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和一個男人相談甚歡
蘇文挽和謝羨辰一路出府。
「表哥，你去忙吧，我自己逛就可以了。」
「我今日不忙，春闈已揭榜，我這兩日無事可做，不如陪你一起走走看看。」
有人相伴，蘇文挽自然是樂意的，何況她就要離開京城，以後相伴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
蘇文挽和謝羨辰逛了半日，將東市的布行和秀坊都逛了個遍，蘇文挽大致了解這邊的情況。
兩人都到了西市，這邊秀坊不多，但都以精湛突出，主要服務於上京貴女，定製衣物以及飾品等。
另外，還有甜食店鋪，茶樓，以及書舍……
這邊是年輕人更為聚集的地方。
這不，他們方才進了西市，便有幾對年輕男女迎面走來。
這些男子和女子往往十指相扣，看起來十分甜蜜。
謝羨辰看著眼前的景象，不免心生羨慕之情。
曾經，他以為，他有朝一日，他也可以和挽挽手牽著手，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
他不明白挽挽的心意，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直到她告訴他，她只是將他看作哥哥……
如今，她又下定決心要走。
若她真要去吳縣，他又拿什麼留她呢？
挽挽，她未來會嫁給什麼樣的男子？
那人會保護好她嗎？
兩人走完了一處街市，來到了一個書舍旁，一抹熟悉亮麗的身影呈現在眼前。
顧懷安還穿著上次那一身月白青衫，微風吹過他寬敞的廣袖，像一群白鴿鑽進了袖子，鼓鼓的，更顯得他身形玉立。
謝羨辰上前和他打了招呼。
再次見到蘇文挽，顧懷安神情可見歡喜。
三人一起進了對面的茶舍，喝起了茶水。
「嗯，好茶。」謝羨辰喝了一口，推了推她面前的茶杯，「挽挽，也喝了一個。」
蘇文挽端起，喝了一口，笑應道：「確實好喝。」
「四月風朗氣清，適合飲茶。」說著，他也喝了一口。
「還記得以前在蘇家書院讀書時，書院之後便有好大一片茶林，清明前後時分，蘇先生便會為我們親自煮茶。」
蘇家書院？茶園？
蘇文挽眸光一亮，「莫非顧公子是宜江人？」
以前父親在宜江任職的時候，曾辦過書院，還在宜江老家種了一片茶園。
顧懷安笑應道：「正是宜江人。」
「也許，在下與蘇姑娘還曾見過。」
「哦，竟這麼巧？」謝羨辰這也反應過來，顧懷安原是宜江人，正好與挽挽的老家。
元貞六年，為了讓挽挽在吳縣上學，舅舅才從宜江搬往吳縣。
「記得你以前喜歡坐在書院最後聽你爹爹講課。」
蘇文挽一笑，果真是這樣。
得知兩人來自同一地方，還有這樣的緣分，兩人說得越發相投。
待三人告別之後，在回來的路上，謝羨辰開口說道：「吳縣知縣今年應當任職到期了，此次懷安即有可能任吳縣知縣。」
「若是這樣，那倒也不錯。」蘇文挽應道。
「有熟人在，有個照應，總歸是要好些。」
謝羨辰的情緒有些落寞，但卻還是笑著的。
懷安性情不錯，才華亦佳，未來前途一片光明，若是挽挽回吳縣，有他的照應，他也可以放心些。
只是他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哥哥，你放心，即使是我一個人，也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好。」他安靜地答著。
兩人一路回到謝府。
*
白鶴園
書房
兩人分別坐鎮在棋盤的兩邊，一個是謝瑾之，一個是宋維彰。
宋維彰是宋國公府的嫡長子，年方二十二，是謝瑾之的表哥，常年鎮守北方，因其父病重，回來看望，其實他的母親，也就是謝瑾之的舅母，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思念兒子，想著現在北方有孟家公子坐鎮，便將他騙回來。他方才回來不久，也就七天，再過幾天就要北歸，不過謝瑾之勸他再等等。
謝瑾之落下一子，宋維彰又落下一字，他接著方才謝瑾之的話，開口說道：「如今大皇子的母族史家獨領西北軍權，卻與西北異邦勾結，致使大昭白銀外流，既如此，這西北軍權便不能留在他們手上。」
宋維彰：「史家取代顧家十年，如今也該是收回兵權的時候。」
他落下一顆子，又道：「你準備何時出手？」
謝瑾之接道：「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互相掣肘，但都對五皇子虎視眈眈，他們已經出手了。」
「什麼？！」宋維彰顯然有些震驚。
謝瑾之淡然道：「所以你不能走，如今，皇城之內，侍衛親軍和殿前司，都是他們的人，我希望你留下，領步兵親軍，以備萬一。」
宋維彰：「你是說，他們有可能興兵逼宮？」
謝瑾之：「讓大皇子和二皇子狗咬狗，但保不准他們不會反撲。」
宋維彰：「好，既如此，我就留下。」
謝瑾之安撫他道，「北方的事，你放心，宴辭此人，我還是信得過的。」
宋維彰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四歲的少年，他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嘴角露出微笑。
他這個表哥，倒是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不過，他是個武將，論朝堂謀略，他不如他。總之，聽瑾之的還是沒錯。
「你輸了。」謝瑾之收起最後一顆棋子，挑眉一笑，有些得意地看著他。
宋維彰收起棋子，不服氣道：「你小子，幾日不見，越發信手拈來了，再來一局，我這回非要贏你不可。」
「表哥承讓了。」
「你少貧嘴。」
兩人又開始一場棋局。
兩人下到一半，這時門外傳來青城的聲音。
「世子爺，表姑……」
「表姑？」
「表姑怎麼了？」宋維彰一臉驚詫。
青城答道：「哦，方才世子爺問青林什麼時候回來，估計酉時能回來。」
謝瑾之看了他一眼，青城明顯不知道宋維彰也在此。
青城先退了出去。
謝瑾之落下棋子。
宋維彰眉頭一皺，「怎麼下在這裡了？」
這一局下來，謝瑾之輸了。
之後，他送走了宋維彰。
謝瑾之這才出門問青城：「你方才說表姑娘怎麼了？」
「表姑娘今天和二公子一起逛了一天的街。」
對於謝羨辰和蘇文挽的接觸，謝瑾之已經習慣，他淡然道：「行了，知道了，下去吧。」
青城卻又道：「還有，表姑娘和一個男人相談甚歡。」
謝瑾之瞳孔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