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金與粉
「果然是你，卡蓮隊長，就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天命……」
埃莉諾帶領著女武神小隊的其他成員從黑暗中走出，眼神銳利地盯著卡蓮的背影，接著每根手指指間都出現了一柄短劍，朝著卡蓮的方向直衝而去。
「一決勝負吧，卡蓮隊長！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都要抓你回去！」
在卡蓮匆忙回身與埃莉諾纏鬥的同時，地下室的一處牆壁后，金髮的青年與粉發的少年都出現在這裡。
「是你帶她來的？」
奧托靜靜地看向八重璃，後者無奈搖頭，「不是，巧合而已，這隻能怪你手下的人辦事不力。」
「是么……回頭我會換一批人。」
「這下子你要怎麼辦？」
八重璃看了眼打鬥中的兩人，卡蓮有些束手束腳，不想傷到埃莉諾，所以在儘力嘗試用言語說服她，只是很可惜，對方對天命的忠心超出了她的想象，一個勁的就想抓捕卡蓮歸案。
「卡蓮已經發現了這裡，並且自己的身份也被發現，就算是你，事後想把她帶出來，那個主教老頭也不會答應的吧？」
「有弗朗西斯叔叔在，卡蓮她不會有事的，而且，還有你。」
奧托對八重璃有著信心，在現代人之中，恐怕他才是對八重璃最為了解的人，甚至超過了八重璃的兩個妹妹。
「好吧，那就換一個問題，其實你這次研究的主要目標還是『我』吧？或者說是作為律者的個體？這個名詞我相信你已經從『圖書館』中看到了。」
「……」
正如八重璃猜測的那樣，奧托這次抽了八重璃的血液進行研究，說不定等到以後為了更進一步，他就會渴求八重璃身上更珍貴的事物。
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但奧托確信自己現在是不會對八重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的。
而且從虛空萬藏那裡可以得知，律者不會只有一個，就算八重璃很特殊，但比起從朋友身上索取，奧托更加願意去剝削那些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我……對不起。」
奧托低下頭道歉，聲音壓得很低，很輕易就被後面打鬥的聲響蓋過去，但八重璃很清晰地聽到了。
八重璃沒有生氣，他從來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感到氣憤，更何況他能夠看出奧托也的確對自己並沒有惡意。
「奧托，我們可是朋友。」
八重璃笑著，「我對於朋友可是有著很強的包容心的，所以，別在意。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卡蓮吧？她本身的安全不會有問題，但我擔心這傢伙心裡那關過不去，所以……或許你應該先想想事後該怎麼向她解釋？」
奧托想到多年之前卡蓮送給自己的那個【大發明家】稱號，神色有些晦暗，搖了搖頭，「我會說服她的。」
「我建議你直接將那杯『血』倒了，在明面上給卡蓮一個交代，並且保證自己之後不會再誤入歧途……」
「……」
奧托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儘管他清楚自己拿活人做實驗確實有違道德倫理，但是聽到八重璃如此直白地指出他已經走上了邪路，還是讓他感到有些無奈和失落。
「我會考慮。」
奧托點頭，他知道自己與卡蓮之間的友誼很可能回不到從前了。雖然事情還沒有完全敗露，卡蓮也不知道自己是幕後黑手，但紙是包不住火的。
奧托感覺卡蓮或許很快就能猜到真相，因為這個少女不太擅長思考，她的直覺卻一直以來都很准。
卡蓮那邊的戰況越來越激烈，八重璃與奧托看似沒有出面制止的想法，但他們的注意力始終保留著一部分在那邊。
趁著這段時間，前者又詢問了奧托一些在意的問題，後者也沒有任何隱瞞，將有關研究的一些進展告知了八重璃。
「或許你之後該考慮一下這些被抓來的無辜女孩的存活率。」
八重璃露出回憶的神色，「我有一個朋友，她也挺喜歡這類研究，只是在我看來你目前對崩壞的知識儲備完全比不上她，或許你在下次做實驗之前再多學點會更好？」
對於八重璃的一些提議，奧托都是一個勁應下，沒有說自己能不能辦到，也沒有說倘若真要辦成這些事，需要花費的努力以及付出的代價。
別看奧托現在在阿波卡利斯家族裡很風光，但他上面還有一個主教，在規定時間內拿不出讓對方滿意的成績來，自己就隨時可能會被拋棄。
他一定要成為【大發明家】，不想再像小時候那樣生活在家族的底層！
八重璃知道奧托有著自己的目標，並不會因為其他人幾句話就改變自己，而且自己也不屬於這個時代，所以也只是提出一些人性化的建議，並沒有強求。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寥寥幾句話會被這位金髮青年當作新的目標去完成，也不知道自己才是那個真正能夠影響奧托一生的人。
兩人交談期間，卡蓮與埃莉諾的爭鬥終於是接近了尾聲。
埃莉諾在又一次逼退卡蓮之後，卻是更加惱怒了，因為一場戰鬥下來，卡蓮都是只閃避不進攻，這讓想要正面擊潰對方的埃莉諾感到不滿。
於是她暫時停了下來，伸手攔下了正準備配合自己一起拿下卡蓮的其他隊員。
「卡蓮隊長，不要小看我了……」
埃莉諾周身有淡淡的黑霧顯現，緊接著是手中出現了一把通體漆黑的詭異長槍，這把卡蓮從未見過的武器頓時讓她有了濃重的危機感。
這把武器……總覺得和猶大有些相似？
卡蓮短暫思考的時候，埃莉諾就已經帶著武器轉瞬間來到了她的面前，瀰漫整個地下室的黑霧似乎讓她的動作也變快了。
卡蓮一時不察被割掉了耳邊的白髮，並且大腿上也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腿……好疼！
卡蓮跪坐在地，只感覺全身上下的力氣都因為這一道傷口消失殆盡，抬起頭，眼看著埃莉諾已經舉起了武器。
這副架勢，完全不像是想要活捉卡蓮的樣子！
「我不會讓你妨礙那位大人的……」
埃莉諾毫不猶豫揮下長槍，卡蓮也已經認命般閉上眼睛，只是在這一瞬間，後者卻是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