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抓蔡禮這個小人
這個點街面上沒什麼人行走，一切都很安靜祥和，這樣的街面真是太乾淨。
轎中的林哲為求儘快趕到開封府，吩咐護衛加快腳步，豈料腳步一快就會出問題，林哲的官轎差點和一輛馬車撞在一起，這是要幹嘛。
林哲有點不悅，正想吩咐護衛息事寧人低調處理，沒曾想馬車二話不說竟想溜，這有點不正常。
林哲當即令護衛攔下馬車，大早上的如此詭異慌張，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更為可氣的是馬車上的人甚為囂張，他們見有人攔車便大聲呵斥。
「讓開，沒長眼睛么？沒看到大爺要走么？」
這些話真夠狗膽的。
林哲怒了，雖然身邊就二十名護衛，還是令護衛準備緝人，先把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拿了再講。
坐在馬車上的兩壯漢也非等閑之輩，他們見這麼多護衛來真格的了，他們立刻縱馬企圖衝出去。
這要是讓他們縱馬成功了，那就糟了。
沖在最前頭的護衛對付這類欲逃之馬車還是有經驗的，他們兵分二路一路控馬，另一路則抓人。
雙管齊下很快控制了馬車，兩壯漢拚死抵抗也沒用，他倆被林哲的護衛死死摁住了。
這混亂的局面一穩定，林哲便命人搜馬車，結果只在馬車內搜到一個裝東西的麻袋，打開一看裡面有一位小娘子。
這就奇怪了，這麼早用麻袋裝人往外運，難道這就是五天做一次案的惡賊？林哲當即令護衛將人押回開封府嚴審。
豈料兩壯漢打死不認這事，他們講他們只是負責趕馬車，其他一概不知。
若他們所說是真的，那他們背後必有真兇，必須儘快撬開他們的嘴知道誰是真兇，否則等一會真兇又要下手了。
這種情況下酷刑是少不了的，沒有一點意外，兩壯漢終究扛不住開封府的酷刑，他們一致招認他們是奉肖管事之令去城外交人，今日交接地點是離城五里洪家莊。
這他媽還形成一條完整的鏈接了，等喊來於員外認人，確認小娘子就是於員外的小女，這案子似乎破了一半，接下來便是城裡抓肖管事和城外抓接應的。
城外接應的好抓，抓到隨便一審事實便清楚了，原來城外接應的負責的是殺人埋屍，這有點殘忍，必須儘快抓到肖管事，可肖管事不好抓。
便裝捕快按兩壯漢的指引繞了大半個東京汴梁城也沒能抓捕到肖管事，這說明這個肖管事極其狡猾，他狡免有三窟，要是抓不到這個肖管事，這案子又會停滯不前。
案子雖然僵在這了，可開封府通判程越還是很鬱悶，要知道他查這案子這麼久了，一點頭緒都沒有，林大人一回來便擒了幫凶，這到底是林大人運氣好，還是他這個通判水平有點低。
程越想在後面表現好一點，想把肖管事逮到以此來證明什麼，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程越賣力折騰了蠻久，可還是一無所獲。
林哲不得不再次提審兩壯漢，並明確告訴兩壯漢要是再抓不到肖管事，他倆通通要處死。
兩壯漢聽到這個真急了，一陣抓頭抓撓后講出了一點事情，這個肖管事好像是禮部蔡大人府上的。
好像？這個好象似乎不夠，須知蔡大人乃禮部尚書，沒有絕對的把握如何敢去蔡府拿人？不過兩壯漢也算是儘力了，林哲也不為難他們，轉而去對付蔡府。
林哲的對付很簡單，在外頭先把蔡府看起來，然後他再帶精悍捕快入蔡府一查究竟。
蔡府怎麼說也是尚書府，也不是那麼隨便進的。
蔡伯文對林哲的來訪很是意外，他自認為跟林哲沒什麼交集，實在搞不清林哲為何而來，出於客套他讓管家把林哲迎進了會客廳。
林哲進會客廳后掃了一眼廳內，又端起茶碗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而後問蔡伯文。
