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侄兒

冬日的夜晚，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天空中下著小雪花，地上像是鋪了一層薄薄的地毯。

程子華鋪子里的燈火在這冬夜顯得格外明亮，爐膛燒的通紅，爐盤上烤著土豆片，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

七七一邊翻著土豆片一邊想著昨天遇見劉紅的情景。

劉紅說她的父母托媒婆給她介紹了個對象，年齡比她大10多歲，有正式工作，她說她不喜歡那個人。

但她的父母希望她嫁過去。她也沒了主意，眼裡噙滿了淚水，不知道該怎麼辦。

劉紅是七七的發小，幹啥都在一起，形影不離的。

……

「土豆片都烤糊了，想啥呢？，」

「哦，媽，沒啥，你咋過來了？今天沒啥人，一會兒就關門，」七七一邊回應著一邊翻著土豆，

「剛你哥打電話來了，說你嫂子肚子疼已經去醫院了，明兒一早我就去醫院陪你嫂子，這幾天你就把家裡操心好，」

「我嫂子要生了？太好了，我要當嬢嬢了，」七七開心的說道，

「看把你給高興的，以後有你洗的尿布子呢，」

「嘿嘿嘿，沒問題，我全包，」說完沖著馬蘭做了個鬼臉……

……

第二天一大早，馬蘭拎著著個大包就出門了，程子華騎著他的那輛藍色小跑車送馬蘭去了車站。

「上下車慢點，過馬路別緊張，要走斑馬線，看清楚紅綠燈，」

「知道了，」

「你不常出門，我有點不放心，」程子華說道，

「沒事的，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出院了把兒媳婦接回來坐月子，家裡人多，不覺得累，」

「好，我不在家你也要把自己操心好，」

「嗯好，放心吧，有七七呢，」

這次馬蘭去市裡大概需要一周左右，老兩口沒有分開過這麼長時間，你不放心我，我不放心你的，就這麼來來回回的相互叮囑著。

……

程國慶把媳婦送進產房，護士讓在外面等著，程國慶搓著手來來回回的走，心裡像貓抓似的。

「兄弟，晃的眼暈，來坐下，還早呢，」程國慶扭臉一看，一個中等個，微胖，圓臉的一個小伙沖著程國慶正笑呢，「我都等大半天了，」

程國慶走到跟前：「嘿嘿嘿，第一次經歷這事兒，緊張的都冒汗了，」手不停抓著腦門兒，

這時，產房門開了，人們呼啦都圍了上去，

「張麗家屬在嗎？」護士叫道，

「在在」一個廋廋的，戴個眼鏡的小夥子緊張的嘴都打禿嚕了，

「生了，是個女孩，把床鋪準備好，一會來接，」

「哎，好的好的，」小夥子高興的回應著。

……

「媽，您來了，」馬蘭從樓梯一上來程國慶就看見了，急忙迎了上去，「這麼一大包東西，累壞了吧？」

「小鈺她怎麼樣？」

「進去快半個小時了，」

「沒事，別擔心，按小鈺的體格生起來肯定快，昂！」

「徐小鈺家屬在嗎？」

「在，」程國慶一步跨到護士跟前，護士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生了，是個男孩，去把床鋪準備好，一會兒來接，」

「哎，好好」程國慶高興的都快蹦起來了「媽，生了，是個兒子，」

「看把你高興的，也不問問小鈺咋樣了，」馬蘭笑著說道，

「哎，哎，我這就去問，」程國慶摸著腦門快步走過去：」護士，護士我媳婦她怎麼樣？」

「放心吧，挺好的！去準備吧，」

……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程國慶電話里說今天要回來，一大早程子華就往大門口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趟，

「爹，先吃飯吧，沒那麼快，」七七喊到，

「嗯，一會我去把爐子再燒旺點兒，報的下午有雪呢，」

快到11點的時候程國慶開著車來了，大門口程子華早早的就放好了火盆，按照習俗產婦進門要跨火盆的。

馬蘭扶著兒媳婦跨過火盆：「爹，」

「哎，回來了，快到屋裡，外面風大，」程子華笑著應道，

屋裡熱乎乎的，被褥、床單都是新的，馬蘭是專門給兒媳婦坐月子準備的，

「小鈺啊，來上床，別涼著，」馬蘭拉過兒媳婦手說道：「媽去給你薄薄的做碗面片，多吃湯麵奶水足，」

徐小鈺笑著道：「媽這些日子您辛苦了，國慶有15天產假，以後讓他做，您歇著，」

「我才不放心他呢，」馬蘭笑著道，：「媽還年輕，這點事兒不算啥，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