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姑娘

第158章 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姑娘

李玉金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現在是關鍵時刻!「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但穆梓桐並不虧欠我!反倒是穆梓桐,一直在幫助他,幫助他經營豆腐店,經營點星閣,參與了這次的比賽!

自己怎麼就那麼生氣呢,她分明看見他受了傷,連詢問都不詢問,見血就胡亂處理,完全不去考慮自己的胳膊為何會流血!

李玉金,李玉金!你是不是傻啊!

李玉金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也從未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無能。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繼續打下去,便湊到胡嬤嬤身邊道:「婆婆,奴婢跟狀元郎一起過來,如今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心裡很著急,不如讓人替狀元郎說幾句話?」

胡嬤嬤瞪了李玉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這可不好辦,一般情況下,我們宮裡的人是不能送信的,能傳話就不錯了,更別說將信送到外面去了。」胡嬤嬤一臉不悅,目光複雜的盯著李玉金。

李玉金被她盯著,渾身不自在,連忙避開她的視線:「婆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還請你幫個忙。」

說著,拿出了一個錢袋,裡面有銀子,也有幾張用油紙包著的銀票。

胡嬤嬤很糾結,可李玉金卻急著想要弄清楚,這件事究竟與顧揚弘有關,又有多少關聯。她要好好謀划接下來的事情,必要的時候,就算是拼了命,她也要保住顧揚弘。

胡嬤嬤接過李玉金遞過來的銀子,臉色一沉,李玉金垂著頭:「我就知道教胡嬤嬤很辛苦,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告訴我一聲,我就不會讓你出事,還會讓長順門更加穩固。」

李玉金篤定胡嬤嬤一定會同意的,因為她之前就做了一件事。

「好了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稍等片刻。」胡嬤嬤接過銀子,退了下去。

望著緊閉的大門,以及空無一人的屋子,李玉金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她做錯了什麼?

李玉金感覺自己就像一頭豬,其他的穿越者都是有天賦的,什麼都會。為什麼到了她這裡,她就沒有任何作弊的機會,太特么的鬱悶了!

如今見顧揚弘和穆梓桐兩個人都遇到了麻煩,自己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李玉金在原地呆了三秒鐘,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連忙跑到門口,想要打開房門,可房門根本打不開!

踢!踢不動!

李玉金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胡嬤嬤離開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喜色,反而像是在等著她上當!

李玉金心中一片冰涼,她不僅聯繫不上穆梓桐,還把自己給坑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兩名軍士走了過來,滿臉橫肉,身後還有一個丫鬟,道:「就是她,她和胡嬤嬤要帶人去報信!」

李玉金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可兩個士兵可不會理會她的想法,立刻給她戴上了手銬:「等會我會審問你的!」

現在看守所里人滿為患,警察根本沒時間審問。

李玉金拿他們沒辦法,強作鎮定,道:「二位,我是陪著秀才過來的,可他在宮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很不放心,就讓胡嬤嬤給我帶了個信,雖然這事有點違規,但也不至於讓人把我送到這裡來。」

兩名士兵:「我就知道你不明白,我把你關起來做什麼?他倒要看看,到底有沒有耐心。在這裡面,大家都是吃的喝的,服侍的都是下人,誰不知道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聰明人,願意證明自己的無辜,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如果有人趁機搗亂,或者調查,那就有問題了!」

李玉金不服氣道:「我相信他們早就把情報傳給我們了。」

兩個侍衛卻是面無表情:「的確很多,大多數人我們都認得,也就算了,可狀元郎不同,他每天出入皇宮,我們都認識,他的隨從都是小廝,連個侍女都沒有,你這是從何而來?」

李玉金也是沒辦法,她擔心顧揚弘會對顧揚弘下手,這才搬出穆梓桐的名頭,卻被人攔住了。

兩個士兵應該是要幹活,也沒理會李玉金,就將她給拖走了。

……

李玉金被領進了西側偏門的一個屋子,屋子裡還有很多人。

李玉金不明白這些人是如何進入這裡的,但聽著那凄厲的慘叫聲,她就覺得自己快要被壓垮了。士兵們大概也沒那麼多的功夫,只是將李玉金推進了房間。

李玉金走了進來,找到一個位置坐下,一邊聽著一屋子的女人哭泣,一邊絞盡腦汁地思考著該怎麼逃出去,該怎麼和外界取得聯絡。

這個房間里,大約有十三四個女孩子,其中有七八個正在哭泣,其他人則在用力的拍打著窗戶,想要砸開窗戶,卻被門口的守衛用鞭子抽了一下,然後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少數幾個還算鎮定,盤膝而坐。

