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巡防是非

次日太陽升起，金雞報曉。

洛川打了個哆嗦，晃著依舊昏沉的腦袋，艱難起身。

鼻子乾澀，可真是身上下腦袋疼。

四個月的壽元的確相當於得了一次風寒，不過洛川怎麼感覺自己真得了風寒，昨天暈倒沒蓋被，早上是被凍醒的。

母親張氏看著洛川狀態不對，擔心的說道：

「川兒，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好，也沒精神。」

洛川操著沙啞的聲音，慘笑著說道：

「娘，我沒多大事，就是昨晚睡覺蹬被子，凍著了，有點風寒。」

母親張氏，輕輕拍了洛川後背一巴掌，一臉嫌棄的說道：

「臭小子，這麼大了也不省心。

行了，你回屋休息去吧，一會兒娘把早飯和葯都送你屋裡。」

洛川嘻嘻的笑了笑，點頭說道：

「謝謝娘！」

轉頭回到屋裡，鑽進暖和的被窩，不禁感嘆道：

「冬天還是被窩最舒服。」

剛躺下兄長洛山推門進來，看著洛川生病，也十分擔心的說道：

「二郎，感覺怎麼樣？」

洛川坐起身，笑道：

「大哥無需擔心，只是小風寒，明天估計就好了。」

洛山點點頭，說道：

「那行，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練武了。」

說完話就要起身離開，不過又轉身從胸前拿出一個紅玉梨遞給洛川，笑著說道：

「紅玉梨清熱鎮靜、化痰止咳，又能補充精氣，正適合你，快點恢復，還等著和你對練呢。」

邊荒苦寒，紅玉梨這樣半靈藥價格很貴，一般洛家捨不得買。

為了兄長進一步夯實根基才花重金購買了三枚，洛川連忙推辭。

兄長洛山直接放在炕上，自信的說道：

「二郎，如今此物以對我無用，後天一重早已進無可進，一會兒我就會稟明祖父，這一兩就會突破。」

洛川沒有再推辭，拿起紅玉梨，心頭熱熱的，笑著說道：

「恭喜大哥，武道更進一步。」

「行了，不打擾你了，我走了。」

洛山說完，轉身出了洛川的屋子，同時小心的將房門上掛著保暖的布簾掩好。

兄長離開后不久，家裡其他人也陸續過來探望，見只是風寒，坐了一會兒也就各自去忙了。

洛川知道自己的情況，繼續補充精氣。

將早飯和母親準備的湯藥全部吃完，又把兄長給自己的紅玉梨也吃掉了，這才感覺渾身暖和不少。

不一會兒眼皮打架，洛川悠悠睡去。

一覺睡到下午，洛川晃了晃睡的有些懵的腦袋，現在除了渾身酸軟，鼻子不再乾澀，沒有其他不適了。

一次消耗四個月的壽元的確不好受，以後推演消耗的壽元，一定要控制在三個月以內，要不然很危險。

比如在這次自己起碼會在一天內失去戰鬥力，如果一個人在外，安全都無法保證。

吃一塹，長一智吧。

……

寒風簌簌，青萍山又迎來了一場大雪。

時間也隨著北風慢慢流逝，轉眼五天過去。

洛川已經痊癒，不過肌肉依舊有些酸脹，洛川知道這是近期頻繁消耗壽元的後遺症。

但目前實力低微，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通過每日大量進食來彌補損失的精力。

家裡人見洛川胃口大好也沒在意，都以為是長身體正常的。

上午村裡來了一個微胖的青年人來到洛家，洛山和洛川負責接待。

來人名叫李通，原來與洛家同村，也是武者之家，不過只有一家三口。

之前與兄長洛山走得很近，但洛家失勢後來往就少了很多，趨吉避害人之常情，洛家對他也並無看法。

李通是村裡派來通知洛家的，明日立冬，巡防隊未時初在村中校場集合。

說完正事，李通看著洛山，眼神有些躲閃，但又欲言又止。

洛山輕輕搖頭，笑著說道：

「李兄，咱們自幼相識，有話不妨直說。」

李通定了定神，這才一咬牙說道：

「洛兄，不瞞你說，吳家長房的吳毅已經私下發出話，要讓你好看，還請多加小心。」

洛山毫不在意的說道：

「多謝李兄提醒，不過憑它吳毅還真不夠看。」

李通看了一眼旁邊的洛川說道：

「我知洛兄實力高強不懼吳毅，但這回他們是想對付二郎。」

洛川本就是來湊數的，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與兄長洛山對視一眼，有些疑惑的問道：

