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惡魔契約
萊昂搬了一桶酒過來，放到了桌上。
這一大桶酒可不輕，如果是尋常人，此時已經在喘氣了，可萊昂好歹是個二階的戰士，這點重量還是輕輕鬆鬆。
只見赫爾蘭的右手拂過酒桶，閃過一陣微弱的亮光，酒桶便消失不見。
是空間戒指！
萊昂看著赫爾蘭手中的一枚戒指暗暗羨慕。
「嗯，看在你確實誠心求學的份上，我可以教你死靈魔法。」
「真的嗎？」萊昂心中大喜過望，但臉上沒有流露出什麼表情。
小酒館的燈光有些昏暗，有幾隻蒼蠅圍著油燈飛舞。
「你叫萊昂是吧？」
「是的，赫爾蘭先生。」
「你在萊赫城可是個風雲人物，不過，我感覺你和傳聞之中有一些不一樣。」赫爾蘭將酒杯收入空間戒指，再次拿出來，已經裝滿一杯美酒，一飲而盡。
「人總是會變的。」萊昂摸了摸鼻子，前宿主搞出來的爛攤子，也不知道還要收拾多久。
「放心，我不會因為傳言而輕易判斷一個人的。」赫爾蘭看向萊昂的目光變得有些銳利，「我只會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那可真是太好了。」萊昂鬆了一口氣。
「不過，想成為我的弟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樣吧，我給你個簡單的考核，如果你過關了，我就教授你死靈魔法。」
萊昂一愣，在遊戲里可沒有這些後續的事情。
不過也是，這裡是現實，垃圾桶里翻不出資源的現實。
「在西耶森林附近，有一個廢棄的遺迹，那裡面封印著一個高階惡魔。」赫爾蘭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份羊皮紙，攤在桌上，「如果你能和那個惡魔簽訂契約，那我就教你死靈魔法。」
萊昂沉默了。
自己轉職成為死靈法師的任務，居然是成為惡魔契約者？這是怎麼回事。
萊昂緩緩開口：「惡魔契約者的名聲可不大好吧？」
在這個世界，惡魔契約者就是經受不住誘惑，淪為惡魔爪牙的墮落之人，是神聖教廷討伐的對象。
也是勇者的敵人。
如果成為惡魔契約者，遲早會和神聖教廷這個龐然大物對上。
赫爾蘭卻有些不以為意地反問道：「難道死靈法師的名聲就好了？」
在旁人眼中，死靈法師也都是一群整日與腐爛屍體和骷髏為伴的戀屍癖變態。
「小子，力量就是力量，沒有好壞之分。」赫爾蘭說道，「有的只是人內心的慾望，只有意志不夠堅定的人，才會被惡魔之力所控制。」
「受教了。」
萊昂拿過攤在桌上的羊皮紙，「我會去試一下的。」
「放心，那個惡魔的封印很牢固，它出不來。而且它應該也很樂意將力量借給你，惡魔契約者給別人帶來的絕望和恐懼，都能成為惡魔新的力量之源。不過……」赫爾蘭微微一頓，「如果你掌控不了惡魔之力，那我會親自出手將你轟得灰飛煙滅。」
「謝謝。」萊昂邁出了酒館的大門。
骨鼠從酒杯中探出半個腦袋，「真是個有禮貌的小子。」
「哦？你怎麼也開始為他說話了？你之前不還是反對我收他為徒嗎？」
「嗯……可能是因為這酒味道不錯？」
……
「哦？又要出去嗎？」
約爾看著穿戴好皮甲的萊昂。
「是的，父親。」
「你最近精力可真是旺盛，小心點，注意安全。」
露西蹦蹦跳跳地過來：「哥哥，這次可別忘了給我帶禮物！」
萊昂在露西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放心吧，親愛的妹妹，等著你的兄長凱旋而歸。」
「希望你這次能帶回來些什麼，哪怕是一隻兔子。」
萊昂啞然一笑：「那你可就好好期待一下吧。」
西耶森林外圍生活著不少弱小魔物，比如常見的哥布林和史萊姆，這些魔物智力低下，哪怕是一個完全沒習武的成年人，也能輕鬆應付。
而西耶森林內圈有著更為強大的魔物存在，約爾曾在內圈討伐過一頭五階的烈焰雄獅，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不過對於萊昂而言，討伐魔物並不是他的目標。
萊昂再次來到了祭壇前，祭壇上依舊插著那把生鏽的長劍。
祭壇周圍是幾根形狀不規則的石柱，上面雕刻著複雜的魔法銘文。
「有趣的人類，你居然又來了。」惡魔的聲音直接在萊昂的心中響起。
知道被封印的惡魔出不來之後，萊昂心中也不再害怕：「是的，我想要和你簽訂契約。」
「真是大膽的人類，那為什麼不試試拔出那把劍呢？我能給你更強大的力量。」
「你知道的，我一定拔不出來。」萊昂聳了聳肩，他已經了解過了，那把劍就是封印本體，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隨隨便便拔出來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出不來的。」
惡魔笑道：「咯咯，總要有點希望不是嗎？讓你試試我也不會吃虧，萬一你是上天選中的勇者，我不就自由了？」
勇者能拔出這把劍？萊昂還是頭一回知道。
「陪我聊會兒天吧，在這裡被關了這麼久，我可真是太無聊了。」惡魔像是在和萊昂嘮家常，「現在外面怎麼樣了，魔王出現沒？」
萊昂：「沒呢，還要等十年魔王才出現。」
惡魔：「呵呵，你吹牛皮的本事還真不賴，你怎麼知道魔王什麼時候出現？」
萊昂：「不信拉倒。」
萊昂將羊皮紙攤在地上，用小刀劃破自己的手指，在羊皮紙上繪出一個相當簡易的魔法陣。
惡魔有些詫異：「準備地還挺充分。」
明明這小子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
「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萊昂站起身來，取出一小塊火屬性魔石，點燃了羊皮紙。
等到羊皮紙被燃燒殆盡之後，那鮮血凝成的魔法陣，浮現在萊昂面前，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以吾之血，構築此陣，傳承契約之力，許下諾言，不死不滅。死之惡魔羅爾梅拉斯，汝若願意給予吾惡魔之力，吾將以汝之名號，散播死亡與絕望。」
祭壇之中，亮起一道黑色的光芒，羅爾梅拉斯的一絲魔力，匯入到了契約陣法之內。
「惡魔契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