也有人飢腸轆轆,大概是李玉金給他們端來的豆腐和茶葉,他們已經被關在這裡了,此時正端著一壺水,也顧不得什麼風度,直接往嘴裡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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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水壺裡已經沒有水了,她的這個舉動只會讓她口乾舌燥。

就連在茶房裡已經吃過飯的李玉金,也感覺到了嗓子眼的不適,趕緊別過臉不敢再看向她。

但李玉金卻注意到了一個很不尋常的女人。

其他人都在哭泣,她卻在哭泣,不過她的目光卻在掃視著四周,和李玉金一樣,尋找著可以利用的地方。

那人也注意到了李玉金的視線,但見李玉金身邊有四五個人,他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也沒認出她的身份,只是回頭一看,對方又垂下了頭,不敢多說什麼。

這傢伙有古怪!李玉金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警兆。

她低頭抹了一把並不是真的淚水,然後透過指縫,偷偷的看向了女孩。她越是觀察,越是發現不對勁,她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家閨秀,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然而,當她低下頭時,耳邊的髮絲被風吹起,李玉金注意到,她的耳孔被人戳了好幾個,天胤朝的漢人女子都喜歡在耳孔里扎幾個孔,可是很少有人能將耳孔從頭頂的軟骨上敲下去。

這是北疆姑娘們最愛穿的衣服!他們的耳朵上還鑲著許多彩色的珠子!這樣就會造成多個耳孔。

李玉金屏住了呼吸,旁邊的女人還在抽泣:「這可如何是好?為什麼要鎖住我們!我還沒有收到大人的回信!家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

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弄得心煩意亂,忍不住怒道:「你在這裡哭什麼?他們會放過你么?有這個精力,不如睡一覺!省的到時候被人抱著哭昏過去!」

扛著走?

李玉金聞言心中一驚,穆梓桐是她見過的,出事的肯定是御醫,而宮中的御醫就更為難了,若是一個暈倒的人被送出去,會不會被抬出去?

李玉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聽她的話,就呆在長順門,或者離開皇宮,如果顧揚弘能出去,她也好提前做好逃跑的打算。

而且,穆梓桐已經離開了皇宮,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離開了,她要在公主府等他嗎?

李玉金正想著,忽然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李玉金特意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李玉金身邊的女人身邊,小聲地勸道:「你不能再哭了,不然你就什麼都做不了。」

聽了她的話,丫鬟再也忍不住,沖著耳朵被打腫了的女子,大聲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李玉金也低下了頭,無聲地擦著自己的淚水,李玉金長得實在太漂亮了,就像是天胤國那些閨秀家的千金一樣,溫順的樣子,讓人覺得她很脆弱。

此刻她低著頭,眼淚汪汪的樣子,讓耳環女子放鬆了戒備,不再理會李玉金,專心的哄著哭泣的女孩。

李玉金默默地算著,就是這樣!當她倒數到二十的時候,只見那耳環女子一把捏住了少女的腰肢,少女頓時停止了哭泣,發出了一聲哀鳴。

李玉金一看,果不其然,這丫頭兩眼一翻,直接昏厥了!

這女人肯定有問題!

不過,耳環女郎也抬頭望了一眼李玉金,她們兩個就在暈倒的女孩旁邊,第一個注意到了。

不過,兩人都很鎮定,李玉金早有預料,耳環女子也料到李玉金會發出一聲慘叫,將守衛從門外引開。

不過李玉金的平靜卻讓人覺得有些奇怪,耳環女子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隨後又露出了疑惑之色。

糟糕!

