負魔神殘渣氣息的男子雙目渾濁,生機微弱,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孩。
「以前聽說師姐在遊歷期間,跟一名採藥人成了家。當初,你偶爾回沉玉谷看望我跟師父,但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事。」白朮看著這個男子和孩童。
「最後一次回谷時,似乎還跟師父起了爭執……自那以後,便不再與我們聯繫,連蹤跡也刻意隱藏。」
「這兩位,是你的丈夫和孩子嗎?」
江蘺抿了一下嘴唇:「是的。名字是嘉良和阿雩。」
不卜廬外,
姜逸和胡桃吃完飯,送七七回來。
順便因聽聞來求醫之人,是白朮的師姐,而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說起來,
往生堂和不卜廬淵源很深。
白朮的師父就是胡桃的叔公。
也就是胡桃爺爺的弟弟,當年往生堂的二把手。
胡桃爺爺和叔公年輕時,一起外出遊歷,在沉玉谷遇到了一名藥師。然後,兩人大吵了一架,胡桃的叔公拋下家業,不再干送葬的活,而準備去當治病救人和閻王搶生死的醫生。
因為此事,胡桃爺爺繼承了往生堂,而叔公留在沉玉谷一帶行醫,老死不相往來。
非是對醫生這個職業有意見,畢竟,往生堂最開始也是類似醫生的職業。
醫者持妖紅的手杖,引燃沾染了邪污的事物。
那些被惡業與災殃纏上的往者,未能承受深重哀傷的逝者,在火中化作灰之蛺蝶,自濁世的一切不幸與嗟傷中解脫。
而點燃無數柴禾堆的醫者,也最終化成了飛蝶般的煙。
這是往生堂初代堂主的傳說。
古時,夜叉與諸魔神廝殺后,逝去的魔神留下的怨念引發瘟疫。瘟疫由初代往生堂堂主凈化。
胡桃爺爺不滿的是,他們遇到的藥師,渾身纏著不妙的癘氣,而自己的弟弟卻想要拜其為師。
並且,沉玉谷這一脈治病救人的方法,更是有悖生死。
這個有悖生死可不是尋常醫家的治病救人,而是更隱秘深邃不為人知,違逆常理的東西。
胡桃對這個感興趣很久了,只是白朮防賊一樣防著她。
她一直沒有探秘的機會。
「哇!一來就『看』到了……」
「嘖嘖!」
「姜逸的小零食。」
胡桃上下瞧了這夫妻一眼,這股魔神殘渣的氣息,很濃啊!
已經在爆發失控的邊緣。
而且病人是兩個。
一個已經被侵蝕了神智,一個也差不多了,也就憑藉意志咬牙清醒著,氣息弱的像是一對亡命鴛鴦。
啊不!客戶。
「既然來都來了!七七,來給你姜逸哥哥抓一份十全大補王八湯,補補身子。」胡桃大手一揮,「各種補氣補血養精的葯也全部給我打包。」
「???」七七冒出很多問話,「姜逸,不虛……不需要這些吧。」
她明明覺得姜逸很健康啊。
「這你就不懂了……」胡桃拍拍七七肩膀,「他心虛啊!然後,也就身虛了。」
「???」作為不卜廬的白先生助手,七七什麼病人沒見過。
她之前是記不住,又不是傻。
而且,現在她已經有著和正常仙人一樣的記性了,早中午不打柔軟體操,身軀也很柔軟了。
這都是多虧姜逸每次回璃月港為她治療和按摩。
「別管了,聽我的。我又不白拿。」胡桃推著七七。
「十全大補王八湯?」長生轉過頭來,「我們這裡可沒有新鮮的王八,這種葯膳難道不該去找香菱?而且,胡桃你真的要玩這麼大嗎?要不要也給你一份補藥?」
「咳咳!你怎麼聽人說話的,我有說是我嗎?」胡桃啪啪地就想要拍桌子。
姜逸生無可戀地捂住了胡桃的嘴巴。
「好了,別鬧!」
「雖然在葯廬抓這種葯,說這種事都很正常,但咱們不要耽誤『正經病人』治病啊!」
什麼王八能補他的身子。
女媧補天里的大鱉嗎?
而且,再來三千個小麵包,現在的我也能吃下。
「小年輕,羞羞羞。」江蘺的孩子阿雩,極其小聲的嘀咕。
聲音很小,如蚊蟲呢喃,按照常理不會被旁邊的人聽到。
不過嘛!
