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一場夢？

陰暗且詭異的地下室內，在一眾女武神的圍觀之下，卡斯蘭娜的聖女大人正跪坐在地，而另一位少女卻是揮動長槍，槍尖在最後一刻停留在了前者的腦袋上方不足一厘米處。

「……？」

除了遠處抱頭蹲防的維克托還在因為害怕發出聲響以外，閉上眼的卡蓮耳邊聽不到任何聲音。

微微睜眼，她看到的是一臉迷茫的埃莉諾，以及後面同樣不解看著刀兵相向的兩人的女武神隊員們。

緊接著埃莉諾皺眉收回武器，後面的女武神們也是後知後覺般過來拉架。

「隊長，你怎麼和埃莉諾打起來了？」

「埃莉諾你也是，瘋了嗎？居然用武器對著卡蓮隊長，不怕事後被踢出隊伍嗎？！」

「卡蓮隊長，你沒事吧？」

「？」

卡蓮一臉懵逼地起身，看著原本還在冷漠旁觀的隊員們突然關心起自己，埃莉諾也是疑惑地站在一邊，就像是……她們突然間失去了剛才幾分鐘的記憶？還是說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錯亂？

可自己明明還穿著這身可疑的衣服，她們卻又都是視而不見……

卡蓮回頭看向身後，哪裡能見到被綁著的女孩子們，除了一個受到驚嚇的維克托以外，就連十字架與鐵鏈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卡蓮獃獃地看著，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似乎也少了什麼東西，猛地轉頭看向一面牆壁，正是八重璃與奧托之前躲藏的位置，可現在的他們早已經離開了地下室，來到這棟宅邸的頂樓透氣。

「……謝謝。」

奧托看著身邊人的側臉，在月光的照耀下居然顯得神聖，他知道對方還是出手了。

「別說謝，我也不希望看到兩個朋友因為這種事反目。」

八重璃在這裡依舊能聽到地下室傳來的動靜，現在的卡蓮正在抓著維克托的衣領逼問那些女孩子的下落，可被更改了記憶的維克托哪裡知道，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搖著頭，生怕這位莫名其妙生氣的姑奶奶一鐵拳把他揍毀容。

「那些孩子呢？」奧托詢問。

「還在原地，只不過被藏起來了，通過欺騙視覺。」

「……這就是律者的能力嗎？」

「看來你得到的知識並不全面，我只能說律者的能力千奇百怪，並且各有特色，至於具體……你自己慢慢研究去吧。」

「……」

「對了，那幾個女孩子事後就先送回家吧，包括那個覺醒了聖痕的女孩子……如果你想繼續你的研究也可以，但如果再被卡蓮發現，我就不救你了。」

「好。」

奧托同意暫時放棄這次研究，雖然很可惜，而且事後可能會遭到主教的問責，但為了保留卡蓮的友誼，他願意付出這點代價。

「話說你不可能欺騙卡蓮一輩子，希望在下次她發現之前，你已經能夠做得更好……好到足夠讓正義感爆棚的她都能勉強接受其中隱藏罪惡的程度。」

「嗯，我會的。」

八重璃笑了笑，準備離去，只是奧托又叫住了他。

「璃，你真的活了五萬年嗎？」

「唔，沒錯，怎麼了？」

「……我手裡的這個東西在說你的壞話。」

「啊，果然如此，猜到了，虛空萬藏這傢伙欠揍，別慣著它。」

「明白了。」

奧托露出微笑，他感覺很神奇，明明是有著傳奇經歷以及悠長壽命的「人」，眼前的粉發少年居然還能夠對這世間的事物保持著興趣。至少奧托已經徹底確信了，八重璃並不是虛空萬藏所說的那個會毀滅世間一切的惡魔。

……

之後的幾日，卡蓮一直心事重重的，不過不是像之前那般沮喪與煩惱，而是單純的腦子不夠用。

她在那天晚上稀里糊塗被隊員們強制送回家之後，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花店偷偷看望那對母女，發現莎夏還在，並且還很高興地陪著母親一起接待比以往更多以及更尊貴的客戶。

卡蓮一頭霧水，是真的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甚至上升到了心理。接著她又想到了半路消失的八重璃，並且前去詢問了他的行蹤以及沒有跟上來的原因。

聯想到對方之前的種種神奇手段，卡蓮有想過是八重璃在暗中做了手腳。

可看著粉發少年無辜眨眼的模樣，卡蓮心中的疑慮又消散了許多。

的確，璃那時候出手了也沒必要偷偷摸摸的，他又沒和阿波卡利斯有一腿，相反八重璃與那個家族的關係比較惡劣，除了奧托以外沒多少家族人喜歡他。

至於奧托……卡蓮也問過了，他表現出毫不知情的模樣，並且在得知了大致經過後立馬就安排人前往，將維克托的宅邸徹查，態度積極。雖然卡蓮的直覺告訴她其中有古怪，但她最終還是相信了自己的朋友。

那晚傷到了卡蓮的埃莉諾事後過來道歉，儘管看不慣這個天真的大小姐，但埃莉諾也不是那種會嘴硬的類型，自己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哪怕她的腦海中完全沒有與卡蓮動手的前因後果。

「隊長，你那晚穿的衣服從哪裡買的？還挺好看？」有隊員饞起了卡蓮怪盜服裝的設計，也想要買一套。

「啊這……是奧托幫忙介紹的服裝店。」卡蓮支支吾吾地說道，也擔心這套衣服會再次引起隊友們的懷疑。

紫衣怪盜……隊友們就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怪盜事件一樣，不僅將「紫色」這一特徵忘得一乾二淨，甚至連查案都不查了。

直到卡蓮主動問起，幾個隊員反而是一臉疑惑地看向她，說著「隊長你是不是睡迷糊了，那個案子早就結束了呀？」的話語，然後又聊起了其他事情。

「是奧托少爺啊……那就算了，我們隊里恐怕也只有卡蓮隊長你能夠享受到他的照顧了～」問起服裝的隊員有些失望，吐了吐舌頭，不敢奢望能和卡蓮隊長一樣享受到奧托少爺提供的相同待遇。

「說什麼呢？！」

卡蓮沒什麼反應，倒是埃莉諾氣得咬牙，惡狠狠地瞪了眼那隊員，嚇得對方直接當起了鴕鳥。

「別吵架別吵架……」

卡蓮看著自己的隊員們又變得其樂融融，那晚每個人臉上的陌生表情就好像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嗯……希望真的是自己的一場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