你不冷靜,你就不冷靜!一時間,李玉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兩眼一翻,直接昏厥了過去。

耳環女孩一臉懵逼,她才打了一拳,就打暈了兩個?可轉念一想,天胤朝的男子,都是虛有其表的,更別說那些女子了。

昏迷了一段時間,那就意味著,他明日就要被廢除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國家!他們怎麼可能不吃?

李玉金昏迷了,耳環女人又把目光轉向李玉金身邊的女人,可沒等多久,包廂里就亂成了一團,又有兩個女人暈倒在地,所有人都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站在李玉金身邊的幾個女人,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向遠處跑去。

很快,房間里就只有耳環少女和第一個暈倒的女孩了。

外面的士兵們聽見動靜,紛紛走了過來,一臉的茫然,這些女人,怎麼這麼不爭氣!是要抓起來審訊,但現在還沒有審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暈倒?

一來,他們的人手不夠,二來,他們也只能將那些通風報信的人當成可疑的人,畢竟,他們還沒有確定呢!

而且,在場的都是皇親國戚和高官的女兒,這可如何是好?

士兵們連忙出去找了一個婦人,奈何人數太少,場面有些混亂,沒辦法,只好讓門房幫忙,將李玉金和另一個女子帶到了院子里,讓醫生給她們檢查。

耳環女子嗯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異樣,守衛也沒有多想,在一片尖叫中,她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李玉金畢竟是從天狼回來的,聽到這個「是」字,頓時打消了她心中的疑慮,因為她知道,除了她,沒有人能比她更熟悉天狼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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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環女子確實來自天狼!

李玉金閉著雙眼,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任憑耳環婦人和婦人將她拖了出來。

「砰!」李玉金被狠狠摔在了地面上,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聲慘叫。

痛死我了!

旁邊躺著一具屍體,渾身無力,應該是李玉金在哭泣。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就看到兩個士兵站在院子里,似乎在商量著要不要去找大夫。

婦人畢竟是個老江湖,心地善良,對著耳環女子道:「院子里的石頭很冷,不如將他們搬到走廊上去。」

偷窺的角度不是很好,但這並不妨礙她的聽力,耳環女人含糊地應了一聲,沒有動彈。

李玉金也看到了這一幕,雖然她不明白這女人是用什麼手段將所有人都打昏的,但考慮到這件事太過冒險,還是決定和她在一起,萬一被她挾持了,那可就糟糕了。

院子里的人不多,女人旁邊也就一個女人,李玉金立刻抱怨道:「喂……喂……」

說完,他就裝出一副剛剛醒來的樣子,一副茫然的樣子。

婦人走到李玉金身邊,彎腰檢查她的傷勢:「小姐,你怎麼了?你昏迷了。」婦人見李玉金在自己的腰上按來按去,心中一陣心虛,她下手很輕,可沒想到這個丫鬟下手這麼重,直接就把她給摔了下去。

李玉金牽著婦人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士兵,士兵們不敢靠近昏迷的李玉金,而是離他們十多米遠。

李玉金離女人不到五步遠,卻正好醒了過來,耳環女人看了她一眼,立刻拔腿就跑。

李玉金一鬆手,整個人就朝女人沖了過去,雖然摔倒在地,但總算是抓住了女人的雙腳。

「軍爺!他是天狼的姦細!還不把他給我抓住!」李玉金尖叫起來。

姦細嚇了一跳,一隻手一巴掌拍在李玉金的臉頰上,李玉金慌忙躲閃,卻被她一腳踢在肩膀上,險些將她踢飛出去。

姦細被抓住了,的確是天狼的人,因為不會說漢語,所以也沒辦法逼她說出她是誰,不過,按照以往的記載,這個姦細是要進宮向銳王爺稟報的!

李玉金嗤笑一聲,好大的手筆,這是要跟顧揚弘對著幹嗎?