「誒呀,我這爆脾氣!」胡桃是什麼耳朵,拉起袖子,就準備和這小孩決鬥。
你說誰羞呢。
姜逸表示我害羞啊!一把摟住張牙舞爪準備去嚇唬人的胡桃。
阿雩嚇了一跳:「對不起!」
怎麼說呢,人與人的悲歡各不相同,不卜廬中充滿了情侶的酸臭味和歡快的氣氛。
胡桃在姜逸懷中一陣掙扎,腿在半空亂晃。
江蘺一陣尷尬。
她是認識往生堂堂主的帽子的。也知道胡桃的身份。
原來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小男孩立馬負手低下頭,垂下臉來。
知道自己惹禍了。
「移步一敘吧!」白朮看著在自己葯廬胡鬧的堂主,扶了一下額,請故人到單獨的診室。
現在不卜廬沒外人,等下有其他病人來,就容易被對方聽到一些神鬼妖魔之事了,這可不好。
「阿雩,你在外面待一會兒吧!」江蘺摸摸小男孩的頭,並不准備讓孩子一起跟進去聽。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們。」阿雩很乖巧,甚至懂事。
只是他知道父親生病,但並不知道母親也生病。
只知道母親醫術高超,並且璃月港出現治癒百病的仙丹可以治療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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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的心有點期盼和活躍起來。
「小朋友,作為道歉,告訴姐姐,你家住哪兒?」胡桃笑眯眯地對阿雩開口,滿臉和善。
「呃……」阿雩驚恐地退後一步,「問人地址,斬草除根。我……我繼續道歉不行嗎?」
「啊!本堂主又不是什麼大壞人,做的從來都是骨灰都揚了,魂都送走的活計。是璃月港正正經經的職業。」胡桃瞪大眼睛,總感覺對方有所誤會。
阿雩臉色蒼白,腿腳發抖。
這璃月港里還有這麼恐怖的黑勢力嗎?不是說七星治下,璃月港治安最好嗎?
「不要怕!」姜逸一開口,讓阿雩更是後退一步。
羅剎旁邊必定是凶神或惡鬼,不然如何是朋友?
「……」姜逸啪的一下給胡桃一個腦瓜崩,「她是往生堂的堂主,不是什麼惡勢力哦!」
「這……這還不算惡勢力嗎?」阿雩分明記得璃月人聽到「往生堂」這個名字,大都會倒吸一口冷氣。
「我……我父親還在看病呢!你們不要亂來啊!」這不卜廬居然直接連通著往生堂的服務,也太可怕了。
「……放心,我們不會把病人……交給往生堂的,這都是……誤會!」七七一時半會改不了說話斷氣的習慣。
「這解釋越來越黑啊!」阿雩雖然不害怕了,但總感覺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去找吃虎岩看看,有沒有仙丹賣吧。
……
「師姐如今住在輕策庄西面嗎?」屋子裡,白朮聽了師姐稍微介紹了兩句現況,「不過,師姐似乎只是來找我求證仙丹,而非是找我治病的?」
他等到現在,也沒有等到師姐向其問診。
並且師姐的醫術不必多說,勝過天下九成九的醫者。
在去蓬萊前,他能看出的病理,師姐也一定能看出。
「當年我之所以遠離師門、避而不見,就是不想讓時日無多的師父繼續折損壽命,來醫治嘉良。」江蘺搖頭,「若是情非得已,我又豈會來找你!」
「還有長生,也好久不見!」她看向白朮肩膀上的白蛇。
這條白蛇在她、在白朮都沒見過醫書的時候,就已經跟著他們一脈的師父師祖一塊到處救人了。
「白先生身體不好……白先生醫術通玄,璃月港這兩句話傳了不知道多久!」
「長生的契約,能轉移的……恐怕不只是生機吧?」
望聞問切是醫者基礎,早就在沉玉谷一脈而通玄。
她一眼看出了白朮詭異的身體狀態。
「你說你是『蓬萊丹閣閣主』,那麼你也能煉製靈丹仙藥,有那虛皇上帝傳承下的長生法?」
「我確實看出了你的生機旺盛,比師父好很多,但也看出了你身上的毒,同樣旺盛。」
「這些年裡,你用契約向自己轉移了多少病與毒?」
「不少叫我都看不透的病與毒,如煉蠱一般在體內混合,你……還可以收手嗎?」她露出擔憂。
「生機再旺盛的病人也是病人,沒有逃離死亡逼近的腳步,無法隔離病痛的折磨。」
「長生法中,也沒有解決你體內之隱患的辦法?」
「師姐似乎還是有點誤會!」白朮搖頭,「虛皇上帝傳承下的長生法,名為『真氣羽化』,但那只是給予眾人長生的鑰匙,而不是長生的本身。」
「蓬萊之醫道,器道,術法……皆為凡人藉助仙境的環境所研。」
