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勸說南平王

皇帝早巴不得散了，林哲一說皇帝便順手宣布散場了，皇帝還怕高官們又有啰嗦，一宣布完便快速溜了。

這讓在場的高官們很是鬱悶，他們不明白這緊急廷議咋開成這樣了，若照此情形發展下去，廷議上哪還有他們說話的份。

龐賢東等林哲一走便鬧開了。

「各位，我們是不是太老實了？讓這小子這般欺負，我們是不是得大力反擊一下？」

「龐樞密，咱們可以大力反擊一下，啥時開始？」

參知政事錢伯華不愧是龐賢東的老搭檔，第一個出來響應龐樞密。

可對於該怎樣反擊一事，龐賢東又說不上來，龐賢東雖然不笨但腦袋瓜子不夠用。

中書侍郎郭亦鎮看著這一對活寶就惱火，若不是你們之前打岔，早對這小子實行兵諫了，何至於現在這麼被動。

依現在的形勢看，兵諫成功的概率比之前要小蠻多了，不但被動了，還讓這小子羽翼豐滿了，現在想動他著實不易。

中書侍郎郭亦鎮就想逗逗龐賢東這個草包，看他有何妙招對付。

「龐樞密，既然你談到反擊了，那下官就斗膽問一聲，你準備怎麼反擊他？」

讓龐賢東反擊林哲，這不為難龐賢東嗎？依龐賢東的智商，哪想的出什麼反擊的好辦法？可即便這樣，龐賢東還是想表現一下。

「郭侍郎，事在人為嘛，咱們可以攻其不備，他就一個人，肯定扛不住咱們這麼多人的進攻，咱們耗都可以耗死他。」

龐賢東說的很大很空洞，在場的高官只聽了過寂寞，除此之外他們還不好說龐賢東在講廢話。

陸知心不會慣著龐賢東這臭毛病，他有點委婉。

「龐樞密，你講具體點，你講那麼一堆大道理誰聽的懂。」

具體點？啥子具體點嘛？龐賢東似乎沒聽懂陸知心說的意思，慣於渾水摸魚的龐賢東便開始裝傻充愣。

中書侍郎郭亦鎮看不得這些，趕忙打斷龐賢東的裝傻充愣，再不打斷又會出問題。

陸知心則對龐賢東表示了不滿，瞪了龐賢東一眼后便出了垂拱殿，哈巴狗似的郭亦鎮趕緊跟了上去。

陸知心一走，其他高官也趕緊走了，雖然高官們心裡雖然不高興，可只要是回府，高官們走的是特別的輕鬆。

林哲特別滿意今晚的廷議，總算是從正面遏制住了他們，他們以後想幹壞事還得先問林哲答不答應。

這也多虧了皇帝給力，絲毫不怵他們會動粗，看今晚的情形，陸知心那廝要睡不著了，以後就這麼對著干。

林哲想好后便去了內侍省。

內侍省新任都都知康寶正在內侍省小坐，無意間抬頭瞧見林哲，他仇起身來迎接。

林哲瞅著內侍省上下還行便問康寶：「康都知，吳嶺的事處理好么？有沒有啰嗦？」

林哲口中的這個啰嗦是指有沒有人來找茬。

康寶不敢亂說，答道：「回大人，都處理好了，沒人啰嗦此事，這事己經順利翻篇了，並且官家也沒過問此事。」

「康都知，那就好，宮裡最近怎樣？有無怪事發生？董太妃那有無小動作？」

林哲依慣例是要問一問這些。

康寶一一作了回答，表示一切都正常，只是董太妃有點難纏，總派人過來問吳嶺哪去了，已經告訴她了，她還不相信。

這倒是一個值得關注的事，董太妃如此糾結於吳嶺，可以想到他們之間的混水很深，林哲便讓康寶查查這事，看董太妃這手伸的有多長。

林哲剛講完，毛文平進來了，他猛地看到林哲很是驚訝，行完禮打完招呼后便問林哲。

「大人，這一向沒來，是不是北上領兵去了？」

林哲點了點頭。

「毛都知，林某是北上去了，今日剛返京。」

毛文平很關心林哲北上領兵的情況。

「大人，打仗打贏沒？聽說西夏人很猛，戰況一定很激烈吧。」

林哲小笑了一聲。

「毛都知，沒有那麼誇張，戰況一般沒有激烈之說，西夏人也不猛，雙方打了一個平手。」