姦細被帶走了,等待著有人會說天狼的話。反倒是李玉金,在抓捕罪犯的過程中,立下了大功,得到了釋放。

這一次,他決定幫著老婦人照顧那些可疑的女人,直到穆梓桐從常順門口走了出去。

李玉金走到穆梓桐面前,只見她正在翻看著從各地送來的情報,雖然外界還不清楚宮中的情況,可金衣衛、御林軍和刑部卻是忙得不可開交,將許多人都給揪了出來。從他們的口供中,我們可以知道穆梓桐到底在尋找什麼。

如果沒有可疑之人,那就把所有的人,都寫成一份清單,交給皇後娘娘與太后,讓她們定奪。

他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

穆梓桐見到李玉金,連忙道:「不好意思,我在皇宮裡沒見到銳王,明嫣是我的人,她已經打聽到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

太后被困在顧揚弘身邊,雖然被限制了自由,但還沒有被判刑,誰也不敢對他如何。

「多謝了。」李玉金點頭說道。再看看穆梓桐那一身髒兮兮的衣服,他並不喜歡黑色的衣服,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雖然聽說過他在京中有錢有勢,可再次見面,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坐在自己的書房裡,仰著頭,望著她,眼睛里倒映著月光。

「你手上有什麼問題嗎?」李玉金不知是好是壞。

穆梓桐收回了放在書桌上的雙手,笑著搖了搖頭:「我的傷口都處理好了,沒什麼大礙。」

不過,李玉金又豈會看不出來,兩個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

李玉金臉色一正,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拿來,我瞧瞧。」

穆梓桐搖了搖頭,道:「沒事,你不用擔心,早點睡吧。」

「拿來!」

李玉金一副要發火的樣子,穆梓桐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把雙手遞過去。

肥皂水摸上去濕漉漉的,等她把手抽出來時,指尖上全是鮮血,李玉金鼻子一痛,趕緊閉上眼睛,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穆梓桐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過李玉金了,對方就這麼近距離的坐在自己的眼前,連頭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見她額頭上的汗水,能清楚的看見她那微微顫抖的眼睫。

這一切,本來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挽起袖子,上面的繃帶上,血跡斑斑,看起來觸目驚心,像是被抽幹了血一樣。

李玉金想起當時自己渾身是血,嗓子都快哽住了,不過她還是忍住了,給他解開繃帶,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

李玉金皺著眉頭,不想去摸:「為什麼我的血液總是不停的往外流?」

見李玉金有些擔心,穆梓桐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雖然看著嚇人,但又不是很痛。」

李玉金起身,走過去打開醫房門:「你以為我是傻子?難道不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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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梓桐只是笑了笑,李玉金拿出繃帶給她包紮傷口,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等一下,你這是在安撫我嗎?」她的表情看起來更嚇人了。

穆梓桐也不覺得有什麼,道:「只是不痛而已。有什麼事嗎?」

李玉金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用木棍纏著繃帶,在穆梓桐的身上捅來捅去:「你不覺得痛么?」

穆梓桐順著切口摸了摸,總算是有了一些動靜:「是有點痛。」

李玉金手裡的木棍和繃帶掉落在地,整個人都在顫抖:「穆梓桐,我很嚴肅的問你一句,你到底是怎麼中毒的?」

穆梓桐搖了搖頭:「查出來了,應該是天狼間諜的,具體是哪一種,我們還不清楚。」就算是皇宮中的皇帝,也是昏迷不醒,根本就無法止血,更別說治療了。

「穆梓桐,我們都知道,你中的毒素很厲害,你的傷口沒有紅腫,也沒有炎症,你應該知道,這是壞死的!」

這種藥劑並不是單純的止血,就算有些粉末能夠防止血小板凝結,但被大量的鮮血沖洗后,也無法發揮作用。

穆梓桐的傷口周圍都是黑色的,不過並沒有結痂,所以摸上去也摸不到那種味道,反而有點類似於壞死的病菌。

李玉金緊張地說道:「這種毒素非常厲害,不僅止不了流血,說不定整個胳膊都要被毀了。」

穆梓桐收起李玉金心中的一絲喜色,認真道:「你說的是真的?如果這把劍刺中的是人的心臟呢?」

「當然!李玉金眼睛睜得大大的,努力的想要看到穆梓桐的胸部。

穆梓桐也顧不上尷尬,忙道:「不是我,是宮中來人,阿玉,快隨本王入宮一趟!」

穆梓桐知道李玉金是從過去過來的,自然不會質疑她的學識。他很清楚,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都是秘密,但對他們來說,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李玉金不會治病,他是明白的,不過,她身上的毒素,很有可能會讓她的屍體腐爛。

皇帝就是他的軟肋!