「李兄，我剛剛突破後天一重，吳家不會這麼下作對付我吧。」

李通苦笑道：

「洛兄，二郎，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是不經意間聽到吳家人閑聊，這才知道，不過小心無大錯。」

洛山鄭重的道：

「多謝李兄高義，我們兄弟記下李兄的人情，以後多多親近才是。」

三人又寒暄幾句，李通告辭離去。

不一會兒家裡幾位長輩齊聚在大廳，祖父、父親、二叔、姑父，幾人聽完洛山的敘述，並未給出建議。

祖父既然讓洛山帶隊參加巡防隊，自然全權交給他主事，如何應付吳家也是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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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陳哲看了眼洛山，將吳家的情況詳細介紹一番。

「吳家傳聞是世家出身，不過早已落魄。

吳良有是兄弟三人，一直未曾分家，所以吳家如今共有三房。

吳家武者一共十人，最強者是其族長吳良有，與你祖父年紀相仿，實力同樣是後天三重巔峰。

除此以外還有一位後天三重的高手，就是其長子吳伯超，年初剛剛突破。

後天二重共有三人，二房吳良中、三房吳良旭、長房次子吳仲堯。

後天一重五人，二房吳叔禮，三房吳季夏，長房長孫吳毅，二房吳宏，三房吳建。

吳家的年輕一代武者只有三人，長房長孫吳毅，二房吳宏，三房吳建。

其中佼佼者就是吳毅，今年十八歲，修為已經達到了後天一重巔峰，估計快突破二重了。

吳建今年十八歲，修為後天一重中期，去年八月份突破的。

吳宏今年十六歲，修為後天一重初期，是今年三月份突破的。」

洛川也在仔細聽著吳家的情況，相比洛家的確強出一籌，但並無碾壓的優勢。

老一輩洛、吳兩家巔峰實力相當，但洛家中堅力量明顯不足。

不過年輕一代資質要強出吳家，不管洛川自己還是兄長洛山資質都明顯強於吳家不止一籌。

吳毅比洛山年長一歲，實力卻相差不大，兩人誰也不服誰，私下裡經常比試，不過多是洛山佔優。

可能知道自己在兄長那裡占不到便宜，又不是生死大仇，長輩們不好下場。

所以才會打自己的主意，很顯然自己剛剛突破不久被他們當成軟柿子了。

事情非常明了，估計會是吳宏與自己對戰。

在洛家談論吳家的時候，吳家也同樣在研究如何對付洛家。

此時吳家正廳，一位身材高大，意氣風發的青年正在侃侃而談。

此人就是吳家長孫吳毅，不管長相還是實力，在青萍村也算出類拔萃，即便放到東安鎮在年輕一代也不落下風。

「洛家洛二秋收時剛剛突破，他的資質比他兄長洛山絲毫不弱。

正好讓宏弟藉此機會挫一挫他的銳氣，如果一蹶不振就更好了。

即便不成，揍他一頓也能出出氣。」

吳家幾個長輩也有意鍛煉吳毅，所以都未出聲。

坐在一旁的吳建，略帶遲疑的問道：

「大哥，那洛家人，一貫愛耍小聰明，不同意怎麼辦？」

吳毅笑著說道：

「宏弟只比洛二大了一歲，兩人都是後天一重初期，輩分相同，年齡相仿，實力也相當，洛家沒有拒絕的理由。

當然他們如果低頭不應戰，咱們也不吃虧。

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存在老少看看洛家的窩囊樣，對於咱們吳家也有好處。」

吳宏和吳建聽著大哥的分析，都是一臉崇拜。

吳家的幾位長輩也是連連點頭，吳毅這個未來的掌舵人還是很合格的。

……

青萍村外的洛家莊園正廳內，洛家長輩注視著兩個小輩。

洛山目光看向洛川，輕聲說道：

「二郎以為如何？」

洛川自信地說道：

「兄長無需擔心，吳家估計會是吳宏與我對壘，只要他不到一重中期，此戰必勝。」

洛山嘴角揚起微笑，說道：

「很好，既然二郎有信心，那咱們就正面接招，管他如何詭詐，實力才是根本。」

定好對策，一家人各自去忙手中工作。

洛山則是帶著洛川來到練武場，將之前與吳毅對陣時，記下的招式一一演練。

並且兄弟二人來回互換身份進行對練，從而增加勝算。

洛川為何這麼有把握，當然是因為因果圖錄。

剛剛聽李通說完，洛川就悄悄嘗試用它推演勝利需要的壽元。

結果非常喜人，只需要十天壽元就可以，十天壽元解除當前難題，幹得過。

