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五章 虐戀亞文化(4)

4.第五章 虐戀亞文化(4)

有一種相反的觀點認為,一位真正的施虐者對於自願的受虐者不會感興趣,而只對不自願的受虐者感興趣。***為證明這一觀點,德魯茲(deleuze)舉薩德和馬索克作品為例分別做為不自願的虐戀活動與自願虐戀活動的代表:在薩德的小說《朱絲汀》中,一夥虐待狂教士的一位受害者說:他們希望能夠確知他們的罪行能帶來眼淚;任何女孩只要是自願來這裡的,他們就會把她趕走。在馬索克那裡,況完全相反:受虐是自願的。在他看來,一個受虐狂男人容不下一個真正的施虐狂。他當然會要求拷打他的女人具有某種特徵,但這些特徵要由他根據自己秘密的計劃來塑造、來訓練、來規定,一個真正有施虐傾向的女人是絕不可能勝任的。在馬索克的《穿貂皮衣的維娜斯》一書中,受虐者塞弗林是施虐者萬達的老師,他不得不訓練她怎樣扮演女主人的角色,直到她能勝任。而在薩德那裡,是完全沒有協議可的。這就是自願的虐戀關係與不自願的虐戀關係的區別。因此馬索克的世界與薩德的世界毫不相干。德魯茲還把這種區別引伸為施虐與受虐這兩種人格的區別:受虐者即使沒有身在夢中也願意以為自己是在夢中;而施虐者即使是在夢中也不願相信自己是身在夢中。(德魯茲,第1372頁)

按照德魯茲的這種說法,在薩德那裡,施虐與受虐雙方的關係是被迫的,而在馬索克那裡,雙方的關係才是自願的。對於這兩位作家的作品而,這種概括或許沒錯,但是必須指出的是:現代人的虐戀實踐與薩德小說中的人物及其活動方式有很大不同。此外,在幻想中的薩德式行為與現實中的薩德式行為是有區別的。在虐戀活動的現代形式中,如果施虐與受虐雙方有一方是不自願的,關係的性質就改變了:它將不再是虐戀關係,而是施暴者與受害者的關係,因此應當不再屬於虐戀關係的範疇。應當將真實的虐戀關係與幻想中的虐戀關係加以區別:有許多虐戀者在幻想中將虐戀關係想像為非自願的、被脅迫的,因為這類幻想更能使他們動,但是他們並不願真正陷入這種關係之中去,他們與虐戀伴侶之間的關係也不是被迫的,而是自願的。即使是那些通過簽合同等方式陷入主奴關係的人、那些以主奴身分為生活方式的人,這一關係的最初建立也大多是自願的,而不是被迫的。因此,還是沒有超出自願的範疇。

虐戀活動的第二個共同特徵是,在活動之前雙方往往會事先就角色分配、活動內容、節場景等細節做好約定。虐戀活動中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則是當事人在舉行活動之前就整個活動做坦誠而詳盡的討論。一旦決定建立關係,雙方大都會對即將生的行為細節做出詳細的約定。施予和接受,**痛苦或心理羞辱,大多遵循一個事先仔細安排好的腳本。對預期的節的任何改動都有可能降低性快感的程度和活動的滿意度。

雙方必須要約定的內容有:什麼樣的劇和角色可以使雙方得到性喚起;要不要有第三者或更多的人參加,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雙方能忍受的限度是什麼;可不可以使用安全詞(safeword。因為在行為過程中,當一方說不或停下時,對方不知此話是真是假,而且說不的一方可能在束縛中,不可能主動躲開他已經不再能忍受的疼痛,為這種況事先約好的詞就是安全詞);採用什麼樣的性安全措施;什麼樣的行為和角色會喚起不愉快的回憶因此是應當避免的;什麼時候結束這次活動等等。如果違反了事先約定的節,虐戀活動會出現危險,導致驚慌和憤怒。因此在商業性虐戀活動中,施虐一方要有精神和物質兩方面的技巧,一位虐戀專職女主人(dominatrix)說:在b&d活動中,的確需要懂行的人,因為它很容易失控。你必須始終保持冷靜。

虐戀活動的第三個共同特徵是,在大多數況下,總是由接受者(有受虐傾向者)而不是由施予者(有施虐傾向者)來安排和控制活動的內容和程度。受虐者清楚知道能喚起自己**的疼痛的程度,因此他們在性活動之前大多與伴侶協商妥當,使自己所能承受的疼痛限度不致於被超過。在金西收集的檔案中,有一部虐戀活動的記錄片,其中有這樣一個節:一位施虐者把燃燒的蠟燭油滴在被捆起來的伴侶的**上。但是,在做這件事時,他極其仔細地觀察受虐者的表,當他看到對方快忍受不了時,就會把蠟燭移開,直到蠟油冷卻。一位觀察者說:我突然意識到,實際上是受虐者在控制著施虐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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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婚姻――東方與西方(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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