「蔡大人，你府上是不是有位肖管事？」
蔡伯文搞不清楚狀況，他有點茫然。
「林大人，好像是有這麼一位，不知林大人找他作甚？」
蔡伯文很奇怪林哲不找他，反而找他府上幹活的，他當然要問一問。
林哲這個時候還不能講真話。
「蔡大人，只是一點小事，麻煩蔡大人叫他出來。」
林哲點到為止，蔡伯文不好再問，便對旁邊肅立的蔡管家說。
「管家，麻煩叫肖管事過來一下。」
主子發話了，蔡管家忙點頭說好，跟著出去找人
僅一會工夫，蔡管家便返回，返回第一件事是向蔡伯文稟告。
「老爺，都找遍了，肖管事不在府中，好像出去辦事了。」
蔡伯文對這一結果並不意外，而後他對林哲說道：「林大人，你看很不湊巧，人出去了，要不然這樣，等他回來叫他去一趟開封府。」
蔡伯文態度甚是和藹，一副完全配合的架勢。
林哲神情有點不悅，來這就是為了抓人，怎麼能不在？
林哲又問道：「蔡大人，那令公子蔡禮在不在？在的話麻煩叫他出來一下，林某問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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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蔡禮？怎麼又要找蔡禮？這位林大人在玩什麼？蔡伯文完全搞不懂了，可他還是彬彬有禮讓蔡管家去找人，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還是沒找到。
林哲這下有點沉不住氣了，他直接要求蔡伯文幫忙找找肖管事。
蔡伯文面對林哲的請求，這個態度還是蠻好的。
「林大人，可以，不過下官想多嘴問一聲，是因何事要找小管事，林大人能說不？」
蔡伯文有點好奇，想問原因。
林哲必須滿足蔡伯文的好奇心，否則不好再問。
「蔡大人，有一起案子牽扯到了肖管事，林某想問問他。」
案子？有案子牽扯到肖管家了嗎？怎麼會這樣？肖管家那麼斯文一個人，哪會與案子有關。
「林大人，會不會弄錯了？肖管家一向老實本份，在府里口碑不錯，他應該不會犯什麼事。」
蔡伯文第一個反應便是替肖管家辯解。
林哲回笑了一聲。
「蔡大人，先不談他犯了什麼事，把他找出來再講，你請放心，開封府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林哲態度也蠻好，蔡伯文不好多講，只得讓蔡管家再去找。
齊子心看蔡管家有些賊眉鼠眼，他很是不放心便一路跟著蔡管家，發覺蔡管家出來后只是到廂房傻坐著，並未安排人去找肖管事。
齊子心看罷頓時氣的火冒三丈，衝進廂房大聲質問蔡管家。
「蔡管家，你躲在這幹嘛，你怎麼不按蔡大人的吩咐去找肖管家？」
正閉目養神的蔡管家被齊子心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待他看清來人是捕快后，便立馬解釋起來。
「是要找，不過小的在想怎麼找，肖管事愛出去溜達，小的在想肖管事現在該在哪？」
蔡管家這解釋太牽強了，齊子心壓根不信。
「蔡管家，你若是包庇肖管事，只怕你要落一個充軍發配的下場，臉上刺字好玩嗎？」
齊子心很生氣，開始恫嚇蔡管家。
蔡管家卻不怕這些，在他眼裡他們家老爺官這麼大，一個捕快算老幾，他不理齊子心，抬腿便要走。
齊子心一把揪住了蔡管家，力大的齊子心任憑蔡管家掙扎，硬是把蔡管家拖到了會客廳。
「大人，蔡管家不是玩意，他根本沒去找人，而是躲在廂房坐一坐便來稟告。」
齊子心不顧禮部尚書蔡伯文的臉面把這層微妙關係給捅了。
林哲的反應卻很平淡，彷彿捅了就捅了。
「齊捕頭，那這麼說來肖管事和蔡文可能就在府里，他們在騙我們？」
林哲這會的態度很平淡，還不想翻臉。