穆梓桐將李玉金送出門外,走到一半,她忽然頓住:「不行,阿玉,您就別去皇宮了,您也別去了,您和我一同去查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您隨我去吧。」

李玉金沒時間去思考穆梓桐沒有把自己送到皇宮裡的原因,只是將壞死型的病菌感染的情況說了一遍。

穆梓桐頷首:「阿玉,你先跟金衣衛說一聲,陸統領說了,讓他們好好招待你。」

李玉金點頭道:「放心吧,我一定會保重的。」

穆梓彤沒辦法將李玉金帶入皇宮,李玉金跟著顧揚弘從西北趕了過來,而顧揚弘又和天狼那邊有合作,如果讓別人發現李玉金對此如此熟悉,別說相不相信,就算是相不相瞞,也要將她拿下。

顧揚弘好歹也是王爺,其他人或許不會用刑,可李玉金卻不同,穆梓桐將李玉金送去金衣衛那裡,讓李玉金千萬別說出去。

李玉金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也學乖了,上次的衝動,讓她險些喪命,從此之後,她就乖乖地跟在金衣衛後面,在自己能做到的地方,她都會幫忙。

她只是想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穆梓桐和李玉金剛走,房間里就傳來一道聲音,其中一人捂著嘴巴,過了好一會兒,這人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

乾清宮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他們已經無暇顧及長順門,穆梓桐立刻命人放出消息,說皇帝在皇宮裡被人刺殺,懷疑他現在就在皇宮裡。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為皇宮裡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很是不舒服。

皇帝被刺殺了!那就是必死無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胡鬧?就因為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就死定了!

一名金衣衛騎馬而來:「第一名,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宣讀?」他們認識的人,只有皇帝和陸遠離,現在皇帝還在昏迷之中,所以陸遠在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將皇帝被刺殺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穆梓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金衣衛很是為難。若不是他受了皇帝的器重,以金衣衛那囂張的性子,早就把他給弄死了。

穆梓桐也不想多說,「等我回宮,我會把你的指揮官換下來,他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處理這些恐怖的毒藥,恐怕沒時間把叛徒找出來了。

這一次,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在皇帝被刺殺的時候,並沒有派御醫前來查看,而是將所有的御醫都帶了過來詢問。此時,皇帝已經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太后、穆梓彤、馮尚書和劉閣老,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不過,前提是這毒只能讓人流點血,皇帝可以用自己做誘餌,吸引那些叛徒,可若是用多了,那就麻煩了。

穆梓桐提前透露了一些風聲,讓他們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但這一次,他們沒能等到叛徒進入乾清宮,得到更多的情報,李玉金卻意外地抓住了這個機會,幫了穆梓桐一把。

可眼下,沒有什麼比保護皇帝更重要了。

穆梓桐還沒來得及換上衣服,靠近那幾匹馬時,那匹馬不安地哼了一聲,邁動著步子,似乎並不想讓穆梓桐靠近。

李玉金快步走了過去,她以前在東北和扎西的部族裡訓練過馬,很擅長馴服馬兒,看到李玉金三兩下就把脾氣不好的馬兒哄得服服帖帖,還把她手裡的豆子給吞了下去,穆梓桐心裡很不舒服。

李玉金卻是渾然不覺,連忙給穆梓桐使了個眼色,讓她騎上去,穆梓桐也騎了上去,李玉金對著馬兒說了什麼,那匹馬便哼哼唧唧的跑了起來。

李玉金往旁邊挪了挪:「穆梓桐,你好大的膽子!」

穆梓桐頭也不回地重重點了下頭,心裡清楚李玉金肯定是在盯著自己。

……

乾清宮內一片寂靜,只有太監們不停地給她端茶倒水,太醫甚至連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水,都沒有時間去擦。