「所得多少,全靠凡人自身之資質和智慧。」
「我非本體進入蓬萊,拿不到蓬萊那邊的仙草靈植,只憑藉提瓦特的仙草靈物煉丹,研究治療自身的丹方,丹方創建所花的時間,我可以在蓬萊得到,但在璃月真實煉丹需要的時間,只能在空閑時得到。」
「而且,我不認為我身上的這些『病與毒』是影響長生的阻礙。」
他並不奇怪師姐能看出他的狀態。
長生的秘法,除了生機外,也的確可以轉移毒素與疾病。
「窮究百毒百病,以達不死之境……在常人看來有悖天理,但於我而言,這跟先人們遍嘗百草,克服百病並無區別。」
「毒和病本質上都是一種影響人體的方式。」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如果說不同於『平常』的表現,就能被稱之為『病』。那麼『不死葯』也可以說是一種『毒』。」
「詛咒可讓人不死。」
「魔神殘渣是虛皇上帝成道前的『大葯』。」
「也是……師姐你如今用來壓制嘉良原有的病情而施用的——『葯』。」白朮目光灼灼,那蛇瞳有著神異的仙光。
江蘺扶著自身丈夫:「望聞問切,只是『望』,你就已經可以洞悉這複雜的病理了嗎?」
「若是一年前,你來找我,我可看不出。」白朮失笑,「通過完整的診斷流程,我最多辨認出嘉良中了魔神殘渣煉製成的毒藥而心脈有異。」
「然後,以長生為橋樑,將自身生機引注至嘉良體內,暫時鎮壓毒素。再行治療。」
「接著,會因為生機消耗的速度超乎我的預期,而再行診斷。看出嘉良身上的病,或許不止一種。自己最開始的判斷有誤。」
「嘉良天生患有罕見的心病,必須設法護住心脈,不然輕則喋血昏迷,重則傷及肺腑……魔神殘渣於他而言,不是毒,而是葯。」
「如今『一望並知』。」
「是我的學識已經不同以往,還有這一雙眼睛?」
白朮指著自己的雙目。
一人一蛇,人有蛇瞳,蛇有人瞳,是白朮與長生最大的秘密,二者立有的契約。
以眼瞳為證——懸壺濟世,解憂除病,同時自己病入膏肓,不得解脫。
「古來有座葯君山,山主人曾與茶盞中的老友相約,待到山上茶樹長成,就研茶作宴,誠邀眾仙家會飲。」
「……只可惜許下約定的兩位仙人,一位如茶底殘葉沉入水中,一位失去了採茶的十指,連前塵舊憶也一併忘卻。」
白朮雙眼鍍著金色的光輝,彷彿一團不熄的燭火。
棕金色的蛇狀豎瞳,洞悉著天地六邪,仰觀著從古至今,生老病死。
「葯君,曾將醫術教授給沉玉谷的先民,救困扶危,宣葯療疾的古老仙人。」
「雖然我還不是什麼人之神定義的仙家,也不是璃月的古仙。」
「但我這一雙葯君的仙獸之瞳。」
「也算我的——一對『仙人之眸』。」
「有著法古觀冥、呿吟至微的『神通瞳術』。」
這是白朮和長生在蓬萊的收穫。
長生的記憶與法力,較其鼎盛時已經消散了許多。甚至要靠與凡人簽訂契約、共享生機來維持生命。
在蓬萊中,它的記憶和法力在那奇異的歲月天地里,一點點歸來,也想起了那些陳年舊事,仙家術法,神通功訣。
「循岩王帝君之意,一切有法,應遵契守約。雖然我開始恢復往日的力量,但也不會違背契約。」
「只是我們欠人情欠大了。」
「後面,怕是要給姜逸打一輩子工了。」
葯君長生如此說道,「或者想辦法找條白蛇青蛇替我們給姜逸報恩?反正,我們兩個應該是幹不了給他暖床的活計的。」
在那玩笑般的語言之中,白朮得到了真正的「仙眸」。
江蘺啞然。
長生的來歷,她自然知道。
蛇瞳人瞳是契約的見證,絕非什麼神通術法的賦予。
這是兩人在「蓬萊」得到的仙緣嗎?
她如今也聽了白朮神遊蓬萊的經歷。
再回憶往昔。
「繼承契約,對心性有著要求。歷代契約者,心性皆至純。」
「可至善之人得此秘法,卻比常人,更容易被忤逆生死的奇迹吸引。」
「即便他們比誰都清楚結果會如何,但面對芸芸眾生的悲呼哀鳴,至親摯友的生老病死,終究還是會動用非人的力量……就如撲火的飛蛾,在眾生皆苦的長夜中,追尋超脫生死的希望。」
猶記得,白朮尚且年幼時,他的故鄉遭遇了一場疫癘。師父行醫至師弟家鄉,疫癘沒有進一步蔓延。然而在此之前逝去的生命,卻已沒有奇迹可以挽救。
而失去父母的白朮從此跟隨師父學醫。
後來,師父故去后,白朮就成為了新的契約者。
「白朮。」
「我本以為這就是我們這一脈的宿命,為了救人的執念短壽而終,執著於忤逆生死的奇迹……不可自拔。」
「我冒險煉毒,一樣是以命換命。而你以身試毒……一個兩個,全走上了師父他們的老路。」
「現在看來,同樣的忤逆生死,你或許能走上一條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