毛文平哦了一聲便提了一個小要求。

「大人，若是有下次機會領兵可不可以帶小的去？」

呵，還有這樣不怕死的主動要求上戰場，林哲不好拒絕便滿口答應。

毛文平有點開心，馬上向林哲講董太妃企圖向內侍省滲透之事，董太妃很不安份。

林哲聽到有點警覺，董太妃這麼不老實，總想擴大她在宮裡的勢力，方便她把控皇帝。

林哲不會讓董太妃得逞，他讓康寶和毛文平立刻採取反制措施動起來，一旦發現有吃裡扒外的立刻嚴懲。

林哲這話講的比較嚴厲，講完這些便啟身去了南平王府。

南平王趙松正在府內小憩，聽底下人講朝廷新貴林哲來訪了，趙松頗感意外，趙松與林哲可沒什麼瓜葛，實在是摸不透林哲來的意圖。

林哲沒跟趙松扯什麼，而是直入主題。

「王爺，那姜雲升你認識不？他在京東路闖禍了。」

闖禍？姜雲升怎麼會闖禍？他那麼老實一個人到哪裡去闖禍？趙松覺得林哲在小題大做。

「林大人，姜雲升本王知道，他在沂州做了點小生意，按理來講不會闖禍。」

林哲掃了一眼趙松。

「王爺，你只知其一，其他的就不知了，這個姜雲升早變了，他在沂州打著王爺的旗號到處撈錢，把青州都撈亂了，青州之亂與他干係重大，本來林某為防事情走漏想斬他滅口的，可考慮到他是王爺的人，林某便順手把人給帶回來了，交由王爺發落，青州之亂歷經一個多月才平息，費盡了人力和物力，陸知心一直在找起因，一旦讓他們查到是這個姜雲升搞付，恐接下來會對王爺不利，王爺辦事一向沉穩，斷不會為了這廝損害自身安危。」

趙松聽林哲這麼一說就明白了。

「林大人，可以，本王等會就滅了這廝，這廝竟敢打著本王的旗號撈錢，本王決不能讓他活。」

「王爺，這樣最好，如此一處理，陸知從便無從發現了，這廝很狠呀，在京東路總共撈了七百萬貫，林某擅自做主除去三百萬貫用於青州的重建，還餘四百萬貫交還王爺，不知王爺會不會怪林某。」

林哲話畢，即從袖中掏出了四百萬貫的銀票放在桌子上。

南平王趙松瞥了一眼銀票。

「林大人，你太客氣了，本王哪敢怪你，再說本王何德何能受讓這麼大一筆銀票，這錢理應全用於青州。」

趙松表面上很是客氣，可他的眼神自銀票上桌就沒離開銀票。

林哲只能順勢而為。

「王爺，這錢你該拿，雖然這錢來自京東路，可它們是王爺在京東路當政期間攢下的，理應歸王爺支配。」

林哲也是為了不交惡南平王才忍痛交了四百萬出來，否則一文都不會給南平王。

南平王趙松從來就不是一個講客氣的人，很快便接受。

「林大人，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林哲看著南平王趙松那貪婪的眼神，嘴角浮起一些微笑。

「王爺，最近沒去看官家嗎？現在有空位，王爺可得抓緊行動。」

趙松嘆了一口氣。

「林大人，本王早就想到這個了，並且己經在實施了，可本王每次去宮裡就是見不著官家，聽說官家被太妃找的人迷上了，那人頗似先皇后，那個太妃想幹嘛，想把持朝政嗎？」

聽趙松這口氣似乎對董太妃有怨氣。

林哲認為董太妃也是一個可以對付陸知心的人，便替董太妃開脫。

「王爺，董太妃這樣做其實是有好處的，至少增強了官家的勇氣與信心，讓官家面對高官集團時不會驚慌了，你暫時沒見著官家不打緊，你完全可以改變一下方法，在官家下朝路上等著，保證可以見著官家。」

趙松顯露出一臉的無奈。

「林大人，只能這樣了，那個青州之亂是不是很大？傷亡人數是不是很多？」

林哲回道：「王爺，青州之亂是很大，包括經略安撫司和青州知州在內有好幾千人丟了性命，青州的事情起因其實很簡單，林某為了儘快平亂不得己斬了幾隻不聽話的雞，用來殺雞儆猴。」