皇后緊握著皇帝的雙手,只覺得皇帝的溫度起伏不定。

裕王繼續勸說:「太后,太后,這個國家必須要有一個新的皇帝,長順門的事情太多了,我聽說陸統領在外面抓了很多人,如果我們不把皇帝請出來,恐怕會出大問題!」

恩榮宴、勛賞宴剛結束不久,留在京中的諸國使臣們,也都被請進了皇宮。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們也不會輕舉妄動。

裕王要的就是讓人知道皇帝受傷的事情,好讓一些不開眼的傢伙站起來搗亂,到了這個時候,皇后不過是一介女子,一個小屁孩又能如何?

當然,只有像他這種年輕力壯的人,才能站出來。他又不是謀朝篡位,只是一個代理國君罷了。

攝政王的地位,就像是一張明黃色的黃金王座,一旦皇帝受了重傷,太后又因為「傷心過度」而去世,那麼,這天胤朝豈不是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誰要行刺皇帝,但裕王卻從中得到了好處,裕王已經打定主意,要免除他們的歲繳了!

就在剛才,他的手下傳來了消息,說自己的軍隊正在集合,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帝都。他花費了那麼多的心血,才培養出這麼多的私人軍隊,難道皇帝還真覺得京城周圍的土地是那麼的富饒?扯淡!如果沒有他的手下,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人在京城周圍?

出了皇宮,皇帝還真的把德裕村當成了自己的臉面,是因為這些退下來的大臣沒有親人,才得以榮耀地居住在此?如果沒有裕王的布局,就沒有德裕村!

他們都是自己人!是自己的棋子!

當時也是有人給自己安排的,給自己的手下選了幾個,這些人有的曾經得到過皇上的賞賜,但到了最後,就變成了一個廢物,或者是那些被皇上認為做不好,做不好的臣子,總之,這些人都是已經脫離了朝堂,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把這些人派到德裕村,就是為了讓他們幫忙,皇帝聽說后,專門給他們發了一筆獎金。

裕王一想到這裡,差點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阿哥,你一定想不到,你用銀子請來的這些人,居然都是我的人!

至於那些被暗殺的人,你一定沒有想過,你的計劃是多麼的周密,但是,就是被那些愚蠢的金衣衛給困住了!哈哈,過不了多久,我們這支軍隊,就剩下我這一支了,即將入京!

這場戰爭,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壓下心頭的歡喜,裕王再次走到御醫面前,詢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還在流血?陛下還在昏迷?怎麼辦事的?」

御醫滿頭大汗,如今各方的壓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肩上,還有剛剛被人暗殺的那位,他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否從這裡離開。

裕王這話一出,他越發的慌了,本來要刺入穴道的針,卻忽然歪了一點,刺入了骨中,立時就彎曲了起來。

裕王趕緊給了太醫一個耳光,一副很著急的樣子:「你給我讓開!不會針灸,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你和那個人是一夥的?你是不是在拖延治療?」

明知裕王來者不善,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御醫,方才的事,他們不能不記在心裡。

「裕,裕王爺,我對您是真的忠誠,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尤其是玉瑤公主,她可是當今聖上最得寵的郡主!

她陪在皇帝身邊的次數最多,只有太后一個,她最崇拜的就是皇帝,一聽這話,就急了:「你怎麼不早點給他治病?害父皇吃盡了苦頭!」

這下可要吃大虧了!我也不想這麼做,就是因為我的技術很一般,沒有人想要巴結我,也沒有人想要拉攏我,我第一個被發現的就是我沒有背景的無辜之人。

而你,卻覺得自己跟朝廷和皇室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不能讓他們給你治病。

這不是死路一條嗎?

玉瑤公主哭得梨花帶雨,她一直都是嬌生慣養的,但是看在穆梓桐的面子上,她還是忍住了,一腳將御醫踢飛:「滾!」

裕王看到這一幕,心中都快鼓掌了,他的天才同伴還沒有出現,他就已經被這些愚蠢的敵人給打敗了!

