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偷襲

莉莉婭的心中泛起驚濤駭浪，她一個高階聖人連來人是誰都沒看見，就直接被封鎖住了，連逃都逃不了。

要知道，如果她一心想逃，連瑟牧哈薩都不可能攔得住她。

「是我。」話音未落，一名灰袍老者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他背著眾人看向極寒之地。

「大人！」

包括蘭斯洛特在內的所有人都激動的對著老者躬身行禮。

「嗯。」老者應了一聲，道：「不用擔心，那丫頭不會有事的。」

老者明顯不是神明，但卻能讓一眾聖階甚至連特使都行了一禮。

萬星輕咳了一聲，說道：「這位是書聖。」

萬年來世間聖人有生有死，更迭不休，其中唯有五位聖人一直常位列於天下前五。

這五位聖人分別是龍王龍元，槍聖蕪，女帝安黛爾·紫荊，劍聖聽海，以及最為神秘的書聖！

有好事者每隔千年便會給天下聖人重新排名，其中五聖之中的四聖排名雖一直在前五，但時常會有變化，唯獨書聖在十餘次的排名中，一直是第一，從未曾被撼動。

世人只看見過他出手了一次，便是萬年前的一次魔族暴動。

書聖一手執筆，一手握一卷古籍，一筆撼天地，一書壓萬魔，把當年排行第一的魔王強行鎮殺，甚至以凡人之軀把一位魔神驚退，天下皆驚。

他當時的一句狂妄至極的話，至今也無人敢學。

「呵，神也不過如此。」

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經此一役，他的威名在大陸所有種族的心中無可撼動，即便歷經萬年，也未曾改變。

「你怎麼能確定？」

但是莉莉婭的心中著急，根本就顧不得這老者是什麼身份，看著眼前老者的背影質問道。

「因為人魔王瑟牧哈薩，曾經是我的徒弟，而我......」

老者緩緩轉過身，微笑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嗎？」

「啊！是你！」

......

月色重回大地，巨大的劍影亦如泰山壓頂般砸下，和渺小的瑟牧哈薩的手掌碰撞在了一起。

這一瞬，整座湖泊的湖水都凝固了，然後又像是脆弱的瓷器一般破碎，化作無數碎片，四散飛揚。

頃刻之間，湖水乾涸，只剩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瑟牧哈薩站在這個大坑之中，他像一個小人國里的小人，用自己渺小的身軀托起了一座沉重的堡壘。

玄華看到這一幕，美眸一凝，潔白如玉的纖足用力一踏，踩在了墜落的劍柄上，剎那間，巨劍猛地一沉，彷彿要將整個大地都撕裂開來。

然而，瑟牧哈薩並沒有退縮，他輕笑一聲，居然收回了手。

玄華一愣，「怎麼......」

就在她愣神之際，由於失去了抵抗之力，那柄巨劍不受控制地猛然砸落下來！

只聽一聲巨響，「嘭！」

伴隨著一陣煙塵揚起，那柄巨大的劍影徑直將瑟牧哈薩砸入地底，只留下一個劍柄矗立在地面之上。

而整個湖泊也在這一刻從大陸上徹底消失不見，僅為後人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玄華從劍柄處縱身躍起，輕盈地落在大坑的邊緣，眉頭微皺。

就在此時，劍柄處緩緩瀰漫起絲絲縷縷的黑霧，逐漸凝聚成了瑟牧哈薩的身影。

只見他悠然自得地坐在劍柄上，輕輕地撣去身上的塵土，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玄華，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你該不會天真地認為這樣就可以輕易地解決掉我吧？」

玄華柳眉微蹙，輕輕抬起手來，隨著她的動作，那柄巨大的劍影彷彿夢幻泡影一般瞬間破碎開來，而這時，月霜突然出現在瑟牧哈薩的下方，對著他就是一刺！

咻。

只一聲破空的聲音，月霜輕而易舉地從下往上洞穿了瑟牧哈薩的身體，但卻沒有帶起任何一點血液，甚至連傷口都沒有留下，而他的身影也在漸漸的消散。

瑟牧哈薩的身影徹底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大坑的另外一邊。

「就坐了一下，不用這麼小氣吧。」瑟牧哈薩將長刀重新別回腰間，對著玄華說道：「你的第一個劍陣威力雖然分散，但是勝在綿延不絕，可以不斷消耗敵人的力量；第二個劍陣雖然威力絕倫，能夠發揮出接近高階聖人的威力，但是準備時間過長，而且需要一定的空間才能施展出來，真正的廝殺可沒人給你準備那麼長的時間啊。」

「嗯，我知道。」玄華點了點頭。

她心中明白，雖然陣法強大，但也存在一些不便之處。

而她現在所使用的，還是已經通過對法則的巧妙運用，簡化了很多繁瑣的步驟。

如果沒有這種簡化，不但需要放置石頭，刻畫陣法線條，還要口念法訣，甚至很可能僅憑一人之力難以完成整個陣法的布置。

瑟牧哈薩轉過身去，朝著山洞走去。

就在這時，玄華突然輕聲說道：「謝謝。」

「哦？為什麼要謝我？」聽到這句話，瑟牧哈薩停下腳步，輕笑一聲：「我是為了我自己。」

玄華搖了搖頭，說：「你更像是在指點我。」

今晚的一切都讓玄華心生疑慮。

從一開始讓她出手，再到後來瑟牧哈薩故意收回抵抗之力，任由遮月砸下來，玄華心中的疑惑逐漸轉化為肯定，瑟牧哈薩並不是真正想要學習如何運用法則，而是在幫助她！

如果他真的想學習，完全可以讓她吸收天地之力后再窺探，而不是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出手，而且，在最後面對她如此強大的劍陣時，他也不必用自己已經重傷的身體去承受，完全可以選擇直接出手將其轟散。

然而，如果這樣做了，那受到嚴重傷害的，將會是她。

「桀桀桀，人魔王啊，人魔王，你果然還是和人族糾纏不清，既然你不願意對人族出手，那我便幫你一把，哈哈哈哈哈！」

一個龐大的黑影驀然間在玄華的身後凝現，黑影有著千隻手，每隻手都手持著一柄暗黑色的利器。

而其中的數只手持著利刃正以恐怖的速度刺向毫無防備的玄華背後。

凄美的月色下，玄華心中駭然，卻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她只聽見了，瑟牧哈薩在她的遠處著急的呼喊。

我要死了嗎......

「住手！千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