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好
散播死亡與絕望，嗯，都是明面上的說辭。
萊昂只覺得有些羞恥和中二。
簽訂惡魔契約之後，萊昂感覺眼前的世界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但具體卻說不出來。
上帝之眼發動！
【姓名】萊昂.古伽曼
【身份】萊赫城城主之子，惡魔契約者
【實力】二階戰士
【面板】魔力15精神20力量45敏捷30耐力33死氣10
【稱號】無
【技能】死氣震懾
自己的魔力和精神面板提了大約十點，同時多出一個叫做死氣的屬性，應該是和死之惡魔簽訂契約之後所帶來的。
萊昂對這個死氣有印象，這是死靈法師專屬的機制。
魔力與精神是學習魔法相當重要的屬性，但死氣又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應該和自己新多出來的能力有關。
萊昂心中暗道：「怪不得赫爾蘭讓我和羅爾梅拉斯簽訂契約，這對死靈法師來說是個不小的增幅。」
目標達成，自然該撤了，雖說沒有危險，但萊昂並不想在這個地方久留。
「喂喂，別這麼無情嘛，簽訂完契約就不理我了？再陪我多聊幾句唄。」死之惡魔羅爾梅拉斯哀求道。
萊昂並沒有理會他的打算。
一隻野兔從萊昂的面前跑過，萊昂精神一凝，那隻野兔瞬間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雖然那隻兔子還沒有死，但它已經認為它死了。
羅爾梅拉斯誇耀道：「嘖嘖，小子天賦不錯啊，剛到手的能力就能用出來。等你的死氣累積到一定程度，一瞬間就能讓一個城市的人陷入死亡與恐懼。」
萊昂心中並沒有任何波動，提起那隻兔子，騎上了克魯。
「駕——」
……
卡茲爾酒吧內。
「哦？小子，挺利索嘛。」
萊昂將一桶酒搬到了赫爾蘭面前。
「赫爾蘭先生……」
赫爾蘭舉起手打斷了他，「可以叫老師了。」
雖然很微弱，但是赫爾蘭已經感受到了萊昂體內精純的死氣。這個小子，非常有天賦。
「老師。」
「嗯。」赫爾蘭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本魔導書，放在了萊昂的面前。
萊昂認識這個，死靈法師的轉職道具，嘆息之書。
「這個你拿回去好好鑽研吧，如果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忽然，萊昂想起來一個挺重要的事情，「老師，我之後都來酒館找你嗎？」
眼前的可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會一直坐在這裡的npc。
赫爾蘭在紙條上隨手寫下了一個地址，扔到了桌子上。
科斯羅頓街，116號。
「如果我不在酒館的話，應該就在店裡。」赫爾蘭打了個哈欠，「回去了。」
忽然，赫爾蘭停住了腳步，「對了，你小子在萊赫城名聲很差是吧？那你最近最好小心一點。」
「哦？」
「有一個神聖教廷的傢伙，最近來到了萊赫城……呵呵，不過不用怕，那傢伙實力只有四階，如果你好好躲在你父親背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赫爾蘭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萊昂，「雖然我願意做你的老師，但是除了教授魔法之外的其他方面，我是不會出手幫你的。」
赫爾蘭走出酒館，哼唧著不著調的歌謠，走了。
萊赫墓地。
老約翰是這裡的守墓人。
老約翰今年八十多歲了，本該在安享晚年，但是對他而言，這裡就是他的家。
他的父親，妻子，子女，都躺在裡面，再過幾年，他自己也會躺在裡面，一家人整整齊齊。
這裡很冷清，很少有人來，不過老約翰對此很滿意，人老了，他喜歡清靜，他享受孤獨，他已經習慣一個人在夜裡，仰望著這裡的星空。
不過最近，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經常來墓地，幾乎每隔兩天就會來一次。
老約翰不認識他，或者說，大部分城裡人老約翰都不認識，他比較熟的也只有菜市場的那些老太太，還有賣油燈的商販，只有這些對他而言是並不可少的，其他都不重要。
可能是那個年輕人剛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吧，看到他，老約翰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不由地升起一絲同情。
不過令老約翰有些奇怪的是，那個年輕人臉上，並沒有明顯的悲傷的痕迹。
不過有時候他從墓地里出來的時候，看上去很疲憊，很讓人心酸。
真是個堅強的孩子。
不過很可惜，老約翰幫不了他什麼，老約翰只是個年邁的守墓人。
直到有一天，老約翰看到年輕人從墓地里走出來，臉色帶著興奮與激動。
老約翰：？？？
老約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從那之後，年輕人照樣以兩天一次的頻率來墓地，每次從墓地里出來，臉上的笑意都越來越濃郁。
他不像是來看望死去的故人，而更像是來野餐的。
不過有誰會在墓地里野餐？雖然這裡的景色確實挺不錯，墓地周圍有一片五彩繽紛的花田，那是萊赫城的城主大人種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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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約翰想到一個可能性，他覺得那個年輕人，也許是來偷吃貢品的。
老約翰越思索，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那個年輕人都在太陽快落山的傍晚才來，那時候墓地不會有什麼人，方便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一定要抓住這個無恥的小賊，好好教育教育他。
畢竟這是他的工作。
他來了。
老約翰透過小屋渾濁的玻璃，又看到了那個年輕人，兩手空空，朝著墓地深處走去。
老約翰取下掛在床邊的長弓，年輕的時候，他是一個出色的獵手，甚至獵殺過一些西耶森林中的魔物。
年邁的老約翰眼神並不是很好，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將弓箭射入賊人的胸膛。
老約翰手躡腳地跟在那個年輕人後面，想要看看他究竟要搞什麼名堂。
終於，那個年輕人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來，認真地看著墓碑上主人的生平。
老約翰對這座墓碑有印象，他的主人幾天前才下葬，墓碑前擺著的鮮花都沒有枯萎。
忽然，那個年輕人彎下腰來，在墓碑前的土地上輕輕拍了拍。
「你好，史密斯先生。」
老約翰奇怪地想到：嗯？他在幹什麼？難道他以為死人會回他嗎？真是可笑。
隨後，老約翰的瞳孔頓時收了起來。
他聽到兩聲沉悶的聲音從地下傳來，像是史密斯先生在敲擊棺材板。
「咚咚（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