玉瑤公主趕走了一個御醫,讓剩下的那些無辜的御醫們,都很失望。皇上還有救嗎?

可話又說回來,就算玉瑤公主把御醫趕出去了,皇上也是回天乏術了,一開始裕王還有些懷疑,皇帝是不是被人騙了,畢竟皇帝又不傻,總比其他的哥哥們要聰明一些。這一點,裕王自然不會承認。

如果皇上真的要懲罰他們,肯定會用一些小手段。

這也是為什麼裕王不敢進去的原因,他等了許久,終於沖了進去,等了許久,又給了他不少的針灸和藥物,可他的面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呵呵,可以開始了。

裕王心中冷笑,臉上卻是淚流滿面,只是心中的狂喜,根本無法隱藏,片刻之後,臉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顫抖,看起來十分的讓人惱火。

看到這麼一個人擋在自己最親愛的父親前面,玉瑤公主幾乎要撲上來給裕王一個大耳刮子。

難道,她還不了解這位裕王么?當初父親登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最後還是父親聽從了舅舅和母親的建議,選擇了心地善良的父親,而不是選擇裕王。

舅舅和母親說,要傳宗接代,可以立長子,也可以立嫡子,但要傳宗接代,必須要有賢能之人。

於是,他的爺爺決定讓他的父親繼承皇位。但這位裕王因為是皇后之子,在這件事上頗有微詞,父親對他心存愧疚,也就忍了下來,卻不想爺爺的意思被人曲解為謀反。

說句公道話,皇上對裕王一向是寵愛有加,如今親爹一去,老寧王都一臉哀色,唯有裕王還能憋得住,真是沒良心。

玉瑤公主從旁邊的下人中掙扎出來,想要替父親出氣,伸手就要給裕王一記耳光,裕王倒也不是省油的燈,根本沒有看到究竟是什麼人朝自己撲了上來,可是對方要動手,她當然不會留情面。

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到,玉瑤公主要動手的時候,他並沒有出手相助,也沒有阻止。但是,如果誰對玉瑤公主下手呢?嘿嘿。

裕王摔倒在地,一臉的不敢相信:「你居然敢對我動手?」說話時,他的嘴唇被扯破,劇痛難忍,一口帶血的唾沫噴了出來。

陸遠行冷冷冰冰地說道:「在皇帝陛下的眼皮底下,誰也不許鬧事。」

裕王卻是單純得很,他一根手指向玉瑤公主:「她動手在先!你眼瞎啊!」

陸遠行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對著周圍眾人道:「我沒有看見,但是有人看見了么?」

馮尚書站在他身邊,趕緊移開視線,劉閣老緊隨其後:「我……我年紀大了,被人擋著,我也沒辦法。」

「我也不知道。」

「什麼都沒有。」

「就知道裕王想要打小郡主的主意。」

「沒錯!是裕王先動的手!」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陸遠行那冰冷如冰的眼神,彷彿是來自於無盡的深淵,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裕王被氣死了,跌坐在地,半晌也無人去攙扶:「等本王做了皇上,定要滅你九族!」

玉瑤氣不打一處來,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陸遠行有些尷尬地轉過頭去,握緊了手中的劍鞘,想要替他擦拭眼淚,卻怎麼也做不到。

眼看著他就要走到玉瑤公主面前,宮門被人打開,一個高亢的聲音響起:「狀元來了。」說完,他就給穆梓桐打開了大門。

穆梓桐捂著受傷的右臂,她的下半身完全失去了知覺,可能是李玉金死後,穆梓桐一直都在觀察他身上的傷勢,也可能是她趕路的緣故,再加上她一路狂奔,毒素越來越重,這一刻,她的右臂變得有些虛弱,這讓她確定了李玉金說的是真的。

這毒藥絕對不是一般的毒藥!