洛川發現自己越來越依靠因果圖錄了，這種異寶讓人深陷其中。

其功效的確逆天，只要捨得出壽元，別說吳宏這個後天一重，就是吳良有那個老幫菜也能同歸於盡。

……

日升月落，轉眼一天過去。

洛川在兄長十幾次對練中，已經對吳家家傳的五行拳招式非常熟悉。

再次溝通因果圖錄，發現只需七天就能解決，更是意外之喜。

吃完午飯，洛川和兄長洛山、姑父陳哲帶好長刀、手弩向著村中校場走去。

遠遠可以看到校場中已經聚集起很多人了，大家同村都認識，見洛家三人過來，也相互打著招呼。

洛川也看到昨天去通知的李通，不過他只是遠遠點頭示意，並未到近前寒暄。

洛川這是第一次參加巡防隊，往年都是家中長輩帶著兄長洛山參加。

時間漸漸來到末時，校場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大多是年輕人，精力旺盛，談天說地，非常嘈雜。

突然，校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洛川疑惑地抬頭看去，原來是吳家的一行人到了。

看來吳家在這青萍村能量不小啊，吳家一行五人，打頭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壯漢。

洛川並不陌生，這是吳家長房次子吳仲堯，後天二重後期的修為，他是本次巡防隊的領頭人。

其餘四人都是後天一重，分別是吳家長房長孫吳毅，二房吳宏，三房吳建，二房長子吳叔禮。

洛川又看向校場，放眼望去共有一百五十人左右，其中近五十位是武者，其他百餘名則是青壯年。

往年巡防隊也是這樣，畢竟青萍山本就少有中高級妖獸，平常就連低級妖獸也少見。

只不過每年冬天野狼和野豬經常會下山，組建巡防隊也就是以防萬一。

吳家幾人當仁不讓的登上校場高台。

吳仲堯輕咳一聲，朗聲說道：

「諸位，又是一年立冬時節，巡防隊再次建立，鄙人吳仲堯，受全村老少所託，忝為巡防隊隊長。

希望大家同心協力，護衛好咱們青萍村不受妖獸侵擾。」

台下眾人立馬高聲應喝：

「同心協力，護衛鄉梓。」

吳仲堯又根據實力將眾人分為五組，每組十位武者，雖然與洛家有嫌隙，但並未將洛家三人分開。

如果真那樣就落了下乘，如何在村裡服眾，要知道吳家當了多年村長也不全是靠縣裡的支持，自身還是有些手段的。

很快五個小組很快完成，這時吳宏在吳毅的示意下，站出來主動找麻煩。

吳宏走到洛川面前，語氣輕狂，挑釁的說道：

「洛二，聽說你突破後天一重了。」

洛川早有準備，絲毫不慌亂，瞥了一眼裝模作樣的吳宏，不屑的說道：

「好狗不擋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吳宏被洛川突如其來的強硬態度，懟的一滯，眼中瞬間泛起慍怒之色。

要知道年輕人最好面子，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洛川奚落，當時就要發作。

不過看到大哥吳毅的眼神，瞬間緩過神來。

吳宏強壓怒意，冷冷的說道：

「村裡都傳你少年天才，我吳宏不服氣，今天就要領教領教，不知道你可敢迎戰。」

洛川看著如同發怒的攻擊一樣的吳宏，玩心大起，裝作猶豫的說道：

「你說打一場就打一場，憑什麼？」

吳宏被懟的啞口無言：

「你……」

你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這時在一旁的吳毅看不下去了，只能出聲說道：

「洛二郎，都是同村的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害怕的話就直接承認，我們吳家又不是得理不饒人。」

洛川看著一臉正氣，滿肚子壞水的吳毅，不禁為吳家這個長子長孫的臉皮感到意外。

不過還是順勢應承下來，笑著說道：

「既然吳家想要丟臉，我們洛家肯定幫忙，就破例跟他打上一場。」

洛川心下暗道：

「一會兒就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麼叫裝最牛的X，打最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