蔡伯文卻緊張起來了。
「林大人，本官府上的人決不敢撒謊，蔡管家此舉可能是想偷過懶，他知道他們出去不好找人，故此敷衍一下。」
蔡伯文有點著急辯解，不像他的風格，倒像是做賊心虛了。
林哲決定試一試蔡伯文。
「蔡大人，既然你講他們出去了，那可否讓我們在府中找找，找了的話我們便無疑慮。」
林哲特意用找找代替搜查，就是不想刺激到蔡伯文，給他留足面子，可蔡伯文也不蠢，他閉著眼睛也知道這就是搜查，他於情於理都不能答應，否則就會讓人笑掉牙了，堂堂尚書府隨意讓人搜。
「林大人，蔡府上下蔡管家己派人找遍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們就不必找了，你們得相信我們。」
蔡伯文輕言輕語，明確表態拒絕林哲他們找。
林哲還是得糾纏一下。
「蔡大人，你話不要講的那麼快，我們來找主要是幫助你們，並且你那個肖管事涉及了重大案子，如果你不讓我們找，我們可能就要自己找，你是無法阻止的。」
林哲這話的意思很清楚，如若禮部尚書蔡伯文還是不同意找，那開封府就要動用強制手段了。
禮部尚書蔡伯文知道林哲會動粗，可他還是不想就此屈服。
「林大人，這裡是蔡府，請你尊重一下禮部，你不要以為禮部的人軟弱可欺。」
禮部尚書蔡伯文的口氣明顯變嚴厲了，林哲一聽就很不舒服，林哲認為不管怎麼樣，誰都別想袒護惡賊，幹了這麼兇殘的事以為躲在尚書府就沒事了嗎？不可能，既然這樣說不通，那就換換別的來扯。
「蔡大人，你可還記得承王妃自刎案？令公子蔡禮涉嫌對承王妃不軌，林某現在是要依律緝拿他，你識趣就把人交出來，否則開封府要大搜蔡府，你一樣沒面子。」
怎麼又扯到承王妃自刎案了？還狂言本官之兒對承王妃不軌？這真夠扯的，禮部尚書蔡伯文很是不屑，他認為這些都是林哲在虛張聲勢，他不會上當。
「林大人，本官之兒與承王妃素無瓜葛，請你不要亂扯，既然我們談不攏，請恕本官無禮不奉陪了。」
禮部尚書蔡伯文說完即要拂袖而去了。
林哲冷冷的沖禮部尚書蔡伯文甩了一句話。
「蔡大人，一千開封府捕快己在你府外久等，如果你答應，那他們便是進府找，你若是不答應那便是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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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說著即向齊子心打了一個眼色，齊子心看到林哲的眼色后立刻準備行動。
蔡伯文被林哲這般舉動弄的很是慌張，慌張那一刻他似乎想通了。
「林大人，不勞開封府捕快找了，蔡管家你去把人帶出來。」
禮部尚書蔡伯文態度轉變很快，一旁的蔡管家有點猶豫，經禮部尚書蔡伯文鄭重提醒，拖拖拉拉的蔡管家才出去找人。
只用了片刻工夫蔡管家便帶了兩個人進來，一個衣著普通應該就是肖管事，另一個年紀輕輕應該就是蔡伯文的公子蔡禮。
林哲不認識這兩人，不過有人認識，待有人確認后林哲便命齊子心將人帶走。臨走之際，林哲安慰了蔡伯文幾句，最多也就是砍頭，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哪是安慰的話，簡直挖人心肝，蔡伯文被這些話氣了個半死，沖著林哲的背影便罵上了。
林哲沒聽到這些罵聲，等一回到開封府他便親自提審蔡禮。這個蔡禮看著很是普通，一眼望過去毫無過人之處，林哲搞不懂承王妃怎會看上這種人，以至於把自己的命弄丟了。
若不是陸知心想把這事蓋住，林哲又缺錢，林哲上回就要抓蔡禮到大理寺審問。