南平王趙松聽到斬了，立馬錶態支持林哲。

「林大人，亂世就該用重典，不然他們不會聽話，本王以前經略京東路時就遇到過這樣的問題，本王經過一番摸索最後選擇的是痛下殺手，否則沒人老實。」

南平王趙松這態度很好，林哲很放心。

「王爺，這一向陸知心動向如何？他們有沒有出來找事？」

南平王趙松費勁的想了想。

「林大人，好像沒有，陸知心這一向很是安份守己，他們大概想以實際行動支持你北上禦敵以及平亂，如果他們這個時候搞事，只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南平王趙松難能可貴肯定陸知心，不過陸知心的規矩只是暫時的。

為不打攪南平王小憩，林哲又講幾句后便告辭了。

南平王趙松盛情邀請林哲用點夜宵，林哲笑著拒絕了，說要趕著回去補覺，這幾個月以來都未睡好，必須好好補一補。

南平王趙松這才作罷，並親自送林哲到府門口。

林哲回府後發現公主她們如約都回去了，林哲心情還是挺好的，可林哲剛回到府里還沒坐穩，齊子心又找了過來，支支吾吾似有話說。

林哲有點不爽。

「齊捕頭，你有話就講，不用吞吞吐吐。」

有林哲這話，齊子心這才放開了手腳講。

「大人，開始忘講了，開封府最近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案子，到現在都沒查到頭緒，這案子最早案發於大人北上領兵之時，那晚東京汴梁城富商洪天家的小娘子洪氏神秘失蹤，五日後的晚上東京汴梁城另一富商伍齊雲家的小娘子伍氏也離奇失蹤了，以後每隔五日就有小娘子失蹤，這失蹤的案子就這麼一直持續著，程通判動用了一切手段均查不到此案的突破口，來自各方的壓力與日俱增，程通判有點焦頭爛額了，這案子就一個特點，五日一回，且都是貌美小娘子失蹤，今日剛好是於員外家的小娘子於氏失蹤的第四日，不出意外的話，明日還會有小娘子失蹤，屬下想問一問大人，你看看這案子該怎麼查？」

齊子心最後甩了問題出來，直接問林哲該怎麼查。

齊子心這番說辭很有震撼力，即便林哲見過不少大場面，可林哲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了，東京汴梁城怎會發生這樣的慘事，每五日犯一次案還抓不到他，這是什麼樣的犯案高手才能做的到。

「齊捕頭，程通判帶你們是怎麼查的？」

林哲依習慣必須先問一問。

齊子心眨了眨眼睛。

「回大人，程通判每次必先勘察現場，問詢相關人等，然後是大搜查和夜間大巡查，並且還在東京汴梁城發了通告提醒汴梁城的百姓，總之該做的都做了，可就是收效甚微。」

這些查案手段看著還行，可對付這類稀奇古怪的案子就不行了。

林哲認為是時候改換查案策略了。

「齊捕頭，既然常規手段沒有效果，那就應該換一種思路來查，兇徒之所以敢風雨無阻五日作一次案，就是因為開封府所做沒有讓他感到害怕，明日須把查案手段改一改，先讓東京汴梁城雞犬不寧一下，要重點監視那些深宅大院，另外從現在起還要內松外緊監視各大城門，凶徙抓了這麼多小娘子說不定就要運人出城了，把這些都做一做，看看有無效果。」

「好的，大人。」

齊子心聽到這全明白了，他答應一聲就想走。

林哲話還沒講完就想走，這也太性急了，林哲連忙喊住了齊子心。

「齊捕頭，還有一事，信王府那邊你們有沒有監視？」

「大人，有的，程通判第一時間就派了人監視信王府，信王府那邊一直沒有異動。」齊子心回答的很乾脆。

林哲又問了一句。

「晚上呢？晚上有沒有監視信王府？」

齊子心想了想，說：「大人，晚上一樣有監視，不過晚上不排除他們會偷懶，晚上監視效果可能會很差。」

「齊捕頭，這案子不同其他，怎麼能這樣敷衍了事？晚上監視尤為重要必須盯緊了，今晚你派一個捕頭帶隊去盯著，誰敢偷懶一律杖責。」

林哲的口氣瞬間嚴厲起來了。

齊子心聽林哲這口氣就知道事態已經很嚴重了，他不敢怠慢立刻去安排人手，照大人說的，今夜註定要折騰一晚上。

林哲本來興緻蠻高的，被這事一弄興緻全沒了不說，腦子裡還盡想著這起離奇的案子，依眼下情況來看，當務之急就是要迫使對方住手，可怎樣才迫的到呢？

林哲糾結了一晚上，天蒙蒙亮時便起了，準備早點趕到開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