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替身傻女抱子登基了29
彷彿身在懸崖一腳踏空。
杜思柔聽見宋郁的話,只覺得不敢相信。
她不顧身上疼痛,撲下了床,死死拽著宋郁的衣角。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醫案就沒寫,皇上為什麼不信我?臣妾這就讓人去取,臣妾……呃啊!」
一隻大手捏緊她的喉嚨,杜思柔沒說完的話,被盡數扼在了腹中。
宋郁彎下身子,和她如情人般依偎,聲音卻彷彿裹著寒刃。
「那麼想知道為什麼?朕告訴你,那是朕,是朕讓太醫不記錄此事。」
「你知為何嗎?因為她的痴傻之症能治,而朕,不想她成為一個正常人,現在你清楚了?」
杜思柔瞪大雙眼,不對,她明明看見蕭蝶對著她笑的譏諷。
「她……」
「夠了,你和朕都是卑劣之人,但她不一樣,所以,朕不想再聽見任何一句,你對她的攀咬之詞,更不想再看見你針對她欺負她,你懂了嗎?」
「守著這個秘密,老老實實的待在你的永春宮,朕保你好好活著。」
宋郁說完甩開了她,起身大步離去。
杜思柔看著他的衣角在她面前翩然而去。
彷彿看見自己一直以來期盼的皇后之位一起消失。
她顫抖著,不知是疼是悔還是懼。
半晌后,笑聲傾瀉。
「好好活著,哈哈哈哈!好好活著!」
他許她的,只有活著了。
無情無寵,如同這宮裡的擺件一般,好好活著。
杜思柔一直笑到幾乎斷氣,又猛烈的咳了起來。
她卧在地上,胸腔帶動著脊背猛烈起伏,像只斷翅掙扎的蝴蝶。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殿內的香爐上。
她知道自己屋子裡藥味難聞。
所以下點毒什麼的,果然也不會被察覺。
「父親,哥哥……剩下就看你們的了。」
……
宋郁晚上回到長安宮,二蛋就提醒蕭蝶,他被下了毒。
「要提醒他或者給他解毒嗎宿主?」
蕭蝶面上天真親昵的在宋郁身旁撒嬌,心裡卻極其冷淡的問道:「還有多久死?」
「額……慢性毒藥,僅此一次問題不大,時間長會讓他身體慢慢衰弱,兩年左右會死。」
蕭蝶盤算著前朝那些爛事,兩年左右應該夠他處理乾淨。
「不解,先這樣吧。」
她相當的有自知之明。
沒有背景沒有根基,就算現在讓她抱子登基垂簾聽政,也不過是個死。
有多是豺狼虎豹想生吞了她。
她躲得過明槍也躲不過暗箭。
更不想成為別人操控的傀儡。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宋郁掃清朝堂后,心甘情願的替她鋪路,助她登頂。
杜思柔倒是幫了她一把。
不過之後的日子,恐怕消停不得了。
蕭蝶思及此,更加投入的和宋郁痴纏。
畢竟等他的身體被毒藥侵蝕,這樣的絕色可就享不到了。
此後月余,宋郁除了上朝和處理政務,其餘時間都泡在長安宮。
杜思柔也好似恢復了正常,如同之前只是被妖魔附體了一般。
如今妖魔離去,她重新變成了高潔的珍貴妃娘娘,也不再針對蕭蝶。
她每隔十天就會請宋郁過去一次。
她不再做出格的事,宋郁也樂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她這個面子,每次都會坐半個時辰離開。
後宮彷彿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但蕭蝶知道,如今越是平靜,之後掀起的風浪也就越大。
果不其然,又過了半月後,邊境突然傳來消息。
晟王在招兵買馬,意欲在封地起兵謀反,而傳出消息的,居然是被晟王擄走囚禁,最後趁其不備逃走的杜家父子。
沒等宋郁派兵遣將,第二道消息傳來。
晟王已經發兵,圍困了徐城、茂城兩座城池。
駐守當地的將軍也被刺身亡。
臨死前托杜家父子護兩城百姓。
杜家父子臨危受命,已經率當地駐軍和晟王對峙了起來。
宋郁收到消息,氣的發了咳疾,咳的夜不能寐。
這些人是都把他這個皇帝當傻子了。
什麼率軍對峙,分明是狼狽為奸,兩方勾結。
就算杜家父子都是行伍出身,征戰沙場也曾立下汗馬功勞。
但他們身上還背著流放之罪,駐地將軍怎麼可能把軍隊和百姓託付給他們?
駐地將軍一定是被他們所殺,又偽造了他的遺命。
杜家父子在軍中本就有威望甚高,如此一來,晟王造反之事,就變得麻煩至極。
宋郁的指尖敲打在椅背上。
他後悔當初的心軟,為了曾經的情分留了杜家父子一命。
曾經甜膩的糕點,還是在漫長的歲月變遷中,成了砒霜。
可如今後悔也是無用。
他必須得想出個計策,讓杜家父子和晟王的結盟,土崩瓦解。
這時,遲公公推門而入。
「皇上,純妃娘娘身邊的月霜來說,純妃娘娘一直在等著您用午膳。」
宋郁落下金印的手頓了頓。
片刻后又毫不猶豫的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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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她,朕最近事忙,過不去長安宮了,讓她伺候好她家娘娘,不要再來請朕。」
遲公公的聲音顫了顫,「是,皇上。」
遲公公推門離開時,鑽進寒風一陣。
搖曳的燭光映著宋郁剛剛擬好的聖旨。
上面赫然寫著,封后。
第二天早朝。
以德高望重的葉閣老為首,十數個大臣都請求為杜家父子翻案,恢復他們勇冠侯的爵位。
同時封杜思柔為後,來安撫在戰場立下大功的杜家父子,也安撫那依舊被圍困的兩城百姓。
宋郁同意了。
杜思柔從半禁足失了寵的貴妃娘娘,一躍坐上了后位。
封后大典也緊鑼密鼓的準備了起來。
杜思柔仍在夢中一般,撫摸著封后的聖旨,一遍遍的確認。
峰迴路轉,該是她的后位,仍然是她的。
那既然她已經成了皇后,父親和哥哥還何必與那晟王一同造反?
她暗中派人給她父兄去了信,想讓他們滅了晟王回京。
回信卻只讓她繼續下毒,同時儘快懷上皇子。
與此同時,晟王也沒再起兵進犯,兩方兵馬彷彿就那般對峙上了。
杜思柔知道這是父兄不信任宋郁。
她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聽她父兄的。
畢竟那毒是慢性的,一時半會宋郁也死不了。
而皇子,她更是夢寐以求的想要。
宋郁當時對她的無情,她也仍然歷歷在目。
杜思柔下定決心,派人請了宋郁過來用晚膳。
寒風呼嘯,刮在臉上針扎一樣的疼。
天一冷,天地間就多了些肅殺之氣。
彷彿天公發怒,要用冰雪懲治世人。
而永春殿內,卻一派春光。
喝醉了酒的杜思柔彷彿躺在扁舟之上,隨著波浪起伏跌宕。
不知過了多久,裸著上身的精壯男子單膝跪在了宋郁身側。
「皇上,結束了。」
宋郁揮了揮手,那人如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大殿之中。
他攏了攏衣袖,繼續站在窗邊,看著外面那一輪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