蔡禮這廝看著笨，實際上他腦袋瓜子可聰明了，他就是憑著自己的聰明取悅到承王妃韓安，以至於韓安成為承王妃后還與他有點瓜葛，這點不為人接受的瓜葛到底有多大，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林哲為承王妃不值，林哲很想嚴懲這個狗屁蔡禮便問蔡禮，誰知蔡禮很狡詐，你問什麼他都不多答，不知道三個字是他講的最多的。
這會的蔡禮還是很得瑟，蔡禮之所以敢這麼有恃無恐就是算準了林哲沒拿到什麼證據，暫時不會對他動大刑，可他想過肖管事么？
肖管事會一直替他扛著么？林哲暫時不對他動刑，可肖管事算哪根蔥，開封府大刑第一個就得伺候肖管事。
肖管事還是有兩下子的，在開封府大刑面前一直表現挺英勇的，可時間這玩意一長，肖管事便吃不消，不想遭罪的肖管事為求自保把事交了一個底朝天。
原來開封府這起殘忍的案子真是蔡禮乾的，不過肖管家在這裡頭只是負責叫兩壯漢清早運人出城，至於人是誰擄來的只有蔡禮知道。
林哲有了這份口供自然不會對蔡禮客氣了，他讓齊子心把蔡禮拖到了酷刑邊，只交代了一句。
「蔡大公子，肖管事都招了，你認為你的皮肉能受苦么？如果你認為你能受住你可以不說，如果你受不住，那麻煩你趕快把你擄人過程講來，是誰在替你擄人？」
蔡禮沒想到肖管事這麼慫，才一會工夫就把他賣了，他自然不會等到受盡大刑再來招。
「林大人，小的乃書生一位，一直在飽讀詩書，那一日有一個蒙面人進了小的別院，給小的提出了一個很奇怪卻又無法拒絕的要求，那就是他晚上會送一位小娘子到小的別院。」
「五日後的清早，小的須將小娘子送出城到他指定地點，小的一時沒忍住便答應了，沒想到蒙面人又接著送了，小的情知不妙當下要拒絕，蒙面人當即威脅小的，講前一小娘子己遇害了，這個你不接不行，否則就去報官，小的一害怕只能再接，就這樣黑衣人每隔五日送一小娘子來，然後叫小的送城外，小的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黑衣人為何要這麼做，小的懷疑他腦袋是進水了。」
蔡禮講了這麼一個故事出來，這故事是真的還是假的真不好判斷，只是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嗎？
每隔五日給人送小娘子，這是正常人乾的事嗎？林哲不太相信，看蔡禮那賊溜溜的眼睛也覺得他在撒謊推卸責任。
林哲於是覺得可以對蔡禮繼續動刑，也算是為承王妃韓安出口氣。
蔡禮哪扛得住大刑，他野豬般的嚎叫真是令人心煩，林哲只得讓衙役先住手。
蔡禮乘這會工夫趕緊哀求林哲。
「大人，別在用刑，小的已經講了實話，你再用刑只能是逼死小的。」
聽蔡禮這口氣，這廝似乎絕望了。
林哲看著這位曾經狂妄的公子哥不由心生憐憫，蔡禮這廝真沒必要撒這個謊，他更沒必要五日抓一次人。
這樣干一點好處沒有，可他講的那個蒙面人為啥要這麼做呢？
這樣做蒙面人能撈到什麼好處？是想在東京汴梁城製造混亂么？
想製造混亂也用不著扯蔡禮進來，蔡禮這個廢物能幹啥？或許只有抓住那個蒙面人才有準確的答案。
「蔡公子，你的別院在哪？你能不能幫忙抓一下蒙面人？如果你不幫忙抓那個蒙面人，那你就扛下整個案子等著受死。」
林哲輕聲問蔡禮。
蔡禮面對這麼合理的問話只能滿口答應，他講他的別院離這不遠，他非常願意幫忙抓住蒙面人。
只是現在動靜鬧的這麼大，不知蒙面人有沒有覺察。
林哲微微一樂。
「蔡公子，這就不是你考慮的問題了，你先配合抓蒙面人，其他以後再講。」
林哲說著即讓齊子心安排抓捕事宜。
聽蔡禮這廝講蒙面人每次都是亥時送人過來，現在雖然離亥時還早，可也得做準備了。
首先就要派人監視別院及別院周邊了，蔡禮這廝也要提前到別院等著，為防出現意外得多準備一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