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效忠林姑娘

「更快？」林牽洛心內思索，對葉屠蘇而言，又有何能超越他那移形換位的神技？除非，他的身體如今已是力不從心，連那絕世功法也難以施展？

思緒至此，葉屠蘇已輕握她手，攜她下車。

「屠蘇，聖火教之事，或可暫緩，我只求你安然無恙。荊家的仇怨，已等了十年，再等幾年又有何妨？」林牽洛柔聲說道。

「牽洛，有些事，我勢在必行。」葉屠蘇深深地看著她，「說是為了國家大義，或許過於宏大。我只願為我所珍視之人，盡我所能，不留遺憾。」

林牽洛心中湧起一陣酸楚，卻未曾言語，任由他牽著，身影一閃，便穿越茂密的竹林，不久便踏足一片廣袤的山丘之上。

前方的道路相對平坦，葉屠蘇不再施展輕功，而是牽著林牽洛的手，兩人並肩而行。

經過約莫半個時辰的步行，兩人終於抵達山頂。穿過一片密林后，眼前景象頓時開闊。

前方，正是東廠前暗影司首領們隱居的所在。

令林牽洛驚訝的是，前來迎接他們的，不僅有七位前暗影司首領，現任的七名暗影司首領也赫然在列。

十四人整齊地一字排開，齊聲朝葉屠蘇和林牽洛單膝下跪問安。

葉屠蘇溫和地開口：「各位首領，請起。」

十四人應聲而起，然而他們望向葉屠蘇和林牽洛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深沉。林牽洛隱隱覺得，那些目光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悲涼。

後方，明哲遠遠跟隨而來，默默站在葉屠蘇的背後，神色亦顯露出淡淡的憂傷。

林牽洛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輕聲向葉屠蘇問道：「屠蘇，你帶我來這裡，究竟有何用意？」

葉屠蘇緊緊握住林牽洛纖細的手，向她報以溫柔一笑，隨後輕輕鬆開，上前兩步，聲音沉穩地說道：「諸位今日留在此處，想必是答應了屠蘇的請求……」

眾首領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紛紛向林牽洛拱手致意，異口同聲地說道：「吾等誓死追隨王妃，只要吾等尚存一息，必會竭盡所能確保王妃安全無虞。」

林牽洛被這突如其來的宣誓震驚得無以言表，葉屠蘇卻在這時皺眉問道：「你們到底要效忠於誰？」

眾首領一愣，隨即迅速調整言辭，堅定地說道：「吾等只要生命尚存，必一生效忠林牽洛姑娘。」

他們說的是林牽洛，而非王妃，可見在葉屠蘇心裡，是希望林牽洛在自己身死之後能獲得自由，而非一輩子做一個寡婦王妃。

葉屠蘇滿意地點點頭，轉過身，看向一直默默站在身後的明哲。

明哲輕嘆一聲，走上前來，站在眾首領一方，單膝跪地，莊重地發誓：「王爺請放心，屬下願誓死追隨林姑娘，護她一世安寧。」

葉屠蘇微微頷首：「很好，自今日起，除本王之外，你們皆須聽從牽洛之令。本王深信爾等忠誠，望你們能盡心守護於她。」

葉屠蘇言罷，向那前方的十五人深深一鞠。

「王爺，萬萬不可……」

「王爺，折煞屬下了……」

眾人見狀，慌忙紛紛跪拜。

然而葉屠蘇堅持鞠躬，言辭懇切：「屠蘇此生，幸得諸位鼎力相助，此乃屠蘇之福。只可惜，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只能將牽洛託付於諸位。在此，屠蘇向各位深表感激。」

眾人聞此，皆是一怔，葉屠蘇不以王爺或高位者自居，反而謙遜如斯，令這些前輩與下屬們心中更加沉重，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短暫的愣神之後，眾人齊聲回應：「王爺請放心，只要我等尚存一口氣，必護林姑娘周全。」

葉屠蘇緩緩站起，目光一一掠過眾人：「有你們守護牽洛，屠蘇便心安了。」

林牽洛心中卻是紛亂如麻，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顫聲道：「屠蘇，你這是何意？」

她感覺葉屠蘇的舉動，似乎有著深深的託孤之意。

葉屠蘇轉過身，凝視著林牽洛逐漸失去血色的臉龐，緩緩道：「牽洛，此生能與你共度，是屠蘇此生最大的幸運。然而我這身體，不知何時便會倒下……」

林牽洛聽聞此言，眼眶瞬間泛起了紅暈，她急切地打斷葉屠蘇的話，勸慰道：「屠蘇，別這樣說，我們尚未到達絕境，你絕不能放棄自己。我亦不會放棄你，大家更不會放棄你……」

林牽洛緊緊握住葉屠蘇的手，眼含熱淚道：「屠蘇，請答應我，只要生命尚存，便不可輕言放棄，好嗎？」

葉屠蘇輕輕點頭，深情地將林牽洛擁入懷中，低聲呢喃：「我應允你，定將竭盡全力直至最後一刻。如今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能為你多做些事，若真有朝一日必須與你分離，我也能安心一些……」

「不……」林牽洛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她瘋狂地搖頭，卻無法言喻心中的恐懼。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是否還有勇氣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她不敢想象，一個沒有葉屠蘇的世界，她的存在還有何意義。

「牽洛，別哭，你這樣我會難過的。」葉屠蘇輕撫林牽洛的雙臂，細心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寬慰道：「相信我，為了你，無論如何，我都會奮力爭取活下去的機會。不過現在，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暫時不能陪著你。」

林牽洛的眼中閃爍著暗淡的光芒，她輕聲問道：「是去關外嗎？能不能不去，咱們先把紫辰珠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葉屠蘇溫柔地笑了笑，道：「你總是能洞察我內心的思緒。不過剷除聖火教雖非難事，但難點在於他們若選擇避戰不出，即便是現在我們已知曉他們的總壇所在，赤狐這隻狡猾的老狐狸也絕不會在那裡等著我們上門圍剿。如此一來，就不知道何時方能將此事塵埃落定。」

葉屠蘇的眉頭緊鎖，他生怕在自己體內紫辰珠全面發作之際，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神秘人仍舊逍遙法外。

赤狐此人，從未在江湖中露面，若是不知其真實身份，即便他站在自己面前，恐怕也難以將其認出。

林牽洛望著他緊鎖的眉頭，心知自己難以勸動他。若聖火教一日不除，葉屠蘇便無法靜下心來，去化解體內那顆威脅他生命的紫辰珠。

時間緊迫，不容再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