「陛下如何?」穆梓桐走了進去,帶著呼嘯的風聲走了進去。不少人心中一凜,沒想到這位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書生,居然也有如此英俊瀟洒的一面。

御醫不說話,只是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看穆梓桐,搖了搖頭。

穆梓桐進去后,掃了眾人一眼,便將大夫喚到床邊,裕王不顧身上的傷勢,快步上前。

她很渴望,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在這種情況下,與裕王等人多說廢話,實在是沒有任何意義。

「巴露亞還在昏迷中。我剛剛得到的信息是,這種毒素可能會導致身體的死亡,而不只是止血那麼簡單。」穆梓桐將李玉金說過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皇後站立不住,癱倒在床上,臉色蒼白,伸出手去,就是碰不到皇帝。

「你確定?」他看著穆梓桐,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可以肯定,我的手,沒有任何感覺。」穆梓桐放下了自己的左臂,發現自己的右臂軟綿綿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

玉瑤公主掙扎著從他的懷裡出來,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握住了穆梓桐的小手,可是她的手並不熟悉。他是真的沒有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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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瑤公主放聲大哭:「穆大哥,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穆梓桐抬起手,摸了摸玉瑤公主的腦袋:「這件事情,就讓我和你大哥去辦吧,再說了,老寧王,裕王,馮尚書,都在。你去一旁歇著吧,她這一日一夜都很辛苦,你好好照料她吧。」

陸遠行遠遠的站立著,一雙本來已經鬆開的拳頭,慢慢地攥緊了。

穆梓桐的話似乎有著奇異的安撫之力,讓原本慌亂的玉瑤公主冷靜了許多,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吧,穆大哥,一切都依你。」

可她的手,並沒有鬆開穆梓桐,這讓穆梓桐的右臂有些發軟,她不得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但是,玉瑤公主像是抓住了一根漂浮在海面上的木頭,將穆梓桐牢牢的抓住,穆梓桐抬起頭來,對著陸遠行說道:「陸統領,麻煩你了。」

陸遠行默默地帶著玉瑤公主、穆梓桐、太后和馮尚書,開始商議接下來該怎麼做。

長順門的事情就算了,他之所以沒有放出這個消息,就是為了懲罰宮中的這些人,其他人都是無辜的。

不過,不管有沒有被牽扯進來,皇帝陛下被刺殺,昏迷不醒,你們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若是他繼續胡作非為,那可是要被誅九族的。

裕王等人得知這件事已經出了宮,心中大喜,這個時候,再沒有比皇上死的時候更好的機會了。越混亂,別人就越不會說他的軍隊有錯,反而會讓人覺得,他在拯救國家的過程中,是多麼的艱難。

商量好計劃后,穆梓桐就找到了顧揚弘,讓他幫她查一查,巴露亞在事發前就被下了毒,不過她被清洗了一遍,並沒有死亡。

雖然皇帝不敢請御醫,可巴露亞等人畢竟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姑娘,在御醫們的治療下,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不管怎麼說,現在只有顧揚弘和他們關係最好,也聽得明白天狼的意思。

顧揚弘見穆梓桐走了過來,趕緊站起來問道:「陛下情況如何?」

這件事與他無關,等皇帝醒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至於顧揚弘,皇帝視他為父親,視他為兄長,他與皇帝之間的關係,並不亞於玉瑤。

穆梓桐盯著顧揚弘看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實話實說:「這是下了毒,現在皇帝還在昏迷中,還沒有完全控制好毒素。」

顧揚弘望著他:「你是不是已經用盡手段了?」

穆梓桐點了點頭,顧揚弘也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兇手已經被殺了,兇手是誰?有沒有查出他以前和哪些人有聯繫?」

「已經調查清楚了,巴露亞的可能性最大。」穆梓桐說。

「肯定不是巴露亞,否則以她的性格,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顧揚弘立刻否定道,如果說整個天狼帝國,有一個人對天胤朝有些想法,也只有巴露亞了。在聯姻的事情發生前,巴露亞就曾經考慮過要留在天胤王朝,體驗一下那裡的繁華和風土人情,所以特意學會了漢語。

穆梓桐神色冷淡,漆黑的眸子落在顧揚弘身上,「如果阿玉聽到你這麼護著別的女子,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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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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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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