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錢的錯

過幾天，就是鄉里集會。

阿陽媽抓緊時間白天做衣服，草草吃了野菜湯就睡下，休息。準備趕集會時，給阿陽姐姐把新衣服送去。

阿陽爸連夜把黑狗肉整理腌好，黑狗皮也裹起收好后，吃完野菜菜湯，就睡下了。準備趕集會時把黑狗肉、狗皮、甘草賣掉，看看三個孩子。在集會上給阿陽找個活命的門路，換些錢回來，把鄉親們的賬都還一些。

阿陽並不知道，自己將要被賣出去。阿陽爸睡下后，阿陽還在心裡默念《噬血鬼法》，一口氣念一遍，停一口氣再念一遍。就這樣半個晚上，阿陽在心裡默念《噬血鬼法》一千多遍。阿陽發現，手裡握住紅色魚骨標，心裡默念《噬血鬼法》，身上沒有那麼冷。並且，心裡總是有種想吸血的想法。阿陽還發現自己總是能看到自己腦袋裡有個小紅點，小紅點只有白菜種子大。越是默念《噬血鬼法》小紅點越紅，打過野狗后就沒有那麼紅。不拿紅色魚骨標默念《噬血鬼法》，心裡就沒有那麼想吸血。阿陽感到自己閉上眼睛也能看到自己一尺遠的東西，再遠就看不到了。阿陽也有意的握住紅色魚骨標在心裡默念一遍《噬血鬼法》，下一次放下紅色魚骨標在心裡默一遍《噬血鬼法》……

到阿陽睡下時，紅色魚骨標已不是那麼紅……

白天，阿陽跟著去挖甘草、撿柴火、練習甩擲魚骨標。晚上，大家都睡下后，在心裡默念《噬血鬼法》。幾天下來，紅色的魚骨標變淡了許多。甩擲魚骨標也已可以達到兩次中有一次可以是魚嘴擊中目標……

轉眼，已是趕集的清晨。阿陽媽交待了阿陽一些注意事項，阿陽爸裝好了一驢車甘草、腌黑狗肉和狗皮。阿陽媽把做好的新衣服用一塊洗乾淨的破布裹著交給阿陽爸，「見了孩子們，給他們買點吃的。我就不去了，昨晚上沒睡好，有點頭暈。你們去吧！我回屋再休息會。」阿陽媽哽咽著說完，轉身進屋關上門，小聲的哭了起來。

阿陽爸頭也不回的，領著阿陽，趕著驢車走了。「咱家要是有錢，誰會捨得讓這麼小的孩子給別人當牛做馬、供別人使喚。」阿陽爸難過的說了一句。

一路上，阿陽爸又給阿陽講了許多禮節和回話方式方法，以及一些安全注意事項……

快到中午，已到鄉里土城外。進城需要交進城費，阿陽爸沒有錢，只能在城外擺地攤叫賣。不過還算順利，甘草、狗肉和狗皮都賣掉了，價格還算公道。阿陽爸換得一袋玉米面和一些銅錢，這些玉米面和銅錢還鄉親們的賬還不夠，還差一些。

中午，一個茶攤旁阿陽父子在等著，這是約好和阿陽哥哥姐姐見面的地方。

阿陽的大哥，比阿陽大五歲，已跟著採藥人進入大山深處採藥，這個掙錢快，危險高，山中野獸多，每趟出去，總有一兩人永遠回不來，有的甚至全都回不來。

阿陽的姐姐，比阿陽大四歲，給有錢人家當使喚丫頭，整天挨罵，天天擦桌子、抹板凳、端茶倒水，不知流了多少眼淚。

阿陽的二哥，比阿陽大兩歲。給有錢人家幫忙當下人，天天腿腳跑不停，主人稍有不順心，就要挨打，身上就沒有好利索過。

中午飯點已過去許久，阿陽父子沒有吃飯，阿陽自從學會《噬血鬼法》，一頓不吃也已不會餓。阿陽的姐姐終於出城趕來，「在這裡還好嗎？」

「好著吶！今天吃的白面饅頭可香吶！你們吃了嗎？」

阿陽爸肚子咕咕叫，嘴上卻說「我們一人喝了碗麵湯。」

「看，這是你媽媽給你做的新衣裳。快穿上，看看暖和不暖和」

阿陽姐姐正試穿新衣裳，阿陽二哥趕到。「新衣裳！別試了！你穿不上。那是我的」

阿陽二哥和阿陽姐姐二人撕扯著。哭喊著「這是我的」

「你放手吧！」「這是藍色的，是男孩子穿的。」

「這是媽媽給我做的，你穿著大。明年給你穿，我已經兩年沒有穿新衣裳了。」

……

二人爭扯了許久，阿陽爸眼裡含著淚，看著爭搶的兩個孩子。

「妞啊。你就讓給他吧！」

「啊，嗚……這是媽媽做給我的。」

「妞啊。爸爸再給你買新的，你看這個褂子你穿著小。你就讓給他吧！」

阿陽姐姐不舍的脫下新衣裳，手還拽著新衣裳，阿陽二哥已拽著新衣裳另一頭。

「那現在就買。」

阿陽爸領著三個孩子，在集會上兜兜轉轉幾圈，兩個孩子扯著衣服始終不鬆手。阿陽爸無奈，只好在一個賣舊衣服的攤位上買了一個舊小紫花褂子。褂子袖口有一個小洞，一番討價還價，五個銅板買下。

阿陽姐姐和阿陽二哥穿著新衣裳非常高興，四人又在一起，又說了一會。阿陽爸告訴阿陽姐弟倆，要把阿陽賣給別人當下人。

阿陽姐姐說主家有意要給小主人找個幫手，主要就是替小主人挨打的。

阿陽爸點頭同意，阿陽姐姐離開。

不多久阿陽姐姐領著一個小胖男孩十一二歲，還有一個膀大腰圓，走路一搖三晃，後面還跟著一群男女佣人。

「就這個男孩？個子有點小，別被別人打死了。我可不負責阿！」

阿陽爸點頭回答到，「野狗都怕他，窮人家的孩子耐打、抗揍。」

「那行吧！用期十年，每年二十個銅錢。管吃管住，病了、死了不管。」

「謝老爺，收留！」

「老爺一定發大財！」

「好了，這是今年的錢。收好！把字據都簽好。」

「謝老爺」

阿陽爸收好錢，簽了字，阿陽也簽上，按上指印。

「好了，就這樣。跟你爸爸道個別，跟著走吧！」……